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校門口時候剛好遇見趙婉，趙婉真心的說：“你演講的很好。”

    薑萌有一段時間沒和趙婉親近，趙婉也發覺薑萌有些疏遠自己，但因為學習任務重也沒太在意。

    薑萌開玩笑的說：“你家大少爺呢？”

    趙婉說：“他那跟我沒有半點關係。”趙婉知道石有億並不專心，也就沒把他的追求放在心上。“

    薑萌說：“是嗎？你難道不想他了嗎？還是打算另找一個。”

    趙婉說：“虧你還是好學生，對這類事情最感興趣。”

    薑萌說：“說實話，你對石有億真的沒有好感了嗎？”

    趙婉說：“我總覺得他喜歡的不是我，即使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雖然我有些為他動心了，可是我總覺得她不屬於我。“

    薑萌終於鼓起勇氣說：“那你和秦偉是什麽關係。“

    趙婉突然問：“你覺得秦偉怎麽樣？“趙婉問的前言不搭後語。

    這個問題跨度太大，薑萌根本沒有轉換過來。薑萌含糊的說：“還行。“

    趙婉問：“你和他認識嗎？“

    薑萌這才發現，趙婉語氣平淡，並不像撞破了她的心事，就放心下來。說：“認識。”

    趙婉說：“你知道嗎？秦偉是個了不起的人。”

    薑萌說：“年級第一嘛，學習成績優異。”

    趙婉說：“我指的並不是這個，你知道嗎？秦偉是我哥。”

    薑萌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說：“這怎麽可能，秦偉是有妹妹的，難不成你和秦偉拜把子不成。”

    趙婉也笑了說：“因為我爹是個老封建，一心想要個男孩。總說什麽養女孩是賠本的買賣。所以想認一個兒子。秦偉成績優異，能吃苦，父親非常喜歡這樣的人。”

    薑萌問：“難道你媽也同意嗎？怎麽可能接受一個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做幹兒子呢。“幹兒子可不僅是稱謂怎麽簡單，還有可能分享辛苦奮鬥的成果。

    趙婉說：“母親本來確實不同意，秦偉本來也不願意。秦偉成為我哥的時候，大概是秦偉讀五年級的時候。當母親從秦偉眼中讀到秦偉對母愛的渴求，發現秦偉小小的肩膀承擔了太多，激發了母親母愛的本性，結果母親心就軟了。

    而秦偉向母親提出的第一個要求，是讓母親幫她找一份他可以幹的工作，拒絕了父親直接給他錢的提議。母親和父親才明白這是個有骨氣的孩子，母親找到了少年雜誌社的朋友。秦偉就會往雜誌投一些稿件。母親和父親雖然認了他做幹兒子，顧及到秦偉哥哥自尊心，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我父母開始的或許因為某種原因才認他做兒子的，但逐漸喜歡上了他。你知道嗎？秦偉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候，會說：“您抱抱我好嗎？“”您給我講個故事好嗎？“”媽給我唱支搖籃曲好嗎？“你別看他少年老成，有時像個孩子。

    薑萌問：“秦偉的媽媽，很早就去世了嗎？“

    趙婉說：“是啊。那年才四歲。“

    薑萌心下黯然，這種感受薑萌自然理解，從另一個母親身上體味相同的母愛，也許別人的母親和自己的母親是有區別的。但母親的愛大概是沒有分別的，想在另一個母親身上，體味一點被嗬護的感覺。“薑萌不期然竟然留下了眼淚。

    好在趙婉並沒有注意到薑萌。

    薑萌擦幹淚說：“你也把他當做哥哥嗎？”薑萌聲音有些發抖。

    趙婉說：“我開始的時候確實不願意，但秦偉好像就是天生做哥哥料，很會照顧妹妹。我自然也就依賴上他了。覺得秦偉會是個好哥哥。把他當成家人也沒那麽難。而且我相信他會是一個好哥哥。“

    薑萌一下子心裏鬆了一口氣，說：“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趙婉猶豫了一會說：“那天我看見你和石有億手拉手了。“

