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晝，卻如同黑夜。

    地獄的窒息感迎麵而來，四處是躺著的屍體，鮮血從他們身上的傷口逸散出來，染紅一片土地。

    旁邊是一群哈哈大笑的海賊，剛剛享受完快樂的他們，喝著朗姆酒，說著彼此當年的榮耀事跡。

    “當年的我可是親手殺了我叔叔一家，從村中走出來，無人敢阻攔我一步，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們村長的眼神，我至今難以忘記。”

    “這算什麽，不就是殺了幾個人而已，當年老子我可是滅了半個村子，屠殺幾十人，最後呢，那些所謂的海軍還不是不敢追來。”

    “想不到你們也幹過這種事情，我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呢。”

    “哈哈，幹杯。”

    “來，幹杯。”

    屠殺，殺戮，在他們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當年的殺戮，是現在的口頭談話，當做一件樂事，說說便過去了。

    碰杯，喝酒，大口大口下去，一杯酒幹了，接著還有第二杯，第三杯。

    他們殊不知危險已經到來，一個惡魔正從地獄中緩緩爬出來，遠方的屋頂上空，出現了一道人影，他身穿一套很可愛的熊貓衣服，頭頂上帶著一頂熊貓帽子，斑點徐徐。

    腳下換上了一堆皮鞋，和身體不成比例的鞋子，很大，很長。

    他蹲下身子，坐在屋頂上麵，凝視眼前的這群海賊，飄揚的海賊旗幟，刻畫他們身體上的符號，隱約顯露出來，那是來自於靈魂深處的印記。

    是他們！

    終於找到他們了！

    巴索羅米熊，我們的熊坐在上麵，連帶著笑意。

    他抬起手，撥弄一下帽子，雙眸空洞無神，笑意緩緩消失，隱藏在內心深處，冰冷的殺意，隨風擴散這片天地。

    “恩？有殺氣。”

    正在喝酒的海賊們，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神經一下子提起來，盯著四周查看，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

    咻！

    破空聲起，響蕩耳邊，迅速反應的海賊，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的身軀倒下去，斷絕氣息。

    一個人死了，悄無聲息死了，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殺人者如鬼魅一般，遊走在眾多海賊之中，一點，一碰，死的死，飛走的飛走。

    屠殺一輪之後，地麵上多了十幾具屍體，死法都一樣，瞳孔瞪大，死不瞑目。

    熊拍拍手掌，平靜看著眼前還剩下的十幾名海賊，注視他們的恐懼，驚慌，害怕，絕望，顫抖。

    “你……你是何人？”

    壯起膽子的海賊，哆嗦身軀，問出內心的恐懼。

    “殺你們的人。”

    話語剛落，殺機並起，隻留下一道殘影，那名海賊，僵硬扭頭，他看到了，看到了絕望。

    “不！”

    在慘叫聲中，他的身體轟然炸裂開來，宛如炸彈一樣，變成粉末。

    屍骨無存，血肉散落一地，周圍的海賊被濺了一身血，連帶著熊也被弄了一身，他厭惡擦擦身子，看向其他海賊。

    “到你們了。”

    徐徐而出的話語，緩慢，節奏比常人慢了三拍，海賊們不敢嘲笑，連連退後，恐懼支配了他們的心靈。

    “我……我們是胡狼海賊團的人，你……你……。”

    胡狼海賊團，在這一帶海域也是有名氣的，今日，被一個小鬼給找上門來，屠戮十幾個人，他們卻沒有反抗之力。

    此人的動作快速，捕捉不到半點影子，不要說攻擊了，連怎麽死的，也都不知道。

    “我告訴你，我們船長很快會趕來，到時候，你……不得好死。”

    海賊說到了船長，心中的恐懼消散一些，底氣足了，看到熊沒有動，以為是被嚇到了，他繼續威脅道：“小鬼，我勸你最後還是離去，否則，你會後悔的。”

    熊抬起頭，淡淡望了他一眼，那名海賊渾身動彈不得，仿佛被定格住了。

    緊接著，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不……。”

    喊破喉嚨，也無法阻擋死亡的來臨，熊的手掌已經下來，對著他的身軀，自上而下，粉碎成粉末，隨風飄散。

    滿地碎肉，看不到完好的一塊，紛紛灑落地麵的鮮血，甚是恐怖。

    “咕嚕。”

    “嘔。”

    “嘔。”

    喉嚨翻滾，海賊們見多殺戮，此刻看到，也忍不住翻江倒海。

    一個個臉色煞白，掉頭嘔吐。

    熊眉頭皺了一下，對待畜生，他沒有憐憫，殺了他們，就好像殺死一隻動物那麽簡單。

    殺人的第一步，他已經過去了，如今想起來，他當時殺人的時候，沒有任何不適，也沒有一絲絲的厭惡，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自然，順其自然。

    熊有時候懷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冷漠，對生命蔑視到了極點。

    “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一個海賊瞳孔睜大，連連擺手，熊無情的手掌拍下去，頓時如雨水一樣灑落地麵。

    紅色，流淌的紅色，滲透地麵，血肉，模糊了一片土地。

    “砰砰。”

    一巴掌一巴掌下去，好像拍死螞蟻一樣簡單，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熊化身成為惡魔，對於肉球果實能力，他越發熟練，瞬移到海賊的身邊，一巴掌一巴掌下去，送來無盡的黑暗。

    死亡，瞬間覆蓋這一片地方。

    當熊停下來的時候，地麵上沒有人的蹤影，隻留下一片的血紅色。

    周圍的樹葉上，殘留著的肉沫，搖搖欲墜，葉子承受不住重力，彎下腰，肉沫掉在地麵上，更添紅色。

    紅色，是鮮豔的，也是死亡的屠戮。

    熊收起手，輕輕拍了拍，上麵沒有沾染鮮血，卻沾染了罪惡。

    手套，他下意識尋找手套，發現自己身上沒有帶來，剛才買的時候，忘記買了。

    “太弱了。”

    弱到他都懶得動手，這些嘍囉，是滅殺他村莊的罪魁禍首，死了，是為他們的罪孽贖罪。

    他不會可憐他們。

    “願你們能去天堂。”

    閉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禱一番，天堂，地獄，有時候是相對的。

    熊空著手，沒有東西捉在手心，感覺很別扭。

    偶爾間，他看到了一個影子，飛速而來，一路風塵，停留在他的不遠處，憤怒盯著他，

    他的眼神，很熟悉，一如當時的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