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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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6章

    蘇銘淵直起身,冷聲道:“帶走,先給他好好洗個澡再補充幾日營養,我可不想要這麽髒臭,又虛弱的身體。”

    “是。”

    “這幾日我便在這裏,初十那日來接我。”

    “是。”

    等隨從離開之後,蘇銘繼續朝著這條路走到底,打開一道石門,裏麵一片漆黑,而他的身影被黑暗吞噬的瞬間,石門滑落。

    站在七層邊沿的玄洛,盯著那道門出來的隨從,特別是被他們架著的那個人,眉目微沉。

    “主人。”銀川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身後,“明日出發之事,我都已安排妥當。”

    銀川見玄洛隻是點了點頭,麵無表情地盯著下麵,又問:“主人有心事?”

    玄洛纖細修長的指尖,有節奏的敲打圍在邊沿的鐵鏈,盯著唐宋的房門口。

    “我在想一個我們都忽略了的問題,也是最重要的問題。”

    “什麽?”

    “我們彼此都清楚彼此的身份是什麽。但是……唐宋並不清楚,她隻是好奇為什麽會在這裏有一群人,卻不知道這一群人在某種意義上並非是人。最重要的是,我要如何與她解釋,我們可以不用任何交通工具,便可快速穿梭兩個城市呢?”玄洛轉身看向銀川問。

    銀川眨著眼一臉似懂非懂的看向玄洛,解答道:“要不然,敲暈她?”

    玄洛瞥了他一眼,沉笑道:“你不怕事後被拿去熬狼湯,大可去試一試。”

    銀川:“……”

    “算了。”玄洛一口放棄的語氣,“古人雲,既來之則安之,若這便是她的命,早晚都要麵對的,包括麵對她自己。”

    銀川:“……”

    “對了,那件事查的怎麽樣了?”玄洛斂眉問道,“得到減刑和開赦,具體什麽時候放出來?”

    “過完年。”

    玄洛知道了時間,頭微微輕點,自言自語道:“如此,看來我還要去提醒她一下了。”

    第175章

    一切就如玄洛所說,從枯城到達s市外的山林間,足足橫跨兩個城市,他們用不到兩個小時,便抵達在宅邸的林子外。

    一行人稍作停留,戈舒本想繼續跟著,卻被烏澤攔住。雙眸隻在對視間,玄洛與薑尤還有銀川,就帶著唐宋消失在眼前了。

    戈舒皺起眉:“你作甚?”

    烏澤聽見身後早已一片安靜,才道:“你我,不便。”

    聽到這話,戈舒不屑一笑:“我是奉主上之命,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唐宋,哪裏有什麽不便?”

    烏澤不喜歡過多解釋,沉了下眉,沒等戈舒反應,直接拉住她的手臂,閃身消失在林子外。戈舒隻覺得身體失去重心,眉心微蹙的盯著烏澤,是因為這力道,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

    兩個黑色的身影,落在一處結冰湖岸邊,被雪白覆蓋的大地,顯得這裏有些淒涼和蒼茫。不過在冬季,看待任何風景,都有類似的感觸。

    “信公主,我們是下人。”烏澤一臉認真的看向戈舒道。

    戈舒明白這話的言外之意,他承烏鴉之力,又聽命於玄洛,畏懼她也屬正常。哪怕是主上,對於公主這個身份,也十分注意分寸。在她眼裏,主上也好,丞相也罷,待公主相敬如賓,更像是對待客人。不過確實算是客人,公主有求於丞相,目前又有求於主上,而主上對於公主的能力又十分欣賞……

    一番琢磨下,戈舒倒覺得烏澤的話有點道理。瞥了眼剛才來的位置,雖然對這個莫不清楚脾氣的公主有些不放心,但是有薑尤在,確實也沒什麽可擔心的。回看烏澤這張英俊又英氣的側臉,反倒多了幾分欣賞。戈舒承認烏鴉也很俊,但與眼前烏澤相比,他少了些許陽光,多了幾份陰鬱。

    “沒想到你的身手這麽好,看來烏鴉對你沒有保留,他現下失蹤了……或者已經死了,你應該很傷心吧?”

    烏澤麵無表情的盯著結冰的湖麵,轉頭看向戈舒,問:“你們都認為他死了?”

    見烏澤這反映,戈舒淡淡一笑:“僵屍又不是真的長生不老,不會死。你剛成為僵屍不久,見的少也屬正常。”盯著河麵上厚厚的冰層,戈舒的目光有些出神,她想起那時在雅府與文萊在河麵上滑冰,原來一轉眼,時過境遷,都這麽久了。

    想到安雅的背影,戈舒唇角微抿。

    自從得知安雅的死訊,戈舒經常反複問自己一個問題,對於大人,她真的有那麽恨之入骨嗎?

    還是更氣,當年的不告而別,為什麽不帶走她與文萊一同離開!

    戈舒不敢再深想,緊閉下雙眸來平複內心的波動,睜開眼看向烏澤,問:“你會滑冰嗎?”

