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中二年級的一個周末，四個人一起出去玩，趙婉沒有像以往一樣，刻意的與石有億保持一定的距離，一路上隻是從各種角度看石有億的臉。仿佛要記住這個男孩的臉。

    這時趙婉第一個說：“好朋友是無論相隔能在同一片天空下看同一個月亮，有著共同的心願。”

    “說了這麽多無非想表達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距離不是問題。”薑萌有心幫好友一把。“

    石有億輕輕拉了下趙婉的手說：“我喜歡你，我是認真的。”說著拿出了一個用青草編的戒指。出人意料的單膝跪地，大概已經演練過很多次這太突然了，雖然隻有六個人在場，沒有任何征兆的表白。

    太震驚了，趙婉有些不知所措，以前兩人在打鬧開玩笑也說過這句話，但現在趙婉知道石有億不是在開玩笑。趙婉的心中是激動，也是有喜悅的，趙婉的臉上帶著透明的紅暈，狹長的睫毛下的大眼睛顯得格外明亮。

    但也有些猶豫，趙婉知道那也並不是一生一世的許諾。趙婉有些猶豫不決，她害怕一時的歡樂，要付出一生的苦痛，她害怕那種離別的苦痛，她害怕想一個要隔著千山萬水。

    趙婉還清楚的記得，石有億去北京的時候，看著他坐著火車離去，趙婉知道自己是那麽的難過，那麽的傷心，那種疼痛感覺是那麽的真實。覺得跟著火車走的還有自己的一顆心，也許石有億的心也在趙婉身上，沒有離開，可那又有什麽用呢，人卻做著火車走了。而石有億又要走的今天，卻說喜歡趙婉。

    趙婉沒有接過戒指看著石有億說：“我是個不懂得走回頭路的人，不理會別人看法的人，我不會理會，你父母說我攀高枝，也可以為了你考上北京的學校。如果我接過戒指，你可以說服父母嗎？你可以保證你結婚的時候，站在你身邊的一定是我嗎？如果不能憑什麽說喜歡我。“

    石有億仿佛一點都沒吃驚，連臉色都沒變。

    但秦偉卻把趙婉的每一個字都聽進去了，將好像自己和石有億做著著同樣的事，說著同樣的話，而薑萌在用趙婉的那番話質問自己，那麽自己又該如何回答呢？想到這裏秦偉竟然有些顫抖。

    石有億看著趙婉說：“我開始來這的時候隻是想找個女孩玩玩，因為我決定不了自己娶誰而現在處於青春期的我喜歡也同處於青春的你。至少我能告訴你，現在的我，說喜歡你的我，跪在你麵前的我喜歡在我麵前站著的你。“

    趙婉的眼淚奪眶而出，接過了戒指。趙婉期待著未來，期待著和他一直能走下去，因為趙婉確實喜歡這個男孩。而石有億隻能告訴趙婉，過去的、現在的自己喜歡處於過去的、現在的她。而將來真的很遠，也太不易把控。隻能把愛和喜歡鎖在青春年少日子裏，在這些日子裏，他喜歡著她，像她喜歡他一樣。

    薑萌看了一眼秦偉仿佛眼中也流露出些許的期待。

    趙婉突然笑了，笑起來像綻放的花蕊，在配上那幾滴不知為什麽留下來的眼淚，更顯得是那麽的生動，美麗。

    趙婉微笑著扶起石有億說：“你為什麽當著這麽多的人麵說這些。“這時趙婉的臉有些紅，也有些羞澀，恢複了少女應有反應。也發現這裏並不是隻有兩個人，他們朋友還在。

    石有億說：“我想讓我們的朋友幫我們記住這一切，記住我們這時的快樂，記住這時這一刻的我們。是吧秦偉。”

    秦偉一笑說：“以人為鏡可知得失，讓我們知道在得失之間我們究竟得到了什麽，又失去了什麽。”

    趙婉笑著對秦偉說：“秦偉哥，你總是帶給人一種滄桑感。”

    秦偉走到石有億的耳邊說：“其實你是盡力想要逃開父母為你遮蔽的天空，而我其實是渴望在父母遮蔽下的天空生活的。你昨天的話，今天的情景我不會忘的，我會替你記住的。你昨天不是問我，朋友是什麽，我告訴你，我覺得朋友攥在手裏的錢，因為朋友是既可靠，又屬於你的東西。“

