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燕喜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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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真是個好用的東西,笙歌把玩了一會兒香囊,想起昨夜並未熏艾也沒有再被蚊蟲叮咬,不由得欣喜不已,午膳過後嚴之來過一趟,告知皇今日將在聽風小築用晚膳,她便忙裏忙外支會了幾人將聽風小築清掃了一番。 w w w  v  w

    看此時天色約莫還有一個時辰才到晚膳時間,笙歌匆匆收起桌的筆墨紙張,突然想起自己昨天答應了燕喜的事情,今天燕喜沒有詢問,自己倒也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此時想起來,她頓時有些惱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燕喜因為這件事心緒不寧,應該早一點讓她安下心來才是,隻是下午忙著清掃竹樓居然給忘記了。

    現在想起來,她頓時便想要去尋燕喜,還沒來得及起身,燕喜的聲音卻是趕巧的從屋外響起。

    笙歌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這燕喜總是這樣,人還未到,聲音便早早傳了過來。

    笙歌燕喜牽著裙角從屋外小跑著過來,笙歌笑盈盈的望著她一臉焦急模樣,也不著急,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把玩著明黃綢緞製成的香囊。

    你你去問過沒有啊燕喜瞧著她這般笑盈盈的神色,心略微一動,頓時話鋒一轉:問過了

    你倒是機靈,我還未說你知道答複了笙歌戳了戳燕喜的臉頰笑道:放心吧,蕭大哥說這些日子不過是跟皇商談一些宮內守備方麵的事情,跟我之前說的是一樣的

    燕喜聞言大鬆了一口氣,連忙拍了拍胸脯,眉宇間的愁緒頓時一掃而空。

    怎麽,你難道不怕蕭大哥說的是假話故意隱瞞我的笙歌見她那副模樣著實覺得好笑,若不是因為她知曉真相,假如這件事真如傳言所說呢,難道問來的答複是真的,何況是這樣的事情,恐怕論誰都會否認的吧。

    你瞎說什麽,蕭大哥才不會騙人他說不是那不是燕喜氣惱的撅嘴,但神色裏更多的則是喜悅。

    好好好笙歌見她這副極為維護蕭離的模樣,心無奈,她這分明是陷入情愛裏的癡兒,以前聽聞陷入情愛的人都會變得極傻,看來不假。

    咦笙歌,你手裏的是燕喜心的大石頭落下,整個人頓時也輕鬆了一截,眸光一掃看到了笙歌手裏捏著一個小玩意兒,然而細看之下,她頓時臉色有些微變。

    單從顏色看來,本不該是她們這樣的人能夠用的,更別說用以縫合的絲線與祥雲繡樣皆是金絲

    笙歌,你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燕喜看清之後臉色頓時大變,連忙伸手要去奪:你不要命了

    笙歌見她一驚一乍的模樣,頓時嚇了一跳,連忙縮回手,這香囊並非是價值連城的東西,皇也說了,不過是驅蚊用途,燕喜這是怎麽了

    一個香囊而已,怎麽還扯人命頭去了笙歌皺眉,正想將香囊收入懷裏,燕喜卻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手腕:我沒有跟你說笑,這東西若是讓人看到,你可沒命了

    啊笙歌見燕喜的臉色不像是玩笑,頓時鬆了手將香囊放在了燕喜的手裏解釋道:這個東西是皇賜給我的,說是驅蚊用的,怎麽還會要我的命呢

    燕喜聞言,手裏的東西差一點要握不住,她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麽皇皇賜給你的

    是啊,笙歌白了她一眼,但還是有些疑惑之處:你方才說會沒命是什麽意思

    燕喜望著笙歌,依舊是那副瞪著雙眼的震驚模樣,笙歌急了,連忙推了推她:你倒是說話呀

    燕喜回過神,臉震驚依舊:在這天下間,唯有皇才能用這種明黃色,其他人若膽敢用了,那便是殺頭的大罪

    啊笙歌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之前也沒有人跟她提起過這件事,但想了一會兒她明白了,這人人皆知的事情,誰還會去刻意提起

    隻是,雖說這是禦用之色,但之前所見他也極少穿戴這種顏色啊

    燕喜見笙歌也是一副震驚的模樣,便也知道她真的不知,現在想想倒也是,這樣金絲鑲邊的綢緞製成的香囊,她又能去哪裏弄來,必然隻能是皇帝禦賜下來的了。

    但無論是嘉獎功臣還是封賞,在內務府素來監管嚴格,也決計不可能將這個東西封賞出去,況且之前因刺客一事封賞下來的東西,她可都替笙歌打點過,卻從沒見過這個香囊。

    笙歌,這個東西,皇是什麽時候賞賜給你的燕喜皺眉,神色有幾分凝重。

    昨笙歌下意識便要開口回答,然而剛開口,她發覺自己似乎說漏了嘴,很長一段時間皇都沒有過來碧波院了,除了審問那次是燕喜知曉的,但自己並未提過

    昨天燕喜發覺笙歌臉色不對,立即知道她有事瞞著自己:笙歌,你是不把我當好姐妹了

    笙歌這會兒知道自己是瞞不過去了,燕喜方才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這段時間為了隱瞞皇夜裏過來的事情,她可沒少撒謊。

