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無奈地搖搖頭，來到王之青他們的桌子上，陪著笑臉說道：“各位客官，實在是對不起，我在這裏給您們打個商量行不行？就是剛才您們點的那個三鮮江鯉，那桌客人也想要，可是我們目前就隻剩下一條魚了，現在天色已晚估計也不好找，您們看能不能讓給他們，您們再換一個菜，無論什麽菜，隻要我們有的一律免費，幾位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其實他們一直都聽著他們的談話，再說他們的聲音也不小，看著他們仗勢欺人的樣子，他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最先忍不住的小龍馬上站起來：“菜是我們先點的，憑什麽讓給他們？總有一個先來後到，不讓！”旁邊的智武拉著小龍坐下來，用警告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對掌櫃的說道：“老板，莫聽他一個小孩子瞎說，不就是一道菜嗎？這次吃不著我們下次再來吃，我們在另外再點一個菜，至於說免費，就不勞老板破費了。”然後智武有小聲在那老板的耳邊說道：“煩請老板告訴我他們究竟是什麽人？”“嗨，他們就是離這裏不遠處的四方寨的幾個當家，平時在我們這一帶無人敢惹，打家劫舍什麽都做，我們每個月還都要給他們上供，周圍的鄉親們敢怒不敢言，這不聽說他們和日本人不知道怎麽搭上了線，估計是想投靠日本人，這次說不定就是為了宴請日本人，趁他們還沒有來，我趕快給你們上菜，您們吃了趕快走，免得他們惹您們的麻煩。”掌櫃的也在智武的耳邊小聲說道。然後又大聲說道：“幾位客官真是仁義，我代我們小店所有的人向您們表示感謝，您們稍等，菜馬上就來！”說完他又回到那幾個人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幾個客人已經同意了，我安排小二給您們點菜，趁您們的貴客還沒有來，我進去先把他們的菜先上上來，讓他們吃了趕快走，免得等一下打擾了您們的客人的雅興。”

    那人不耐煩地朝掌櫃的揮揮手，掌櫃的弓著腰作著揖退了下去。王之青看到這一幕，和智武對了一下眼，智武微微一點頭然後彼此心照不宣地坐在那裏喝茶。時間不長，掌櫃的就把他們的菜上了上來。他們開始吃飯的時候，那幾個人則毫不避諱地在那裏大聲地說話：“祝翻譯官，這次我們一幫弟兄就全靠您了，等一下還希望祝翻譯官在皇軍麵前多多美言，今後我們兄弟一定以您馬首是瞻，絕對是您指哪兒我們就打哪兒！”看來這個人可能是讀過幾天書的，說話文縐縐的但是掐媚之情溢於言表。

    那個翻譯官聽了他的吹捧開始“哈哈”大笑：“你們兄弟們既然想棄暗投明，在我這就沒有辦不了的，你們以後隻要好好幹，好處少不了你們的！”“那是，那是，祝翻譯官是什麽樣的人，怎麽也不會虧待我們的，我們以後就靠著您吃香的喝辣的了。”其他的幾個人也爭相吹捧。但是聽在智武等人的耳朵裏分外刺耳，幾乎要吐。

    已經徹底沒了心情，眾人匆匆吃罷飯，找小二要了兩張荷葉打包了一些飯菜準備帶給船上的人，幾人就走出了飯館。那幾個人還在那裏高談闊論，看到智武他們匆匆離開還以為是怕了他們。出了酒館的大門，智武讓大龍把飯菜送回船上，他則對小龍說道：“小龍，給你一個任務，你能不能潛回剛才的那個酒館，聽聽那一幫人到底想幹什麽？你能辦到嗎？”“這有什麽難的，不就是聽聽他們說話嗎？看我的！”小龍一擺頭滿不在乎地說道。說完他走到路邊一個可能是殺豬的一個湯鍋邊上，伸手在灶裏摸了一把，然後把手上的鍋灰擦在臉上，又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把兩隻袖子係在腰間。本來小龍就喜歡成天打著赤膊，身上被太陽曬得油光黑亮，這樣一看完全就是一個小乞丐，他又把腳上的鞋子脫下來插在後背的腰帶裏，打著赤腳轉身就走，看到一個房簷下有一個破碗，他又撿起來用手扒拉了兩下端在手裏。

    智武一眾人在後麵看著不禁莞爾，王之青點著指頭：“這小子！簡直是一個活脫脫的小要飯的！”智武則回頭對大家說：“我們現在馬上分散，第一看看周圍有沒有他們的同夥，第二看看日本人究竟來了多少人，第三順便接應一下小龍，現在馬上行動。”眾人一聽默契的三兩一群向各個方向分散。

    小龍回到酒館的時候，酒館門前已經站著兩個日本兵，前麵的街道上也是隔幾步就有一個日本兵端著刺刀在街上遊弋。小龍把那個破碗夾在咯吱窩裏，雙手扳著下巴一扭，自己就變成了一個歪嘴少年，嘴裏還留著哈喇子。他直著一條腿在後麵拖著，一瘸一拐朝酒館走去。

    小龍來到酒館門口，也不管那兩個日本兵，超直朝裏走，一個日本兵用刺刀攔住了他，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嗬斥著：“不準的進去，死啦死啦地！”小龍還是推著他的刺刀，假裝還要朝裏進，那個日本兵用槍一甩，小龍就順勢倒在台階下，哇哇地叫著，那個破碗也摔得粉碎。小龍假裝非常疼痛地抱著那條傷腿，順勢靠在酒館大門邊的牆上坐下來。兩個日本兵見是一個傻子，就不再注意他了。

    這個酒館外麵都是木板牆，外在小龍的頭上就是一個窗戶，所以裏麵的人說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小龍隻聽到裏麵那個翻譯官一會兒用中文，一會兒用日語不停地說話：“······剛才皇軍說了，隻要你們真心投靠皇軍，皇軍會為你們提供槍支、子彈和其他的軍用物資，但是你們要協助皇軍維持地方治安，協助皇軍征糧征物資，協助皇軍管理勞工為皇軍服務，你們可以做到嗎？”“那是，那是，我們一定鼎力協助皇軍，皇軍指東我們絕不走西，一定為皇軍盡心盡力，我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太君您就瞧好吧！”還是那個人厚顏無恥地說道。

    那個祝翻譯把他的話翻譯成了日語嘰裏呱啦地說了一通，其中有一個大概是日本人說道：“喲西，喲西，你們才是我們大日本皇軍的好夥伴，跟著大日本皇軍發財大大有，女人大大的有，你們好好幹，我們不會虧待你們的······”小龍一邊假裝齜牙咧嘴，一邊默默地聽著，一直到他們談的差不多了他才站起來瘸著腿一步一步的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