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風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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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場風波來的快去的也快,因是在煜歌居裏發生的,這件事便也沒有傳揚開去,笙歌自是不知曉之後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因為臉有抓痕的緣故,她終於能偷閑幾日,不必再去學習那些個禮儀規矩。小說

    這一場風波看似平息,但在笙歌的心底卻是掀起了層層波瀾,且久久未能平息下來。

    從太妃所說的那些話聽起來,她這張麵容,應是與當年病故的安寧公主極為相似,而且,這安寧公主不光讓先皇念念不忘,更是令昔年攝政王都為之傾心,太妃甚至說他之所以謀反,也是因為要為安寧公主報仇

    這個安寧公主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竟能讓人如此瘋狂,不過從這些事情看來,她之所以遭到女人的嫉恨,倒也是正常。

    其實這些都不是笙歌擔心的,原本她不是抱著別樣目的混入帝都,入宮也純粹是受人脅迫,而如今既然已經知曉軒轅煜是她一心想要找到的那個人,想必自己一旦說出實情,他便不會懷疑自己了。

    她本想著,找一個適當的時機告訴他,原是想著在臘月初一那天。

    笙歌擔憂的便是這一點,她害怕經過這件事,軒轅煜會不會懷疑她,豈料最後軒轅煜非但沒有詢問,反而對她好一陣安撫,這反而使得她心升愧疚起來。

    她本想著將自己的身份,以及之後逍遙門之事一起告訴他,這樣不光能夠保全自己,也能讓軒轅煜知曉在天子腳下,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可怕的組織。

    可她在他溫柔目光之下,卻又遲疑了。

    那個無故失蹤的紙條,成了她心的一個結,平日沉溺在這溫柔的深情之,她不願去想那紙條的去向以及身後之事,可事到如今,她已經不能夠裝作不知了。

    笙歌,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麽燕喜突然從笙歌身後靠近,嚇得笙歌險些跌到湖裏,燕喜沒料到她反應竟這樣大,自己也嚇了一大跳:這麽大反應,嚇死我了

    我都沒怪你突然之間冒出來嚇唬我,你倒是惡人先告狀笙歌瞪了燕喜一眼,伸了伸懶腰,方才在碧波亭坐了好一會兒,竟是走神了,她抬頭看了看此時的天色,忽而又歎了口氣:突然之間沒了事情做,倒有些不習慣了。

    燕喜白了她一眼道:以前你不也是整日裏閑的慌麽,若說起這皇宮裏最逍遙的,恐怕是你笙歌了。

    盡埋汰我,笙歌撅了撅嘴,又是無聊的打起了哈欠,燕喜笑道:平日都是你看書不搭理我,害我無聊,如今你怎麽不看書了

    笙歌聳肩道:這裏的書都看完了,竹樓裏那些太複雜,我又看不懂,皇又不似以前那般天天過來

    燕喜皺眉道:許是朝堂那邊出了什麽事兒吧,我聽哥哥說皇因為前些天那件事與太妃娘娘鬧了脾氣,這事兒不知怎麽傳到了左相大人耳朵裏。

    笙歌見燕喜沒有往後說,但也從對方的眼神裏知曉,恐怕朝堂之,左相沒少可以找茬生事了。

    你若無聊,不如我們去尋雲舒去奉茶閣裏可是有不少好書,不如再去借幾本過來燕喜見笙歌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立即提議道。

    借書笙歌一愣,忽而想到,當初那些書也是從奉茶閣裏支過來的,隻是當時送書的人是蕭離,蕭離不會是逍遙門的人,若蕭離是,隻怕逍遙門根本無需再將她安插進來這般麻煩,而以蕭離的性子,私下不會去隨意動他人交托之物,逍遙門這一點倒是摸清了,可那將紙條夾入書冊的又會是誰

    奉茶閣裏有逍遙門的人這一點笙歌可以肯定,甚至能夠肯定這宮裏四處都有逍遙門的暗樁,畢竟對方可以很快知曉當日朝局變換以及宮發生的事情,顯然不是一兩個暗樁能夠辦到的。

    也好,奉茶閣裏諸多名茶典籍,總之也是無事,隨我一起去借幾本吧,笙歌忽然想著許久都未見著雲舒了,雲舒性子素來嫻靜冷淡,看事情也透徹些,又身處奉茶閣,想來她要問的,或許對方會知道一些。

    燕喜與笙歌二人一路挽著,燕喜倒是性子歡脫,見著一隻飛過的鳥兒都能說許久,笙歌心有事,便催促著她走快些,豈料燕喜卻是嘴巴一撅道:待你借到書自個兒看書去了,那時候便不搭理我了

    笙歌無奈,連連擺手說不會,燕喜這才恢複了神色加快了步子,然而不巧的是,直通奉茶閣的大道此時正重新修葺,眼見滿地髒汙,燕喜立即嫌惡的拉著笙歌去了另一條小路。

    笙歌從未走過這條小路,隻知道自己隨著燕喜繞到了一處園子裏,這園子起之前那碧波院看去熱鬧不少,倒不是人多,而是這園子裏放眼望去滿目金黃,一簇簇一團團的秋菊開的正好,而再觀頭,卻又是滿樹火紅的海棠花。