    燕喜,對不起,皇說這件事傳出去不好,我才一直沒有告訴你笙歌收回燕喜遞過來的香囊收入了懷裏,見燕喜還是一副不悅的模樣,頓時伸手拉了拉她的手道:其實這幾天每日晚膳過後,都是皇過來教我識字的,並不是什麽內監

    燕喜再一次瞪大了雙眼,這一次連嘴都張開了卻發不出聲音,她望著笙歌,仿佛知曉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怪不得你說皇指派了一位內監過來教你識字,你怕遭人非議,便叫我晚盡量拉著其他人離這裏遠些原來燕喜結結巴巴說到最後,立即想到了些什麽,頓時擰眉道:不對啊,皇過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笙歌無奈,這回算是將皇帝給出賣了,可是若一直不斷用謊言遮蓋下去,她怕是堅持不了太久,但燕喜她是信任的,若她囑咐的事情,燕喜絕不會說出去。

    皇他是偷偷過來的,笙歌一臉愧色的看著燕喜:每次都是將蕭大哥召到寢宮,再與蕭大哥換了衣裳偷偷過來。

    話音落下許久,燕喜仿佛被點住了穴道,一動不動,笙歌也不知道怎麽說下去,話說到這個份,燕喜定然是懂了,自己也不用多說什麽了。

    皇叮囑過我千萬不能說出去,所以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啊笙歌拉著燕喜,搖晃著她的身子,燕喜恍惚回神,看著笙歌訥訥道:所以你昨天看我那副樣子,心裏早樂開花了對不對

    訥訥說到後麵,燕喜臉是又氣又羞,頓時伸出手開始撓笙歌的脖子,笙歌怕癢,立即縮起脖子躲開她的手,不斷的道歉。

    二人嬉鬧了一陣,燕喜才長長舒了口氣,神色認真的對笙歌說道:笙歌,這件事我絕不會說出去,隻是以後你真的不必總瞞著我,畢竟若是換了其他人看到你用的這個香囊,隻怕你是凶多吉少了

    凶多吉少那也不至於吧,這東西既不是自己偷的也不是搶的,而是皇賜給她的,這樣一解釋難道還會要了自己的命

    燕喜發覺笙歌並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頓時起身關房門低聲說道:我的話沒有說完,明黃不僅隻有帝王能夠使用,其次便是皇後與皇貴妃有資格使用了,你拿著這個,又是皇賜給你的,這件事叫別人知道了,又會怎麽想

    笙歌呆住,徹底的呆住了,她心隱隱有一個想法,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

    燕喜見笙歌一臉掙紮的模樣,歎了口氣道:笙歌,你知道為什麽皇到現在都沒有立妃,後宮裏甚至連一個暖床的禦女都沒有

    我不知道,笙歌低下頭,不敢多想。

    太妃娘娘曾處死過好幾個意圖接近皇的宮女,燕喜又將聲音壓低了幾分,笙歌雙肩一抖,驚愕的抬頭看向她:處死

    燕喜點了點頭:其實那些個宮女也並沒有真的做出格的事情,不過是起禦前的其他宮女,稍稍對皇有些細心,留意了皇的喜好,皇也因此不過與她們多說了幾句話而已。

    說到這裏,笙歌臉色徹底變的蒼白,原來是這樣麽,軒轅煜的之所以小心翼翼,喜靜且愛獨處,總是屏退宮女保持距離,根本是因為太妃曾做的那些事情麽

    而他也不過是不希望更多人因他而死,而對於拒絕太妃提出的親事,則是他做出的反抗

    寧可被傳出斷袖之癖的流言,也不願妥協

    所以在刺客一事之後,太妃換了新的宮女之後他許久不來,也是為了保護她們所以夜裏這樣丟了帝王的架子悄悄前來,是為了保護她

    是她所想的這個樣子麽

    笙歌想到這裏,突然猛地伸出手敲了一把自己的腦袋,怎麽可能呢,不可能的

    是自己太不小心了,昨夜皇分明叮囑過自己要收好這個東西,是自己大意,居然給忘了

    笙歌,皇對你,真的很特別,燕喜早繞著彎的在她麵前提過,不過是因為她實在不愛聽,便也沒有多說,如今聯係在一起,燕喜哪能還看不出其不平常的地方

    你你不要瞎說笙歌臉發燙,立即伸出手想要去捂住燕喜的嘴,燕喜拍開她的手,神色凝重道:笙歌,我沒有跟你說笑,我是怕你出事

    出事笙歌臉還是燙的慌,腦子裏也是亂糟糟的一片,根本不明白燕喜說的出事是什麽意思。

    笙歌,我們的身份你很清楚,而之後換掉的一批宮女各個都精明懂事,顯然不是新人,還是太妃親自安排過來的,你想想,我都發覺皇對你不尋常,太妃娘娘一旦知道了什麽,你的下場會是怎麽樣的燕喜的眉頭深鎖,眼底的焦灼尤為明顯。

    而笙歌方才還發燙的臉頰,對著她這一番話,頓時又變得蒼白,渾身也仿佛被人淋了一桶涼水,從頭到腳,冰寒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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