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鍥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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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6,鄧堯輝站在齊沫的病房前,幾近瘋狂地嘶吼:“你們說什麽,小沫死了?滾!你們都給我滾開!她不可能死的,讓我進去看她!”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保鏢燃燒殆盡。而那些保鏢卻很不識趣地將手擋在他麵前:“對不起,老爺和夫人吩咐過,除了他們誰都不能靠近小姐的屍體。”
鄧堯輝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突然肩膀上傳來一陣力,毫無思想準備的他腳步不禁一個踉蹌,轉身看去,卻是正在喘著粗氣的沈悅,光滑的額角上正掛著一層細密的汗珠。
沈悅慢悠悠地走回家中,突然就想通了好多,卻聽到了齊沫的死訊,她來不及細想,便開車向醫院趕來,她生怕鄧堯輝發狂卻又沒人攔他,雖然她不願承認但她明白,在鄧堯輝的心中,齊沫也是很重要的。
沈悅二話不說擋在鄧堯輝的身前,心底的憤怒狠狠地爆發了出來:“鄧堯輝!齊沫已經死了,她是因為你我才死的,現在你後悔也已經沒用了,她活不過來了。而我們,害死了她的我們,這輩子,都再也沒有再見她的資格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鄧堯輝呆滯在了原地,半晌,才看到他俊朗的臉龐上流下兩道晶瑩的液體:“是啊…沒有資格了…再也沒有資格了。。”聲音壓抑不住地顫抖。
半晌,他抬起手,緩緩從右耳取下那顆閃爍著光芒的鑽石耳釘,塞進保安手裏:“把這個…拿去吧,和她…和她葬在一起。”說完,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病房,便隨著沈悅悄然離開。
本來這個場景可以化解一切的誤會,可是戲劇性的是,此刻的病房裏早已空無一人。齊沫此時正在自己舒適豪華的房間裏沉沉地陷在夢裏:淩晨的大街,年輕的少年,這時一個姑娘抬手便要向眼前的姑娘扇去,少年的手一推,姑娘躺在一片血泊中……
幾天後,齊沫來到自己的葬禮,她走上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照片,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淚水抑製不住地流淌,她又想到自己做的夢,這幾天以來重複做的夢,眼眸深處是深深的恨意。
前來參加葬禮的人陸續進場,齊沫趕忙躲了起來,眼睛卻在不停地尋找著,雖然心很痛,可在人海中尋找他好像已經成了一種癮,戒不掉。
最後的最後,齊沫還是沒能等到他,她看著在自己遺像前哭嚎的父母和哥哥,手不自覺地緊握,直到被耳釘紮破了手流出殷紅的血才猛然鬆開“好,好啊!鄧堯輝,在你眼中我就那麽一文不值?!你竟然連我的葬禮都不稀罕來參加?好…好啊。”
聲音帶著顫抖,兩行清淚滑落,眼睛卻緊緊盯著手中閃耀著的鑽石耳釘,原本單純的眸子卻變得叫人看不透,好似蒙了一層薄霧,裏麵摻雜著的,是許多令人難懂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