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我是有苦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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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兩人相擁一副相見恨晚的表情七師父笑了,迷人的微笑惹得府上的婢女為之傾倒,一下子局麵失控,這是鬧哪樣?蘇畫顏嫌棄的移到二師父身邊整理起香料來,見況,二師父也忍不住想知道她來凡間這段時間都經曆了什麽,但目前她更想知道的是蘇畫顏心裏有誰這個問題,話到嘴邊還沒問出口蘇揚快步闖了進來打破局麵。
蘇揚腳步匆忙,見大家都在一時有些慌了神,蘇畫顏看是蘇揚放下手上的東西高興的朝他走去,現在蘇揚倒比她還忙一天到晚都見不到人,如今見到了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好像變得不怎麽愛說話了。
“蘇蘇,你”
“我還有事就先回房了。”
不等蘇畫顏把話說完他就這樣與她擦肩而過,嗯?難道說是因為她最近忽視他的原因,所以在賭氣嗎?隱約中蘇畫顏看到蘇揚身上散發出的幾絲黑氣,她以為是眼花眨了眨眼睛再去看“呼”了一口氣,原來是她看錯了。
空氣仿佛被凝固,沒有誰在說話,蘇畫顏覺著沒趣自己回到房中休息,眼皮像千斤重一樣實在睜不開了,不知道為何去了一趟黑沼澤會如此之累,算了先不管了,睡覺。
“小顏兒小顏兒”
嗯?誰在叫她,不知道她在睡覺嗎,翻個麵繼續睡,似乎覺得聲音越來越近仿佛就在耳邊,但她真的很困,不想睜開眼睛,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誰也休想叫醒她。
見她在他懷裏睡得美滋滋的該是做了什麽美夢吧,他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看著她嘴角上淺淺的笑意不由得自已也笑了,蘇畫顏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總覺著床好像窄了,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讓她想到了桃花塢。
忽然,她感覺有人在刮她的鼻尖,嗯?是二師父嗎,哼!休想讓我醒來,這段時間那麽累就不能讓她好好休息嗎,說不起就不起,她使勁的閉著眼睛偏不醒,見她雙眼緊閉模樣甚是可愛,他不由的笑了,聞聲,這不是二師父的聲音,是誰?她猛一睜眼卻發現那男子居然沒有臉,嚇得蘇畫顏反條件的尖叫起來。
蘇畫顏坐起身大口呼著氣,拍了拍胸脯發現四周依然是自己的房間,原來是做夢啊,想到這兒她呼了一口氣,穿上鞋子朝窗戶走去,推開窗此時已經是夜晚,她居然睡了這麽久,現在睡飽了肚子又餓了,眼眸一亮,賊笑著。
廚房裏她就像一隻偷吃的貓到處翻箱倒櫃,終於在籃子裏找到一個放了很久生硬的饅頭,仿佛還冒著臭掉了的黑氣,她居然可憐到沒吃的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托著頭,沒飯吃生活都失去了樂趣。
“嗖”
嗯?什麽東西,她想著,立馬站了起來跑出廚房想看個究竟,隻見著一抹黑影飄過,大晚上的什麽誰在裝夜行俠,好奇之下蘇畫顏眼眸微動,腳下一提朝黑影跟去。
不看還好一看真是嚇一跳,她躲在角落發現那黑影身手矯捷,三兩下就捉下一隻遊蕩的魂魄將其裝進手中的袋子,那個袋子能大能小的看樣子很好用,不過那人抓這些孤魂野鬼做什麽,正在好奇時黑衣人“嗖”一聲便朝郊外掠了去。
這次蘇畫顏並沒有跟了去,誰知道他是做什麽的,何況肚子還餓著呢,人餓了連走路都癲了,她艱難的走回王府,正要掠進去頭頂“嗖”一聲有什麽人進了王府,蘇畫顏頓時警惕起來,王府裏麵居然有隻暗藏得很深的鬼。
跳進院子蘇畫顏偷偷摸摸跟在那黑衣人身後,直到看著那黑衣人進入蘇揚的房間,看得到這詫異的一幕不知該說點什麽,是看錯了嗎,蘇揚這麽晚出去幹什麽?
“你不覺得蘇揚行為有些異常嗎?”
