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性子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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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歌不知道滄溟是如何在朝堂交代的,她隻知道在未得到聖旨恩準之下,她回來了,回到了這個她曾朝思暮想的皇宮裏,回到了他的身邊。小說

    隻是這一次踏入煜歌居的她,心境與從前大不相同,也在難用以往的心情麵對這個地方。

    她不斷的告誡自己莫要在軒轅煜的麵前露出異端,惴惴不安了許久,直到回到皇宮的第三日,她都未得見軒轅煜一麵,除了嚴之與蕭離曾與禦醫一同來過幾次,也從蕭離口得知,宮發生了一件大事。

    軒轅煜為處理這件事,暫時無暇顧及她這邊,蕭離的話帶著幾分安慰之意,應是軒轅煜的意思,讓她不要多想,但她若是從前,決計不會想到其他地方,無非是為他擔憂而已,而如今,她不可能不會多想。

    朝大事,她雖暫時不知曉其詳情,但也知道這些動作必然與滄溟有關,而在之後從雲舒在外打聽到的些許線索看來,這件事的的確確是滄溟推波助瀾所致。

    那便是有關睿王與昔年軒轅擎叛黨勾結,又與東洛國有所交涉,意圖謀反一事,笙歌想不明白,王崇煥如今應該是知曉自己那方開始受到軒轅煜的壓製,怎麽還會在這樣的時刻輕易了這個當,之後想想,必然是滄溟從做了許多功夫,加之王崇煥對這些變故的憂慮,才會在慌亂之下計。

    王崇煥私自帶兵闖入帝都,宣稱捉拿逆賊,豈料在最終的對峙之下,那些他本咬定的證據一一呈現出來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王崇煥的兵權在滄溟與其身後的北戎軍的幹涉之下,不得已交了出去,如笙歌所想,這足以踏平天下的兵權,軒轅煜交給了睿王。

    這一刻,笙歌還是相信,軒轅煜依舊是她當初所看到的那個男子,那個極重情義的兄長,那個心思純澈淡泊權勢的男子。

    隨著時間的流逝,朝局風向看似大變,但笙歌明白,這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

    又過了幾日,笙歌已經沒有像往常一般時常向窗外凝望,而是關了窗,將嚴寒隔絕在外,不再去等待那道身影到來。

    她知曉,軒轅煜終是會來的。

    因為軒轅煜與耒陽郡主大婚之日要到了,想起楚清憐時,笙歌說不清是哪一種情緒,畢竟追溯下去,她與楚清憐的身體裏同樣都流淌著東洛國皇室的血脈傳承。

    笙歌心裏卻是十分排斥這層關係,並非與楚清憐將要嫁給軒轅煜這件事,而是關於東洛國,當初將她母親送往軒轅國,至死都未有表態,期間若但凡派人照看左右,王慕瑤都不會那樣輕易下了毒手,包括母親懷她,東洛國至今都不知曉,期間的冷漠到底已經到了何種程度,她不敢深想,如今隻覺得傳聞裏,所謂東洛國主最疼愛的女兒,不過是個笑話。

    嗬笙歌抑製不住的冷笑,令身側正替她鬆了發髻的雲舒抖了抖身子,忍不住問道:娘娘,奴婢總覺這幾日您有些怪。

    哪裏怪了笙歌蹙眉,立即收斂的心思看向雲舒,雲舒想了想道:娘娘有心事,雖時常帶著笑意,但不似從前那般,看去怪慎得慌。

    笙歌心頭一跳,原來自己的情緒竟然表現的這般明顯麽,她的心沉了沉,心告誡了自己一番之後忽而笑道:分明是你的眼睛出了毛病

    雲舒看著她巧笑嫣然的極為刻意的掩飾了心情緒,想到自己這般提醒應是起了作用,隻是想起那天夜裏之後笙歌的變化,令主雖未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何時,笙歌的明顯變化,顯然發生了不小的事情。

    娘娘,滄溟大人為何突然又改變心意帶您回宮了雲舒一邊替她梳理長發,一邊擔憂道:如今一回到宮裏,發覺與之前不大一樣了,奴婢總覺得心裏不安的緊。

    雲舒,我脖子的傷痕你早看到了,但偏偏沒有多問,以你的玲瓏心思,難道猜不出麽笙歌接過她手木梳,自己輕輕打理垂在胸前的一縷青絲,目光閃爍著從鏡子凝視著雲舒的神色。

    難道您真的是以性命作為威脅讓滄溟大人帶您回來的雲舒故作驚愕,雙肩一抖,見笙歌沒有回答,頓時雙眼一紅道:您怎麽這般傻

    笙歌看著她的神色,真真切切的傷心難過不似作假,她頓時垂了眼眸,心暗暗道了句抱歉之後,忽而歎了口氣道:雲舒,你素來我看得通透,你說,自我回來,皇一直未過來看我,是不是皇真如滄溟大人所講,根本也對我起了疑心

    雲舒聞言,連忙搖頭道:娘娘,若說起來,您應是最了解皇的了,這個問題奴婢如何回答呢

    笙歌心頭刺痛,低垂著眸子淡淡道:你且以你的角度說說你的看法吧。

    雲舒有些為難的咬著唇,見笙歌似乎執意如此,便是歎了口氣道:娘娘,您應是知道的,帝王之心深不可測,作為帝王,所要顧及的東西太多,許多時候,都不可能太過感情用事的,何況之前還發生了喜兒那件事情

