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畫地為牢
字數:4680 加入書籤
拖著受傷的右臂,許邑蹣跚的回了客棧,房裏溫暖的氣息讓他的精神了許多,他打開包裹左翻右翻,翻出一個白色的陶瓷瓶,慢慢褪去帶血的衣裳,強忍著傷痛將白色瓷瓶裏的黃色粉末撒在了傷口處。
他咬著牙又在包裹裏找到件幹淨的衣裳撕了幾條布下來,簡單的綁紮之後便又穿上了衣裳。
“鐺鐺鐺!”
門外傳來了紅娘子的叫聲。
“許兄弟可是在房裏?”
許邑慌亂的收拾好散亂的包裹衣物,站起身喊道:“在,在,老板娘有何事?”
“許兄弟可是休息了?”
“沒,沒有,老板娘但進無妨,門沒鎖。”
紅娘子推門而入,先是張望了一下屋內,又對著一臉別扭的許邑說道:“許兄弟可是受傷了,方才我見你捂著胳膊一副痛苦的樣子?”
許邑僵硬著右臂,連忙抬起左手搖了搖。
“老板娘多慮了!”
紅娘子狐疑的看著許邑的右臂,許邑緊忙強忍著痛抬起手,還握了握拳。
“老板娘你真的可能看錯了,我這右手好好的呢!”
隻是這似笑非笑,僵硬的麵部還是出賣了許邑,紅娘子笑道:“許兄弟這般客氣是何,我分明看到你右臂受傷了,都流血了,我這店裏有創傷藥的。”
說罷紅娘子遞給許邑一個小瓶子和些許白布,還不忘打趣道:“許兄弟可用我給你上藥啊?”
許邑小臉一紅,伸出左手接過藥和白布,搖頭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謝謝老板娘了!”
紅娘子又轉過身去從門後端了一盆熱水出來。
“剛打的熱水,清洗下傷口,別感染了。”
許邑低著頭點了點頭,眼睛裏竟隱約閃著些許淚花。
“那我就不打擾許兄弟了,有事經管說。”說罷,紅娘子掩門而去。
許邑慢慢的癱坐在椅子上,從他記事起就跟著師父習武識字,從沒見過自己的爹娘和任何親人,更是除了師父以外沒感受過任何人的恩惠,涉世過早的他深深知道江湖的人心叵測,明刀暗槍,隻是這紅娘子今時如此對他,讓他內心中流淌出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暖流。
雲汐從小不愁衣食住行,是個銀兩不離身的主,如今卻窮的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吃住都在賒借別人的,這真的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雲家自其祖父便打下萬貫家業,如今在一府之地也算是有頭有腳的人物,這雲汐自小被其祖父嚴加看管,倒是沒染上一些花花公子的惡習,自身素質也是通情達理,少為人知的是其祖父還是一武林高手,隻是極少拋頭露麵,現如今更是已商賈自居。
雲汐在客棧後麵批著那幹柴,因為本就習刀,倒也對斧頭輕車熟路。他自發的要為紅娘子砍柴拾柴已付那房費食費,紅娘子執拗不過,自是隨他去了。
當然雲汐並沒有忘記他此行的目的,找到李蓮花並與其相認,人似乎是找到了,隻是就是不與他相認,他也毫無辦法,隻得尋的機會在此等候。
“公子,進屋暖和暖和吧,你給我這柴倒是夠多了,再多都沒地方擺放了。”
紅娘子無奈的看著雲汐說道。
“這些柴可是夠那房費了?”
“夠了夠了,夠公子你住上一個月的了!”
雲汐擦了擦頭的汗,嘀咕了一句:“不行,還要再拾些柴來。”
說罷,他便又奔那山林而去。
紅娘子看著其背影張了張嘴,伸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來,可氣又可笑。
“真是一倔脾氣!”
