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章 大結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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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瀲北為了不讓自己的小姐妹們知道自己心裏喜歡的是霍書彥,打算找一個人來陪自己演戲。
這件事絕對是刻不容緩的,所以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思考到底找誰。
是去影視學院花錢雇一個學生來陪自己演戲呢,還是找自己身邊的人?
影視學院雇學生演技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有些不保險,萬一糾纏上了也不好。
思來想去,阮瀲北確定了最佳人選。
這個人是她大學的同學,名叫薑鈺科,她唯一的男閨蜜。
此人當年在校園裏也是風靡一時的學霸型校草,身後追著他跑的姑娘一抓一大把。
雖然他出身一般的家庭,但是實在抵不住他成績好,並且長得又高又帥,許多女生都為他瘋狂。
不過也許因為出身的原因,他性格有一點冷傲孤僻。
身邊除了自己最好的兩個哥們,基本上沒有什麽朋友,女性朋友更是少的可憐,不過阮瀲北絕對要算一個。
前腳剛剛回到家,阮瀲北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給給薑鈺科打了個電話。
“這孩子今天怎麽了?風風火火的。”阮文軍看著自己家寶貝閨女一回家就上了樓,連招呼都沒有跟他們兩口子打,有些奇怪的問著坐在身邊的老婆沈玉梅。
沈玉梅也有些奇怪的盯著阮瀲北的背影,搖了搖頭。“不知道。”
以往每天回家阮瀲北都會跟他們笑著打招呼,今天卻是直接上了樓,的卻有一些奇怪。
沈玉梅越想越覺得奇怪,然後問著身邊的阮文軍。“要不咱們上去看看?”
阮文軍說:“還是算了,說不定閨女隻是累了而已,就別去打擾他了。”
沈玉梅卻搖了搖頭,說:“不行,她今天實在有些反常,我得上去看看去。”
說完,沈玉梅立刻起身,準備上樓。
走到樓梯處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隨即調轉方向去了廚房。
給阮瀲北衝了一杯牛奶之後,沈玉梅這才端著牛奶輕輕上了樓。
躡手躡腳走到了阮瀲北的門口,她將耳朵輕輕貼在門上,試圖想要發現一些自己以前不知道的情況。
可是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一點點的聲音,沈玉梅有些著急,隨後敲了兩聲之後便立刻推門而入。
裏麵,阮瀲北正在跟薑鈺科通電話,見突然有人推門進來,嚇了一跳。“媽,你幹嘛?”
沈玉梅看阮瀲北手裏正拿著手機,顯然剛剛在通電話。
眼神一轉,她笑眯眯的看著阮瀲北,說:“媽媽給你衝了一杯牛奶,你趕緊很熱喝了。”
阮瀲北這時候也的卻是有些口渴了,於是對著電話那邊的薑鈺科說了一聲“稍等一會兒”,就接過牛奶喝了起來。
而沈玉梅一直笑眯眯的盯著她,時不時的還瞅一下阮瀲北的手機,樣子看起來……有些奇怪。
等阮瀲北將一杯牛奶喝完了,她還笑嗬嗬的盯著阮瀲北,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對於沈玉梅此時此刻的表情,阮瀲北同樣是覺得有些奇怪。她問:“您還有事嗎?”
“沒事。”沈玉梅笑著說,然後目光又飄到了阮瀲北放在床邊的手機上,問:“在跟男朋友講電話嗎?”
這個問題讓阮瀲北嗆了一下,因為有些劇烈的咳嗽導致臉色也染上紅暈。
原本是很平常的紅暈,可是看在沈玉梅的眼裏卻有一些不一樣的滋味了。“我女兒臉紅了。被我說中了?”
“媽,你想哪兒去了,沒有的事情。”阮瀲北真不知道她這個媽媽為什麽會這麽問。
沈玉梅說:“別害羞,都這麽大的人了,談戀愛是正常的。抽個時間,帶回來給我和你爸爸看看?”
