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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安雅聞言道：“人的死分幾種，有意外，有自殺，還有一種是無意識死亡。自然，老死多半是功德圓滿的一種方式，俗稱立佛。換言之世間也有很多鬼，厲鬼，遊魂。遊魂多半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還當著正常人生活在人間。”

    見二人沒有回應，安雅繼續：“他們三人在執著賭博的時候死亡，所以……人太過執著也不好。”說著目光掃過唐宋，隻是一瞬並將東西收回包裏。

    唐宋：“……”

    將東西放回包裏後，繼續道：“肉身雖然死了，但他們的靈魂意識還在，這些並不難理解。”

    “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麽？”劉鑫好奇道。

    “我們？我的工作做完了，你們的工作我怎麽知道？走了。”說著看向唐宋，笑笑道：“我送你。”

    唐宋知道安雅的言外之意，點點頭轉身對著劉鑫道：“先離開再說吧。”

    三人離開，外麵的細雨好像也隨著事情的結束而停止了。唐宋將鑰匙交還給留守的警察。

    淩晨三點半，三個身影站在安雅的車旁，劉鑫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這兩個人之間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完。剛想道別離開，卻聽見安雅的叫喚，抬眼間見她遞過來一張名片，道：“拿著它，可以驅邪，安心睡一覺什麽事都沒了。”

    在劉鑫眼裏，眼前的女人雖然戴著墨鏡，看不清表情，語氣也對他冷冰冰的，但是這卻是對他最溫柔的一次交流。

    什麽疲憊感都一掃而空，接過名片看著這個名字先是一愣，剛想說什麽卻看見安雅已經回身鑽進了車裏。

    “明天不用那麽早來工作，好好睡一覺再說吧。回家注意安全。”唐宋交代完也鑽進了車裏。

    看著黑色的車掃過眼前，劉鑫定在原地。

    身為一個資深的網絡宅男，怎麽會不認識安雅這個名字。

    怪不得打車去看的那個院子那麽熟悉，一心擔心唐宋竟然忘記他身處倉聖路。

    安雅。

    可是s市三大神秘人物之一。

    回憶那些話，還有在案發現場的淡定從容……

    果然名不虛傳。

    那些可怕，恐怖的殘餘，一掃而空。

    車子行駛在寂靜的街道裏，就連平時繁華的街區如今也安靜的可怕。隻是偶爾可以看見環衛工人，唐宋拄著下巴看著窗外，腦子裏回想著那些讓她不可思議的事情。

    良久。

    “安小姐。”唐宋輕聲喚道：“今天打擾了，我想在前麵下車。”

    安雅歪著頭，看見前麵是司法大樓，笑道：“唐小姐不想問我問題了嗎？”

    唐宋沉默了幾秒，才道：“我隻想問你兩個問題。”說著轉過頭看向她，見安雅一臉自若的表情。

    “為什麽你要幫我？如果沒有遇見你，我會怎麽樣？”

    就算再不信這些，唐宋也知道身邊的這個女人做的這些，對她隻有利而……無害。

    這個世界真的存在無私的人嗎？

    安雅有些意外，她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有意思。不過既然人家問了，她自然會回答。

    “我說過，前世因今世果，這個世界沒有緣分、巧合和理所應當，這些不過是人們給某種情境找的借口罷了。事發生了總要說點什麽是不是？在我看來，一切隻有命中注定的因果循環。既然我願意幫你，就證明前世或者前前世我欠了你什麽，所以來償還。至於不管麽？你會抑鬱的自殺，帶著這份怨氣繼續輪回。”

    唐宋沉著雙眸看向安雅，最後麵無表情的嘴角微微勾起，輕聲道：“謝謝。”

    “不謝。”

    車子打著雙閃停在道路一旁，直到那高挑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安雅也一句話也沒說。

    “小姐，很久沒見你這樣了。”王伯扶著方向盤，意味深長道。

    “是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安雅拄著下巴，盯著天際的邊緣，不知不覺已經了有了顏色。

