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事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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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又同劉彘、南宮公主交代了幾句,就去處理政事去了。

    田蚡就伴隨他們二人來到王娡居住的地方。

    一見他們到來,王美人就憐惜的抱著劉彘,有些責怪的說道:“彘兒,你現在慢慢的在長大,以後不要再犯這種錯誤,否則被人抓住把柄,我們就沒好日子過了。”

    劉彘雖然聰慧,但畢竟不是重生人士,隻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南宮公主則是露出思索的神色,不過也沒多說什麽。

    此時王娡看到田蚡一直是神不思蜀的,不由得奇道:“阿弟,你是怎麽回事?有什麽事情嗎?”

    田蚡聞言看了一眼劉彘和南宮公主,王娡頓時會意,說道:“南宮,帶著彘兒出去玩吧!但一定不要跑遠,彘兒若是不聽話,你進來告訴我,看我怎麽收拾他。”

    南宮公主聞言得意的橫了一眼劉彘,劉彘撇了撇嘴,不滿的走了。

    “阿弟,到底有什麽事?”王娡有些焦急的說道。

    田蚡剛要說話,突然進來一個內侍,田蚡頓時有些驚喜的說道:“可曾查到那個公子的身份?”

    內侍先是向王娡行了一禮,然後恭敬的說道:“已經查到了,他是禦史大夫晁錯的季父,晁晟晁補之。”

    田蚡聞言頓時大喜,撫掌笑道:“原來是他啊!這可真是天助我也!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王娡被田蚡這一係列的動作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由得急道:“阿弟,你到底在謀劃什麽?”

    田蚡說道:“阿姐,你先別著急,容我慢慢道來。”

    “今天我奉你的命令,前去尋找彘兒他們,當我在酒館找到他們的時候,有一個人幫助彘兒他們解圍,同時他走的時候給彘兒說了一句就是不著頭腦的話,就是‘願為主人翁否?’”

    “哦?然後呢?”

    “阿姐,你絕對想不到就在剛才,在未央宮中陛下也問了彘兒一個問題。”田蚡故作高深的說道。

    王娡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她有些不敢再往下說了,因為她自己就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不錯,正如阿姐所想,陛下問彘兒的問題是‘願為天子否’,兩者可謂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田蚡笑道。

    “那····彘兒是如何回答?”王娡焦急的問道。

    畢竟事關景帝,由不得王娡不急。

    “阿姐,放心,彘兒回答的很好,深的帝心,陛下龍顏大悅,很是誇讚了他一番。”田蚡說道。

    “彘兒說的是什麽?”王娡問道。

    “由天不由兒,願每日居內室,在家翁前戲弄。”田蚡說道:“阿姐,這個答案也是那個公子說出來的。”

    王娡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恢複了剛才的儀態,這個答案再好不過。

    縱然是三歲稚童,但身在皇家若說對皇位沒有想法,恐怕景帝不會信。

    但是這句話卻是孝字再先,明顯符合此時的時代背景,是在偉光正不過的答案,怪不得景帝會大喜呢。

    “當時我們都不知曉他為什麽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現在我終於明白此人要麽是有神鬼莫測之能,要麽就是心機深沉、胸懷韜略之輩。”田蚡佩服的說道。

    “為什麽如此說?”王娡問道。

    “阿姐,你看,前些日子梁王欲爭大位,結果被竇嬰所阻。”說道這裏的時候,田蚡以及王娡都露出一絲的笑容,因為竇嬰這個人太有意思了。

    竇嬰是漢文帝竇皇後堂兄的兒子,他的父輩以上世世代代是觀津人。

    竇嬰喜歡賓客,文帝時,竇嬰任吳國國相,因病免職。

    漢景帝剛剛即位時,他任詹事。

    梁王劉武是漢景帝的弟弟,他的母親竇太後很疼愛他。

    前些日子梁王入朝,景帝以兄弟的身份與他一起宴飲,這時景帝還沒有立太子。

    酒興正濃時,漢景帝隨便地說:“我死之後把帝位傳給梁王。”

    竇太後聽了非常高興,這時竇嬰不幹了,他端起一杯酒獻給景帝,說道:“天下是高祖打下的天下,帝位應當父子相傳,這是漢朝立下的製度規定,陛下憑什麽要擅自傳給梁王!”

    竇太後因此憎恨竇嬰,竇嬰也嫌詹事的官職太小,就借口生病辭職。

    竇太後於是開除了竇嬰進出宮門的名籍,每逢節日也不準許他進宮朝見。

    而且竇嬰竟然嫌棄官小不幹了,簡直是跟孫悟空有的一比。

    再說什麽是詹事呢?

    《漢書·百官公卿表》顏師古注引應劭曰:“詹,給也。”詹事即給事、執事。秦始置,掌皇後、太子家中之事,也就是管家。

    這種活,非是受寵信之人不會擔任的,你想想看,若不是身邊人,你看著就煩,恨不得他死,怎麽可能讓他在身邊?

    而竇嬰就是這麽的任性,你不想幹,嫌小,可以啊,找竇太後換啊!他倒好直接把人得罪死了。

    得罪死就得罪死吧!你還有景帝這裏一票呢,但是這個哥們兒竟然直接甩手不幹了,就沒見過這麽玩的。

    可以說若非後來吳楚七國之亂爆發,需要竇嬰,恐怕他一輩子就會賦閑在家。

    田蚡又接著說道:“天子一定對立儲的人心中有了想法,晁大夫身為天子最為倚重的大臣,肯定是知曉些風聲的。”

    王娡聞言大喜說道:“你的意思是,天子有意····”

    田蚡麵色一肅,手指放在嘴邊,說道:“阿姐,小心隔牆有耳,此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王娡重重的點了點頭,問道:“阿弟,還有什麽?”

    “這個晁補之憑借晁大夫露出的一點口風,就能推斷出陛下的考驗,當然了最有可能的是天子已經用這個問題探尋過其他人了,恰好被晁大夫聽到,然後······”田蚡露出一個“阿姐”你懂得的眼神。

    王娡激動的瞬間站起身來,來回走動,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晁大夫雖然在朝中樹敵頗多,但是他乃是禦史大夫,三公之一,位高權重不說,更是深的陛下器重,縱然是丞相陶青也讓他幾分,若能的他相助,我兒···恐怕···”

    “大事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