阮瀲北覺得自己很頭疼。
回家之前她就有些心累,回到家之後還被自己媽媽誤會,卻無力解釋。
她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問著沈玉梅:“媽……你還有沒有其他事情?沒事的話麻煩您出去一下好嗎?我這裏還有點的事情要處理。”
對於阮瀲北這個態度,沈玉梅全當是害羞導致的,也不在乎,反而整個人都呈現出了一種微微的興奮。“好好,既然你還有事情媽媽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沈玉梅笑嗬嗬的端著托盤走了,卻是一步兩回頭的對阮瀲北笑。
原本很平常的笑容,此刻看在阮瀲北的眼中,怎麽就那麽的別扭呢?
等沈玉梅走後,她又拿起手機開始跟薑鈺科講電話。“剛剛說到哪兒了?”
“說到讓我假裝當你心儀的對象。”薑鈺科的聲音傳了過來。
阮瀲北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對對對,假裝我心儀的對象,就是配合我演一下。其實也不是演啦,就是帶你見見我的好姐妹,讓她們知道有你這麽個人……”
薑鈺科不知道阮瀲北想要幹什麽,但是聽她囉嗦了這麽一堆,實在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聽到那邊傳來的笑聲,阮瀲北停止了說話,問著對方:“你笑什麽?”
“能告訴我你想幹什麽嗎?”薑鈺科忍不住笑著問。
阮瀲北說:“以後再告訴你,總之你明天中午必須抽空出來,幫我這個忙。”
薑鈺科點頭答應。“好。幾點?”
“晚上六點,地址在春暉路那家火鍋店,我們經常去的那家。”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之後,阮瀲北這才算是徹底鬆了口氣。
雖然薑鈺科的出身比不上自己,不過勝在他有頭腦,有能力,是個相當有拚搏精神的人。
他畢業之後靠著自己的眼光和智慧開始創業,並且還小有成績,這是讓阮瀲北都很佩服的地方。
如果說自己喜歡這樣的一個人,恐怕雲佳人他們不會有所懷疑吧?
這麽想著,阮瀲北喜滋滋的拿著睡衣洗澡去了。
…
第二天,薑鈺科上班的時候嘴角都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這跟他平時留給他人的印象完全不同。
徐誌和董成都看出了薑鈺科的異常,紛紛湊到薑鈺科的麵前盯著他看了好半天。
薑鈺科看著電腦,卻被兩人的眼神盯的是渾身的不自在。
他停下手裏的動作,抬眼看向徐誌和董成,眉頭微微皺起:“你們兩個不幹正事,跑我辦公室幹嘛?”
徐誌賊兮兮的盯著薑鈺科,臉上卻是興師問罪的表情。“老實交代,阮瀲北那丫頭是不是……終於開竅了?”
薑鈺科收回看著徐誌的目光,繼續盯著電腦屏幕,說:“沒有的事。”
董成不屑的‘切’了一聲,說:“騙誰呢?你剛剛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的靈魂好嗎?”
“就是,還不從實招來?發展到哪一步了?”徐誌賊兮兮的問著。
薑鈺科原本上揚的嘴角和眼角漸漸冷卻,他又恢複了往日的冷傲。
隨後,薑鈺科淡淡的說了一句:“都說了沒有的事。而且,我配不上她。”
對啊,像她那樣的身份,他一個小平民又如何配的上呢?
她是整個華夏國第一豪門家族裏的二小姐,是阮家的公主,是他根本無法去觸碰和肖想的人。
偏偏他在校園裏,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心裏就對她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情愫。
後來知道她的身份後,他將自己對她心思一直埋在心裏,從未提起。
如果不是徐誌和董成對他太過了解,這將是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小子,你說這個我就不同意了。雖然她是阮家的千金,身份的卻是有那麽一些尊貴,可你也不差啊?現在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別這麽看不起自己好嗎?”董成拍了拍薑鈺科的肩膀,說。
“董成說的對,好歹你現在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了。雖然咱們的公司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但是這並不影響你高大帥氣的形象嘛。”
薑鈺科瞥了徐誌和董成一眼,沒好氣的說:“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沒有自知之明嗎?”
董成一聽,頓時就疑惑了。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才問著薑鈺科:“那你剛剛在笑什麽?難道你移情別戀了,找到了另外的目標?”
