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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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絢麗的煙火在空綻放,好似老天都與之同慶一般,這場雪斷斷續續的下著,偏巧在今日停了,白日裏一片陽光明媚,宮也是布置的極為喜慶貴氣。 w w w v w
除了這方院落,清清冷冷一如從前。
雲舒,什麽時辰了笙歌佇立在煜歌居的大門之外,遙遙看著太合殿方傳來的喧囂,心頭像是被一支無形的手狠狠揉捏著。
娘娘你昨日受了寒,雖開了藥,但這般等下去,又是何苦,雲舒挽住她的胳膊,心頭略微泛酸,她雖然知曉門主吩咐下來的任務,但笙歌卻在這門邊佇立了一整日,卻不是門主安排下來的。
想來,沒有哪個女人會不介意自己心愛之人另娶他人,縱使這些原本是身為女子本該接受的事情。
皇操勞許久,今日在宴也不知會不會因東洛國那邊的刁難而喝太多酒,笙歌聲音有些沙啞,她輕輕咳了幾聲,忽而回頭看了雲舒一眼:雲舒,我想去太合殿那邊
娘娘雲舒看著笙歌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忽而提高幾分聲音:娘娘都在這等了一整日了,可皇已經下了口諭,您是不能過去的啊
雲舒聲音落下,煜歌居外駐守的兩名禁衛顯然聽到了,他們怎麽會不知這道門後一直有腳步徘徊,可萬萬沒想到會是淑妃娘娘。
二人對視一眼,露出幾分歎息之意。
那我便去玉霄宮等他,笙歌動了動有些僵冷的手腳,正要去打開大門,雲舒複又攔住了她:娘娘,皇今夜怕是不會回玉霄宮的。
胡說笙歌惱怒的瞪向雲舒,下一刻她便發覺自己不該對雲舒發火,雲舒說的本沒錯,今夜是皇帝與耒陽郡主大婚之日,按理來說,是要在那邊過夜的。
可軒轅煜答應過自己,也告訴過自己,他之所以娶她,是因為對方的要挾,這場形勢的婚禮走完,他不可能真的與耒陽郡主日後的德妃過夜
雲舒雙肩一顫,發覺笙歌此時是真的動了火,她低下頭,低聲道:奴婢這便派輛輦車過來接娘娘
不必了,此時宴席未散,我許久也未走動了,此番便走著過去吧,笙歌搖了搖頭,雲舒見她執意如此,便拉開大門,扶著她走出了煜歌居,這也是自回宮以來,第一次踏出這裏。
二人身影漸漸走遠,駐守在煜歌居外的兩名禁衛麵麵相覷的看了一眼,其一人為難道: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統領大人
另一人道:恐怕是要支會大人一聲,畢竟今夜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不能出了差錯。
二人商討了片刻,其一人便離開了。
宮裏的積雪清掃的極為幹淨,冰雪堆積在牆角,像是一座大大小小的山包,身後天空不斷炸響的煙火,在腳下的青石板路映出絢麗的光影,落在笙歌的眼裏,卻唯有一片蒼白。
這一路走的極慢,因為笙歌的身子的確在昨日著了涼,雖然她是刻意如此,但此番下來也真的是難受的緊,這條道一路沒有碰見宮人,反倒都是成隊的禁軍踏著整齊的步子巡邏。
眼見玉霄宮已近,笙歌苦笑了一聲,倏然將目光從腳下移到了不遠處的高大宮殿的方向。
宮人們怕都支配到太合殿那邊了吧,畢竟兩國聯姻可並非是件小事。
笙歌曾想過,東洛國既一心求和,國力自然不如軒轅國,軒轅煜之所以被對方要挾,也不過是他性子裏良善,不願撕破臉皮大動幹戈,她自然也不主張戰爭,畢竟戰爭之下,受苦的終究是百姓。
而其次,便也是因為昔年先皇立下的許諾,多方顧慮,若她在他的位置,恐怕也是會妥協的。
而她既愛他,這些東西,又有什麽無法諒解的呢
抬頭的那一瞬,笙歌的心底閃過許多複雜思緒,待目光落定,她卻是臉一怔,露出幾分疑惑之色來。
嚴之她訥訥開口,雲舒似乎也有些怪的咦了一聲,而嚴之早早見到她們,此時已經大步走到了身前:奴才見過淑妃娘娘。
嚴之,你此時不該是在太合殿麽笙歌怪的看著嚴之,而嚴之則躬身笑道:是皇早早命奴才過來候著的。
禁軍這動作真是快,所以嚴總管是過來勸我回去的麽笙歌眸子微垂,清冷的月光在她長若蝶翼的睫毛之下投落一片陰影。
淑妃娘娘想左了,皇本打算酒宴散盡之後便去娘娘那裏的,嚴之連忙解釋道。
笙歌一愣,一股暖流緩緩融化了她心底的冰寒:是麽
娘娘先進去吧,外間寒涼,娘娘本染了風寒,玉霄宮裏奴才早已暖好了爐火,嚴之躬身引著笙歌二人進了玉霄宮,待端早已溫好的燕窩粥,才低笑著退下。
笙歌發覺自己那方小院的確是寒顫了些,與這玉霄宮真是不能的,她暗歎著退下狐裘,心情較之前寬裕了許多,此時也安心吃著燕窩粥,但眸子還是時不時從那半開的窗戶向外間瞧。
娘娘,皇待您真好,雲舒對於嚴之的到來並未覺得驚訝,因為對於皇的這個決定,倒是有暗樁已經探聽到了。
雲舒,看來是我沒有對皇盡信,我原本想著繞一圈,晚些去宜陽宮那裏守他的,如此想來,倒真的顯得可笑,笙歌其實也有想到軒轅煜若真如他之前對她所說的那般,未免有心人大做章,雖不會在今夜去煜歌居,定是會回了玉霄宮,但心裏還是有些惴惴,可若今夜軒轅煜當真去了宜陽宮,自己那時守在宜陽宮外,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娘娘,這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雲舒見她吃完,手腳輕柔的收拾了碗碟,輕聲勸道:時辰已經不早了,既然皇已經有了安排,娘娘不如先歇一歇,畢竟您都站了一整日了。
