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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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說到這裏,唐宋的眼睛已經睜到最大,她好像猜到了什麽。

    “是我自己不想呆在玉池台,才會讓玉玲瓏鑽了空子。為的……就是可以離開那裏,或者說離開昆侖山,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安雅說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我有今日,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是我的私心,若這一切非要怪罪一個人,要有人來承受也應該是我,沒有我又何來的你?所以我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雅!?”

    唐宋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人,張了張嘴巴,竟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將那些事全部串聯,唐宋眼底浮現漣漪,一行淚滑落。

    “不好意思,你與薑尤的那些話,我都偷偷地……聽見了。”安雅為了放鬆氣氛,語氣十分輕巧,又抬手抹掉女子眼下的淚痕,“我是根據你的故事,聯係我在忘憂林裏所見的一切,才慢慢明白了這些事。”

    “雅。”唐宋抬起手攥住她的手,可現在她除了喚安雅的名字,其他的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所以不管我等你多久,讓我經曆多少不生不滅的歲月,這都是我應該承受的果。”安雅直接將唐宋抱在懷裏,緊緊的抱著,心生愧疚道:“是我太笨,才讓你一直受著這些,到今日才與你說明,你可會怨我?”

    唐宋在安雅懷裏拚命的搖頭,伸出雙臂緊緊的回抱住安雅。甚至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哭,是因為心疼安雅而哭?還是因為知道了事情的因果而哭?

    但心裏卻明白,都不是。

    唐宋並不想知道這些,更不願讓安雅知道這些,她寧可自己背負著所有的罪,也不要眼前的女人去承受分毫。

    怪不得她會在靈雨的別墅內說那些話。

    ——知道你知道的事,也知道些,你不知道的事。

    想到這裏,唐宋又在安雅懷裏笑出了聲,抬起頭一臉嫌棄的盯著嘴角掛著笑意的女人。

    “你真的很討厭,你可知這些天麵對你,我忍的多難受?”她多怕安雅察覺了什麽,又怕安雅知道了什麽,每每麵對這個女人都十分忐忑。

    沒想到這個女人悶騷的厲害!

    “我忍的也很難受啊。”

    “嗯?”唐宋抬眉看她,總感覺話題哪裏不對。

    安雅寵溺的點了下唐宋的眉心,“我可沒想什麽歪心思,我難受是因為做了聽牆角的事,不好意思開口,看你忐忑不安,又要裝作不知道,真的很難受。”

    “你!”唐宋真的被她打敗了,無地自容的想快速離開,卻被安雅一把拉住,再次攬在懷裏。

    “人家可是把秘密告訴你了,你這掉頭就走的,人家好難過。”

    人家?

    好難過?

    唐宋剛要抬手去推這個厚臉皮的無恥女人,卻因安雅投過來目光而愣住,是那麽深沉,那麽專注,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感覺。

    被她這樣看著,唐宋的心就算是石頭做的,也軟化了,垂下眉,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別看了。”

    “別看什麽?”安雅簡潔地低聲道:“不看你,那你讓我看誰?”

    唐宋:“……”

    “誰讓我眼裏,都是你,隻有你。”

    “……雅。”

    月光下,似朦朧。

    安雅在瀾亭內,細細的吻著唐宋的唇,吻的纏綿如醉,仿佛這輕柔無比的吻,就可以將那些所謂的因果,揉碎在唇齒間,隻剩甘甜。

    本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卻被方敏的一通電話驚擾。

    在五甲路上發現了一輛黑色的麵包車,之前的監控錄像中,也曾出現過黑色的麵包車。

    不過這輛車就像會變魔術,會在監控的死角處徹底消失不見。

    現在這輛車就停在五甲路上,旁邊就是s市有名的噴泉花園,後來由於在這裏表白的情侶越來越多,就被改成了情人花園。

    黑色麵包車。

    情侶出沒地。

    在兩項都吻合的情況下,應該會抓到那個變態的殺人狂。

    而唐宋聽見這些卻不是很樂觀,如果真的是玉玲瓏所為,那麽方敏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掛斷電話的唐宋將問題告訴安雅,兩個人簡單收拾一番,快速前往五甲路。

    可當二人抵達五甲路時,平日裏就算到了夜晚也會很熱鬧的地方,變的異常安靜。

    “有血的味道。”唐宋用呼吸來平複心跳,環顧四周道。

    “在那邊。”安雅指著公園裏麵。

    就在她們決定一起過去時,另一邊出現了槍聲,唐宋與安雅對視後,默契的一人朝著一個方向過去。

    安雅來到公園內,發現噴泉池旁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人,過去檢查發現他們隻是昏迷了。

    昏迷?