    石有億哈哈大笑。

    薑萌說：“你們兩大男人還要說悄悄話。“其實薑萌聽見了秦偉說的話。其實她想問那女朋友是什麽呢，隻是沒有開口。

    秦偉小聲對趙婉說：“你不打算留在他嗎？說不定有可能。“

    趙婉說：“要走的人留不住，就像要回來的人，沒人可以攔住一樣。“

    薑萌不明白自己在這兩男一女之間，為什麽顯得這麽幼稚。而他們今天說的話，總不能完全理解。

    石有億對秦偉說：“趙婉和薑萌走不動了，不如咱們背她們走一段好嗎？”

    秦偉一愣：“可是……。”

    其實秦偉從小幫父親做過很多農活，身體一直很好，背一個人根本不是問題，如果單以重量而論，無論是趙婉還是薑萌，都隻是比一袋白麵略沉一些。

    秦偉有些猶豫，但看見薑萌有些發紅的臉，和有些期待的神情，突然覺得似乎被別人看見也沒有那麽可怕。於是說：“好啊。”說著輕而易舉的背起了薑萌，薑萌以為秦偉要拒絕，根本沒有什麽準備就被抱了起來。然後像扛白麵放在肩頭，嚇了薑萌一跳，薑萌這個姿勢很難受，又害怕自己會掉下去。

    秦偉扛起薑萌就大步往前走，薑萌大驚，也顧不上淑女形象說：“放我下來。“手不停的打著秦偉。不停的掙紮。

    秦偉說：“如果你在亂動，我鬆手了。”

    薑萌立刻不敢再掙紮，心裏我總算知道你這個所謂好學生的真麵目，竟然要捉弄我。不背就不背好了。

    秦偉走的更快了，薑萌的緊張的不得了。

    秦偉卻笑著說：“我扛著一隻小豬。”

    薑萌氣急敗壞的說：“放我下來。”

    秦偉突然間拉住薑萌的手，然後還沒等薑萌反應過來，就已經由肩膀上到了背上。動作之熟練堪比雜技高手，十分的熟練，以至於薑萌懷疑秦偉絕對不是第一次背人。

    秦偉笑著問：“好玩嗎，你們女生不都喜歡這樣玩嗎？你開心嗎？“

    薑萌這才明白這是秦偉逗她開心的一種方式，薑萌本來想生氣的說：“這就是你，哄人開心的方式嗎？“但聽見秦偉爽朗的笑聲，也就不計較剛才的害怕了。

    薑萌覺得這是自己距離秦偉最近的時候，甚至可以聞到個屬於每一個少年應有的朝氣，以往總覺得秦偉顯得成熟，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心事。而這時的他有著少年人一樣的朝氣。

    也許女生的天生敏感，本能的注意到“你們“這個詞，心裏不禁在想除了背過自己還有誰，當然她們永遠不會問出來。

    薑萌突然貼著秦偉的耳朵說：“你喜歡我嗎？”

    薑萌的聲音很小，但聽在秦偉耳朵裏，聲音卻顯得格外的大，也許是因為觸動了秦偉確定但還不敢說出來的心事，手猛地一顫抖，在秦偉背上的薑萌也嚇了一跳，急忙摟住了秦偉的脖子。秦偉急忙扶緊薑萌，秦偉思緒從來沒這麽亂，想要答應卻害怕毀了自己和薑萌的未來，拒絕又對不起這隻有一次的青春年華，可能也是隻有一次心動的女孩。秦偉胸膛起伏，終於問：“你喜歡我嗎？”

    薑萌緊張的隻想到，秦偉或肯定或拒絕。卻沒想到是反問。

    薑萌也沒有回答。也許薑萌和秦偉一樣，渴望被愛，但自己能付出或者擁有的愛是那麽有限，都下意識的自我保護。想要先確定對方是愛自己的然後再付出。雖然他們可能都知道對方可能喜歡自己。但他們要聽對方先說出口。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薑萌先說出口了說：“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不要找任何理由，任何借口，拋開未來和學習不提，我隻是一個想知道自己喜歡的男孩，是否喜歡著我。”

    秦偉說：“我喜歡你，我真的特別喜歡你，我隻是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可不可以？能不能？會不會毀了自己？會不會傷了你？”

    薑萌終於把所有的心酸和期待，都化成了心底的心安。兩個青春年少的少男少女都內心開了花，表麵上卻十分的鎮靜。

    薑萌和秦偉之間的告白，沒有鮮花，沒有禮物，什麽都沒有，卻在他們還都在猶豫中邁出了一步。青春總是因為喜歡一個人而盛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