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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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笙歌那邊已經用過膳了,隻是這會兒出了清心殿,像是朝著煜歌居的方向去了雲舒見軒轅宸從回來到現在都是臉色陰沉的嚇人,手雖翻動著奏折,但顯然一字都未看進去,否則不會將同一本來來回回翻看了數次。 vw

    方才外間宮人來報的消息,她也是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軒轅宸手動作頓了頓,無聲一笑過後說道:無妨,是我授意她能自由走動,至於煜歌居,她是進不去的。

    雲舒了然,又想起一事,頓時說道:嚴之將幾位大人打發走了,看去似乎並無異心,隻是之後去了趟刑部天牢,但因他的身份之故,屏退了其他人,奴婢無法得知他在裏麵見了何人,又做了些什麽。

    對於嚴之的出現,雲舒心底還是有些不放心的,但沒想到的是,軒轅宸居然沒有下令限製嚴之的職權,對方反而像以前一般擁有著極高的身份。

    他自然是去見了蕭離,想必過不多久,會求我放了蕭離,軒轅宸淡淡道。

    那殿下的意思是雲舒有些疑惑,但從對方氣定神閑的模樣看來,似乎關於如今局勢走向,他都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軒轅宸抬眸睨了雲舒一眼,這一眼使得雲舒明白,自己已經逾矩了,她頓時低下頭,不再敢多說。

    我讓你去辦的事,可辦好了軒轅宸複又垂下了眼眸,目光落在桌案前堆放整齊的一摞奏本之。

    回殿下,已經辦好了,雲舒低眉順目的答道,但心還是有些困惑,對方為何讓自己去將煜歌居還是碧波院時的幾個宮女給關起來,這幾人既不算是王慕雪的人,也毫無什麽利用價值,在這宮裏雖未翻起什麽大浪,卻也隨波逐流的留在了今日。

    她雖疑惑,卻在之前對方警告性的一眼之後,已經不敢多問。

    很好,軒轅宸點了點頭,嘴角牽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醉香樓那塊地空置著也是無用,讓虹娘回來重新打理一番繼續開著,至於暗道,封的隻是幾個出入口,重新挖開是。

    可是當初刺殺太妃那件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帝都熟悉的麵孔又多,若貿然讓虹娘帶著她們大搖大擺的回來,會不會對殿下有所影響雲舒一番話說完又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了,但對軒轅宸的關切,她著實忍不住。

    雲舒,你可知道,為何兵部對待此事會如此之快的站到本王身邊軒轅宸睨著雲舒,此時反而沒有怪罪她的多話。

    自王崇煥倒台,兵部之內大換血了一次,那其諸多要職之人皆是殿下舉薦,雖實則並非是殿下這方勢力,但若如今他們不選擇您,之後必會被懷疑到頭斷送了前途,雖然知曉這件事其的貓膩,但為了私心,權衡之下他們不得不做出一搏的舉動,雲舒態度恭敬的分析著自己的觀點。

    軒轅宸點頭道:如你所說,如今兵權都在本王身,那幾個臣又能將本王如何況且,昔年逍遙門可是收集了不少朝大臣的秘辛,否則如今為何唯有三人敢出頭

    雲舒麵露驚訝,思索了一番似乎明白了幾分,但凡心思多之人,通過之前的事,必然會想到醉香樓與睿王之間的聯係,即便沒想到這裏,也會了解如今睿王掌握兵部之後的局勢。

    所以,您讓虹娘回來重開醉香樓,是擺明了要讓那些人知道雲舒疑惑。

    軒轅宸沒有回答,在雲舒眼裏便已經是回答了,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軒轅宸之所以能在王氏的魔爪之下活到今日,從來不隻是依靠皇帝的照拂,而滄溟那邊,也從來都是在暗扶持與利用罷了。

    她默默的鬆了口氣,在軒轅宸的指示下,立即出發離開帝都,將這個消息帶給距離帝都最近的一個暗部。

    而在雲舒離開之後,嚴之果然如軒轅宸所料的求見,所求之事,也正是有關蕭離一事。

    清心殿這邊發生的事,笙歌當然是不知曉的,對於軒轅宸突然的格外開恩她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自己居然真的能離開清心殿,晃蕩著朝著煜歌居的方向走去,一路也未見有人阻攔,隻是身後跟著的兩人令她極不自在,卻也知道這是無法改變之事。

    一路糾結與之前二人之間的對話,她心亂如麻,直到被煜歌居外的宮人攔下,一個想法頓時從心底跳了出來。

    她為何沒有想到呢,如若真如軒轅宸說的那樣,從煜歌居這守備森嚴的模樣看來,軒轅煜根本處於被囚禁的境地之啊

    這個混蛋笙歌在心暗罵,知曉自己根本見不到軒轅煜了,憤憤的同時,腳下的步子也開始胡亂的溜達,這宮裏她倒不陌生,因為著實看著來去的宮人心煩,總覺得每個人的眼神都是帶著監視的意味,於是下意識往人少之處走,沒料到走著走著,居然到了皇宮之除去冷宮之外的另一處冷宮了。

