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海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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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0年,英國人類學家阿裏斯特·哈代提出:80萬年到40萬年前的化石空白期的人類祖先,不是生活在陸地上,而是生活在海洋裏。這是海猿說第一次被放置在大眾的視野中。雖然這一假說後期受到很多現代科學家的反駁,但卻仍許多科學家為找到支持這一理論的證據而終其一生。”“那教授認為,我們人類的祖先真的是來自大海嗎?”有學生起身問到。一臉和藹的教授,微笑示意學生坐下,回答到:“上月據《美日郵報》報道,在希臘主島與附近海島上發現海猿——也就是大家常說的美人魚,曾在海底生活的穴居與使用的工具。這並不是第一次關於人魚的發現,從古至今,我們人類都一直在探索和假想,那些未被發現的人類進程,或許是我們在進化過程中所遺失,遺忘或者說辜負的部分。”學生聽不太明白,卻也不知道從何問起,老教授看他一臉懵懂,隻是笑而不語,不再繼續。

    ------------“你喜歡江海洛吧?!”---------

    當太陽從南臨中學的鍾塔上滑下,天邊的雲朵被一片片染成金色的粉紅。海星從同學家出來,恰好看見跟在海洛身後鬼鬼祟祟的白澤。“喂,”海星走過去,擋在白澤麵前問:“你幹嘛跟著江海洛。”白澤斜睨了一眼麵前這個矮自己一頭的男孩,語氣輕蔑的說:“小鬼,關你什麽事。”說著便繞開他向前。“怎麽不管我事!我是她弟弟!”海星對於自己被無視很是氣憤。白澤挑了挑眉,又看向男孩:“親弟弟?”“如假包換!”海星挺起胸膛,“你又是誰?”“我?”白澤頓了頓,“我是你姐姐同學!”“胡說!我也在南臨中學怎麽沒見過你!”海星質疑到,這個人長得這麽....特別,如果是一個學校的,自己肯定是有印象的。“我才轉校過來,你姐姐認識我,你看我還穿她運動服呢。”海星再次從頭到尾打量了他,果然他身上穿的是姐姐的運動服,可是...姐姐的運動服為什麽會在他的身上,難道...“你...不會是跟江海洛在談戀愛吧?!”海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問到。“No!”白澤一邊走一邊笑眯眯的說。“也對,要是你們在一起了,你就不用鬼鬼祟祟跟著她了。難道,”海星突然想到了什麽,神神秘秘看了白澤一眼,嗬嗬嗬的笑。然後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說:“走吧!去我家吃飯!”海洛家的餐桌上氣氛有些詭異。海洛爸爸盯著麵前這個啃著骨頭渾身白毛男生,忍不住朝海洛問到:“小洛,你不介紹一下同學?”海洛伸手夾了一個西蘭花,淡淡回答到:“海星帶回來的,我不認識他。”海星咬著筷子為難的看了海洛一眼,又憤憤掃了一眼一直埋頭苦吃的白澤不得不打圓場到:“爸,白澤哥家才搬到鎮上。他爸媽打算把他轉學過來。”“哦,怪不得,我說我怎麽沒見過。”說著又打量了白澤一眼,這銀白的頭發,眉毛和粉白的皮膚,海洛爸隻得多往他碗裏夾點菜,憐惜的說:“孩子多吃點身體才會好起來。”白澤用塞滿食物的嘴含糊的對海洛爸說了聲謝謝,接過他夾來的菜繼續埋頭苦吃。晚飯過後,海洛獨自收拾餐桌,白澤似乎閑不下來,轉著圈在屋裏四處打量。海洛爸看白澤對櫥櫃裏的照片比較感興趣,就獻寶一樣把大大小小的相冊搬了出來。白澤指著照片裏一個抱著兔子玩偶臉蛋紅撲撲的小孩問到:“這是誰。”海洛爸爸湊過頭來,看了一眼後,笑著解釋到:“這是小洛,她小時候見誰都愛笑,隔壁的奶奶特別喜歡她。手上那兔子玩偶還是她送的呢。”白澤看著抱著小兔子笑的可愛的小海洛,眉頭微皺,眼神放空漸漸陷入沉思。

    黑夜來臨,微風逆著赤濡河水流的方向拂過。河邊蘆葦被掀起陣陣漣漪。白澤站在河邊,將身上的衣服脫下,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遠處似乎有飯後散步的人朝河岸走來,傳來小孩兒追逐打鬧的聲音。沒有一絲猶豫,白澤縱身跳入河裏。最先跑到河岸的小孩疑惑的看了看河麵,不知道剛剛的撲通聲,是什麽東西掉進了河裏。白澤一直貼著河底,順著河流的方向向前遊去。他的姿勢優雅而敏捷,雙腿交疊,隨著手的姿勢而微微擺動。轉瞬間便遊至百米遠的距離。在下遊一塊平緩而寬闊的河域,河麵上覆蓋著許多五顏六色的水藻,在陽光明媚的白天,看上去繽紛異常。此時在水藻掩蓋下,白澤找到了那個兩人寬的河底洞。河底洞仿佛沒有盡頭,通向未知的世界。有急促的漩渦盤旋在洞口,奇異的是如此劇烈的漩渦卻隻是小範圍的,未至河麵。白澤放鬆身體,慢慢地順著水流被吸入了洞中。海底兩萬裏,一個人類從未探索到的神秘世界。它沒有小說裏那樣奇妙多彩,它寒冷黑暗和吝嗇,鮮有生命存在。但人魚卻居住於此,河底洞便是這樣一個聯通人類世界與人魚世界的大門。當白澤睜開眼自己已經置身於深海之中。他的腮幫,脖頸和胸膛都是閃爍著銀色光芒的魚鱗,似流落深海的星,在廣袤無際的黑暗中熠熠生輝。勻稱的雙腿不知何時已幻化成了流暢美麗的魚尾,輕輕一擺,劃著完美的弧線向更深處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