雲汐拎著斧頭在森林尋摸著好的木柴,一棵盆徑一般的樺樹映入他的眼簾,二話不說,他幾斧子就砍了那樹一半。
就在雲汐還在和那棵樺樹較勁時,怪老頭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
“你這小廝怎麽在這砍樹,莫不是客棧凍到你了?”
雲汐回頭一看,原來是老前輩,他收起架勢,恭敬又詫異地說道:“老前輩怎麽也在這林裏?莫不是我又被山鬼盯上了?”
怪老頭對他翻了個白眼,煙鬥由右手換到了左手,走到那棵被砍了一半的樺樹前說道:“你說老朽我能不能將這空了一半的樺樹推倒?”
雲汐看了看自己砍了一半的樹幹,又抬頭看了看樹的高度,半信半疑的稍稍搖了搖頭,心道:“這樹雖被我砍去一半,但其樹徑如盆,而且尚未死去,哪裏會被推倒?”
怪老頭看出雲汐對他的遲疑,稍有不屑的說道:“你先來試試能不能推倒這樹?”
雲汐上前,用手摸了摸這結實的樺樹,隨後用足了力氣去推,不出所料,這樹紋絲未動。
他尷尬的向後退去,雙手一攤,看向怪老頭。
“晚輩無能,連上麵的雪花都未曾有動。”
怪老頭吸了吸煙鬥後又搖了搖頭道:“看好了。”
雲汐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怪老頭,他雖知道這老前輩武功必定深厚,但推樹拔柳之事還是難了一些吧。
怪老頭伸出右手伏在那樹幹上,腳下紮實的立於雪中,左手背於身後,一團青煙忽的從那煙鬥中飄出,而那樺樹卻在不知不覺間緩緩而倒。
雲汐一旁看的癡傻,光注意那青煙去了,竟一點沒察覺到怪老頭時何時發力推樹的!
他收起下巴暗暗想到:“不對,老前輩似乎手就沒動,他離得這麽近,發沒發力在看不出豈不是笑話?”
怪老頭收起架勢,拿掉煙鬥,吐出了口中的一股青煙,斜眼看向那雲汐。
雲汐一愣,連忙拜到。
“老前輩高深莫測,連怎麽發的力晚輩都看不出。”
怪老頭聽罷皺了皺眉頭,摸了摸胡子道:“你小兒內功心法不曾學過?”
雲汐搖頭。
怪老頭暗自嘀咕:“喝,雲老兒這家夥倒是摳得厲害。”
“小兒可會畫地為牢?”
雲汐一驚,心道:“老前輩怎識得我祖傳月光刀劍錄?”
他謹慎的點了點頭。
“你使給我看看。”
雲汐左顧右盼,為難道:“今日我沒帶那佩刀,使不出。”
“你這小兒,這麽小便冥頑不靈,死腦筋,那斧頭使不得嗎?”
雲汐拾起斧頭,猶猶豫豫的,很難把手中斧頭當成那刀鋒利器。
怪老頭一挑眉,奪過那斧頭舞於手中似那長在手上,隨手一揮,一塊樹皮被整整齊齊的削了下來。
“兵器不在貴賤,難的是舞兵器的人。”
雲汐接過斧頭,咽了咽口水說道:“好吧,全聽老前輩的。”
這斧頭不同於刀劍,頭重腳輕,整體較短,雲汐舞了兩下,隻感覺自己有些好笑,但看了一眼一旁橫眉的怪老頭也沒敢發作。
畫地為牢,月光刀劍錄第一式,雲汐不得已拿著斧頭耍了一下,使完後他尷尬一笑,完全沒有狀態,期間還差點傷到自己。
怪老頭吸了吸煙鬥,眼神看向遠方說道。
“畫地為牢,是一招側重防守的技巧,使出此招者四麵如牢牆一般密不透風,哪怕是萬箭齊射也無法傷一分一毫,而你這老朽姑且認為你拿斧頭隻會劈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