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幻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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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踏入場內,迎麵撲來的音浪讓他的身子隨著鼓點搖晃了起來,迷幻的燈光,喧囂的人群,空氣中彌漫著的酒精與煙草混合的、散發著的糜爛的味道,讓他陶醉的眯起了眼睛。

    繞過吧台,少年隨意的自調酒師手中,拿走了一杯調酒師剛剛調好的、打算遞給他麵前顧客的血腥瑪麗,那鮮紅如血的顏色將少年眸子映照的一片猩紅,他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入口的辛辣與回味的酸甜衝擊著他的味蕾,他伸出舌尖,將殘留在唇間的酒卷進嘴裏。

    “客……客人。”

    調酒師楞楞地看著將酒一飲而盡的少年,在昏暗的燈光下,他恍然間似乎從少年的背後,看見了那足以將他遮蔽的黑色翅膀。

    他的聲音有些發緊,心髒隨著鼓點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也不知是因為惶恐,還是因為驚豔。

    被奪走酒的客人,是一個充滿魅力的女人。

    她有著一頭波浪長發,身穿緊身的黑色職業套裝,斜飛的媚眼被暗紅色的眼影勾勒著,媚而不俗,妖而不豔,她嘴角仰著笑,大紅色的唇瓣像極了盛開著的血花,她的手把玩著鬢間的發絲,笑看著這個搶走了她的酒,卻一臉無謂的少年,問道:“好喝嗎?”

    少年放下空酒杯,轉而望向女人,他妖冶的臉上露出一抹魅惑眾生的笑,輕附身,拉起女人的手,動作矜貴優雅的就像是一個王子,那深邃到就像是藏著整片銀河的眼,倒映著女人的模樣,“多謝這位美麗的女士請我喝酒。”他說著,低頭在女人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女人的心忍不住的狂跳了起來,就像是有一隻調皮的小鹿鑽了進去,她的臉開始發燙,呼吸開始急促,整個人就像是被炙熱的氣浪包圍似的,自腋下開始冒起了汗。

    他竟然被一個少年給潦到了,並僅僅被這一個動作撩得喉幹舌燥。

    她看著少年被血腥瑪麗染紅的唇,幻想著那唇落在自己嘴上,臉上,身上時的觸感,一時,竟有些血脈沸騰了。

    “你……”

    她的聲音中染上了一抹情欲的沙啞之色,眼眸迷離的似是被奪取了魂魄。

    少年笑了笑,似是十分滿意女人此時的模樣,他低頭,潔白的皓齒一口咬在了女人手腕的動脈上,尖銳的牙齒劃破了女人薄弱的肌膚,鮮血,還沒來得及流淌,就被少年吸吮進了口中。

    幾乎是在味蕾接觸到鮮血的那一刻,少年臉色一變,他一把推開了女人,惡心的扶著吧台幹嘔了起來。

    肮髒!

    這血的味道肮髒而廉價,讓他有種吃了隔夜的鴨血的感覺。

    惡心。

    少年拿起吧台上的酒,也不管是誰的,大口大口的灌了進去。

    “你……”

    被奪了酒的客人還沒來得及發難,就被少年從口袋中掏出的紅票子給收買了。

    “你沒事吧。”女人來不及關手腕上的傷口,擔憂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伸手想要扶助少年的肩膀,少年嫌棄的側了側身,眼底閃過了一抹斃戾之色,好不憐香惜玉的一把推開了女人,朝著連接著二樓的樓梯走了上去。

    女人被推了一個踉蹌,還好被身邊的人一把浮了住。

    “小姐,你沒事吧。”

    女人搖了搖頭,心不在焉的到了聲謝,眼神在人群中焦急的搜索著少年的身影,卻發現,少年早已消失不見了。

    她的情緒有些低迷,也沒了繼續喝酒的興致,婉拒了身邊男人的邀請,拿起手包走了出去。

    ……

    直到嘴裏的酒味衝散帶走了血腥味,少年的臉色這才好看了幾分。

    血色酒吧自外麵來看隻有兩層樓高,其實,裏麵是有三層,一層與地下一層是供客人喝酒跳舞的地方,二樓,除了少數的幾個別長期包場的單間外,其餘的都是不對外開放的地方,尤其是走廊盡頭的那間房間,那裏,是血色酒吧的老板——閻一的辦公室。

    哦,或許用辦公室三個字來命名那件房間並不恰當。

    少年的情緒自喝了劣質的鮮血後一直不太好,他眉頭輕蹙目光凶伐的樣子充滿了斃戾,到叫二樓那被長期包場的包廂外站著的保鏢瞬間警惕了起來。

    而少年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徑直的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

    雖然六年未來,但他還是記得閻一的辦公室在哪裏的。

    看著少年自自己身前走過,保鏢著實地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他自少年出現在走廊中的那一刻,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恐懼感。

    似乎,他並不是一個瘦弱的少年,而是一個遊走在暗夜收割性命的死神一樣。

    閻一辦公室外的保鏢攔住了少年,嗬斥道:“站住。”

    少年停下腳步,看著這兩個身高足有一米九、身形健碩,並透著凶煞之氣的保鏢,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我找閻一。”他道。

    保鏢對看了一眼,皆是沒有將麵前這個少年放在眼中,如果他真的與老板有約的話,那麽老板早就通知他們了,這沒通知就代表著他要不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要不就是不知所謂路人甲乙丙,若每一個相見老板的人他們都放進去的話,那老板一天還不要被累死?

    “滾!”

