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征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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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那兒小聲談了一會兒,丁家有人來喊王之銀,王之銀去了丁老爺那兒,隻聽丁老爺說道:“之銀兄弟,今天又是你力挽狂瀾,不僅保護了夫人,還抓住了一個土匪,又打死了一個。你居功至偉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有了這個人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最起碼我們可以少走一些彎路,說不定還能找到匪徒救回小丫。我們現在就回去了,路上還要有勞王兄弟和各位兄弟們。”
“老爺您言重了,食人之食忠人之事,這都是我們分內的事,老爺您放心,我一定協助弟兄們妥妥的把老爺夫人護送回府。”王之銀一抱拳鄭重地說道。
那兩名轎夫照例抬著五太太,丁老爺還是坐在他的轎子裏,在王之銀一行的護送下走向丁府。王之銀拿著繳來的那把槍,走在丁老爺和夫人的轎子中間,如果一有異動,他可以迅速作出反應,肖一手和張智武則牽著馬走在最後。
偵緝隊丁隊長早晨天沒亮從丁府人報告被盜就開始在城門口堵人,現在又聽說五太太遇襲,覺得事態嚴重,立即向司令部作了匯報。鬆田和蘇羅德也覺得這是日軍自占領壩坪以來發生的最大的襲擊事件,立即派出一隊人去接應丁洪晟,同時派出憲兵隊協助偵緝隊開始滿城搜查,一時間雞飛狗跳。同時對出城人員嚴加盤查。
今天恰逢熱集,進出城人潮湧動,可是在日本人的刺刀下都變得戰戰兢兢。自從朱河事件以來,鬆田對士兵的約束嚴了一些,強拿卡要,調戲婦女的事情也少了。雖然城門口的人很多但也沒有人敢抱怨,搜查雖嚴,但那些土匪顯然是有備而來,日本人注定是一無所獲。而城裏麵的人卻到處都在說丁家被盜,丁夫人被襲的事情。日本兵在半路接到了丁洪晟,護送他們平安地回到丁府,家丁們迅速地對那名匪徒進行了審問,那匪徒是個光棍兒,一看形式不對,馬上竹筒倒豆子全說了。原來入冬以來宋大當家處心積慮想投日本人,苦於沒有門路,誰知手下無意之中又與楊正淵交惡,投日之路雪上加霜。後有人出主意控製丁家人為質,與丁洪晟達成協議,讓丁洪晟與日本人溝通,可以有個緩衝誰知道中間出了岔子,結果是弄巧成拙。
丁洪晟聽了是勃然大怒,要投日本人直接去找日本人把我夾在中間算什麽事兒,丁老爺坐在那裏沉吟了片刻,又把那個銅片給了家丁說:“你去問問那土匪這個東西他認不認識。”不大一會兒,那家丁上來稟報,說這東西也是八字門的,可能是大當家作的兩手準備。丁老爺聽了更加惱怒,可是目前也無計可施,於是立即去找韓會長。
韓會長聽了也打為驚訝,八字門的人真是蠢到家,也可能是綁人都成了習慣,動不動就是綁人,難道不知道計劃沒有變化快,再說日本人是那麽好投的?最後注定是成為炮灰。他立即安排人去和八字門的人聯係,首先要求妥善照顧丁小姐,現在不要謀求與日本人合作,目前已經與丁、楊兩家交惡,就是投了日本人也沒有好果子吃。
丁洪晟這邊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日本人的征糧大計已經開始了。各個據點的日本兵和偽軍配合著維持會的人開始征糧,一時間各村各山衝雞飛狗跳,很多人還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湊著吧任務完成了,實在沒糧的,由維持會負責調劑,隻要當事人打下欠條就行。這些都是蘇羅德的計謀。