    烏澤回看她,察覺她目光發著一絲漣漪,雖不解原因,卻也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

    頭還沒點完,烏澤就被戈舒帶到了冰麵上。

    烏澤:“……”

    “他們至少要在這裏呆上幾日,既然如此……這幾日,你陪我玩。”戈舒挑眉道。

    烏澤:“……”

    ……

    幾人一身簡裝,輕盈的落在一處古色古香的宅院門口。玄洛稍稍一個側目,銀川便悄然的不見了蹤跡,躲在林子外的某處,觀察整片林子的動靜。

    玄洛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她看的出唐宋眉目間似有不解,還有些許不安,不過這一切都隱藏的很好。心中不由感歎,不愧是經曆過風雨的女人,哪怕忘記了所有,心都是穩得住的。

    “這裏是我的宅院,目前是我幾個朋友住在這裏,幫我打理蘭花。”玄洛話音剛落,就聽見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唐宋順著聲音看去,入目的是一個精致的女人,她眸光清澈如水,直立在門口,最醒目的始終是她如雪的白發。

    瑤承認,在開門的前,她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妖女說唐宋什麽都不記得了,要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能讓她察覺。

    對此瑤自然想不明白,不過桑邪的解釋卻是:“唐宋既然可以輕而易舉傷的了雅,還可以指使英招,單從這兩點就足以證明……她並非是一個普通人,特別是唐宋之前記憶不全,如今又再次失憶,更要謹慎。”

    可是這個人就活生生的站在瑤麵前,她真的有點控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和激動,更多的是想問個究竟,要個答案。

    她怎麽不相信,法醫姐姐會舍得傷害神婆,更不相信她不是一個普通人。

    “文瑤,怎麽隻開了一半門,不讓公主等人進來?”

    瑤的身後傳來了桑邪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才察覺自己的目光,從開門就一直盯著唐宋,這樣是不好,更不禮貌,尷尬的錯開目光,並將兩扇門徹底打開。

    “我……我是看見這麽多人,太開心了。”瑤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智商低的可怕。

    玄洛嘴角掛著淺笑,對著唐宋介紹道:“這是瑤,在她身後的人是桑邪,她們……都是我的朋友。”

    這種介紹的方式在瑤聽起來十分不適應,法醫姐姐明明就是她們的朋友,現在卻被一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人介紹。

    瑤眉頭還沒不滿的皺起來,就聽見唐宋的聲音。

    “你好,我叫唐宋。”唐宋禮貌的朝著瑤點了下頭。

    瑤眨了眨眼,笑容有些牽強:“叫我文瑤就好了。”

    唐宋微笑再次展開:“嗯,文瑤。”

    瑤微微怔住。

    “別站在外麵了,進來再說。”桑邪抬手搭在瑤肩膀上,示意玄洛等人進來。

    玄洛請唐宋先一步進入,她緊隨其後,就在薑尤與桑邪插件而過時,玄洛輕咳了一聲,因為她察覺到不僅薑尤身上散出一絲隱隱的殺氣,就連桑邪身上也有。

    自古高手對招根本就無需舞刀弄槍,周身散發的氣場便足以震懾周遭的人與物。

    可是眼下,玄洛還不想舊事重提。

    “若還執意如此,你們大可不計後果,隨心所欲。”玄洛原地轉身,一字一句間帶著公主本有的威儀。她自知說不動桑邪,也知道問題出自薑尤,便眉梢微挑的看向她,“來此的目的,便是讓你們冰釋前嫌,莫要我為難。”

    桑邪與薑尤表情上看似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氣場卻因為玄洛的話鬆弛了。薑尤唇角微勾,一臉自若的從桑邪身走過去,卻看見瑤一雙冷眉直直的盯著她,帶著怒氣。

    “大小姐,別來無恙?”

    “托你的福,我好的很。”瑤輕哼一聲。

    玄洛盯著門口那三個人,果然應了一古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特別是眼前的女子,哪個不是絕代風華,哪個不是天賦異稟,這樣的聚集,當真有趣。

    她無奈的搖了下頭,卻發現站在身旁的唐宋唇角卻一直掛著笑,對此玄洛倒有些好奇:“在笑什麽?”

    “感覺她們關係很好。”唐宋語氣溫言道。

    雖然唐宋的聲音不大,卻也鑽進了那三個人耳朵裏,本想反駁,卻異口同聲的說出三句一模一樣的話。

    “誰和她關係好了?”

    “我才不要和她關係好!”

    “我們根本就不熟!”

    這三句話,不僅一模一樣,還一字不差,說完後三個人都有些發愣的站在原地。

    見她們表情難掩尷尬,換來玄洛一聲淺笑,對著唐宋道:“都說醫者善於望聞問切,如今一見,當真如此。”

    唐宋頭微搖示意玄洛過獎了,抬眉細細打量著剛認識的兩個人,唇角微勾。

    玄洛安排唐宋住在一處精致又獨立的廂房,庭院裏更是種滿了梅花。房間內早點燃了炭火,十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