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6 真正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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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劉辯也愛,但他更在乎自己的生死,所以巴不得老酒鬼搶走青黑老鱉,一次兩次沒什麽,時間久了,這可是劍尊王越的香火情。

    一般人別說一隻了,就是千隻萬隻也換不來,因為當今天下能夠讓劍尊王越出手的人物,屈指可數都算不上。

    唯有兩人,何皇後,唐婉兒,而這兩人一個是劉辯的母後,一個是未來的皇後。

    每每想到這,劉辯總是不由自主喜滋滋的,你不聽我的沒事,有的是辦法讓你言聽計從,不過凡事總靠女人,倒真是有些拉不下臉來。

    而這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老酒鬼可是按心情出手的,誰知道他哪天心情不好,恰好又遇上大戰,那可就完了。

    真正要解決這些生死攸關的問題,必須得搜羅一大批名將和文臣。

    一來需要五虎上將級別的大將,鎮壓大限刼數,二來,以後要麵臨多線作戰的局麵,猛將文臣少了可不行。

    他曾經估算過想要整飭朝綱戡平天下,三品小宗師以上的武將,要達到四五十人以上才算合格。

    因為打下大半個天下的曹操,麾下能夠進入三國誌入傳的名臣,武將有六十三人,文臣有一百二十六人。

    自稱大漢,也就是曹魏孫吳口中的蜀漢,則是有武將五十一人,文臣四十一人。

    最終魏國一統天下,蜀漢滅亡,可見人才的重要性,更可見文臣的重要性。

    曹魏和蜀漢在武將上並沒有太大的差距,而文臣則要差上太多了,曹魏足足是蜀漢的三倍還富餘。

    想到這裏,劉辯不免泛起了一絲苦笑,那位擁有讀盡半座書山、稷下學宮四大戰略大家、兵家祭酒龐德公記名弟子等眾多頭銜的國士戲誌才,一直到現在不肯見自己。

    即使他通過了戲誌才的一個考驗。

    胭脂樓大戰過後,太常寺的協律郎很快送來了陳武和岑壁的資料,一個是小門小戶出身,甚至當過一段時間水賊的寒門庶族,一個是曾經偷盜過錢財德行有虧的世家子弟。

    看似是為了讓他搞清楚這兩人的身份,是否清白,以免是刺客或者宦黨細作,畢竟早在夏朝末年,伊尹就開創了上智為間的先河。

    到了商鞅時代發展到了鼎盛,為了防止細作的滲透,連坐法中規定,發奸之密,告過者免罪受賞,失奸者必株連刑。

    也就是說如五戶之中果發現細作不揭發,一起斬首示眾,可見秦國對於細作這一塊多麽的重視。

    是不是細作,想必舅父早已經查清楚了,否則也不會委任他們為實權將領,再聯係上戲誌才的出身和經曆,戲誌才這麽做的原因隻有一個。

    想要觀測自己任用人才,到底是以德取士,唯才是舉,還是德才兼備。

    倘若自己真在奉行了數百年以忠孝治國的大漢,土生土長,免不了有這個時代人的一個脾性,以德取士。

    可他不是,並且對於人才選拔這方麵與曹操倒是如出一轍,不同的是,曹操由於是宦官之後,出身不好,得不到士大夫的支持,隻能發布招賢令,唯才是舉。

    而劉辯是根本不在乎,德才兼備當然很好,但相比較清廉、忠孝這些德行,他更看重的是才能,有的時候庸官比貪官更可怕。

    貪官雖然貪戀財色,但他有才能可以治理一方,隻要不是太過分,劉辯能夠容得下他們,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庸官不貪戀財色倒是好事,但他同樣也無法治理好地方,反而會好心辦壞事,禍害一方。

    這樣的官吏,放在太學這種地方吟吟詩做做對,促進大漢文化的發展還可以,下放到地方絕無可能。

    劉辯通過了戲誌才的考校,不知道戲誌才有什麽想法,隻能用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來自我安慰。

    唯一讓他不爽的是,那個手持重劍力壓蹇碩的黑臉大漢,就在戰事結束之後,不聲不響的溜走了,著實讓他鬱悶不已。

    “我又不吃人,有這麽可怕嗎?”劉辯摸了摸棱角分明的剛毅臉頰,自艾自怨的歎息了一聲,趕忙把目光投向了聲色犬馬的湖麵。

    一艘五千料蟠蛟樓船,劈波斬浪而來。

    眺望這艘荊州三大水師主艦之一的龐大戰艦,劉辯臉上的不愉,一掃而空,對陳武吹了一個口哨,笑道:“子烈,你要的戰艦來了。”

    神情呆滯的陳武,一時之間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為了光耀門楣的他,在好友岑壁的提點下,主動提出了要為太子訓練一支無敵於天下的水師。

    本以為太子對於他這種主動要官的行為,感到厭惡,令他驚喜的是,太子不僅同意了,並且許諾隻要能在一年之內初具規模,把他的從七品官職,提升為七品郎將。

    激動萬分的他,為了達到目標,也為了提升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深入淺出的闡述了自己對於兵法的見地,提出了北黍南稻的言論。

    人與作物一樣,生長在什麽環境,便會有什麽樣的特性,就如五穀中的黍基本上生長在北方,‘呂氏春秋·審時’中談及的稻,更適合生長在南方。

    西涼、並州、幽州三地,自古以來出精銳騎兵,眾所周知。

    而要想快速訓練出一支精銳水師,則需要招募荊州、揚州等地擅長水性的庶民為士卒。

    言論一出,還沒等劉辯點頭答應,已經投誠的黃琬,立即說黃蓋麾下有一支精銳水師,可供太子殿下調遣,但擅自調離地方駐軍曆來是君王大忌,需要寬限幾日,買通貪財的十常侍。

    陳武沒想到,就連劉辯沒想到的是,江夏黃氏竟然這麽下血本,從賣官鬻爵的蛀蟲手中,直接買來了一艘五千料樓船。

    畢竟,官職都可以買賣,更何況在十常侍眼中不值一提的小舟小船,隻要不觸及大漢的基石,北方的幾處大型馬場,並無大礙。

    劉辯不禁感慨,大漢的腐敗已經深入骨髓,幾乎無藥可救了。

    當今天下還有幾人記得黃酷酒‘十萬甲士血染裳,封狼居胥京觀旁’的真正滋味?

    恐怕隻有‘君到臨邛問酒壚,近來還有長卿無’的兒女情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