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兵的底線

    “哦！原來是你家，我說怎麽沙發那麽硬呢？”林曉筱終於發現自己坐著的，不是自己家那張，她精挑細選的床榻式沙發，而是傳統式雙人沙發。

    “你快點開門。”他的老兵長工又在催促。

    “知道了。”林曉筱穿上鞋，有點沒睡醒的走向房門。

    “你快點！”老兵已經被保潔阿姨時不時的偷窺，看的越發不舒服，心裏嘟囔著：“這有什麽好看的？”

    “知道了！”林曉筱慵懶、不耐煩的喊叫，終於到達門口。

    門打開了，林曉筱用右手捂著嘴打著哈欠，一邊轉頭走向沙發，一邊說：“你隨意我要再睡一會。”

    老兵走進房間關上門轉過頭時，他的蘿莉老板已經又一次睡倒在自己的沙發上。

    老兵靜靜的看了5秒鍾，看著林曉筱卷曲身軀，困倦的麵容，不由的歎了口氣：“這丫頭可能從來沒起這麽早過？”。說完他搖了搖頭走向衣櫃，從裏麵拿出一張毯子給林曉筱蓋上。林曉筱是真的睡著了，她在老兵給她蓋被子時，身體又向靠背擠了擠，嘴裏還“喃喃”的嘟囔了一句什麽？就再也不動了。

    老兵開始收拾房間，動作很輕。

    他首先把枕頭下的手槍拿了出來，這是一把12厘米的小巧手槍，黑灰色，沒有跳彈殼設計，顯然它不是一把常規手槍。

    孟前進拿起槍和他換下的內褲，走進洗手間。

    洗手間裏，孟前進把髒內褲扔進洗手盆，打開水管洗了起來。

    洗好的內褲被晾在晾衣架上，他關好窗，放下窗簾，坐在坐便器上，拿出了槍，從鏡子後的暗格中拿出擦槍布，扣動扳機，暗藏在手槍右側的一把刃向下的側跳刀，跳了出來，就像一把刺刀長在槍口旁。

    孟前進擦完跳刀，把它收了回去，然後扭動通常扳機位置的旋鈕，再次扣動扳機，槍把手下方掉出一塊長方型電池，被他接住，插在暗格裏的充電器上，電池的寬度隻有槍把手的五分之三。

    一塊新的電池被老兵裝上，又一次扭動旋鈕，槍把底部靠近扳機方向，電池剩下的位置露出一個1。5厘米的圓洞，從裏麵彈出一個卡著12顆5毫米彈珠的彈夾。彈珠從彈夾一側露出極小部分，被彈夾外皮擋著，孟前進把彈珠一顆顆取出，擦幹淨，又一顆顆裝回去，裝上彈夾。

    又一次扭動旋鈕，扣動扳機，手槍發出一聲“哢！”響聲，孟前進把手槍放進了暗格，關上，起身走出洗手間。

    蘿莉老板還在睡覺。

    他整理好床，把被子疊成豆腐塊，棱角分明，蘿莉老板在睡覺。

    他掃完地，用墩布墩的地板磚光亮照人，蘿莉老板在睡覺。

    他把房間亂放的書啊、什麽的都擺放整齊，蘿莉老板在睡覺。

    他把洗手間裏洗好的內褲，涼到陽台上，蘿莉老板在睡覺。

    他把廚房收拾妥當，抽油煙機也擦拭的晶晶發亮，蘿莉老板在睡覺。

    他把沙發前的茶幾擦拭了一遍，蘿莉老板在睡覺。

    孟前進終於找不到工作可幹了。

    臥房和客廳一體的一廚一衛廉租房，已經一塵不染，孟前進坐在林曉筱腳方向的單人沙發上，無所事事的盯著熟睡的林曉筱發呆。

    時間在流逝，他安靜的望著林曉筱，麵容安靜。

    這間房間已經多久沒有客人來過了，他忘記了，應該很久了，久到房間裏多了一個人，使得他不知所措，總想找些事做。

    季子默要看網吧，隻在給他找到這間房子時來過兩次，以後他們都是在網吧見麵，或者是網吧對麵的大排檔，在這個城市他又沒有新朋友，所以在這5年中，房間裏隻有他自己。

    孤單的，熟悉了。

    自由的，無聊了。

    習慣的，忘了家……

    饑餓如約而至，他終於又找到了活幹，這次他沒有泡麵，而是悠閑的洗菜、切菜、炒菜、煮麵條、煮餃子。

    一鍋餃子麵煮熟了，香味四溢。

    孟前進盛進三個大腕裏，端了出來，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又回到廚房清洗灶台、案板和鍋，很快完成工作走了出來時，發現林曉筱已經吃上了。

    孟前進也端起一碗吃了起來。

    房間裏隻有一大一小兩種“呼嚕呼嚕……”的吃飯聲，他們誰都沒說話，小蜜蜂吃的很香，餃子裏麵比較燙的餡，不小心燙到了林曉筱的舌頭，她也不吐出來，而是“嘶嘶！”的吸著氣吃進了肚子，再把麵條抄到嘴裏，直徑20厘米的大腕盛滿的餃子麵，被她吃了個精光，用孟前進準備的抽紙擦幹淨小巧的嘴巴，打了飽嗝，端起碗走進廚房，很久沒有出來，直到孟前進吃完剩下的兩碗餃子麵，走進廚房，看到她站在洗碗池前抽泣。