望著源源不斷交上來的糧食,鬆田笑逐顏開,對著蘇羅德大笑著說道:“還是是桑的辦法好啊,用當地人管理當地人還真不錯,不然我們就是派出再多的兵,也收不上來這麽多糧食,你真是我的福星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以後這樣的事太君還要多多斟酌,上麵的事盡量完成就行了,不然再來個兩次、三次,我們就徹底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麵,會受到一次比一次更強烈的反抗,就會出現第二、第三個朱河,還希望太君三思。“蘇羅德凝重的說道。”蘇桑說的很對,這件事我會仔細考慮的。“鬆田高興地說道。
麵對日本人的刺刀,大多數人隻有唉聲歎氣,看來以後隻有一家人節衣縮食了。青林店的維持會自從開會回來,就派人****挨家挨戶地做工作。由於張智武的情報,大多數人都把糧食藏了起來,礙著麵子隻有少數人交了,出於無奈維持會隻有申請派兵來征收。維持會的人表麵上派人到各家各戶耐心征收,暗地裏日本人從附近的據點抽調的日偽軍在臘月初三的早晨直撲青林店。
日軍到達這個區域之後,迅速按照維持會的要求,分成若幹個小隊,直撲各個鄉壪,將所有在家的村民進行集中,當然交了糧食的不在此列。這一次日本人學乖了,一切聽從維持會的安排,不直接麵對老百姓,隻起一個威懾作用。
肖惠珠剛剛把雜貨店門打開,日本兵就來了。來不及躲避的肖惠珠迅速用手蘸了一點醬抹在臉上,夾在被驅逐的鄉親們中間,慢慢向聚集點走去。方慧嫻沒有和肖惠珠去雜貨店,被發現日本人來了的張智武拉著從後門上了山。張智武對方慧嫻說:“師姐,你找地方躲起來,我現在去找五哥。”說完就從山間小路離開。
肖惠珠他們一行人到達聚集點的時候,稻場上已經聚集了一百多人,並且還有不少人在日本人的驅趕下走了過來。一個維持會的人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說:”鄉親們,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皇軍下了任務你們不交糧食我們就要掉腦袋,早完成我們也有一個好心情過年,都是鄉裏鄉親的,誰家有誰家沒有我們都心裏有數,如果實在沒有你們隻要打個欠條,由我們來調劑,明年收了再還,當然肯定是要付利息的。天寒地凍的要你們在這兒站著我們也不好意思,隻要你們答應讓我們什麽時間來取,你們就可以回家了。“其實這個人說話還是有水平的,包含著威懾、哀求,分化,拉攏,一時間人群中議論紛紛。很快有人躍躍欲試,因為看到日本人的決心很大,抗可能是抗不過但礙於都是鄉親,誰也沒有出頭。那維持會的人看出了苗頭,迅速開始點名:”劉四叔,你家裏完成這點任務不是小菜一碟,你今年就收了幾十石,又沒有看見你賣,我現在就安排人隨你去拿。“”張大哥,不要說你沒有啊,我聽說張家衝你有個洞,要不要皇軍派人去搜一搜啊“”陳二爺,前幾天我可是有人往你那裏送了十幾石稻子,不要說你拿不出來。“他一連串說了一大堆人名,迅速就有維持會的人和士兵把這些人和他們的家人帶出來,這些人垂頭喪氣帶著人走了,稻場裏的人頓時少了一半。
正在這時,又一隊村民被日本兵押了過來,突然一個小腳老太太走到一個日本軍官麵前的時候,一不小心踩在一塊小石頭上,重心不穩向那日本軍官倒去,那日本軍官不但沒有扶還讓了一步,那老太太一下子倒在他的腿上,那日本軍官惱怒的一腳把那老太太踢得老遠,嘴裏還叫著:”八嘎“並一邊叫一邊向那老太太走去,有幾個走過去試圖攔住他,被圍上來日偽軍用槍給架住了,那日本軍官走到那老太太麵前揚起手中的日本刀連刀帶鞘向老太太砸去,說時遲那時快,人群中的肖惠珠擠出來,揮起一腳準確地踢在他的手腕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