    “我倒覺得小姐和這位唐小姐很有緣。”王伯道。

    “我說過，我不信這些。何況，她根本不信我，何來的緣呢？”安雅的聲音十分清冷。

    王伯卻有些不解，他怎麽看不出唐宋不信她？如果不信，為什麽還……

    無奈的搖搖頭，就算活了一把年紀的王伯，也不懂女人的心思。

    “不早了，回去吧。又是新的一天。”

    王伯沒有說話，關了雙閃，打著轉向燈駛離安靜的街道。

    回辦公室之前，唐宋穿著白大褂直接去了停屍房，站在那裏她雙手垂在兩側，站在三個櫃子前，鞠了一躬。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來這裏，也不知道為什麽內心會有一絲歉意。

    如果真如安雅所說，那麽她間接的成為了劊子手。內心忍不住冷笑，她真的信了那個女人的話嗎？

    抬起手，盯著自己的右手掌。

    良久才將雙手塞進白大褂兩側的口袋，冷著表情轉身離開，關上門。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遠。

    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發現郵箱裏有是科裏發來的確認報告。看著報告裏的內容，嘴角無奈的勾起。

    對於內容，做了已閱並且在非他殺上做了肯定，隻是對於死者肚子裏的食物，寫上了“不解”二字。

    將郵件轉發了回去，伸了個懶腰，轉身看著窗外蒙蒙亮的天空，新的一天開始了。晃了晃脖子，帶著疲憊感起身回到宿舍，稍作休息。醒來時還不到中午，簡單洗漱一番就回到了科裏，卻看見了劉鑫的身影。

    “不是讓你下午才來的嗎？”唐宋見劉鑫精神狀態很好的模樣，有些不解。

    “還說我，唐姐，你這白大褂裏麵的襯衫還是昨天的，你肯定沒回家在這裏待了一夜。”劉鑫見唐宋沒有反駁，繼續道：“我是興奮，所以睡不著就想著早點來。”

    唐宋搖搖頭，沒有理他。轉身回到辦公室，邊走邊道：“既然來了就去安排死者家屬來接走遺體的事吧。”

    “行。不過在這之前我有話對你說，唐姐。”劉鑫緊跟著唐宋的腳步道。

    唐宋頓住腳步轉過身，有些疲憊的看著他，等他要說的話。

    劉鑫拿出安雅的名片，像握著寶貝一樣，道：“唐姐，你可知道她是誰？”

    唐宋輕歎一口氣，回應：“安雅。”

    “我知道，我是問，唐姐，你可知道……s市裏的三大神秘人物？”說著的時候，劉鑫的眼底泛著光，看不出一絲疲憊，仿佛就像戀愛中的人一般。

    唐宋覺得這個家夥越說越離譜，轉身走回辦公室道：“什麽三大神秘人物，我怎麽不知道？我隻知道三大家族。”說著推開辦公室門。

    就在門關上的同時，劉鑫一個側身也跟著鑽了進去，道：“你先聽說我，三大神秘人物第三位，就是三大家族，沈家沈老爺長子的大公子，沈懿。”

    見劉鑫說的這麽認真，特別是這個人曾經吳文浩也有提及，按年齡這個沈懿隻比他年長三歲，同住在一個院子裏，卻一直都沒見過。

    唐宋也有些好奇“噢？”了一聲。

    “沈懿的出生家喻戶曉，但是看見他的人幾乎為零。畢竟是三大家族之首沈家的長孫，大家好奇也是正常。不過出於保護，也能理解。”劉鑫自說自話道：“這第二位，唐姐你猜是誰？”

    本來就沒怎麽休息的唐宋，倒是被這個問題和剛剛的消息弄的精神了幾分，回應道：“安雅？”

    隻見劉鑫擺了擺手指，一臉賣關子的道：“是s市十大富豪榜上排名第五位，樂氏新繼承人，瑤。”

    這個名字唐宋在報紙看見過，所以有印象，道：“做電子科技的樂氏？”

    劉鑫見唐宋也知道點，興奮的點頭，身體微微前傾，興奮道：“可是，沒有人真正見過她的模樣。有人曾經偷偷拍過她的照片，但是剛放在網站就會被瞬間刪除。隻是謠傳瑤天生銀發，所以網絡上都叫她魔女，都在議論她什麽時候遇見她的卓一航。”

    唐宋覺得無聊，轉身坐在椅子上，道：“那這第一名，就是安雅了？”