    安雅朝著唐宋離開的方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轉身快速朝著槍聲的地方跑過去,卻發現一群警察,層層將唐宋包圍。

    ……

    第223章

    夜已深沉,可以說今夜的s市異常平靜,也可以說格外熱鬧。隻是誰也沒想到,在案發現場看見的可疑身影竟是法醫唐宋。

    特別是方敏,當她看見唐宋的身影出現時,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花了。

    ……

    審訊室內,燈光昏暗,唐宋靜坐在椅子上,眉目微沉。

    方敏遣走了下屬,並且關了監控設備,不大的審訊室內,隻剩下唐宋與她兩個人。

    “我相信你。”方敏知道這樣不符合她以往的做事風格,但她是真的相信唐宋的為人,“帶你回來是因為大家都看著,這個案子上麵逼的緊……”

    “我理解。”唐宋點了點頭。

    “不過依照程序,我還是需要給你做一份筆錄。”方敏擰開鋼筆,抬眉對著唐宋,問:“請問,今晚十點至十一點這一個小時,你在哪裏?”

    “我離開司法大樓時間是六點三十分,回家大概用了四十分鍾,晚上十點至十一點,我都在雅苑。”

    “可有人證?”

    “安雅和薑尤均可以為我作證。”唐宋說著,抬起雙手架在桌子上,看著指尖的嫣紅,“其實這件事,很難辦吧?”

    “什麽?”方敏看著唐宋右手上的血跡,從身上拿出紙巾遞給她,“我相信你不是凶手,自然會找到證據,而且你也有人證。”

    “我不是說這個。”唐宋輕歎一聲,將擦好血的紙巾折好遞給方敏,“證據是一方麵,人心所向又是另外一個方麵,就像之前我給你的推測,凶手應該是學醫的人,又懂解剖學。而我……本就是法醫,剛回來沒多久,就發生了這些事,時間,專業都吻合。”

    方敏明白唐宋的意思,將鋼筆合上,正色道:“人心是人心,但任何事講究的是證據。”

    “證據麽?”唐宋淡然一笑:“那你目前可有什麽證據?”

    方敏:“……”

    “已經五對兒情侶了,十條人命,不管是輿論,還是上級……你的壓力都很大,如今一切證據都指向我,那麽多人看著……”唐宋看著白色紙巾上的紅色,淡淡一笑,“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唐宋!”方敏見唐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反而比她還要著急,“你就不想今天就回家嗎?”

    “勞師動眾那麽多人,而且現場很多證據矛頭通通指向我,就算我是清白的,找到證據也需要些時間,我今晚是肯定回不去了,大家又清楚你和我的私交比較好,我想我在這裏,就算沒有四十八小時……三十六,二十四小時也要有的。就因為我信你,所以才想你放寬心,先好好休息,才能思路更清晰是不是?”唐宋身體前傾,唇角微勾的繼續道:“告訴安雅,讓她別擔心,我會處理好。她現在……應該就在外麵。”

    “你……”方敏無奈的搖搖頭,“還是應了一句話,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唐宋又端坐好,隻笑不語。

    因為案子本身的特殊,再加上方敏的關係,唐宋被單獨關押在特殊牢房內,一整排牢房都被鐵門緊閉,而這裏隻有她一個人。

    唐宋坐在石床上,從口袋裏摸出那枚陰陽半,她起初不解安雅為什麽在離開雅苑時,非把這個遞給她,現在回看眼前窄窄的四方天,又明白了什麽。

    安靜的環境裏,唐宋忽的輕聲一笑:“還真是每一世,都要經曆一次牢獄之災。”

    琴淵如此,阮屏玉如此,唐宋亦是如此。

    ……

    方敏交代完案子,就忙著向上級匯報這件事,更表明這不是表麵上看著那麽簡單,具體的還需要拿出證據。

    而領導對於這個案子的看法和方敏的卻截然相反,這個會一開就是兩三個小時,走出會議室的方敏,才留意到一個安靜的身影,在警局接待室。

    “安雅。”

    安雅起身來到方敏麵前,問:“唐宋說了什麽嗎?”

    “有關案子的事,我不能和你多說。不過請你相信我,我也相信唐宋。”方敏說的認真,道:“她讓我轉達你,讓你別擔心,她會處理好。”

    “我自然不擔心,隻是要辛苦你了。”

    方敏看著眼前安雅,還有剛才的唐宋,還真是一類人。

    可是回想剛才的會議內容,還真是如唐宋所料,上麵的壓力是盡快結案,輿論的壓力更是讓她對上麵那些領導心寒,要不是方敏搬出了唐宋和瑤的關係,恐怕很難爭取到機會。

    看來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將問題的所在點都一一理清楚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