聞言,薑鈺科忍住了將董成丟出去的衝動,卻是對著自己的秘書喊道:“陳秘書,把這兩個人從我的辦公室給我攆出去。”
“誒,別這樣嘛,我們也是關心你的終身大事啊……”董成隨後看到薑鈺科已經冷清的臉,漸漸了住了嘴。
然後這才跟徐誌一起三步兩回頭的出了薑鈺科的辦公室。
薑鈺科一直冷眼目送兩人離開,等待辦公室終於清靜了下來,他才又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可被董成和徐誌這麽一鬧,他發現自己好像有點無法靜下心來。
腦子裏,阮瀲北的笑臉一直飄來飄去的,根本就有些無心工作了。
算下來,他暗戀了阮瀲北整整六年多。
在學校的時候,他對待阮瀲北的卻是有那麽一些不同的,卻又不能太過明顯的讓人看出他對她的不同。
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在背後揣測,說他們兩個人在交往,也有說他喜歡阮瀲北。
雖然對他來講,他們說的是實話,不過阮瀲北卻顯然不這麽想,甚至並沒有把那些人的話放在心上。
因為在阮瀲北看來,他是她的好哥們,怎麽可能會喜歡自己呢?
那些人不過是捕風捉影,胡亂猜測而已。
知道阮瀲北是這麽一個態度,薑鈺科更是將自己對她的喜歡放在心底,直到今天。
徐誌和董成問他剛剛在笑什麽,他也找不到答案。
不過是陪她演一場戲而已,所以他在笑什麽呢?
下午下班之後,薑鈺科從公司出來就驅車朝著春暉路的那家火鍋店駛去。
他的公司在龍江區的一家寫字樓裏,距離金河區的春暉路也沒有多遠,如果不堵車,二十幾分鍾就到了。
偏偏現在是下班高峰期,等他到了那家火鍋店的時候,時間已經快到六點十分了。
阮瀲北一直等到門口,見他終於出現,急匆匆的走了上去。
她還沒有開口,薑鈺科就一臉歉然的對她說:“抱歉,路上有些堵車。”
“沒關係。”阮瀲北說。“對了,你等會兒一定要表現的對我愛答不理,知道嗎?”
薑鈺科望著她神叨叨的樣子,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阮瀲北叫自己陪她演戲到底是為了什麽,不過隻要她開口,不管是什麽過分的要求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也從來不問理由。
阮瀲北一路帶著薑鈺科來到了定好的包廂門口,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推門進去。
裏麵,不止是雲佳人和文清瑤還有阮茗西三個人,竟然阮尚東也端坐在位置上望著自己。
見阮尚東出現在這裏,阮瀲北那是相當的詫異,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這個大哥竟然也來湊熱鬧了。“大哥,你怎麽也來了?”
阮尚東淡淡的睨了薑鈺科一眼,然後又淡淡的說:“我來看看是什麽樣的人,敢拒絕我的妹妹。”
話音剛落,雲佳人就對他使了個眼色。“別把人嚇跑了。”
阮尚東冷臉的時候,那周圍的氣息都能降到零度,既然要幫著阮瀲北追她喜歡的人,當然不能把人嚇跑了。
而阮尚東卻毫不在乎的說了一句:“如果被我嚇跑了,那也沒資格娶我阮尚東的妹妹。”
雖然兩人已經壓低了聲音,可還是被阮瀲北和薑鈺科給聽到了。
薑鈺科倒是一臉沉著鎮定,麵帶微笑,反而是阮瀲北相當尷尬的笑了兩聲,然後向眾人介紹:“這位是我大學的同學,薑鈺科。”
雲佳人,阮茗西和文清瑤將薑鈺科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然後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朝著薑鈺科點了點頭。
阮尚東卻是冷著臉色掃了薑鈺科一眼,沒有說話。
之後,阮瀲北又像薑鈺科介紹了她們幾個人。“鈺科,那位是我堂兄阮尚東。大哥左手邊是我未來堂嫂雲佳人,也是我的好姐妹。右手邊是我堂姐阮茗西,堂姐旁邊是我好姐妹文清瑤。”
這些人薑鈺科都知道,也都在電視上看到過他們,尤其是阮尚東。
這個在商界大名鼎鼎的冷麵冰山總裁,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能跟這樣的人坐在一起吃飯。
不過內心雖然有些激動,薑鈺科表麵上卻表現的相當坦然自若,一臉鎮定。
“你們好,我是薑鈺科。”他微笑著朝眾人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阮尚東原本還想給薑鈺科一點臉色看看,不想雲佳人卻笑眯眯的說:“快坐吧,別站著了。”
薑鈺科點了點頭,這才跟著阮瀲北一起坐了下來。
剛剛坐下接過阮瀲北遞給他的茶喝了一口,就聽到阮尚東的聲音悠悠然響起。“聽說薑先生現在自己創業?”
