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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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死了?”瑤聽見這個結果,手臂上浮出一層雞皮疙瘩。

    “然後呢?”安雅麵向靈雨,道。

    “雅有興趣?”靈雨托腮,哪怕知道安雅看不見她的笑容,也笑的很好看,“我就知道你會有興趣。”

    打趣完,靈雨表情變的嚴肅,繼續剛才的話題:“夜七接到案子,有去確認過,去了他們曾經約會的地方,吃飯的地方,逛過的公園和電影院……還為此調查了委托人的身份和病史,確定不是精神病,才告訴我的。”

    “是鬼嗎?”瑤推測道。

    “不是鬼。”安雅接過話,語氣十分肯定的說道。她知道瑤隻是用常理推斷,並不清楚在靈界中,還有很多事是她不清楚的,耐心解釋,並提醒道:“方才,靈雨有說,那個男人很溫暖。”

    瑤恍然大悟,看了眼桑邪,又覺得不妥,輕咳了一聲,細想想也是,鬼怎麽會溫暖呢?

    不過坐在一旁的桑邪,倒是被瑤這一眼看的有些奇怪,這丫頭就喜歡把事情捆綁在一起。

    “那不是鬼,會是什麽?”瑤問著問題,也沒耽誤吃,夾起青菜放在嘴裏道。

    “可有調查委托人背脊處,是否有青色的痕跡?”安雅手指搓著湯匙邊沿,思索著問。

    靈雨一臉欣賞的看著安雅,這個女人果然很厲害,哪怕看不見,隻是聽人闡述事情過程,心裏就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具體細節,我會讓夜七告訴你們,今天正好我有事外出要明日歸,回來的時候希望你們可以把這件事處理完,我們再談後麵的,可好?”靈雨說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部手機,推到安雅手邊,“下午三點,夜七會準時打電話聯係你們。”

    瑤嘴裏含著蝦,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靈雨在談笑間已經牽動了整個氣場,身邊的人會不自覺的跟著她的腳步走。

    很顯然,一番對話中,彼此的關係就從朋友,變成了夥計。

    瑤抬眼看向安雅,不知道被人這麽牽著鼻子走,會不會不開心呢?

    安雅並沒有第一時間接過手機,而是微笑道:“幫你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靈雨眉梢微挑“噢?”了一聲,“說說看?”

    “幫我超度一個人。”安雅表情自若,帶著她獨有的氣場,回敬了靈雨。

    這樣的對弈,瑤看的有趣,掃了眼身邊安靜的身影,不解為什麽桑邪這麽坐得住時,就聽見靈雨笑出了聲。

    瑤一頭霧水。

    “真是什麽時候都不吃虧,你這樣的性格,怎麽會有人喜歡你呢?”靈雨擺擺手,剛才的氣場全無,又一副貪玩的模樣,“難道你不曉得,吃虧是福嗎?”

    “麵對生意人,還是不要太吃虧的好。”安雅說完,從身上拿出紙鶴,“幫我超度她,她是故人的妹妹,我不想她受太多苦,我曉得你有辦法。”

    靈雨瞥了眼這紙鶴,哼聲道:“我昨日還要把她打的不能輪回,你今日便讓我超度她,我麵子何在?”

    “她是屏玉的妹妹。”安雅沒有過多的解釋。

    靈雨表情瞬間僵住,目光再次回到那紙鶴上,眉目微沉,“當年我欠屏玉一個人情,這個……可算還了嗎?”

    “屏玉對於楓翎的死,一直都耿耿於懷。”安雅將紙鶴遞給靈雨,提醒道:“她早已錯過最佳的投胎時間,恐怕……要在冥界受受苦,我曉得你可以讓她少受些苦,早些投胎重新做人。”

    靈雨伸手將紙鶴捧在手裏,指尖一勾,那紙鶴就消失在她紫色的手串中。

    “好。我應你。”

    之後的時間,四個人都安靜的吃著飯,沒有再言其他。

    直到靈雨放下筷子,盯著腕表上的時間,起身拉了下襯衫的衣擺,道:“我趕時間,謝謝招待,有事找夜七就好了。”

    桑邪見靈雨起身,也跟著起身道:“我送你。”

    雙眸對視間,靈雨瞥了眼瑤,點了下頭。

    瑤嘴裏含著蝦,眼裏也隻有盤子裏的食物,對於桑邪的離開沒有言語,而是用筷子又夾了一個蝦。

    “一夜不見,感覺文瑤長大了。”安雅打趣道。

    “沒有的事兒!”瑤才不想承認,現在的她對於桑邪很信任,挑眉岔開話題,“神婆,你說……那個人如果不是鬼,到底會是什麽呢?”

    “文瑤聽說過,趕屍匠的故事嗎?”

    “……”

    院子外麵停著那輛低調又奢華的黑色商務車,桑邪快走兩步幫靈雨拉開車門。

    靈雨挑眉看著幫她開車門的身影,並沒有著急上車,而是站在一旁與桑邪對視,道:“你送我出來,隻是想幫我開車門嗎?”

    “我想對你說,謝謝。”

    “謝我?”靈雨端了下肩膀,抿著那雙薄唇,“我還沒救呢,這個謝會不會有點早?”

