第三十八章 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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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些景象,鬼浩直接一個瀟灑的轉身,吐得稀裏嘩啦地。鬼浩緩緩抬起頭來,望向水芙蓉那邊,此刻的她似乎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麵,早已經羞怯地背了過嬌軀。感受到鬼浩莫名其妙的目光,水芙蓉知道鬼浩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便騰空而起,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

    鬼浩朝著空氣嗅了嗅,發現包裹在身邊的花香越來越淡,而自己的左腳卻越來越靈活,看來時候也差不多了。他根本就不願意在這種地方多呆一秒鍾,如果這裏全是美女還好說,這尼瑪,十分之九都是男的,不把自己的五髒六腑全吐在這裏就已經不錯了。

    他活動了一下剛修複好的左腳,朝著空中一陣猛踢,掛起一陣陣旋風,將林木吹得搖曳不止,最後直接一腳踹在一棵大樹上,‘轟’的一聲,大樹並沒有斷裂,可在樹幹上卻直接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左腳的腳印。

    “恢複的不錯!”

    好不容易才將剛才的畫麵忘卻,此時竟然又響起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萎靡之音,差點亂了他的心神,腳底迅速抹油,急忙拔腿就跑,撒丫子狂飆。

    從剛才內視的情況來看,想要恢複功法,甚至是修為,似乎並不是那麽容易,但想要恢複修為,還是能夠辦到的,畢竟自己的識海並沒有徹底幹枯,而是凝聚了。

    現在的他迫切需要提高自己的修為,就算修羅訣被封,隻要有修為,就可以尋找一部功法用來做替代品,等實力足夠再將修羅神功解封。

    他在赤霞山的山林間四處跑動著,遇到一朵奇異的花朵時都會停下來,嗅一嗅,摸一摸,感覺不是自己想要的,就直接離開,繼續尋找。

    根據小精靈的提示,他在尋找一朵名為‘魑魎草’的奇葩,形似草,卻內含無數顆細小的花苞。

    一般的人煉丹或者熬藥是不會選擇這種“魑魎草”的,它體內的藥性價值雖然非常高,可內含毒性卻也非常強烈,若非醫師、煉丹師大成者莫不敢使用。

    但魑魎草卻正是鬼浩所需要的,他就是需要它體內的毒素來引起自己身體的反應,在身體的劇烈反應之中,身體會產生一種自我保護能力,尤其是他曾經還是位高手,身體的自我保護意識是非常恐怖的。

    然而,魑魎草沒有找到,卻看到正在盤腿而坐,運功調息的楊子帆,身邊還有一位絕色佳人守護著。看到兩人,鬼浩氣不打一處來,氣得渾身冒煙,現在他恨不得一巴掌將這兩個螻蟻直接拍死省事。

    鬼浩的身影剛一靠近,就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威壓伴隨著空氣的震動,仿若閃電般突刺而來。麵對突入襲來的攻擊,鬼浩閃躲不及,一個踉蹌,差點被著攻擊傷到,氣得鬼浩鼻孔狂冒青煙。

    鬼浩雙目爆瞪,必須拿下刺殺之冥,猛然轉身,望著身後突然出現的一個身影,喝道:“死到臨頭了你!”

    那身影正是楊子帆!

    看到來人是鬼浩,楊子帆二話不說,直接開溜,心中一陣驚駭,鬼浩的左腳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疚複原了?難不成他有治愈能力?

    “看來我們必須要暫且離開赤霞山了,看那鬼浩的行動,身上的傷應該已經好了,而且還來的如此迅速,看來就是陸家的人也無法留住他啊。”赤金燕尾隨楊子帆而來,“我估計那鬼浩應該懂得一些醫術,而這裏的靈草又很多,我們繼續待在這裏,隻能像個獵物一樣被鬼浩追。我們回赤城,隻要到了那裏,有我爹和我師門的教主在,這鬼浩翻不起什麽風浪。”

    楊子帆仔細想了想,看來也隻能如此了,憑借兩個人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鬼浩的對手。他才是狩獵者,可不願意成為別人的獵物。

    鬼浩正在後麵窮追不舍,突然發現他們改了方向,直接朝著山下跑去,他立馬停止腳步,心裏罵聲一片,看來這兩個家夥是打算逃回山腳下,借助其他人的力量對付自己了。他很果斷地沒有追下去,現在的他絕對不能貿然出現在敵人的麵前,否則後果他想都不敢想。

