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輕輕的在女子身後拍了拍，一臉決然的看像老巫師。

    老巫師吃驚的睜開眼睛，不解的看向女子，立刻搖了搖頭，簡潔而有力拒絕道：“不行”

    男子正準備說些什麽，立刻被女子拉住，女子搖了搖頭，眼睛裏麵充滿了希望，‘不要’

    男子看了一眼，還是毅然決然的說了出來：“為了族人，為了她，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來守護，獵殺血族。”

    老巫師一時間竟然愣住了，理由一點也不充分，但是也顯得如此充分，竟然不知道如何拒絕了，與此同時，寂靜的地下室，現在如此的喧鬧起來，是的，每個人都吵鬧著要去，守護他們的族人，愛人，他們的一切。

    “停下”老巫師用力舉起手中的枯木杖，然後往地下砸去，“嘭”一陣濃厚的魔法波動立刻樸散開來，卷簾起一層灰塵，老巫師艱難的邁動起雙腿，一步一步離開，因為時間：“十三名大巫師，十名燔祭巫，真的很難決斷，誒。”一聲重重的歎息聲回響在地下室之中。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走出了十九名年長的巫師，他們都老了，活著也是一種累贅，還有三名年輕的巫師，其中就包括那壯實的男子，還有另一個皮膚有些泛白的男子，顯得很是文弱，和那壯實的男子對視一眼，笑著比了幾個嘴型，仿佛在說些什麽，“怎麽能讓你一個人逞威風，做英雄。”

    另一個巫師，被巫師袍的帽子蓋住看不清麵貌，但是細長波瀾的藍色頭發，長及胸口，胸口處微微隆起，露出來的手，有些白嫩，細長的手指握著綠色的木杖。

    一言不發的跟著，跟著老巫師族長，另外一隻手，還扶起老巫師的一隻手，一步一步，緩慢而沉穩，邁向樓梯，心有默契一樣，本因如此。

    老巫師低著頭，顫巍的雙唇說不出話來，樓梯道之中隻有一種聲音“咚，咚，咚”“咚”繁雜而多的聲音是木杖敲擊在地麵上的聲音。

    “小妮子，你不應該來。”老巫師吞咽了一下口水，抿了一下嘴唇，沒有抬起頭來，眼中充滿了灰暗，渙散看不清東西。

    “我不放心”女巫師眼中閃爍著光彩，其中閃過的更多的是黯淡，突然笑起來，說道“說不定，我能夠幫上忙呢，別小瞧我啊，我也是大巫師。”

    老巫師艱難的舉起頭看著小妮子，“可是你今天才成為大巫師，你還是鮮活的生命。”左手用力的捏住了小妮子的手。

    小妮子的手上泛起青色的青烏，可以想象老巫師用的力氣，但是女巫師並沒有不滿，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即便嘴角溢出一絲血光。

    老巫師仿佛看見了什麽，立刻鬆了開來，再次低下了頭，像敗鬥的公雞一樣，巫師們正在一步步邁向最高層，邁向不可預知的未來。

    學習魔法的巫師們，本因掌控自由，喜樂，自己的命運，但是現在失去了一切的他們需要革新，才能重獲一切，需要鮮血。

    老巫師隻是將需要付出的鮮血降到了最低，為了他的族人，付出應有的東西，他所珍惜的東西。

    艱難的走到了最頂層，血王和離開之前那樣一模一樣，沒有變，低頭看著手中捧著的書籍，仿佛隻離去了一小會一樣，空氣中依稀有著清幽的香味，血腥的腥味，燒皮毛的腥臭味。

    但是老巫師渙散的眼睛之中，盯著血王，一絲絲線從他體內穿過玻璃，到達遠處的城市邊緣，血王的氣息也沒有剛才那般平靜，有些浮躁，或許所有的一切並不像表麵那樣平靜，“蒙德大巫師，你終於來了，我等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血王輕輕放下手中的書籍，無人生還，鮮紅的目眸盯著老巫師，年老的巫師們全部都到齊了，映入了血王的眼簾，老巫師倒影在血王的眼中，血王歪了歪頭：“這麽少的人數夠了？是不是應該更多一點，以求保證。”

    女巫師立刻有些憤怒，眼睛怒睜，咬牙切齒，但是就在那一瞬間，女巫師脖子上多出一個血印，嘴角溢出血沫，“咳咳”猛一下咳嗽起來，血王沒有說話，但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女巫師。

    但是老巫師搖了搖頭，笑道：“夠了，夠了”然後疼愛的看向女巫師，眼神之中多了一些痛苦，一絲不忍，一絲憤怒。

    旁邊的巫師們，臉上有了怒意，但是敢怒不敢言，老巫師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但是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血王這時才張開嘴巴，露出他的獠牙：“有些事，需要你足以匹配的實力，沒有那種實力，憤怒也不行，沒有憤怒的權利，還有小孩子做出的事情，需要大人來承受，所以別為大人惹令他懊惱的麻煩。”血王昂了昂頭，走到窗戶邊，透過那灰暗的玻璃看了出去，笑道：“祭品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麽。”

    老巫師在女巫師的攙扶下走到窗戶邊，低沉道：“可以”

    血王昂了昂頭顱，沒有看蒙德大巫師，重新回到座椅上，拿起那本書翻看起來。

    老巫師擺了擺頭，顯然這偌大的房間裏麵足夠他們的燔祭，血王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顯然是想要保證沒有一點差錯。

    老巫師從懷中取出幾個烏黑的玻璃瓶，然後遞發給其他巫師，玻璃瓶之中倒出黑色的粉末，老巫師和其他巫師在紅色的毛毯之上撒出黑色粉末，刻畫出一道道魔法陣。

    正午，太陽已經升到了天空的正中心，高高掛在空中，陰影的部分當然也隨著太陽改變，黑暗的變動，讓血族河流也變動。

    “對了，為了讓燔祭更加完美，更加有保障，人族將再次增加一百，血族再增加一萬五千人，一共兩萬五千的血族，一起血祭。”血王的聲音讓老巫師心頭一震，平靜沒有波瀾的聲音，仿佛那兩萬隻血族不是生命，隻是微不足道的東西，他的一句話就讓兩萬隻血族失去生命，主宰了他們的生命，這就是強者，這就是王，所擁有的實力和地位。

    老巫師嘴裏有些發苦，但是現在箭已經搭上了弓弦，不得不發射，隻希望這箭能夠射穿這壓製性的鐵牆。

    老巫師鬆開了女巫的攙扶，然後在空中漂浮起來，端坐在空中，木杖放在雙腿之上，來到魔法陣的正中心，其他的巫師也各就各位，十名年老的巫師站在魔法陣之中，其他的十二名巫師均勻的站在了圓形魔法陣的十二個點上，其中三個年輕的巫師，看著走進魔法陣的十名老巫師，眼神之中多出了不忍，難過。

    低吟聲，低語聲在這個繁華的辦公室之中響起，“嘩”血王一臉平靜的翻開一頁書頁，沒有抬頭看著老巫師們的舉動，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隻需要結果，永夜的結果。

    位於魔法陣的老巫師，沒有發出聲音，而是在撫摸著他的魔杖，枯木杖長出了一星綠色的葉子，他像是在撫摸親人，撫摸孫兒，撫摸情人一樣，眷戀在他眼中彌漫。

    渙散灰暗的瞳孔也消失的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決然，神彩。

    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喃語，猶如歌唱一般，身體旁的魔法波動緩緩開散而來，就是低頭的血王也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不過也就一眼，然後就低頭繼續看著手中的書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