    薑萌心想，難道那天趙婉也在場。大概也是這個原因，石有億才會反握自己的手，我是演給秦偉看，而石有億卻是因為趙婉。而這一幕看在石有億和趙婉眼裏兩人是何其的親密。

    一天秦偉正在上課，這時傳達室的老大爺告訴他，家裏來電話了。秦偉跑了過去，是妹妹秦月打來的。電話裏妹妹帶著細碎的哭聲說：“哥，你快回來吧，爸要娶後媽了。我特別的害怕，哥，你快回來吧。“晴天霹靂，但秦偉顧不上難過對妹妹說：”沒關係，有哥呢。我這就回去了。“

    秦偉匆匆向老師請了自己高中以來第一次假，匆匆找到了薑萌對她說：“自行車借我用一下。我家中有事。“

    薑萌看秦偉不想多說，也沒多問匆匆給了鑰匙。秦偉騎了自行車匆匆而行，恨不得肋生雙翼，趕回去。想著父親的那張樸實的臉，那雙寬大的手，有些佝僂的腰，花白的頭發，想到父親並不是會照顧自己起居生活的人。確實需要一個人照顧。但父親毀掉的是他不願意承認的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總以為母親還陪伴著他，記著小的時候，父親出去打工掙錢，一個破舊的房子裏，在一個隻能聽見風聲的夜晚，隻有八歲的他和比他還小的妹妹。很久兩個孩子都無法入睡，恐懼充斥在這兩個孩子的腦海裏。那時妹妹依偎在他的懷裏說：“哥哥，會不會有壞人，會不會有妖怪，會不會有小偷。我害怕。”

    秦偉壓抑住恐懼，說：“哥哥會護著你的，哥哥會保護你的。”一遍一遍的重複，妹妹終於睡著了，可是秦偉卻睡不著，因為有人哄妹妹。卻沒有人能哄自己，隨著妹妹的入睡屋裏安靜了。秦偉卻怎麽也睡不著，因為他也在害怕，秦偉找到了母親的一張一寸小照片握在手裏，不久就睡著了。其實秦偉知道哄他入睡的不是一張沒有任何感情的一張照片，而是對母親的依戀和相信母親會保護自己。秦偉不是個愛流淚的孩子。但並不是沒有眼淚，隻是也許沒有傾訴的對象而已。他的心裏話隻會在母親墳前說。就連最私密的心裏話也會對母親。

    在七歲時秦偉告訴母親他終於上一年級了，他會努力將來照顧好爸爸和妹妹。九歲時，他告訴母親，自己已經自學完小學所有的課程。12歲時秦偉告訴母親，他以第一名的身份上了考上了中學，也告訴母親有人要認他做兒子，而他答應的初衷隻是因為一個和自己類似經曆的女孩，也因為那趙家的阿姨眼睛裏裝著太多自己渴望的東西。所以他答應了。16歲那年秦偉告訴母親，自己考上了高中，而且可能喜歡上了一個叫薑萌的姑娘。自己有些不確定。

    而現在秦偉不能讓父親打破自己的幻想，突然間，秦偉栽倒在地，主要因為還不太適應，薑萌的自行車不太，再加上胡思亂想。膝蓋磕破了，有些疼，倒也沒什麽大礙。隻是需要停下來休息一會。

    也許他確實該停下來了，休息一下，冷靜一下。他在停下來這一瞬才覺得自己是那麽孤獨，雖然名義上好像有兩個家，卻好像沒有一個家是真正屬於我的。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個聲音，“秦偉你沒事吧。”聲音中透著急迫而有些焦急。

    秦偉恍惚中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一看這人是薑萌，後麵還跟著趙婉。兩人騎著一個自行車，想來是跟了自己一路。秦偉心中有一股暖流，不知該說些什麽。

    趙婉先開口了：“哥，你怎麽了，可把我們急壞了。”

    秦偉說：“沒什麽，現在正在上課，你們怎麽出來了。”

    趙婉焦急的臉上竟然有了笑意說：“哥，你突然請假了，可把我們急壞了。還是薑萌急中生智假裝生病，你別說她裝的還真像。”

    秦偉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薑萌說了聲“謝謝”

    秦偉對還有喘粗氣的薑萌和趙婉說：“你們回去吧，我沒事的。”

    趙婉還想說些什麽，被薑萌拉住了說：“好，我們這就回去。”

    說完真的轉身騎車離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