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不安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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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的沒錯,陸瑤果真和陸成名有關係。她是陸成名唯一的女兒,海城未來的繼承人,身份不簡單啊”don一絲憂慮一絲羨慕。

    “難怪她開的起邁巴赫”

    “那你打算怎麽辦”

    “沒想好”

    “利用好陸瑤是個關鍵,不僅對你代言有幫助,就是接近陸成名也更方便了”

    “可瑤瑤是個好女孩”

    “可她爸是陸成名”don的眼神裏有一絲隱隱的恨意一閃而過。我不知道原因是什麽。就在我想捕捉更多的信息時,他又恢複了往日的神情。

    “你和陸成名有過結嗎”

    我試探著問了一句。

    “什麽,怎麽會,我一個農民世家,和他個大老板又什麽關係”說完不自然的笑了笑。

    “可能是我想多了”

    “你別瞎猜了,歌選好了嗎”don轉移了話題。

    “我想自己寫一首歌”

    “時間似乎不太充裕啊!其實你隨便選一首就行。憑你的條件,和我們的關係,一定能順利晉級”don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可那些歌,我不喜歡,我想要表達內心的音樂”我從來不聽自己的唱片,那些無病呻吟的詞句不符合我的內心。

    “你丫,就是太認真。說白了,你長得帥,就是唱的一般,隨便的編個悲傷的故事,就能過了,何必為難自己呢。哦,對了,你不用編故事,把你的經曆隨便一說也能賺點眼淚”

    他企圖讓我放棄自己寫歌的念頭。畢竟我喜歡的東西太小眾,他擔心不符合觀眾的胃口。

    “我不想談任何家裏的事,更不想以這種方式博同情”

    “你說你怎麽不會變通呢,好吧,隨你,我就知道你做了決定,我也改變不了”don無奈的聳聳肩。

    中午我們沒有出去吃飯,don點了一個披薩和飲品,至尊海鮮披薩,拿鐵咖啡。他拿出一塊遞給我,自己卻有些心不在焉。我對食物沒有什麽要求,但求果腹即可。

    咬了一口披薩,談不上好吃和不好吃。不知為何,格外的想念奶奶做的槐花餅。

    don接了一個電話,即使隔著一道門,也能感覺到他的暴跳如雷。他原本應該是脾氣很差的人,卻硬生生的改掉了。不過今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don更像是我的兄弟,和他在一塊兒不管鬱悶還是痛快都是簡單的,他不缺朋友,但是我缺。所以我小心翼翼想要珍惜這一份友情。

    忘了上一次和他鬧矛盾是什麽時候了,也忘了那時候是怎麽和好的了,隻記得他說髒話,很難聽,我卻對他懷著深深的憐憫。或者說,我憐憫氣急敗壞的人,他已經很可憐了,用傷害別人的方法來傷害自己,人活著短短幾十年,意外不斷,即使能苟且偷生也是委曲求全,又何必相互傷害。

