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四株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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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頭翁,奈何草,陰行子,烏扇。

    蘊含天地精華的五行藥草裏,並沒有這幾樣。

    耳邊仿佛又響起了小魚兒細細的叮囑“白頭翁,奈何草,陰行子,烏扇,一樣都不能少!少一樣,你的經脈就沒得治。”

    金戎沒有追問為什麽自己的筋脈與旁人不同。也許換了旁人,總要問天怨地,但他沒有,他一向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沒有必要的問題上。

    他隻是細細問了四樣藥材的用處,雖然驚異於一條魚的博學,但對於錦兒所說,他還是比較信任的。這份信任,就從錦兒能神不知龜不絕的把他送下山去而深深開始。

    那麽,這四樣藥材從哪裏來呢。

    金戎左拎著一壇十裏香,右拎了一籠小菜向厚土峰而去。

    厚土峰雖然在九峰裏地勢最低,但占地卻最廣,比最小的禁峰大了整整一倍有餘。與其他九峰不同的是,這裏半沙半石,寸草不生。連增強土元素的草藥都不同別處,圍了整整幾圈種在山腳下。

    金戎沿著一條沙石土路足足走了半個時辰,一路上不時有碰到的土係師兄弟,姐妹們來打招呼,當然也收獲了極個別人鄙視的目光,但他不以為意。當初都不在乎的東西,如今更加不在乎。別人敬我一分,我自敬他一丈。別人不屑一顧又如何,隻任他去。

    厚土峰真是不小!金戎想著,又轉了幾道,才看到了正在練習法術的許清如。

    天昏地暗,飛沙走石。滿天黃沙狂舞在,刹間烏瘴漫天空。

    “下次出門你再使用這個法術,我可就找不著你了。”金戎忍不住道。

    風沙戛然而止,許清如驚喜的跑了過來,“金戎,你怎麽來了。”

    金戎揮了揮裏的酒壇,“喏~”

    “哈哈哈,十裏飄!走走走,房間去!”……

    許清如的房間很小,甚至還不如金戎在無旁峰的房間寬敞,金戎對此很是不解。

    “你現在可是無旁峰大弟子,我怎麽能和你比?”許清如促狹的笑了笑“哈哈,也就你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了。這有什麽,龍角峰和禁峰就不說了,除了無旁峰和仙木峰本身沒有多少人,其他五峰的弟子最起碼也有幾百人,這麽多的人,我能有間這麽大的單獨房間,已經很不錯了。”

    九華山外鬆內緊,看起來沒有多麽苛刻的門規,但想要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得到資源,想要得到師門重點的培養,都需要努力努力在努力。不然,怕是連一個單獨的房間都沒有。能像金戎過去一樣奢侈的占有半座山峰的人,除了掌門和無旁峰的百紙淺,連其他各峰長老,都沒有此待遇。

    金戎了然的點了點頭,競爭果然無處不在。

    “說吧,什麽事。”許清如道“行了,別張大你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我,你去無旁峰那麽久了,這可是第一次來看我。來就來吧,還帶了十裏香,你要是沒事,我許字給你倒著寫。”

    金戎有些臉紅,他自從進了無旁峰,每日裏和師父百紙淺學習研究,還真沒怎麽和許清如見過麵。

    不過他知道,許清如是不會在意這些的。真正的朋友,一個交匯的眼神彼此就懂了。

    “來吧,先喝酒!”

    蒸籠打開,飄香四溢。佛金卷,鳳穿金衣,臘味合蒸,都是許清如平日裏的最愛。

    “哈哈哈,還是你了解我!來,開酒!”

    二人你來我往酒性正酣,微微有些上頭,金戎方才想起來再不告訴他恐怕就要醉了,當下放下酒杯。

    許清如斂了神色,他預感到金戎有要緊的事。

    “大哥,你說吧。”

    “清如,我馬上可以修行了。”

    “噢。”許清如心想,這算得上什麽新鮮消息,你不是一直在修行嗎。修行修行再修行,隻是還沒有元素出體罷了。片刻,他突然反應過來“你,你成功了…?”

    金戎搖了搖頭,他很默契的知道許清如問的是元素出體的事。

    “那?”那還能怎麽修行?

    “我沒說我現在可以修行了,我是說我馬上可以修行了。”

    看著許清如仍然一頭霧水的樣子,金戎笑道“我找到了不能元素出體的原因。”

    “什麽原因?”

    “經脈紊亂。”

    對於修行者來說,經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沒有哪怕正常的經脈做基礎,即使有逆天之力也無法發揮出來。作為修行者,許清如十分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很嚴肅。“天生的?”

    “應該是吧,我家人都是普通人。”

    “解決的方法呢?”

    “問題就在這裏,我需要幾株草藥。”

    許清如鬆了口氣,這有什麽關係,九華山滿山遍野都是,最不缺的就是草藥,“要什麽?我去找師父要。”

    “白頭翁,奈何草,陰行子,烏扇。”

    “……”聞所未聞。“你確定你沒有弄錯?”

    “沒有!”

    “好吧,我來想想辦法。”許清如入門之前,家裏就是采草藥的,讓他來想想辦法,還是比較靠譜。

    “還有,必須保密。”

    “得嘞!百紙淺師叔真是厲害啊,他能有把握嗎”

    “……不是我師父。是別人,但是”金戎頓了頓道“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清如,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許清如愣了愣,默默點頭。金戎不說,他就不會再問。他知道,金戎一定有不能說的原因,既然如此,又有什麽關係呢。

    金戎是多麽的不容易,在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的了,整整兩年多的日日夜夜,許清如都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如今終於有了解決的辦法,誰又會在乎那辦法從哪裏來的呢?

    “來,大哥”許清如看向金戎,因為喝了酒而泛紅的雙眼寫滿了堅定,“喝酒!”

    有時候知己並不是一定要有多麽的相像,隻是一種深厚的信任,一處無言的默契。你懂我,又何須在多言。

    許清如想,哪怕金戎學識再高,滿腹經綸,哪怕有時他講的話我聽不懂,那又有什麽,我們是朋友。

    金戎想,哪怕許清如境界再高,出類拔萃,哪怕有時他講的話我聽不懂,那又有什麽,我們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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