    保鏢毫不客氣的讓少年滾蛋。

    一個少年而已,想來也不會是什麽重要人物,瞧這身衣服,更不可能是什麽富貴人家的公子,他找老板能有什麽事?在綜合了所有因素之後,保鏢這個滾字說的毫無負擔。

    少年歎了口氣。

    “原本想給閻一點臉麵的。”他笑的有點無奈,輕聲呢喃的語氣充滿了可惜與懊惱。

    “不過,你讓我很生氣。”少年抬頭,呲牙道。

    “你……”

    找死這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吐出,保鏢就覺得有一股巨大的衝力將他擊飛了出去,他的後背重重的撞擊在了身後的門上,那門似乎脆弱的沒有任何的承重能力,一下子被撞了開。

    從少年出手到門被撞開,前後絕沒超過半分鍾。

    另外一個保鏢反應迅速的摸向別在腰間的槍,卻不想摸了個空,他駭然的低頭查看,頭,卻在還沒低下去的時候,被一個黑漆漆、並散發著冰冷氣息的槍口頂在了腦門上。

    少年拿著槍,臉上依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

    他一邊往裏走,保鏢一邊往後退。

    “你看,走這樣多好。”少年發出一聲歎息。

    閻一看著這個持槍闖入自己辦公室的少年,拉開抽屜,將手槍握在了手中,他並未慌張,隻用銳利的虎目凝視著麵前少年,聲音冷然的質問道:“你是誰?”

    少年抬腳,一腳將保鏢踹倒在地,而後,輕慢的將手裏的槍拆成了零件。

    他就像是在玩著積木玩具,每拆下一塊,就將那零件隨意的丟棄,直到他手中,隻剩下了半截的槍身。

    他這才像是盡興了一般,將視線放在了閻一的身上。

    閻一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物,自不會因為一般的刺殺或威脅而自亂陣腳,可這次,他麵前的少年實在是太詭異了,詭異到讓他有一種膽戰心寒的恐懼感。

    他無法鎮定的舉起了手裏的槍,對準了麵前的少年。

    “砰~”扣動扳機。

    少年的身子恍然未動,隻是緩緩地抬起了兩個手指。

    那極速射出的、足以將鋼板打穿的子彈,就那麽被他隨意的夾在了手指間,少年垂眸,看了一眼手指中的子彈,臉上,暈開了一抹詭譎邪肆的笑,他開口,聲音說出的玩味與冷冽,“閻一,六年未見,你不認識我了嘛?”

    閻一那雙被恐懼包裹著的眸子在聽到少年的這句話時,轉而被驚駭替代。

    六年,六年……

    是他,是他,他回來了!

    閻一的身子,無法抑製的顫抖了起來。

    ……

    夜半三更,蔣小花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身側突然陷下去的床榻讓她猛的睜開了雙眼,那雙瞬間被銳利寒光侵染的眸子在嗅到彌漫在空氣中的熟悉的味道時,似是利劍入鞘,刹那平和了下來。

    “哼!”

    蔣小花不高興的發出一聲冷哼,對某人拋下自己出去玩耍的行為,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他,自己有多麽的生氣,後果有多麽的嚴重!

    “嗬~”

    黑暗中,傳來一聲輕笑,一隻根骨分明的手攀上了小花的腦袋,揉搓了幾下,蔣小花抬起肉爪子“啪”的一下將某人作怪的手打了下去,生氣的磨了磨牙。

    身後的人還是笑,他看了一眼氣呼呼的喘著粗氣、生怕自己不知道她在生氣一樣的小蘿卜頭,眼底閃過一抹玩味的笑光,“作為賠禮……”他刻意拉長了語調,觀察小花的反應。

    蔣小花聽到賠償,微仰著頭,伸長耳朵。

    賠禮?是什麽呢?是醬豬蹄還是大肘子呢?

    想著想著,小花沒出息的吞了吞口水,突然覺得肚子有點餓了。

    她眼底閃爍著blingbling的光,屏氣凝神並緊張興奮的模樣就像是一個獲得了電影節提名的演員正等著獲獎名單公開一樣,等了十幾秒後,蔣小花依舊沒有聽到答案,不笨的係統大人瞬間反映了過來,羞憤難當的差點沒當即化身成噴火的小怪獸。

    啊啊啊,這個該死的小崽子!

    她一個鯉魚打挺的跳了起來,卻在腳即將落地的那一刻被人這麽一撈,又被拽回了床上,蔣小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身,轉身掄圓了巴掌朝著她身後的這個無恥的小崽子的臉呼了過去。

    “這個給你。”

    她的肉爪子在距離身後人的臉僅有幾厘米的時候,扇巴掌的動作改為了抓,一把將蕩在她眼前的玉佩抓了過來。

    她撫摸著玉佩,就更個護食的小狗崽子似的,將玉佩藏在了懷裏,帶著三分忐忑,三分懷疑,四分暗喜的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真給我了?”

    “真的。”

    “不許反悔。”

    “不反悔。”

    蔣小花聽到這,差點沒高興的一口親在他的臉上,她將玉佩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心滿意足的撫摸著玉佩上的紋路,眉飛色舞的對他說道:“介於你認錯的態度十分誠懇,我就不計較你扔下我自己跑去玩的錯誤行為了。”

    看著捧著玉佩笑得跟個二百斤的傻子一樣的小花,墨白臉上那妖冶邪魅的笑褪去了虛假,隻留下了最純粹的、獨屬於笑這個字的定義。

    他摟過小花,嗅著她身上那若有似無的奶香味,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翌日,因為墨白失蹤而一夜未眠的墨喬打開小花的房門,看到抱著小花睡的一臉滿足的墨白,差點以為自己是因為太過擔心墨白而出現了幻覺了呢,她扶著門站了許久,直到陽光通過窗戶灑入房間的光束叫醒了睡夢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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