七師父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嚇得蘇畫顏倒吸一口涼氣,趕忙拍了拍胸脯,這人出現都不帶聲的嗎?他覺察到蘇畫顏的警惕性低了,他在她身後有一會兒了,她竟然沒發現,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她又愛闖禍要是來人是她的仇家那不得吃很大的虧,想到這兒七師父不免擔心起來。
眉頭一蹙,笑眯著眼溫柔道“小顏兒,雖說這裏是凡間,但也有不少被時空洞卷到其他平行線的,切不可大意啊。”
聞言,蘇畫顏臉上大寫的不滿,因為自己失憶對之前的事不是很清楚,但聽說當年有人與天對抗,那時天地昏暗,雷聲不斷,閃電如利爪抓破黑簾伸入地底將萬物擊碎,緊接著傳來震耳欲聾的一聲“轟”,隨即天地間出現一團黑色的漩渦,狂風將不少桃花塢的妖卷入其中,好在妖帝及時控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而那個與天對抗的人好像受到了上天的懲罰,此後再沒見過這個人,聽到有人敢對抗天她心裏十分激動,沒行到居然會有這麽牛的人,連天都敢對抗,看來能力不一般。
回到現實,其實她也有些覺得蘇揚怪怪的,不管是人神魔還是妖精怪隻要本持著一顆善良正直的心身邊便會充滿陽光,相反的,心若成魔,則身邊便會散發黑氣。
她早早發現蘇揚身上出現黑氣,隻是她不願意相信,蘇揚還是個孩子,他每天想跟屁蟲一樣纏著她喊她姐姐,你要她怎麽相信蘇揚魔化的事實,她有過幾秒懷疑過剛才那一幕就是蘇揚所謂,所以她不想去追,她怕會和自己想的一樣,她不知道為何自己有那麽一刻想去裝傻。
次日。
院子裏蘇畫顏坐在石桌旁一手托著腦袋,一手拿著玉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腦子裏回想到昨晚蘇揚收孤魂野鬼的畫麵,手上動作一頓,似乎決定了什麽目光堅定,隨後站起身回了房,直到天黑。
“吱呀”
躲在暗處的蘇畫顏聽到蘇揚的房門打開的聲音,悄悄躲在樹後見他掠身出府,蘇畫顏眼眸微動腳下一提跟了出去,這一次她一定要知道蘇揚到底在偷偷做什麽,空中旋轉,落在了一處人家的屋頂,她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眼見著蘇揚殺害一男子後抽了他的靈魂裝進袋子,然後從腰間拿出什麽往身體上倒,眼見著屍體在她麵前化作青煙消失。
化骨水,她竟然偷拿她的化骨水來做這種事,她很驚訝,她怎麽也沒想到蘇揚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人嗎?不行,她不能讓他再錯下去,腳下一點掠了過去。
“蘇蘇,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蘇畫顏的突然出現讓蘇揚有些手足無所,急忙將手上的袋子收了起來,此時此刻的他麵色陰沉,雙眸像沒有溫度的一潭冰水,渾身上下散發著黑氣,短短幾天為何變化如此之大,究竟是為何?
“我是有苦衷的,對不起。”話畢,掠身朝城外而去,她想追,但是她沒有,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她自嘲的“嗬”了一聲,既然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那麽下麵的事她也就沒必要繼續追問,因為這並不關她的事,何況她最討厭的就是欺騙,君主的心也是肉長的,君主也會痛,但是君主要保持微笑。
回到王府已經是早上,一回來蘇畫顏便把自己關在房裏說是要研究治陌上君的丹藥,誰都不許打擾,就連二師父做了她喜歡的吃食也沒能勸動得她開門,七師父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都說妖君蘇畫顏生性頑劣,愛記仇,得罪過她的她必除之,誰也不知道,真正的她其實很在乎情意,她不願意表露出來是因為她太害怕失去,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麵具下隻是不想受傷。
“轟”
房裏傳來一聲爆炸聲,府裏侍衛婢女的全圍了過來,隻見蘇畫顏的屋裏冒出黑煙,像屋子找了火一般,下人們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見房門緊閉也不敢上前去打擾,生怕裏麵那位生氣,隻好站在房門外小聲的議論。
陌上君等人聽到這聲巨響而急匆匆趕來,路上恰巧遇到了七師父他們,五人同時來到蘇畫顏的門前,見房門緊閉,陌上君擔心蘇畫顏有事命人砸門卻被七師父阻止,這要是砸了門恐怕更不好,小顏兒從不在人前流淚,現在她應該不希望被別人看到,他先打發下人們都散了去,安撫陌上君等人後讓二師父攔著他們這才獨自進了屋。
推開門,一股子糊掉的中藥味傳來,濃濃的煙味險些讓他窒息,四處尋了一番發現蘇畫顏蹲坐在桌案前,雙眸渙散愣神,臉上髒髒的頭發蓬鬆模樣及其可憐。
七師父緩步走了過去,眸色一斂,他知道同為蘇姓,一向無法無天的蘇畫顏第一次感受到做姐姐的滋味,她真的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了,卻沒想到看作弟弟的蘇揚有一天會淪為魔,對她來說心裏不好受吧。
“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如果能,我真的很想哭出來,可是我不能,因為我是君主,要保持微笑。”
看著她如此折磨自己七師父心都疼了,這孩子從小到大總是那麽要強,他們寵著她疼著她就是希望她能像普通孩子一樣,想哭就哭想做什麽就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