    “一會兒把飯錢轉給我哈”don轉身進來,又是一副平和的狀態。

    “好”我答應著。他這家夥對錢格外分明。我卻驚訝於他態度的轉換。幾乎沒有人看見過他發脾氣。有時候覺得很了解他,有時候卻一點不懂他。

    最近忙著寫歌練琴,大腦似乎沒有停轉過。晚上八點左右,外麵的風叫號著,閃電橫七豎八的劃過天際,黑森森的夜就要大雨滂沱了。

    我坐在書房的皮質轉椅上,紅棕色的桌子上放了幾本書和一本稿紙。我隨便的翻閱著一本書籍,祈求找到一絲創作的靈感。

    音響裏放著一張輕音樂的cd,不知道名字,隻是旋律很美。我喜歡這種沒有歌詞的樂音,它更為純粹更靈動更讓人放鬆。

    風將窗戶自然關上,發出啪啪啦啦的聲響,窗外被風刮起的葉子紙條,還有不知道的物體,在空中飄蕩。

    幾個響雷驚天劈地。伴隨著間歇的雨,風像極了劊子手。我幾乎聽見了樹木斷裂的聲音。

    雨水順著窗縫流進了屋裏,弄濕了書房的窗簾。我起身,去關上,順便檢查其餘的窗子。

    空蕩蕩的房子裏,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竟然覺得有些害怕了。

    燈突然滅了,可能大雨導致電路出現問題。我打開微弱的手機燈,想去檢查一下,可雙腳像灌鉛一般,挪不開步子。

    風停後,急雨敲打窗子的聲音,讓我想起了看過的鬼片。越是告訴自己要鎮定,可越是會亂想,越會覺得恐懼和無助。我跑進臥室,蜷縮在被子裏,僅僅的抓著被角。

    已經連續兩天超過十二點睡。即便已經覺得身體開始出現問題,還是無法閉上眼睛。

    這樣的夜裏我總是感到不安。父親出事的那個晚上,就是這樣的天氣。腦海裏總是想起父親,雖然我一直很害怕他,甚至他的一個眼神都會讓我緊張的不敢大聲說話,可我仍舊尊敬他愛他…;…;

    我看見他從政府大樓的樓頂跳下來,就像一個傘兵在做演習一般。絲毫沒有畏懼之色,他張開雙臂,縱身一躍,身體慢慢的下沉,慢慢的靠近地麵,空氣中一股巨大又無形的壓力控製著他。

    他的耳膜都被這壓力震出了血,啪嚓一聲摔到地麵。以一種趴窩的姿勢,降落於地,一灘血沁透了地麵。

    “爸…;…;不要…;…;”我哭喊著,他卻聽不見了。

    往昔的回憶,讓我忍不住渾身哆嗦。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痛的。我在非常難受的狀態下睡著了。

    周圍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刺的人睜不開眼。我所能看到的都是不清楚的畫麵。

    我試圖揉揉眼睛,看的仔細些,手上卻傳來的一陣拉扯的疼。我的手腕靜脈上貼著膠帶,輸著液。我用力掙紮想起來,可頭混混沉沉的。

    “oh,y,gad你怎麽在這個時候生病”don擔心我不能去比賽。

    “沒事,隻是普通感冒發燒,這不已經打了一針了,在睡一覺就好了。”我臉色蒼白,說話的聲音也有氣無力的。

    “你,今天什麽也不許做,乖乖的給我休息。耽誤了比賽,咱倆就都完了”don認真的說著。

    這次比賽,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我絕對不能出現差錯。

    維生素成了我的補品,蛋白粉成了我的食物,身體像個爛了心的蘋果。外表色澤鮮豔,內在卻以破敗不堪。

    我不做掙紮,隻想在最快的時間恢複正常。

    “你最近怎麽沒和我聊天啊”小魚發視頻聊天,我沒接,改成了語音通話。

    “我在忙比賽的事,不好意思啊”我勁量表現出正常的語氣。

    “有木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啊,你一點都會照顧自己”

    “我很好,不用擔心我,倒是你,有沒用那裏不舒服”

    “我好著呢,就是鄉下的炕太硬了,蒼蠅太多,還有蚊子總盯著我不放,全身咬了十來個包。什麽時候接我過去啊”

    “在過一段時間吧,我將手頭的事忙完,你乖乖的聽爺爺奶奶的話”

    “好吧,還有don有沒有欺負你,要是他對你不好,我去給你報仇”

    “沒有啦,don很照顧我的,不要擔心,其實他人很好的”

    “他那種人才不是好人呢,不和你說了,我要幫奶奶摘菜了”

    也不知道don什麽時候得罪小魚了,反正小魚很不喜歡他。掛斷通話後,心裏有了絲絲暖意。小魚,爺爺奶奶,他們都是我最親的人。

    外麵的雨還在下,我也開始心神不寧,也許是想我妹妹了吧。從小照顧自己的妹妹,長大了卻在心裏愈發依賴和心疼她了,她想努力長大的表情和言語,讓我心疼。她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卻如此成熟懂事了。想到她們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未來無論如何,我必須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