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麽？”兩人沉默了許久之後，沈默問道。看著那邊輕輕蕩著秋千的人，秋山澪慢慢地收起了她那份害羞的心情。思考起這個問題。

    “這個麽？有啊。比如說，律醬捉弄我的時候，我總是控製不住自己去打她………額，是這樣的意思麽？”看著那邊毫無改變的人秋山澪輕聲問道。

    雖然不清楚他到底怎麽了，但她也可以開導下他啊。比如說這樣陪他聊天……或許會好些吧。

    “隻是這樣麽？”對於秋山澪的回答，沈默並沒有從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還有更嚴重的麽？比如說，就像完全換了一個人，就像是……另一個自己……這樣的。”最後，沈默還是忍不住又確認了下。雖然結果應該是注定了。

    “唔，好像沒有……而且，沈君說的這種情況……會不會有點誇張了。另一個自己……這是……太誇張了吧。”說到這裏，秋山澪並沒有把精神分裂這幾個字說出來。轉而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詞匯。

    “你不會明白的。那時候的我………”沈默低聲道，沈默覺得，有點看不明白自己了，明明自己不是主人麽？剛剛……真的隻是怒氣上頭？真的是這樣麽？

    “這樣麽？”看了看那邊又變得什麽話不說的人，秋山澪感覺有些無計可施……前因後果都不知道，隻憑隻言片語她能推斷出多少啊……她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誒。

    “唉，那個，沈君你早點回家吧。家裏沒人等你麽？”想了下，秋山澪還是覺得沈默先回家比較好。雖然今天天氣並不算熱。但一直待在這裏……要是中暑了怎麽辦。就算不會，那也很不舒服啊。

    “等我麽？哈………她會等我嗎？明明什麽也不會……”沈默在那裏低著頭說著一些秋山澪不能理解的話，“沒辦法啊，怎麽辦啊……”看著這種幾乎沒法交流的局麵，秋山澪完全沒有辦法………完全陷入僵局。

    “嗡嗡……嗡嗡……”看著那邊一動不動的家夥，秋山澪忍不住說道，“那個，你的電話。”“我知道……”

    等了一會後，對麵並沒有掛掉。沈默摸出來一看，“有什麽事情麽。爺爺。”“你還好麽？”“不算太好。”

    顯然，沈默這種一反常態的語氣讓電話對麵的人有些不適應……爺爺沉默了會兒後，道“為什麽這樣沮喪？隻是因為控製不住自己？”

    嗯，真不知道爺爺是怎麽監視自己的，這才發生又知道了……不過說說吧，怎麽說也是自己的長輩。“我隻是在思考，我怎麽會這樣。簡直就像是第二個我在操縱自己……我不知道，這是怎麽了……我有點……害怕。我到底怎麽了……”

    聽著這些話，一邊的秋山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種私密的話題她留在這裏聽真的好麽？但是內心中潛藏的八卦之心不斷勸說她留下……結果就是，她沒有找到好的理由，暫時留了下來。好奇心戰勝了一切。

    “原來有過這種情況麽？”“應該沒有……”“有什麽前兆麽？”聽到這個問題，沈默用雙腳停住了秋千。認真思考了下這事情的前因後果。“沒有，應該沒有。”“這樣麽？”爺爺也陷入了沉默中。一邊的秋山澪感覺這對祖孫聊天好嚴肅……

    “那你覺得有什麽誘因麽？”過了一會，爺爺問道。“真白……”沈默腦海中第一個蹦出這個詞。幾秒過後，沈默反駁了這個結果。“不對，不是真白……好像是，憤怒？還是生氣？”在爺爺的帶領下，沈默稍稍梳理了這件事情。漸漸地看懂了到底是因為什麽。

    要說是因為真白，沈默自己都不太相信，誠然，這個女孩很可愛。但是，他不認為僅僅因為這個，就讓他因為真白產生現在這種結果。怎麽想都太誇張了。畢竟自己對真白的感情……還沒有深厚到那種地步。

    爺爺先是沉默了下，“沒想到……你也不是完美的。”他說了這樣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爺爺的這番話勾起了沈默的好奇。“爺爺知道為什麽了麽？這是什麽意思？”沈默心想。

    “您是什麽……意思？”“本以為，你會是很完美的，沒想到也會有瑕疵….完美不存在麽？”爺爺並沒有直接回答沈默的話，他的回答讓沈默更迷糊了……

    “本來想之後告訴你的，不過，你也有知道的資格了。你知道，你是什麽麽？”“哈？”沈默的沮喪情緒已經逐漸被爺爺打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還有一絲其他的情緒。

    爺爺接著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你是新人類……擁有完美軀體，完美的頭腦。”要是平時沈默一定會覺得爺爺這是中二了。不過現在說出這個……幾乎已經肯定是真的了。，

    “這與我現在有什麽關係呢？而且，為什麽這麽說？”“你在是受精卵的時候，我們為你做了基因調整。”聽到這裏，沈默的呼吸一滯。勉強笑了笑，繼續聽下去。至於一邊的秋山澪則用著有些複雜的眼光看著沈默，顯然，這麽近的距離，她也聽到了全部。

    “原來這才是他們不願意見你的原因麽？”沈默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麽自己的父母無論怎樣也不肯回老宅，為什麽留自己一個人在老家，為什麽不願意來看自己，為什麽……不過，就算這樣……自己不也是他們的孩子麽？為什麽……

    “嗯，其實我們都沒有想到，你會出現。本以為計劃不會成功。但你，是個奇跡。所以，那個時候我趕緊找了個人把你生了下來。”

    “哦，我還有個代孕的媽媽啊。”沈默笑了笑。不過怎麽看，都不覺得高興。“原來我隻是個……試驗品麽？所以說他們……和我是什麽關係呢？哈？”“你的基因來自他們。”沈默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再談下去了。

    “也就是說，我這個小白鼠，實驗時候有了點意外結果導致了現在這種，不可控的狀態？”沈默問道，語氣極其平淡。

    “應該就是這樣，現在看來隻要沒有過大的負麵感情，應該沒有問題。”爺爺的語氣也是平淡的。一邊的秋山澪完全不覺得這是一對祖孫。反而更像兩個陌生人，而且還是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嗯，我知道了。”說完，沈默直接掛了電話。默默把手機放回口袋裏。“本來還想和你聊聊，放鬆一下的。沒想到……嘖。”一邊再次輕輕地蕩起秋千，沈默對著秋山澪道。

    “抱歉，聽了好多不該聽的。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和別人說的。”“沒關係的。之前本來想和你聊聊過一會爺爺說的東西，要不然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現在，陪我聊一會行麽？”

    雖然沈默幾乎沒有表情，但秋山澪還是能感受到他並不好受……或者說，很難受比較好。秋山澪看著沈默，更加堅定了開導他的想法。所以說，這就是母性？

    “嗯，好啊。”說著，秋山澪朝沈默點了點頭。看了看秋山澪的反應，沈默重新低下頭。開始講述他的故事，屬於他的無趣的故事。現在的他隻想找人傾訴，找人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