薑鈺科點了點頭,說:“是。”
阮尚東又淡淡的說:“聽說,我妹妹喜歡你,而你拒絕了她?”
因為這個問題,薑鈺科差點嗆到,他抬眼望了阮尚東一眼,隨後將茶杯放在桌上。
他帶著一絲疑問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阮瀲北,有些疑惑。
阮瀲北的卻讓自己來扮演她喜歡的對象,卻並沒有詳細的說明還有‘他拒絕她’這一點。
如今阮尚東這麽一問,薑鈺科當然是有些錯愕不已了。
阮瀲北幹巴巴的笑了兩聲,朝著阮尚東喊了一聲:“哥,你……”
阮尚東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後,看向薑鈺科。“我在問他。”
雖然他再三答應過雲佳人不會給瀲北喜歡的對象臉色看,可是想起他竟然拒絕自己的妹妹,心裏就有些不爽。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有些霸道,因為感情並非是看外在條件,也並非是看出生長相。
可一想起他阮尚東寶貝的妹妹竟然因為眼前這個人傷心流淚,對薑鈺科的態度自然不可能好。
薑鈺科心裏其實才是最糾結的那一個。
明明他心裏就一直喜歡阮瀲北,現在卻要編出一個不喜歡她的理由來搪塞他們,想想就覺得有些滑稽。
阮尚東一直盯著他,很顯然是在等著自己給他一個答案。
薑鈺科笑了笑,說。“對。我的卻拒絕了她。”
“給我一個理由。”阮尚東冷眼逼視著薑鈺科,說。
“拒絕,不代表不喜歡。”他一直望著阮尚東,說。
隨後又將目光落在了阮瀲北的身上。“之所以拒絕她,是因為我認為自己現在還不能夠給她安定的生活。”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你成功之後,你會重新接受瀲北的感情,是這個意思嗎?”雲佳人問。
薑鈺科搖了搖頭,說:“不是。”緊接著他又滿含深情的望了望有些詫異的阮瀲北,說:“不是接受,是追求。”
這話一出,阮茗西首先就笑了。“我就說嘛,怎麽會有人不喜歡我們瀲北呢?原來薑同學是想等自己事業有成之後給瀲北幸福安定的生活,真的讓我好感動。”
她突然覺得,薑鈺科的情況跟慕容崢的情況有那麽一些相似。
慕容崢也是要等到處理好家族的事情之後才能跟自己在一起。
而薑鈺科的意思,是要等自己事業有一番成就之後才重新追求瀲北,倒讓她刮目相看。
“瀲北,人家薑同學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文清瑤見狀,也是笑意盎然的看著有些尷尬的阮瀲北,問。
阮瀲北望了薑鈺科一眼,然後說:“咳……我好像明白了。”
這薑鈺科的演技還挺好啊,這種借口她可從來沒有跟薑鈺科說,沒想到竟然說的還挺溜。
不過這樣也挺好,總算是過了這一關,剩下的事情她們應該不會操心了吧?
