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比晁補之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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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口舌之爭,氣走了陶青,晁錯與晁補之二人相伴走出皇宮。

    然而等他們兩人到馬車前的時候,發現有一個三十左右的中年人站在那裏靜靜的等著他們。

    晁錯看到此人,眉頭一皺,小聲說道:“他怎麽來了!”

    晁補之問道:“此人是誰?難道很有名嗎?”

    晁錯思索了一下說道:“也不算有名,不過他的父親你應該聽過,就是被先帝所殺的車騎將軍薄昭。”

    晁補之好奇的問道:“他就是薄昭之子薄戎奴?當今薄皇後的哥哥?”

    “不錯,正是他。”晁錯奇道:“隻是不知他來此幹什麽,我們晁府與薄家沒有什麽接觸啊!”

    正在兩人交談的時候,薄戎奴走上前來笑道:“在下薄戎奴見過晁大夫、晁中郎。”

    晁補之兩人還禮之後,晁錯說道:“枳侯在此等待晁某,不知所謂何事?”

    薄戎奴聞言有些尷尬的笑道:“晁大夫誤會了,在下是奉貴人之命,前來拜訪晁中郎的。”

    薄戎奴口中的貴人是誰,不言而喻。

    “哦哦!既如此,枳侯與家叔談吧!”晁錯擺了一個烏龍而後有些無奈的說道,他發現自從他的叔父來了長安之後,來拜訪的大都是拜訪他的叔父,然後···然後晁錯和晁補之說了一句就自己走了。

    薄戎奴歉意的笑了笑,而後對著晁補之說道:“晁中郎可否屈尊去我府上一敘?”

    晁補之聞言笑道:“枳侯言重了。”

    這就是答應了,薄戎奴聞言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而後右手平伸道:“請。”

    晁補之對於薄氏外戚十分的好奇,論西漢的曆史存在感特別低的,也就數薄氏了,或許是當年被文帝那一刀子給嚇住了吧!畢竟薄昭死的疑點頗多啊!

    ·········

    此時的景帝散朝之後,心中還是有些鬱悶,怎麽做一個隨心所欲的好皇帝就這麽難呢?

    旁邊的春陀見到景帝緊皺眉頭,急忙提醒道:“陛下,太後那裏還等著您過去呢。”

    “宮中嬪妃美人都過去了嗎?”景帝問道。

    “都過去了,隻是···”春陀遲疑道。

    “隻是什麽?有事說事,你怎麽也開始學那些朝臣,說一半留一半?”景帝不耐煩的說道。

    皇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所以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的春陀必然是第一個知道的,於是他緩緩的說道:“太後的眼睛好了,所以十分思念梁王,想要梁王前來長安,因此命竇嬰辦理此事。”

    “竇嬰?他怎麽又摻合進去了?”景帝眉頭一皺,心情本就不爽的他,摻雜著些許的怒氣說道:“還有梁王不是剛走嗎?怎麽又要來長安,這至國家法度於何地?”

    春陀知曉景帝這是在氣頭上,他隻是一個消息的二道販子,犯不著替竇嬰解釋,但涉及到竇太後和梁王,他就必須小心,因為他能聽到風吹草動,太後身邊的人也能啊!

    所以春陀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臣以為太後的眼睛不是好了,應該是多年未曾親眼見到梁王了,所以急不可耐想要見見,也是人之常情。”

    景帝一想也是,於是就不再說話,但他的心中始終有著這麽一根刺。

    過了一會兒景帝剛要走去竇太後的宮中,突然內侍進來稟報說竇嬰求見,景帝眉頭一挑,而後說道:“瞧瞧當日的那個竇王孫現如今也改換門庭了,這是當說客來了。”

    春陀聞言裝成什麽也沒有聽懂的樣子笑了笑,景帝不以為意,說道:“讓他進來。”

    過了片刻功夫,竇嬰疾步走了進來,見到景帝直接拜倒在地說道:“臣竇嬰前來向陛下請罪。”

    景帝聞言十分的詫異,而後奇道:“你都賦閑在家了,還請什麽罪?”

    竇嬰尷尬的一笑道:“陛下,臣竇嬰是什麽樣的人,您應該十分的清楚。”

    景帝聞言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有什麽事你直說吧!”

    竇嬰隻好說道:“陛下,太後他老人家的眼睛好了,所以想要見梁王,命臣寫信招梁王進長安,陛下以為如何?”

    剛才春陀早就說服了景帝,但此時景帝卻故作沉默,而後問道:“你以為如何?”

    “臣以為這事能成全陛下的孝道,陛下當允之。”竇嬰小心翼翼的說道。

    “更何況楚王劉戊死在長安,吳楚之地必然不穩,梁國在吳楚入長安的必經之路上,梁王入長安也有助於陛下與其緩和關係,以防未來之變。”

    景帝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不得不說竇嬰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兩點說的都不錯。

    “你說的不錯,但是有一點你忘了。”景帝說道。

    “哪一點,還請陛下解惑?”竇嬰疑惑的說道。

    景帝森然笑道:“還能使你竇嬰免去左右為難的苦惱,你說對不對?”

    竇嬰聽到這話嚇了一大跳,額頭瞬間冒出一層的細汗,急忙低頭請罪道:“陛下聖明,臣不敢欺瞞,還請陛下恕罪。”

    竇嬰伏地過了大約盞茶的功夫,不見景帝的話語,偷偷的抬起頭看到景帝沒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反而笑吟吟的看著他,他心中頓時大定。

    景帝繼續說道:“朕也不是是非不明之人,當初要不是你竇嬰,朕已經被太後逼得立了皇太弟了。”

    “這件事累的你竇嬰賦閑在家,朕本就心中有愧,今日若再這番,豈不是又把你架在火上烤?此等之事,朕不為也!”

    竇嬰此時心悅誠服的讚道:“陛下聖明!”

    “聖明不聖明的,你說不算,朕說了也不算,還是留給後人評說吧!”景帝歎道。

    “趕緊把你寫的書信拿出來吧!朕讓人用璽之後,派人送往梁國,免得讓人挑你毛病,私通藩王可是大罪啊!”

    竇嬰尷尬的笑了笑,而後從袖口中取出一封書信,一邊取一邊說道:“果然什麽都瞞不過陛下!”

    景帝則是歎道:“你這個說客當的不稱職啊!比晁補之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