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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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容道自建成以來,不是沒有過弟子們結伴而入的時候,反而還很多見。隻是同時出來兩個人的,幾乎是沒有。
畢竟心魔嚴重的人數本來就算是少之又少,能舍命進入的更在少數。能活著出來的,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能夠同時進入同時回來,這才是真真的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徐甘終於踏上了最後一層階梯,她支撐不住,和金戎一同摔倒在地上。她顯然是被之前的大爆炸震的有些發懵。在最後的一刻,她和金戎又雙雙的出現在了抑容道入口的石門前。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發現,自己回來了!和金戎一起,勝利的出來了!
她把金戎緊緊抱在懷裏,無視周圍驚愕的目光。她用單手支起了自己的腦袋,盡管昏昏沉沉,她的眼睛卻明亮的嚇人。“師父,師叔!徒兒和金戎幸不辱使命!”
說完這句話,她終於暈了過去!
“哄”的一聲,所有人這才反應了過來!交頭接耳的嘈雜之聲不絕於耳!
眾人齊聲拍手叫好,是為徐甘,也是為金戎!
還沒有走遠的許清如幾乎是以飛一般的速度狂奔了過來!他的臉上驚喜的狂笑還在,眼角的淚痕未幹。
有人歡喜有人憂。遊侃陽早在徐甘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變了臉色,既為了她的出現,也為了他的不出現。但她現在之所以盡力控製住自己得體的表情,卻是為了,他的確出現了,可是,怎麽能出現在他的懷中!
遊侃陽尚自還好,畢竟金戎是昏了過去,人事不知。柳驚羽卻幾乎要抑製不住自己的衝動了。
他不是公主,無需估計自己的什麽身份涵養。他隻是一個從小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孤兒。他不像金戎那麽幸運,還有深愛他的養父母,他隻有他自己。
因此對他來說,喜歡的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如果得不到,那麽他寧願……
他沒有看向徐甘,她隻是做了一個同門該做的事,隻是抱的似乎有些緊罷了。他看向的是金戎。
這個從一開始就跟徐甘有些許傳言的人,這個他從來沒有放進眼裏的人。他定定的在原地站了良久,忽然轉身離去。在他所站立過得地方,一個腳印,深深的陷入了地麵。
百紙淺等人終於上手,手忙腳亂的將金戎和徐甘分別帶回了自己的門內,抓緊一切時間查驗傷口。
徐甘還好,幾乎都是些不算嚴重的皮外傷,最後的暈倒也不過是因為體力不支,精神力匱乏,以及逃出生天突然的鬆懈罷了!
反而是金戎,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能看的地方。在他脖頸的動脈與接近心髒的半寸,還有幾道幾乎致命的傷痕,是為了救徐甘時不慎留下的。好在仙草峰多的是藥草,不會再有性命攸關的危險。
“哎呀呀哎呀呀!”百紙淺喜形於色的在金戎房間裏走來走去。引得正在為金戎療傷的藤椒長老反手扔了枕頭過去!
“行了行了,你能不能安靜的坐一會兒!你轉的我頭暈了,該怎麽給孩子治病?”
“好好好,好好好,哈哈”百紙淺立刻找了凳子就地坐了下來,那乖巧的模樣,讓藤椒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來,這個小夥子甚得你心呐”
“那是!”百紙淺搖頭晃腦道“我就這麽一個寶貝徒弟!怎麽樣,不錯吧!”
“能從抑容道活著出來,自然是不錯的。”
“那是,你不看看他師父是誰!”
“拉倒吧!”藤椒哈哈大笑。“不過這孩子,還真是不錯。”
“必須的。”
“我是說,方才看過了徐甘那丫頭,身上到沒有幾處大傷,看樣子,是被這小子生生承受了。”
百紙淺沉默了幾秒,才忽然道,“必須的,你不看看他師父我,是何等的風度翩翩!”
“……老百,我跟你說個事行嗎?”
“夫人請講!”
“你先滾出去,我怕把早上吃的飯吐你徒弟身上!”
“……”
……
……
徐甘第二日就醒了過來。
回來了熟悉的九華山,她立刻回歸了徐甘的身份,花隱什麽的,隻能是回憶之中的人了。
令人跌破眼鏡的是,徐甘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金戎。霖鈴長老攔不住,也沒法攔,據說徒弟的命還是人家救的。她確保了徐甘的身體沒有大礙,也就由著她去了。為表謝意,還親自給金戎送去了一株大補的百年丹參。
在無旁峰的大殿上,徐甘卻碰到了另一個人,一個不想見到她,她也不想見到的人——遊侃陽。
“師妹怎麽還沒有康複就過來了?金戎還沒醒,我且來看顧他也就是了。師妹這個時候還是要多注意休息才是。”遊侃陽笑意殷殷,臉上的關切之意幾乎要溢了出來。
徐甘愣了愣,遊侃陽向來對她不屑一顧,突然如此關懷備至,她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無妨,”徐甘道,“金戎救了我的性命,我自然要來看他的。”說完,她也不待遊侃陽的回應,轉身出了大殿,向金戎的房間走去。
待她剛走,遊侃陽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哼!”她不屑的蹬了一眼她的背影,忽然換上燦爛至極的笑容,跟在她身後,向前走去。
金戎還沒有醒來。
皮外傷是一回事,在爆炸前的最後一秒,他突然暴起,把徐甘攬在懷裏,承受了絕大部分的衝擊。神識受到衝撞,因此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
百紙淺正徹夜不眠的守著他。雖然明知道他已經沒有什麽危險,但是作為師長,甚至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的父親,他寧願日夜堅守,不眠不息。
“師叔!”徐甘輕輕敲了敲門。
“徐甘來了!快進來坐吧。”
“是!”
百紙淺對於她一醒就來看金戎的舉動顯然甚是滿意,笑容裏的關心也更甚“感覺怎麽樣?”
“已經沒有大礙了,謝謝師叔。”
“嗯!那就好,你們年輕,恢複的就是快!”
“師叔,”徐甘道,“金戎他……他怎麽樣了。”
少年依然昏昏沉沉的睡著。身上的傷痕實在太多,藤椒長老最後,索性把他整個的包了起來,之露出半個小臉,確保他的呼吸。
在僅露出的半邊臉上,還有幾道,被怪鳥利爪劃過的傷痕。徐甘記得,那是為了救差點被撞下岩漿的她時,所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