    連你都起過疑心,他沒理由不起疑,對麽笙歌冷笑了一聲,雲舒臉色一白,頓時跪在了她的腳邊道:娘娘,奴婢失言,奴婢沒有懷疑過娘娘,而且皇對娘娘的好,天下皆知,又怎麽會對娘娘生了疑心呢

    雲舒,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笙歌伸手將她扶起,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若你一味奉承,說些違心的話,我反倒覺得怪了。

    雲舒哪裏看不出笙歌試探的意味,她是逍遙門一手培養出的人,對於這些手段早知曉,今日大膽出聲詢問那夜令主與笙歌夜裏見麵之事,也是因為門主的吩咐,雖然逍遙門是北戎軍的分支,但逍遙門人皆知,他們到了最後隻會是一個江湖組織,永世不可能進入北戎軍,且自逍遙門創建以來,皆是由那個神秘門主接手,追根究底,他們更傾向忠於逍遙門主。

    如今的笙歌與以前大不相同,對方似乎是信任自己的,除了隔著逍遙門一事,卻又好像多了一層看不見的紗,雲舒發覺笙歌的成長速度太快,快到從那夜之後開始,全然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令她會生出幾分畏懼的人。

    雲舒,莫要多想了,你也回去歇著吧,笙歌擱下梳子,起身走到床榻邊,雲舒皺了皺眉:娘娘,奴婢還是守著您吧,若是有什麽吩咐也

    不必了,笙歌打斷了她的話,淡淡笑道:你何時見我需要人守夜了,如今我身子不似之前,不需要你這般辛苦了,退下吧。

    是,雲舒頷首,躬身退出房外,門剛一合,笙歌吹滅了蠟燭,正猶豫著要不要落下門閂,卻突然聽到雲舒的聲音自院外傳了過來:奴婢見過皇

    笙歌的手猛地一抖,突然大步前,雙手緊緊握住門閂,心頭狂跳不止。

    她已經睡下了麽許久都未聽到的聲音,依舊如從前那般溫潤輕柔,笙歌忽而紅了眼眶,一時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娘娘還未睡下,雲舒看了一眼房燭火已滅,心了然,但她知曉笙歌的別扭性子,分明想見皇帝的緊,到了此時卻還要死死撐著。

    笙歌設想了許多次他二人再次相見的清醒,也警醒了自己多次不能露出破綻,可到了這一刻,她的腦子裏卻變得一片空白,僵立在門邊不知如何才好。

    你便在院子裏候著吧,她身子畏寒,夜裏要多暖幾次手爐,軒轅煜的話音落下,笙歌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她抬手,擦去了淚水,見院外似乎沒了動靜,心裏驀然一空的同時,忽然抬頭。

    卻在這一刻,她的心陡然一緊。

    月光灑落,在門落下一道高大的影子,隔著門,笙歌的手忍不住抬了起來,不受控製的想要去觸碰他的眉眼,可下一刻,她立即收了手,屏住了呼吸。

    笙歌軒轅煜的輕聲呼喚,立刻化解了她心頭的冰霜,她拉開門,隨著寒風灌入,一襲藏青錦袍的軒轅煜出現在她麵前。

    他的發冠以白玉扣著,額一縷青絲垂落,微微蹙著的眉下仍舊是那雙宛若皓月星辰的眼眸,而此時院外的積雪映著月華,在他周身灑了一層清冷的華光,使得他此刻猶如一尊月神,高遠而孤寂。

    怎麽還傻站著,軒轅煜險些要控製不住的將她擁入懷裏,但他還是忍下了,連忙進屋反身合房門,將自己身的袍子解下裹在了她的身。

    你的手腳還是這般涼,軒轅煜將她拉到床榻邊,將她的雙腳放入被子裏,又替她蓋好了被子,才皺眉說道:這院子還是有些簡陋了,不如暫且搬去我那兒,這裏我命人重新修葺吧。

    笙歌低垂著頭,微微搖了搖頭道:我不冷,不必了。

    笙歌明顯察覺對方正凝視著自己,那樣一雙眼眸之,依舊飽含著溫柔與深情。

    你可是在怨我軒轅煜見她不肯看自己,頓時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裏,貪戀的嗅著她發絲的淡淡馨香。

    歌兒,你是該怨我的,他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可抑製的輕顫,使得笙歌忽而心頭酸澀,忍不住搖了搖頭道:我不怨你。

    我本想在使節過來時,以厚禮將她送回東洛國,可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以你為要挾,決意要留在這裏,軒轅煜的眸子裏滲出寒意,笙歌看不到,但因他的解釋,也想明白了些許。

    我不怨你,我知曉你待我的心意,聽聞聯姻的消息時,我起初也傷心了一會兒,但之後便想明白過來,定是宮裏發生了什麽,你才會不得已娶她,笙歌將頭埋入他的脖頸間,細細嗅著他身的龍誕香,心頭莫名的釋然過來。

    所以你才會以性命逼迫滄溟送你回來軒轅煜突然將她身子扶正,目光落在她脖子的疤痕,目光裏帶著幾分責備與心疼:你這傻子

    我沒有別的辦法了笙歌聲音陡然哽咽,通紅的眼眶漸漸沁出淚水:我一天一時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歌兒軒轅煜聲音黯啞,低沉著聲音道:你不該回來的你不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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