雲舒你笑話我笙歌臉一紅,瞪了她一眼。
雲舒抿嘴一笑道:奴婢不敢說著,便端著托盤出了宮殿,大門合時,笙歌忽而發出一聲歡愉的笑聲,而雲舒的聲音卻在門外響起:娘娘還是先歇息一會兒吧。
笙歌臉又是一紅,見門外的影子遠去,她這才大鬆了一口,從桌旁站起身時,臉的笑意越來越大,甚至腳步都帶著幾分跳躍,蹦蹦跳跳的來到了床榻邊,身子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柔軟的棉絮滿是他身獨有的香氣,她蹬掉了鞋,全身放鬆的擁抱著軟被,好似擁抱著他一般。
聞著這抹熟悉的香味,她忽而有些安下心來,也著實因為憂慮了一整日,此時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好似並未睡多久,笙歌便覺得有人靠近自己,灼熱的吐息縈繞在自己臉頰與脖子周遭,使得她臉發癢,頓時睜開了雙眼。
一張熟悉的麵容,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
你倒是睡得安穩,卻不知我在席替你擔憂至極,軒轅煜見她醒了,便移開了些距離,但笙歌還是從他身聞到了濃鬱的酒氣。
你擔心我做什麽,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應是高興壞了吧,笙歌坐起身,酸溜溜的說道。
胡說八道,軒轅煜捏了捏她的鼻尖,皺眉道:我原本昨日讓睿王帶話給你,今夜你不必赴宴,散席之後我便會過來,想必那個家夥隻傳了一半的話吧
笙歌愣了愣,忽而雙眸一瞪,咬牙切齒道:睿王那個混蛋
嗬嗬嗬軒轅煜見她氣鼓鼓的模樣,寵溺的將她摟入懷裏:我倒是感激宸弟,否則怎麽會知道我這個夫人竟是這樣大的一個醋壇子。
誰是醋壇子了我才不是笙歌撅嘴,軒轅煜淺笑著凝視著她的眼眸道:不是麽,不是的話為何急匆匆的跑過來
笙歌的臉越來越紅,被他說穿了心思,心羞臊,這會子已經無話可說,便耍起賴來:不是,我說不是不是
好好好,不是便不是,軒轅煜無奈失笑,見她負氣一般想要掙脫出去,便頓時大手一撈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裏,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頭,輕輕嗅著她身的芬芳,清澈如水的眸漾起璀璨的光輝。
你又喝了許多酒麽笙歌卻是在此時想起自己身的任務,伴隨著愧疚感的攀升,她終是咬了咬牙,低聲詢問道:你酒量本不好,不知道推脫一番嗎
這一次本是我們這方理虧,不過是多喝些酒罷了,如今送走了他們,倒也平息了這件事,無妨的,軒轅煜輕輕拂過她的青絲,聲音低沉溫和的說道。
那那你今夜若不去宜陽宮,豈不是笙歌話說到一半,便被軒轅煜用柔軟的唇堵了回去。
唔笙歌身子忍不住發軟,但還是輕輕推開了他道:我與你說正經的
不去便不去,我軒轅煜此生隻有你一位夫人,宜陽宮隻當是我賜予他人的一座宅院,軒轅煜注視著笙歌,神色認真的接著說道:歌兒,我知道你擔心什麽,這幾日我已在人前給足了她想要的虛榮,此時東洛來人已經出宮,宮發生了什麽,外間不會有人知曉。
笙歌聞言,默默垂了眼簾,她不明白,作為女子,不都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好的歸宿麽,或許有的人家隻為富貴擺脫窮苦,可這耒陽郡主的身份已經足夠尊貴,縱使作為質子,哪怕被送回東洛國也不會差去哪裏,軒轅煜之前給過她機會,而她卻沒有順勢而為,難道她真的想要在他國皇宮之內,作為一個擺設終其一生
歌兒軒轅煜見她神色落寞,頓時關心道:怎麽突然不開心了
我隻是替耒陽郡主惋惜也為自己慶幸笙歌輕歎一聲,靠在了他的肩頭,過了片刻,她忽而道:身酒氣真濃,索性我昨日向太醫討了些解酒的藥丸,趕緊吃一顆吧。
軒轅煜低低笑著:你倒是想的周到,他也未多想,任由笙歌將一枚藥丸塞入了他的嘴裏,卻沒有注意到她眼底的緊張與指尖的輕顫。
說起這個,我便有一事要教訓你了,軒轅煜握住她的手,發覺她的手有些涼,不由得皺眉道:昨日怎麽那般瘋鬧,不愛惜身子,又著了涼
幾日不見你,閑得慌,玉霄殿裏一片溫軟,笙歌原本並不覺得寒涼,反而身有些燥熱,隻是方才將那枚藥丸喂於他,心緊張才會有些發冷。
是麽,軒轅煜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他忽然扭轉身子,將笙歌壓在了身下,鼻尖輕輕在她耳畔摩挲:日後替我生下幾個孩子,你便不會再閑了。
四目相對,笙歌發覺自己很快要被他眼眸的溫柔吞噬了所有理智時,門外忽然傳來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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