    隻是該死的,本來想引來一些擁有法器的人來,沒想到引來了一群貪婪的齷蹉之流。

    權衡之下,他最終選擇了掉頭而回,朝著森林深處跑去,繼續尋找著魑魎草。魑魎草是一種同時具備藥性和毒性的靈草,並不是單單可以用來製毒和煉藥,而是一顆芯內包含了藥、毒兩種完全不同的屬性,所以它的生活場景必須同時具備陰寒與溫暖之間。

    赤霞山中,既有陰寒的濕氣,又有溫暖陽光的地方,在鬼浩的記憶裏,隻有一個。既然沒有法器,又惹了一堆的仇人,現在,他也隻能繼續朝著森林的深處走去。

    可想到守護在那裏的都是一群七、八階凶獸,著實讓他很頭疼。若是有別的替代品,或是能發現其他的地方種有魑魎草,他就不用去那裏了自尋麻煩了。

    可,現在的他,顯然沒有時間去尋找其他的地方,時間緊迫。

    而且從剛才開始,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仿佛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一樣。想想剛才那些萎靡的畫麵,鬼浩心中叫苦不迭,若是等水芙蓉的花香失效,等那些纏綿在一起的人回過神來,估計會暴怒無比,會瘋狂地滿世界追殺他吧!

    其實,就在鬼浩離開不到一個時辰時間,那幫人就清醒了過來,他們發現自己的窘境之後,皆勃然大怒的同時,迅速扭打在了一起,恨不得將對方殺掉,聯想起不久前的纏綿,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非常精彩,此刻的他們已經不知道要先殺掉對方呢,還是先去大吐特吐一番。

    那女人回想起自己竟然和一位長相奇醜無比的侏儒發生了關係之後,憤怒地拔出手中的利劍,直接刺死了正在得意洋洋地向別人炫耀的那位侏儒,緊接著就加入了眾人的混戰之中,盡管她不知道在場的哪些人侵犯過她的嬌軀。

    眾人毫無形象地扭打在一塊,能用嘴咬死對方,就絕對不用法器;能用法器活活砸死對方,就絕對不適用法術;能圍毆的情況下幹掉對方,他們絕對不會去單挑。他們不是要比武切磋,而是要弄死對方。

    “啊,混賬王八羔子,我陸家與你勢不兩立,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別讓老子再見到你,否則見你一次殺你一次,死了我都要鞭屍!”陸岩捶胸頓足,一邊狂扇著自己的耳光,一邊狂吐不止。

    “滾開,別把你的臭腳提起來,看了就惡心,小心老子把他給剁了!”渾身肌肉的男子正在用自己的拳頭拚命地揍著早已經鼻青臉腫的那位瘦得像根竹竿似的高個子,仿佛使用拳頭不解氣,竟然還變換著雙手,時不時地掐起了對方的脖子。

    另外一邊,一位身穿黑白兩色袈裟的花和尚,正一邊穿褲子一邊被一位少婦追得四處跑動,偶爾間,還會被自己的褲子絆倒,摔出一個狗吃屎的姿勢,“死三八,下那麽重手,老夫我劈死你!”

    “你個死禿驢,老娘跟你拚命!”

    “香蕉你個巴拉,你以為老子願意碰你個騷娘們啊,你以為我想碰你啊,我隻是中了幻術,迫不得已才下的手,這不怪我!”

    “閉嘴你個老禿驢,吃了老娘的豆腐還敢耍賴,沒想到你堂堂的一個和尚,心裏麵竟然如此齷蹉,我真懷疑你們寺廟的禿驢是不是都是假冒的采花賊。”

    “你還意思說我?平日裏見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模樣,沒想到在做那事的時候,竟然如此放得開,雙洞齊下都滿足不了你,真是萬人騎的賤貨!”

    場麵頓時之間變得非常的混亂,隻怪彼此之間的修為境界差不多,無法徹底的給對方一個痛快,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被逃過一劫,獵人和獵物之間的角色不間斷地換來換去,偶有鮮血飛濺,卻沒有那種血肉橫飛的景象。

    很多人以為,一旦成為了修士,男歡女愛這種事情就會離他們遠去,但其實不然,由於常年修煉的緣故,身體得到了錘煉,從而導致在某方麵越發的渴望,甚至遠超凡人。平日裏為了保持一個高手的風範,這些渴望都被他們非常有效地抑製著,可經過水芙蓉的花香秘法的引導,他們在無意識之間竟然將心中的渴望無止境地徹底地發泄了出來。