    浣衣局。

    這裏應算是宮地位最為低賤的處所了吧

    笙歌望著內裏衣著明顯破舊的宮女們,默默有些動容,燕喜那時因那紙條之事被貶到這裏,自己因自身都難以顧及,又因燕喜的動作,讓她倍受打擊,可如今想來,燕喜做的並非有錯,自己那時身份的確可疑,那張紙條,其實本是寫給自己的。

    雖然隱約猜到了燕喜的動機,說到底,她實在不該在這裏遭罪。

    心思一動,她站在外間不斷想內裏張望,卻是沒有看到燕喜的身影,反而見著幾人推著車,框裏堆積著不少破舊的衣衫走了出來。

    她連忙前一步,攔下了幾人問道:勞煩問一下,你們這裏可有一個叫燕喜的

    燕喜你找她做什麽浣衣局的宮人整日裏埋頭幹活,宮的變故能得知具體的也隻有管事之人,所以其一人抬頭看了一眼笙歌之後,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一番她的衣著,明顯不是妃嬪衣著,身側卻又跟著隨侍,能在宮自由走動,顯然不是普通人了。

    她是我朋友,得知她犯了錯在這裏受苦,我想看看她笙歌見那人一開始的不耐到最後的神色恭敬,她心了然。

    她不在浣衣局,平日裏也沒幹什麽活兒,大家都照拂著她,過的挺好,這會兒應是出去了,那人恭敬的說著,眼裏竟是露出了幾分討好之意,笙歌若連這都不明白真是愚笨了,有嚴之在,燕喜自然不會吃什麽苦頭,但對方說大家照拂燕喜,她當然是不信的。

    如此,多謝你們了,笙歌心默歎,默默讓開了路,目送那幾人推著車離開之後,心緒低落的垂下了眼眸。

    然而在她轉身離開之後,不遠處的一個拐角,燕喜默默走了出來,她的目光緊緊落在笙歌的背影之,緊抿的唇噙著一股絲毫沒有打算掩飾的恨意。

    天色略微陰沉,初春的雨水本很多,眼見著一層薄薄的烏雲籠蓋,似有下雨的征兆,笙歌不想回去清心殿,便繞了一圈來到了錦繡園裏。

    找了處避雨的亭子,笙歌倚著柱子坐下,目光落在園內一大片抽了新芽的海棠樹之,園內的牡丹與秋菊已經被撤下,換做了一團團熱鬧討喜的山茶花。

    隻是她哪裏還有什麽賞花的心情,不過是瞅著這裏安靜舒適,又不想要早早回了清心殿坐牢,便找到了這裏休息。

    你們兩個去遠些地方候著吧,我可不想散個心都被人監視著,笙歌心情不好,說出的話自然不會考慮其他人的想法。

    那二人有些遲疑的神色落在笙歌眼裏更是讓她惱火至極,她瞪向二人,冷冷道:睿王讓你們看著我還是伺候我來的我身又沒有長翅膀,你們兩個還怕我飛走了不成嗎

    兩名宮女頓時臉色變得尷尬起來,麵麵相覷之下,也覺得她的話有理,不過是個看去纖弱的女子罷了,況且睿王待她似乎極不一般,雖然此時看去二人之間有些分歧的樣子,但日後的事情誰又能估摸的到

    這二人是的新人,對於笙歌的身份一無所知,但所幸還有些腦子,便在猶豫了片刻後悄悄退到不遠處的鵝卵石小路候著了。

    雖在不遠處候著,二人卻還是盯了許久,見笙歌隻是在亭子裏坐著發愣,便漸漸放下了心,低聲閑聊起來,隻是沒過多久,瞧見一個衣著樸素的宮女朝著這方走來,二人看了一會兒認出那人衣著是浣衣局裏的宮女,頓時有些怪起來。

    而這條小路也沒個岔路,直直通向那處涼亭,那浣衣局的宮女顯然是朝著這個方向而來,二人相視一眼,頓時攔了去。

    浣衣局裏的人跑來這裏做什麽其一人攔在燕喜身前問道。

    我是燕喜,方才聽人說笙歌去浣衣局尋了我,想必是有什麽事,便一路問了過來,燕喜神色鎮定,作為宮裏老人了,這會兒該說什麽她自然是知道的。

    果然,二人一聽,頓時鬆了口氣,悄悄讓開了路,隻是待燕喜去了涼亭那方,其一人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睿王殿下雖讓她能自由走動,卻沒說能否隨意見人,這會兒天色也怕是要落雨了,要不我回去取傘,順道向殿下稟報此事吧

    另一人覺得有理,便也催促著她去了,自己則留在原地,目光卻是緊緊落在了涼亭方向。

    笙歌,燕喜見笙歌目光落在遠處似在出神,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到來,她回頭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對笙歌喚道。

    燕喜笙歌回過神來,頓時有些訝異的坐直了身子。

    你為什麽要回來燕喜看到笙歌臉的複雜神色,心冷笑,語氣有些不善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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