    較之如今的煜歌居,倒真多了不少生氣,笙歌細細嗅著空氣淡雅的馨香,心暗暗決定改日自己也要將自己的家好好規整規整了。

    二人走著走著,竟也忘了原本還著急去奉茶閣的事情,直到耳畔傳來熟悉的說話聲,笙歌才陡然驚醒自己不是來逛園子的

    燕笙歌聽到了耒陽郡主的聲音,雖然在圍場時與其淺聊過幾句,但想起軒轅煜的囑咐,她還是寧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正要拉著身邊燕喜繞開假山,沒想到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與耒陽郡主目光相接。

    笙歌你怎麽在這裏耒陽郡主略微驚訝之後便朝她一笑,笙歌心哀歎,終是拉著燕喜前行禮,本想著見了禮便趕緊離開,這個念頭剛起,另一個人的聲音便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劈在了她的心頭。

    清憐,你這丫頭說是陪哀家過來逛園子,怎麽自己走的這樣快王慕瑤的聲音雖是帶著幾分責怪之意,但更多的卻是說不出的疼愛寵溺,以至於笙歌下一刻要懷疑來的這人到底是不是她所見過的太妃。

    而太妃口裏所喊的清憐,應是耒陽郡主的閨名了。

    奴婢見過太妃娘娘,又與燕喜二人行了禮,笙歌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來,王慕瑤心冷笑,打量了她幾眼之後,忽而笑道:竟這般巧,既碰了,便一同走走吧。

    笙歌知曉自己脫不開身,便使眼色想讓燕喜離開,然而身後跟著的數名宮女卻是緊緊跟著二人,笙歌無奈,隻得低頭跟在太妃身後。

    此時縱使這片園子再美,她也沒了欣賞的意思,前方二人走路走的極慢,笙歌有好幾次都差點踩到她們的裙角,她隻得放慢自己的腳步,隻覺得這樣走路當真是累極了。

    說來也巧,我第一次見笙歌時,還以為見到了安寧,王慕瑤說著,忽而停下身形,楚清憐微末一愣怪道:臣女倒不知了,畢竟臣女從未見過堂姐,也不知臣女那姐姐是什麽樣子

    笙歌心一跳,之前二人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花啊草的,怎麽突然聊到自己身來了

    哀家糊塗了,安寧公主當年來我軒轅國時不過十五歲的年紀,那時你怕是還未出生的,王慕瑤淡淡一笑,睨了笙歌一眼道:或許這便是緣分吧,終究你們還會是一家人的。

    笙歌眉尖一跳,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楚清憐卻是淡笑搖頭道:太妃娘娘又來取笑清憐了

    王慕瑤臉露出慈愛的神色道:哀家可沒有取笑清憐,哀家疼你還來不及,若不是你日日陪著哀家解悶,隻怕哀家被關在仁壽宮是要悶出病來了。

    太妃娘娘哪兒的話,皇還不是體恤您才會讓你好生將養這麽楚清憐連忙前挽住王慕瑤的手腕,像是安撫她一般。

    笙歌看著眼前好一副婆媳情深的情景,雖然沒什麽觸動,但小小的不悅還是有的。

    想著今日你陪哀家逛花園,哀家正拿了一樣東西要給你,王慕瑤說著,靈芝便從旁端一個紫檀木盒來,王慕瑤將木盒打開,一支鑲著珍稀血珍珠的鳳尾流雲釵呈現在幾人麵前。

    血珍珠楚清憐頓時一聲驚呼,連忙將盒子推了回去:太妃娘娘,這發釵太過珍貴,臣女實在不能接下,況且這乃是鳳尾流雲釵,隻有隻有楚清憐是說到最後,卻也說不下去了,笙歌早已發覺落在自己身的目光,她輕輕歎了口氣,隻等著她們二人繼續演下去。

    笙歌,原本這東西是要給清憐的,如今皇既先定了你的日子,在輩分,日後清憐也是要喚你一聲姐姐的,王慕瑤神色淡淡,睨著笙歌道:這做姐姐的若是沒有一顆豁達的心胸,又如何為日後宮妃嬪們立個榜樣,你說是不是

    太妃娘娘訓誡的是,笙歌乖順的應了一聲,王慕瑤心冷笑,嘴卻是和善道:你也是個識大體的孩子,如今清憐怎麽說也是東洛國的郡主,皇因你而推遲了聯姻一事,她心介懷難堪總歸是有的。

    笙歌默默等著她繼續說下去,而低垂聽訓的同時,亦是不斷用目光提示燕喜趕緊逃出去報信,燕喜會意,眼瞅著眾人的目光皆在那珍寶之,頓時悄悄退了出去借機溜走。

    王慕瑤眸光微閃,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看向笙歌道:如今哀家這禮是送出去決計不會收回的了,但其心結還是由你來解開的好,畢竟日後你們都是侍奉皇帝的人,你說是也不是

    娘娘說的是笙歌眉尖微微擰起,見靈芝又將木盒伸到自己眼前,她微微有些疑惑,忍不住看向那一臉和善笑容的太妃臉。

    便由你親手替她戴吧,算是作為姐姐的豁達和接納,王慕瑤淡淡的說著,笙歌這才明白這些話的含義,讓她接納耒陽郡主,是讓她在皇帝之前應下了這門聯姻。

    她突然覺得好笑,即便她此時由她們的戲演下去又能如何最後的結果,始終是在軒轅煜的手。

    笙歌接過這支精致貴重的發釵,低眉順目的轉向趙清憐,看了看她的發髻,正尋思著插哪兒好看,猛地從旁突然伸出一隻手來,那隻手狠狠的握住了她捏住發釵的那隻手,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刺向了楚清憐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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