    “我知道你會。”桑邪表情認真,“就算拋開我,你也會救雅。”

    靈雨抿著唇,抬起手覆上桑邪的臉頰,拇指輕輕的掃過那顆無淚痣。

    “都說,擁有這顆痣的女人都是美女。阿邪……你曉得在我眼裏,不管是你嗜血時的瘋狂,還是對我冷漠,都是極美的存在。”靈雨說完識趣的將手收回,“我也曉得你會說,天下美女有很多這類的廢話。但是各花入各眼,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和性格。”

    桑邪麵無表情,也沒有言語。

    “所以,救雅,怎麽可以拋開你呢?”靈雨說完,眉目間滲著一絲慵懶,無視她的淡漠,好像早已習慣了一樣,“說吧……送我出來到底所謂何事?”

    眼前的女人,在桑邪眼裏,不管是讓人摸不透的性格,還是她的能力,都是一個可怕的存在。待人做事風格溫柔如水,看似率真,不過是對待什麽人說著什麽樣的話,而這樣的人……變相的破壞力也是驚人的。

    可能對手死在她麵前,不僅不會懷疑她,還要她幫自己報仇呢!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是關於文瑤的。”桑邪壓低聲音道。

    ……

    桑邪送走靈雨回去時發現客廳已經沒人,聽著廚房裏碗筷碰撞的聲音,以為是安雅在收拾,瑤已經回房了。

    沒想到……當那高挑的身影,係著寬格子的圍裙,映在桑邪眼裏時,唇角不自覺的勾起。

    瑤正在努力有模有樣的試著洗碗。不過你若仔細去瞧,會發現這洗碗的工序全亂了。

    “文瑤,還是我來吧,你去休息。”桑邪還真不舍得讓她一個大小姐做這些事。

    瑤見桑邪挽起袖子朝她走來,抬手阻止道:“我會的,這點小事難不倒我。”

    桑邪眼角含笑的盯著,滿洗手池的白色泡沫,淺笑道:“文瑤是用了一整瓶的洗碗液嗎?”

    “我哪裏有那麽浪費!?”瑤說著伸手從白色泡沫中摸出一個白瓷碟,小心翼翼的清理著,卻發現這上麵滑滑的洗碗液怎麽都洗不幹淨,“我才用了半瓶。”

    “半瓶?”桑邪忽的笑出聲:“文瑤可知,這半瓶,在普通人家裏,要用一兩個月的。”

    瑤“啊?”了一聲,“這也太省了,那不是洗不幹淨?多髒呀!”

    桑邪盯著她認真的小臉蛋,掃過周圍的環境,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樣的光景真的好值得珍惜。

    她從另外一邊拿出洗碗的皮手套,轉身繞到瑤身後,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道:“那……我現在開始教文瑤,如何洗碗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的經曆,現在瑤因為桑邪吐出的這個“教”字,整個神經都緊繃了。

    隻見桑邪隔著自己,接過瑤手上怎麽洗都洗不幹淨的白瓷碟,放在一旁,換了一個還滿是油漬的白瓷碟,拿起洗碗布,在上麵滴了一滴洗碗液,輕柔的白瓷碟上擦拭。

    瑤看著上麵的油漬、汙漬,就在這樣簡單的擦拭下,變的幹淨了,竟然是這麽簡單的事!

    桑邪隔著她,兩隻手靈活的將白瓷碟裏裏外外擦拭幹淨,用清水衝洗過後,就跟新的一樣,被桑邪放另外一邊。

    “文瑤,這隻是洗了第一次,等全部洗完之後,再用清水清洗一次,就徹底幹淨了。”桑邪說著,唇角劃過瑤的溫熱的耳畔,“可學會了?”

    一聲清脆的響動,打破了安靜的廚房。

    瑤剛拿在手上的白瓷碟一滑,脫手落在了下麵的碗碟上,碎了好幾個……

    ……

    枯城內,給唐宋送午飯的戈舒發現送來的早飯不僅沒動過,就連躺在床上的身影也一動不動。

    她見狀放下餐盤,轉身去找烏澤,二人情急之時,戈舒本想第一時間去找主上,卻被烏澤攔住。

    “唐宋有什麽事,我們都不會好過。”戈舒以為烏澤不懂事情輕重,提醒道。

    “先找公主。”烏澤簡單明了道。

    在戈舒看來烏澤的提議不錯,畢竟這段時間唐宋的安危都是有公主負責,如果有什麽事,也是公主擔著。

    戈舒點點頭,轉身朝著玄洛的房間走去。

    站在門口的烏澤,盯著榻上平躺的身影,眉心微皺。

    玄洛回來之後身體一直很虛,薑尤剛從外麵買了她喜歡的點心,放在一旁。

    “我看你身體不僅虛,還越發饞嘴了,不曉得的還以為你有喜了呢!”薑尤玩笑道。

    “我最近嘴巴淡的厲害,吃了甜的就想吃鹹的。”玄洛將圓形印花的點心,小咬了一口,“還不是你不讓我動,我便老實躺著,現下反倒是你不耐煩了。”

    薑尤剛要說什麽,就聽見臨近的腳步聲,回頭看去。

    “是戈舒,找我可能有事。”玄洛放下咬了半口的點心,起身道。

    “她能找你什麽事,我去看看吧。”薑尤本想讓她好好休息,卻見她已經直起身來。

    玄洛見她皺起的眉心,提醒道:“戈舒負責唐宋的起居,來找我定是與她有關,我怎麽可以不管呢?”

    薑尤無奈的歎了一聲:“武陽,你變了。”

    “哦?”玄洛繞著手中的紅線,回看她,問:“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不曉得,不過我聽人說過,任何改變都是命運的轉折點,我希望對於你是好的。”

    玄洛回味著這話的意思,唇角掛著笑,沒有回應。聽著門口站定的腳步聲,還沒等戈舒敲門,她便將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