    “聰明！”說道這個人，劉鑫整個人更興奮了。

    “前兩個，都是沒見過人，神秘也就夠了。她為什麽是第一？”唐宋難的八卦問了一句。

    “就是因為見過，所以才不理解，年紀輕輕就如此能耐。算命，看風水樣樣皆通。而且就連雅苑裏的設計，行家都看的出寸土寸金，不是她這個年齡應該有的。而且……”

    這個問題別說是劉鑫，就連她也曾經懷疑過，思考時忽略了劉鑫賣關子的模樣。

    劉鑫輕咳一聲，繼續道：“而且……有人專門調查過安雅的背景，竟然一片空白。”

    “為什麽調查她？”唐宋關注的重點和劉鑫並不一樣。

    “因為安雅的能力大，人長得又漂亮。對待找她算命的人卻十分挑剔，不是誰都算。和你有沒有錢沒關係，你說她清高自傲吧……對於三大家族的邀請她卻從不拒絕。”劉鑫聳了聳肩，表示不理解。

    “難道不會是有人懷疑她裝神弄鬼，騙人錢財，才調查她？”唐宋拄著下巴，手裏轉著筆淡淡道。

    劉鑫一愣，本以為經曆這件事唐宋會相信這個世間存在那些，沒想到……

    “唐姐你……”

    “我承認這個安雅確實不一般，或許真的如你所說很有本事。但是我沒辦法因此拋開我的專業和所受的教育。我是一名法醫，我相信的始終是科學。你也是，不要因為這樣就不好好工作，知道了嗎？”唐宋正色道。

    劉鑫沒想到唐宋會這麽認真，輕咳一聲，連忙道：“那個……唐姐，我去安排死家家屬取遺體的事。”說完轉身立刻離開。

    看著一說到工作就落荒而逃的家夥，唐宋搖搖頭，盯著電腦發呆了幾秒後。並打開電腦，在搜索欄裏，打上安雅兩個字。

    一個一個點開那些介紹後，又搜索了s市三大神秘人物。

    ……

    下午，處理完所有事的唐宋接到妹妹的電話，因為她回到家裏發現唐宋一晚沒回家，所以擔心的立刻打電話。得知姐姐是處理工作在加班，還一副老大人的口吻，到讓唐宋有些不適應。

    一邊聽著妹妹的囑咐，一邊準備拿著包離開。沒想到在所裏竟看見了一個身影……確切的說，這個身影不管出現在哪裏，都會引來不少人的視線。

    現下炙手可熱的女明星，兩屆影後的獲得者，羅姿顏。

    就算不太關注娛那些追求潮流的年輕人了。特別是劉鑫的背影，大老遠就看見他了。

    隻是沒想到，在羅姿顏看見唐宋時，嘴角勾起笑了笑後朝著她走了過去。

    羅姿顏禮貌的摘掉墨鏡，伸出手，打招呼：“你好。”

    唐宋先是一愣，隨後禮貌的伸出手：“你好。”

    這一幕，劉鑫傻掉了。他跟隨的唐宋到底是什麽人物，為什麽她會認識這麽多傳說中神級別的女人。

    “可以找個地方聊聊嗎？”羅姿顏隨意擺弄了下發型，散發著影後氣質，道。

    “我和你並不……”還沒等唐宋說完，隻是看見對方的嘴動了動，便停住了。

    “我的車在外麵，門口見。還有……我的時間很寶貴。”說完轉身戴上墨鏡，離開。

    第一次，唐宋覺得女明星有的時候就是自信的過頭了。無奈的搖搖頭，剛想跟上去卻被劉鑫一把攬住。

    “唐姐，我要簽名。”劉鑫一副星星眼道：“最好是兩張，我表妹也超級喜歡她。”

    “我不認識她。”唐宋道。

    “別逗我了唐姐，我知道唐姐你為人低調。安雅你也說不認識……”劉鑫擺出一副我懂你的樣子，真讓唐宋無奈。

    “我真不認識她，對安雅也不熟悉。沒事就回家休息吧，我先走了。”搖搖頭，跟著那個身影離開，在走過所有人群時，唐宋的眉頭才斂起。

    因為那個口型，是——吳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