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後，打架的事情就被學校知道了，是被打的那些人的家長來告的狀。學校找到相宜和薑萌，呂凱和秦偉。與那些被打的社會那些被打的人對質。

    相宜和薑萌神情有些慌張和不知所措，而呂凱則顯得比每一天都清醒，臉上浮現善良的、樸實的幾乎癡傻的微笑，對薑萌和相宜說：“你們什麽都不要承認，往我身上推。”

    薑萌流下了眼淚但堅決的說：“事情是咱們四個一起做的，如果有事我們一起承擔。”

    相宜也說：“是啊。”

    呂凱急了：“這是你們逞英雄的時候。這是一個失學和多個人一起失學一樣。我不怪你們。”

    秦偉說：“事情也許沒那糟糕，咱們就實話，讓學校主持公道。”

    呂凱說：“堅決不行。就讓我去吧。”

    秦偉說：“現在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犧牲，你不要蠻幹。”

    呂凱說：“你們不明白，如果咱們照實說那麽會影響相宜的名聲。”說完就往外走，好像真的一去不回頭。

    秦偉說：“那你自己呢，兩害相衝取其輕。”

    “什麽是輕，什麽重。“呂凱笑著說：”你們三個都是好學生，人生路上怎能背著處分，就算不為了相宜為了你們我也會這樣做，你們的人生路上怎能有汙點。“

    呂凱然後把目光掃向三個人說：“你們三個要記得你們一定考上大學，因為你們的身上還帶著我的一份夢。“

    相宜說：“不管你為了什麽我不要你那麽做，如果你做了我會於心不安的，你們終究為了才如此。罷了該承認的是我。“這時的相宜已經冷靜了很多。好像不再恐懼。

    薑萌說：“不如我們四個一起承認，然後把事情照實說了愛怎樣便怎樣。”

    四人商量來商量去，沒有結果隻好聽天由命。來到老師辦公室，老師都目瞪口呆。最不可能違紀的幾個人，竟然違紀了。老師和學校也犯了難，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經過學校的研究決定，雖然是對方先挑的事，但他們四個必須選出一個承擔責任，嚴肅校風校紀，是有些揮淚斬馬謖的感覺。

    四人聽到這樣的消息，秦偉是早有預料，呂凱是已經決心自己盯著，薑萌和相宜卻流了淚。那天晚上四個人都沒有回家，一起來到一個小山上，三個人相看無言，但是都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有呂凱是笑嘻嘻的，與平日裏平和的表情並不相同，可是在不該笑的時候笑了，比不該哭的時候哭了更讓人難過。

    秦偉對薑萌說：“要不咱們兩個去別的地方談談。”秦偉想此時呂凱應該有話對相宜說。

    薑萌不明其意說：“咱們在一起商量把？”

    相宜也對薑萌說：“你和秦偉先回去吧。”

    相宜麵帶著微笑對薑萌仿佛極力告訴薑萌我們會過去的，我們會挺過去的。“

    薑萌也隨著秦偉走了，她對秦偉說：“我們這樣算不算逃避責任。“

    秦偉說：“如果有四個人都想到達彼岸，但船太小，隻能容納三個人那麽是四個人一起留下來，還是三個人乘船渡河呢？如果是我，我會選擇三個人走。咱們四個總得有人成功。“

    薑萌聲音提高了一點說：“我糾結的是誰該留下來，我怎覺得這事情我們好殘忍，就好像是丟下自己的兄弟一樣，我們的前程固然重要，可我們有什麽理由踩著別人的鮮血，踏著別人的希望走過去。“

    秦偉眼角流淌下眼淚，隻是薑萌並沒有注意到，秦偉的痛心，呂凱是秦偉從小到大玩伴朋友，他不願意，可他沒辦法，但這決不是犧牲別人理由，但秦偉不想糾結於已經做出選擇的事情。他強忍著痛對薑萌說：“很殘忍是吧？規定是公平的，但畢竟是死板的，呂凱是無辜的，可你和我也不該承受這個責任承擔這一痛苦。寧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這樣的人是曹操，所有他能成大事立大業。寧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這樣的人是範仲淹，他能深受百姓愛戴而我們這些尋常的介於他們兩者之間，也就有了痛苦和彷徨，但永遠不要為已經發生的事情的去後悔，我現在隻希望條條大道通羅馬這句話是真的，呂凱可以通過走與我們不同的路，而和我們共同到達終點。

    薑萌冷冷的看著秦偉說：“你不覺得你太理智了嗎？你不覺得你少了人最基本的熱血。”

    秦偉眼淚一下就流下來說：“你用不用摸摸我的眼淚是不是和你一樣是熱的。用不用摸摸我頭上的傷口。”

    薑萌也流下來眼淚說：“呂凱是喜歡相宜的，可以為相宜做出放棄。如果換了你會嗎？”

    秦偉說：“你會嗎？”

    薑萌說：“我不知道。”

    秦偉說：“我可能會的，也可能不會。人以總以為自己是了解自己的，其實人有時總是做出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暫時的失去理智。”

    薑萌沉默。

    另一邊，呂凱看著相宜，而相宜就在眼前，就在看著自己，呂凱甚至在相宜明亮大眼睛裏看到了自己。在這一刻浮現在呂凱心頭的不是對未來的恐懼和擔憂，也不是對前途渺茫的擔心，這樣靜靜的看著她，而她又看著自己，呂凱心裏竟然有莫名其妙狂喜和驕傲。

    而相宜也注視著呂凱，相宜想起了呂凱給自己的那張字條，想想呂凱每次見到自己緊張的模樣，心裏一暖想起了那句：心悅君兮，君不知，這樣晦澀難道的詞句仿佛也變得清晰起來。那個呂凱拉著自己手的雨夜，看著自己傻笑的模樣，仿佛就曆曆在目。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有很多話想說，但說出口的隻有：你真傻。“

    呂凱與平時的沉默傻笑不同，如果往常他一定會傻笑默不作聲，但今天他卻相宜開起了玩笑說：“通常一個聰明的女孩子都會喜歡癡傻的男孩子，你說對嗎？”

    相宜臉一紅說：“你胡說什麽，本以為你是老師人呢，沒想到也是壞家夥。”手想去打他，但看見呂凱額頭上為自己留下的傷痕就低下了頭。

    呂凱說：“你知道嗎？我很羨慕薑萌？“

    “什麽，薑萌有什麽可羨慕的。“相宜有些不解的說：”你羨慕薑萌幹嗎？是因為她成績優秀嗎？“

    呂凱說：“不是，我是羨慕薑萌可以隨時接近你和你說話，開玩笑和你追逐打鬧，可以陪著你上學和放學你知道我有多麽的羨慕。“

    相宜感動，不知該說些什麽了，過了好一會才說：“那你想過沒有如果你真的被學校開除了，你真的不後悔。“

    “我不後悔”呂凱說。其實呂凱想說為了你我不後悔，可是他沒有說出口。

    相宜問：“你可知道你一旦被學校開除，咱們就不能在一個學校了，在見麵就會很難。你也不在意嗎？”

    呂凱剛才神采奕奕的眼睛現在剛才還像一個燃燒的小太陽，可是一點點消散著溫度，眼裏滿是傷痕，滿是黯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