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副使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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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公主驅散了一些心頭的烏雲,開心的走了,可是田蚡的臉卻皺的如同橘子皮一般,因為這不是一個好差事。
但既然已經答應了,田蚡也隻能盡力而為。
在宮女的帶領之下,田蚡又一次進入了王美人王娡居住的宮殿。
王娡見到田蚡進來,急忙迎了上去,說道:“阿弟,陛下要派公主前往匈奴和親,並且這一次不是諸侯王的女兒,這件事可是真的?”
雖然不忍心,但是田蚡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王娡的身形有那麽一刹那的恍惚,因為她也是疼女兒的人,一想到女兒要去北方胡地受苦,她不由得輕聲哭泣起來。
田蚡安慰道:“阿姐,先不要著急,事情或許還有變數。”
王娡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說道:“天子金口玉言,能有什麽變數?誰又能改變的了天子的決心?”
“或許有一個人能。”田蚡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你說的是皇太後吧!”王娡有些不甘的說道:“那個老婆子精明著呢,去匈奴和親乃是高祖皇帝時就定下的國策,而且她本身就崇尚黃老之術,若是用一個公主能夠換取匈奴退兵,你說她怎麽會不答應?更何況她的眼中除了她的那個小兒子就是女兒,連陛下都不太看重。”
“要不然她也不會因為梁王之事,到現在還在生陛下的氣。”
田蚡嚇了一跳,急忙說道:“阿姐,慎言啊!”
“還有什麽慎言不慎言的,你的外甥女都快要去匈奴和親了,阿姐還有什麽好怕的!”王娡怒聲說道。
“是,南宮確實是要去匈奴,但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的話傳出去了,彘兒該怎麽辦?這宮中可是是非之地啊!切莫因小失大啊!”田蚡勸道。
“什麽因小失大?彘兒是孩子,難道南宮就不是孩子?我要給陽信寫信,讓她請求平陽侯出麵。”王娡寒聲說道。
“萬萬不可去請平陽侯出麵。”田蚡又解釋說道:“阿姐,弟弟不是不心疼南宮,而是不能因為南宮再搭進去一個彘兒。”
“而且和親匈奴這件事雖然是國事,但更是陛下的家事,現如今的平陽侯曹奇雖然深的陛下看重,但他體弱多病,而且他更是外臣,以外臣之身份參與皇家之家事,此乃是取禍之道啊!”
“所以平陽侯曹奇萬不會因此事去請求陛下,反而會使陽信陷入兩難的境地。”
聽完田蚡的分析,王娡不由得氣道:“這樣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該怎麽辦?”
田蚡親手端了一杯茶,遞到王娡的手中說道:“阿姐,你聽弟弟慢慢分析。”
“剛才我說的那個人不是太後,而是晁大夫。”
王娡聞言眼中一亮,隨即又暗道下去說道:“不錯,晁大夫曾為陛下之師,確實可以勸說陛下,可是晁大夫必生的夙願乃是削藩,怎會·····”
田蚡笑道:“阿姐,此一時彼一時,且讓弟弟試上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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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晁府之中,四人高談闊論,氣氛十分的熱烈。
然而晁補之發現晁錯的縱然是在笑的時候,眉宇之中也有一些憂愁,不由得奇道:“可是今日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晁錯歎息一聲說道:“確實是發生了一件事,此事與叔父有關,是好事也是壞事。”
晁錯這兩次叔父一叫出口,張湯的臉皮抽了幾下,剛才他可是一口“晁兄”“晁兄”的叫的。
陶青發現了張湯的小動作,不由得微微一笑,心道縱然你天縱奇才,但在人情世故上還是比不上我,此非天分,而是閱曆。
晁錯這麽一說,晁補之更是好奇了,問道:“到底是何事?”
晁錯抬起頭,目光有些躲閃的說道:“今日匈奴使節阿莫訶入朝,囂張跋扈,幸為欒布所阻,然而他帶去軍臣單於的國書,要求陛下派公主前去和親。”
聽到“和親”兩字,張湯、陶青兩人表情各不相同,張湯有些嗤之以鼻,陶青則是習以為常,就好比宋朝的士大夫將“歲幣”視為尋常事情一般。
晁補之則是有些似笑非笑,一是因為他感覺自己將要見證曆史,一位匈奴公主和親的曆史。
二是因為說道和親這件事,還有一件事情也十分的有趣,那是與張湯有關的。
武帝時匈奴人前來請求和親,群臣在武帝麵前討論此事。
博士狄山說:“和親對我們有利。”
漢武帝詢問有什麽好處,狄山說:““兵,凶器,未易數動。高帝欲伐匈奴,大困平城,乃遂結和親。孝惠、高後時,天下安樂,及文帝欲事匈奴,北邊蕭然苦兵。孝景時,吳、楚七國反,景帝往來東宮間,天下寒心數月。吳、楚已破,竟景帝不言兵,天下富實。今自陛下興兵擊匈奴,中·國以空虛,邊大困貧。由是觀之,不如和親。”
漢武帝問張湯,張湯說:“此愚儒無知。”
狄山說:““臣固愚忠,若禦史大夫湯,乃詐忠。湯之治淮南、江都,以深文痛詆諸侯,別疏骨肉,使籓臣不自安,臣固知湯之詐忠。”
這句話狄山踢到鐵板上了,因為他不知道這些事情都是武帝首肯的,而且前文說道張湯審理案子都是在揣摩上意,即以皇帝意旨為治獄準繩。
於是漢武帝麵帶不快對狄山說:“我讓你擔任一個郡的長官,能不能不使匈奴人入境搶掠?”
狄山回答說:“不能”。
再問“負責一個縣呢?”回答說:“不能。”
又問:“負責一個烽障呢?”狄山知道再說不能,便會被治罪,隻好說“能”。
於是漢武帝派狄山到邊境負責一個烽障。一個多月之後,匈奴人砍了狄山的頭以後離去。
從此以後,群臣震懾,不敢再談和親。
晁補之出言問道:“然後呢?”
“送公主和親匈奴,必須有使節,所以錯舉薦了袁盎為使,然丞相卻因袁盎太過剛正,不懂變通之故,推薦叔父為副使。”晁錯輕聲說道。
晁補之啞然失笑道:“咱們這位陶丞相果然是十分的小心,看來你輸的不冤。”
晁錯聞言點了點頭,這次他確實是輸的不冤,但他卻會錯了意,晁補之說的是曆史之上晁錯被腰斬的事。
看到有些冷場,賈青問道:“晁公子以何身份充任副使?總不能是一介白身吧?”
晁錯搖了搖頭說道:“叔父以五官郎中充任和親副使。”
就在晁錯說完這句話後,晁補之腦中的係統突然響起。
“叮咚!恭喜宿主,受封和親匈奴的副使郎官,秩比三百石,距離萬戶侯又進一步,係特獎勵郎中大禮包一份,請注意查收!”
“同時和親任務開始,任務之一:雖明為和親,但仍然是喪權辱國之舉,所以必須將和親公主送抵匈奴,又安全帶回長安。此為主線任務,後續任務將視情發布。”
漢?時五官中郎將署下的屬官有五官中郎、五官侍郎、五官郎中,泛稱“五官郎”。《後漢書·百官誌二》:“五官中郎將一人,比二千石。
後用五官郎以代稱宮廷侍衛官。?唐李白?《寒女吟》:“一拜五官郎,便索邯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