    看起來他們在進行著一場混戰,其實卻並非如此,男女之間,並沒有出現有誰將對方打出血來,從這一側麵說明,其實他們心中是認可了水芙蓉的這種做法,既可以將自己心中壓抑的渴望發泄出來,也不會被人道德綁架。

    而真正的流血事件,就發生在幾個男人之間,他們憤怒的原因,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發泄對象是個男人,又或許是因為對方的發泄對象是女的,且那女的還是自己所愛慕的女子。

    一旁的莫誌聰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胃酸,尼瑪的,差點連心肝脾肺膽都吐了出來,看見眾人像個瘋子一樣進行著混戰,唯恐這些人也將他殺了,急忙吼道:“快停手,別打了,快停手,快快停手!”

    然而,他的聲音並不能製止眾人,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人身上,誰都接受不了,何況他們此刻已經喪失了理智,看著對方臉上的表情總感覺很別扭,總以為對方是在得了便宜還賣乖,想要生吞活剝了對方。

    莫誌聰見自己的聲音沒有起到什麽作用,便很幹脆的放棄了掙紮,可他卻無法安然地脫離這個地方,被迫加入了混戰之中,無意間竟然被砍了幾刀。

    “你這賊廝砍我作甚,老夫又沒弄過你!”

    “你沒弄過我,但你弄了老子的女人,砍的就是你!”

    一時之間,在這個地方,各種秘術、法術轟然炸開,連法器都漫天飛舞,弄得附近雞鳴狗跳一片,不得安寧,此時此刻的他們已經沒有所謂的風度而言,各種汙言穢語直接從他們的嘴中轟炸而出,就算法器砸不死對方,罵也要罵死他。

    “夠了!”

    就在這個時候,張鬆及時出現,獅子吼神功大發神威,震得山頭嗡鳴作響,混戰的眾人緩緩穩住了自己的情緒,雖然憤怒依舊,但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法器,他們每個人的眼神都落在站在不遠處的張鬆的身上。

    在這裏,張鬆的實力是最強的,其背後還有一個狂戰至尊張翼德作為後盾,沒人敢去和他對著幹,傳聞之中,狂戰至尊張翼德是非常護短的,一旦發起火來,那獅子吼神功可以吼碎一個國家,所以張鬆自然而然就成了這裏主局的唯一人選。

    “張鬆,你來得正好,你可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一位衣冠不整的女子,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用那布滿淚水的雙眸癡癡地望著張鬆。

    “各位聽我一言,你們之所以承受這樣的侮辱,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水芙蓉為那名為鬼浩的少年出頭的緣故,你們若是想發泄心中的怨恨,可以結團去討伐那水芙蓉,或者現在就去將那少年找出來,生死由你們處置。但我不希望,各大門派之間發生什麽戰事,現在前線已經有了魔教的人為非作歹,我不希望後院著火,當然,這也是我祖師張翼德希望的!”

    張鬆說的很輕,但聲音卻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說得對,我們先去把那兔崽子找出來,然後再去向水芙蓉討個公道!”陸岩緊握著雙拳,大聲說道,這也算表了個態,畢竟張鬆的話已經說出口,不給張鬆麵子,就是不給張翼德麵子,在當今世上,還沒什麽人願意得罪號稱狂戰至尊的張翼德。

    “沒錯,不親手將那王八羔子剝皮,難泄我心頭之恨!”莫誌崇也高舉著自己的拳頭,大聲吼道,隻是另外一隻手,下意識地輕撫著兩塊屁股肉的中間位置的地方。

    “我要扒他的皮!”

    “我要喝他的血!”

    “我要抽他的筋!”

    “我要將他全身扒光,吊在牆頭供世人觀賞!”那身材魁梧的肌肉大漢,也跟著喊道,聲震如雷,嚇了周圍的人一跳,還以為有一位張翼德的傳人到了。

    月亮高昂著腦袋,傲立於蒼穹頂端,萬丈霞輝隨意地披落而下,將赤霞山點綴成了一座在夜色中隱隱發光的聖山,同樣也將眾人那張張猙獰的麵孔照得通亮無比,他們或麵紅耳赤或鼻青臉腫或劍痕累累,體無完膚。

    在月色之下,他們各個都像個被人耍了一通而暴跳如雷的野猴子,一會兒捶胸頓足,一會兒仰天長吼,仿佛要將這蒼穹東一個大窟窿。

    “此仇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