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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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兩天就是韓家老太太的壽誕之日,張玉虛的法事已經進入了快節奏,尤其是在亥子、午未交泰之時,一個是由陰轉陽、一個是由陽轉陰,道觀必然鍾鼓齊鳴、絲竹齊奏,誦經吟文之聲此起彼伏,韓家的留守之人在張道長的招呼下也忙的不亦說乎,還有不少信眾盤坐在三清像前隨著他們念經祈求。丁洪晟已經來了一個多時辰,被道士請進精舍喝茶等待張道長的法事結束。因為道長答應他在法事結束之後就去他家看看。自從喝了道長開的藥,從昨天到現在人清爽了許多。昨天晚上躺下就沒醒一直睡到天亮,精神是前所未有的好,一改往日頭昏腦漲的狀態。他一邊喝茶,一邊嘴裏還哼著楚劇《四下河南》裏包拯的唱段。這時肖一手帶著張智武走了進來,丁老爺抬起頭看著他倆,疑惑的眼光一覽無餘。肖一手連忙說道:“這時我張智武張兄弟,青林寨來的,你應該認識,上次段家二兄弟就是他給送來的,他也是張道長的侄子,為你的這件事,張道長還是他推薦的。還有那段家兄弟的用人文書還沒簽,他就是為這件事來找你的。”張智武也上前說道:“丁老爺,別來無恙,上次那兩兄弟的用人擔保文書的事,我大哥已經下來了,他準備在韓會長的高堂壽誕之後就來拜訪您,我現在先來知會一聲,在這件事情上如果丁老爺有什麽吩咐,煩請知會與我,我也好告訴我大哥。”

    張智武和丁洪晟有個一麵之緣,肖一手一說他就想起來了,連忙一臉感激說道:“張兄弟啊,你真是我的貴人,你來壩坪也不來寒舍坐坐,我還要感謝你呢,段家兄弟就不用說了,真是不錯,槍打的那叫一個準,自從他們來了以後就嚇跑幾波土匪了,現在隻要船上插壩坪丁家的旗,就沒有土匪敢動,這一次又是你引薦的張道長,為我們解決了大麻煩,今天你無論如何要和道長一起上我家,我要好好感謝你叔侄二人。”

    憑我跟肖大哥的關係,替您做這些事情就是義不容辭,說感謝就見外了,以後丁老爺如果看得起在下,就支應一聲,我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智武裝出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樣子說道,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既然丁老爺盛情相邀,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打擾之處,還望丁老爺海涵。”

    丁老爺滿意的點點頭,又對肖一手說道:“你去轉告王之浩王先生,就說丁某人已經掃榻相迎隨時恭候王先生光臨。”“那我替我大哥先謝謝丁老爺,我還有點事,就不陪老爺您了,我先告辭了。”智武搶著答道,見目的已經達到,他準備開溜了。那丁老爺連忙說道:“肖家大哥,今天你一定要把張兄弟帶到我家,到時候他如果沒來,我唯你是問!”“妹夫放心,我保證到時候完完全全把我兄弟帶到你家,如果我沒有做到,你怎麽罰我都成。”肖一手拍著胸脯保證道。

    “丁老爺實在是太客氣了,到時候我一定登門拜訪,隻要丁老爺不覺得麻煩就是了。”智武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又接著說道:“那我就不耽誤您了,告辭。“說完率先走了出去,肖一手也跟著出來。

    離開精舍,他們又向大殿走去。在路上,肖一手碰了碰智武揶揄道:“行啊,兄弟,你一介武夫,說話差點把我一個文人給酸死了,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哪兒冒出來的個酸秀才,看來哥哥我要好好跟你學啊。”“大哥還說我酸,我看你現在都酸掉牙了,我還不是跟你們文人學的,我這酸氣就是你給傳的,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張智武倒撘一耙。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大殿,這一曲法事已經到了尾聲。他們又等了一會兒,法事結束了,肖一手來到張玉虛麵前說道:”張真人,您現在是不是忙完了?我妹夫還在精舍等著你,如果您事情不是很多的話還請你移步丁府,您看怎麽樣?”“讓你和丁先生久等了,你們再稍候片刻,容我再給他們交代一下,我就隨你們去,你二位不會介意吧?”張道長微笑著說道。“張真人您說那裏話,您先忙您的事,我們也不差那一時半會兒,等您忙好了我們再走。”肖一手連忙低聲下氣的說道。說完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張道長點點頭轉身朝後殿走去,途中又叫了一個道童對他說:“你去精舍轉告丁老爺,就說我這裏差不多了,馬上就隨他過去。”那童子應了一聲就出去了。張玉虛又喊了兩名年紀稍長的道士如此這般交代了一下,又拿了羅盤、寶劍、鈴鐺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放在一個褡褳裏,走了出來。

    丁洪晟連忙迎了上來,虔誠地說道:“感謝真人在百忙之中還掛念著我們,我實在是感激不盡,真人能移步寒舍,那真是蓬蓽生輝。門口我已經安排了兩頂轎子,真人請。”說完單手虛引隨道長一起走了出來。張智武和肖一手已經站在門口,隻聽張道長在說:“丁先生客氣了,既然答應了丁先生我就一定會做到。隻是丁先生實在是太講究了,以後丁先生隨便就好,這次丁先生既然這麽盛情,那貧道就卻之不恭了。”說完就走向前麵的一頂小轎。丁老爺向肖一手叮囑了幾句,也向另一頂轎子走去。

    肖一手回頭和張智武說了幾句,最後智武決定徒步走過去,不要任何交通工具,他們蓄意要在丁老爺他們後麵到達,所以就和肖一手邊走邊聊,當他們走到丁府門前的時候就看見張道長拿著羅盤左右擺動,搖頭晃腦,隨後又拿著羅盤走進了大門。

    他邊走邊詢問丁老爺,在諾大的丁府轉了一圈,最後來到大廳落座。張道長說道:“果然不出所料,其實丁先生的府邸是經過高人指點的,應該是個吉宅。隻是丁先生今年流年不利,天上的星相對不上地上人的八字星相,出現了錯位,也算得上關煞的一種,要想完全改是不可能的,那些吹噓能改關煞的都是騙人的。除非有諸葛先師那樣逆天改命的本事,而且還要有機緣,諸葛先師最後不也沒有成功,徒喚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現在隻有在局部的風水,或者命格上進行調整、蒙蔽。也算得上是一種欺天行為。如果施為者功夫不到家,可能會對自己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俗稱‘短陽壽’,更有甚者會命喪當場,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我並不是說來嚇你,我想你也肯定找人算過,跟我這樣說的也不在少數,但能給你改的恐怕還沒有人吧?就是他們沒有這等功力。假如家師沒有仙逝,對他老人家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我隻是跟家師學了一些皮毛,隻能在局部上給你動一動,你隻要小心地渡過這三個月就沒有什麽大事了。”張道長故作高深,然後又說道:“根據我的羅盤,你的內宅恰好在西北向,和你的命相暗合,上次我說的凶兵鎮煞就正好,我剛才看了一下,放在左邊第二個宅子正好。現在就是陽氣問題,你找說九到十二個毛頭小夥在你東南向的宅子住上三個月,尤其是童男子更好。然後我在他們住的宅子裏的五方之上貼上符籙,鎖住陽氣。就在我們坐的大廳裏置一個饕餮靈獸雕像,嘴正對著西北吞噬這一方

    煞氣,三月之後將其送入道觀或者廟宇消煞,供奉個一年半載就行了。我隻能做這麽多,再做就有傷天和,對你我都不好。你說怎麽樣?丁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