    孟前進沒有打擾她，而是安靜的看著洗碗池前，她抽動的肩頭，聽著開著的水管，“嘩嘩嘩嘩……”的流水聲。

    “我想家了。”不知過了多久，小蜜蜂弱弱的聲音傳來。

    “那就回去吧。”

    又是一段長時間的安靜……

    “你不想家嗎？”小蜜蜂的聲音依然弱弱的。

    “出來的太匆忙，把回家的鑰匙忘帶出來了。”孟前進的回答林曉筱沒有聽懂，她轉過頭詫異的問：“可以……可以……打電話讓爺爺開門啊？”

    “爺爺去世的太早了。”

    “可以讓開鎖的開門啊？在家裏等爸爸媽媽回家啊？”

    “……”孟前進沒有答話。

    “哦！對了，他們很忙，一年也見不到幾次，等不到的。”

    房間又安靜了……

    “你洗好了麽？”孟前進終於打破安靜。

    “哦！洗好了，放……放在哪？”

    “你先出去吧，我來。”

    “好吧。”林曉筱走出廚房。

    孟前進開始安靜的洗碗，擦幹，放好。洗手，擦手，清潔洗碗池，走出廚房。

    林曉筱坐在雙人沙發上靜靜的發呆。

    孟前進從飲水機上接了兩杯熱水，他坐在單人沙發上，一杯放在林曉筱麵前。

    看著她萎靡的神情，一絲不忍油然而生，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個話題，希望可以轉移林曉筱的思緒，於是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啊？”

    “嗯？”林曉筱被孟前進的問話喚醒，突然想到了自己是來找長工老兵算賬的，於是，怒火迅速升騰，撅著嘴怒訴道：“你今天早晨為什麽掛我電話？”

    “噗！”老兵被林曉筱的快速轉變驚到了，一口剛喝的水吐出來，淋濕了幹淨的地麵。

    “啊！”林曉筱一聲驕吼：“你盡然聽到我的話吐了，討厭！”

    “哇！又來了。”孟前進心裏叫了聲苦，還有一點小期待，他的蘿莉老板小蜜蜂又回來了。

    “……”於是他選擇沉默。

    欣賞：

    憤怒哀怨的表情。

    配合表情揮動的雙臂。

    為了增加效果站在沙發上不時蹦跳的雙腳。

    隨之舞動的連衣長裙。

    還有那嬌弱的隨時有可能跌倒的身影。

    以及靈動飛揚的黑色齊肩發。

    好玩極了！

    ……

    時間過得很快，老兵習慣的掏出一根煙，剛要點上……

    小蜜蜂風一樣的吹來：“不許抽煙，沒有看到有女士在場嗎？”一邊搶下香煙扔進垃圾桶，孟前進沒有反抗。

    “一點公德心都沒有，不知道大氣層已經有空洞了嗎？還吸煙……”

    於是批判的話題，又轉向了保護大自然。

    雖然孟前進一句都沒聽進去，他隻是單純的欣賞：

    義憤填膺的表情。

    配合怒斥揮動的雙臂。

    為了增加效果站在沙發上的掐腰單手怒指。

    隨之牽動的連衣長裙。

    還有那正義凜然的身影。

    以及不時飛揚而起的額前一縷紅毛。

    好玩極了！

    ……

    “呼~”林曉筱終於累的呼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喘著氣，不說話了，隻是盯著孟前進，憤怒不減。

    孟前進也回望著她，大眼瞪小眼。

    10秒鍾。

    “哇……”孟前進的蘿莉老板小蜜蜂哭了。

    “停！”孟前進在第一時間叫停，林曉筱被嚇了一跳，愣在了那裏，孟前進沒有了剛才悠閑的欣賞，而是頭大的攤牌道：“說，你想幹嘛？”

    林曉筱一愣以後，“哼”了老兵一聲才怒氣不減的接著道：“我早上和你說的計劃，一定要實施。”

    “什麽計劃？”老兵早不記得了。

    孟前進這麽一問，林曉筱來了精神。

    “……”老兵正在回憶，但林曉筱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繼續眉飛色舞的演講起來：“……這個計劃充分利用了我們兩個人的特點，整合我們兩人的優勢，以我及美貌和智慧於一身的戰略資本來引資，再以你非凡武技逢高清倉……”

    “說重點。”

    “大叔好討厭！”林曉筱因為孟前進打斷了她偉大的“超級無敵賺錢計劃”講演，白了他一眼。但還是急於說出自己的計劃，沒有繼續聲討他，而是依然激動不減的接著說道：“我用我淑女、高雅的美貌和氣質，繼續做魚餌吸引壞人露麵，大叔揮動你懲惡揚善伸張正義的判罰之刃，裁決他們這些人渣的罪惡，爆他們裝備……”說到這裏她看了孟前進一眼，因為她記得早晨，老兵就是聽到這裏掛她電話的。見孟前進沒有反映，於是心裏暗想：“這一下你掛不了了吧？”然後接著說：“再把爆的裝備平分，是平分哦！但是由於我做出的貢獻最大，所以我先挑選，你沒意見吧？”說完小心的看向老兵，隨時準備解釋孟前進提出異議。

    “沒意見。”老兵平靜的回答。

    “真的意見？”林曉筱不大相信。

    “真的意見。”孟前進的回答。

    “哦耶！”林曉筱慶賀一聲，對老兵說：“我們快進遊戲吧！”

    “我沒意見，但是我不會做。”老兵依然平靜的回答。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