很快,阮瀲北就覺得自己完全想多了。
“薑同學應該知道我們瀲北的身份吧?”雲佳人問。
薑鈺科點了點頭。“知道。”
雲佳人笑著說:“其實你不用有壓力,阮家不是那種要求門當戶對的家族。當然,你有這份為了瀲北拚搏的精神著實讓我們很敬佩。”
“既然你跟瀲北兩情相悅,那以後咱們應該多多走動,將來說不定真的會成為一家人。”阮茗西笑著說。
薑鈺科依舊含笑朝著阮瀲北點了點。說:“好。”
阮瀲北幹嗬嗬的笑著,沒有說話。
“對了,我能不能問問,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瀲北的?”文清瑤有些八卦的看著薑鈺科,笑著問。
這話一出,別說是阮瀲北,就連薑鈺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阮瀲北尷尬的朝文清瑤使了個眼色。“清瑤……”
文清瑤卻是板起臉色,無情的說道:“別鬧,你對我們隱瞞了如此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跟你算賬呢。”
阮瀲北。“……”
阮茗西也是相當八卦的看著薑鈺科,問:“我也很想知道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們的瀲北的。”
薑鈺科被逼的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回道:“如果我說,我對小北是一見鍾情,你們會信嗎?”
文清瑤說:“當然相信了,為什麽不相信?我們家瀲北不管哪方麵都是很優秀的,對她一見鍾情的也絕對不止你一個。”
阮茗西也是連忙興奮的附和道:“那是當然,當初我們瀲北還被評為南大校花呢。聽說……你是當時風靡全校的學霸校草?”
薑鈺科相當不好意思是點了點頭,說:“呃,是。”
阮茗西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下了自己的結論。“校花配校草,至少你們在外形上也是相當般配的。”
阮瀲北卻有點被阮茗西的話給嗆到了,隨後立即轉開話題,說:“我好餓,咱們要不先吃飯吧?”
這麽一說,其他幾人也覺得有些餓了。
於是便也沒有再多問什麽,大家一起愉快的吃著火鍋。
經過阮茗西和文清瑤剛剛那些個八卦的問題之後,現場氣氛還算不錯,薑鈺科也不覺得尷尬。
雖然心裏很清楚坐在這裏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不過還跟她們相處的不錯。
而雲佳人呢,自從她的手受傷之後,阮尚東就不讓她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偏偏她其實真的還蠻喜歡吃辣的。
戒了這麽幾天,她是真的有些饞了,巴巴的望著那沸騰的火鍋,都快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她悄悄的把筷子伸進滾燙的麻辣鍋,剛剛撈起一塊毛肚,阮尚東就立即阻止了她。“你手還沒有好,所以隻能吃清湯的。”
雲佳人可憐兮兮的眨巴著眼睛望著阮尚東,說:“就讓我吃一點點吧?”
阮尚東果斷換掉了自己和雲佳人的筷子,說:“一點點都不行。”
雲佳人還想賣萌爭取一下,可想到畢竟還有一個不熟悉的薑鈺科在,隻好不甘心的作罷。
吃飯的期間,阮尚東還是會時不時的問薑鈺科一些問題。
薑鈺科的回答既不會顯得很官方沒有誠意,也沒有透出一絲一毫的攀附之心,整個人不驕不躁的,非常得體。
於是原本阮尚東對薑鈺科第一印象很不好,一頓飯下來倒也讓他有了一些改觀,漸漸的印象也還算不錯。
吃過晚飯之後,大家也都各自散了。
回去的路上,阮尚東給秦特助打了個電話,讓他詳細的調查一下薑鈺科此人。
雲佳人坐在車裏笑眯眯的看著阮尚東,問:“這麽說,你覺得薑鈺科其實還算不錯嗎?”
如果他徹底否認薑鈺科,自然也就不會多此一舉的讓秦特助去調查薑鈺科了。
阮尚東也不否認。“目前來說,的卻如此。”
如果讓他調查出來薑鈺科是因為阮瀲北的身份而對她刻意的接近和欲擒故縱,那麽他不介意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其實,我覺得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從他看向瀲北的目光來看,他對瀲北應該是真心的。”雲佳人說。
其實她剛剛也在懷疑薑鈺科對阮瀲北是不是別有居心。
不過一頓飯吃下來,她覺得薑鈺科不像是那種城府極深的人,如果不是他掩飾的好,那就證明他內心的卻坦蕩。
阮尚東對雲佳人的話不可置否,神色平靜的沒有說話。
車子沿著熟悉的道路朝著香山別墅的方向駛去,期間,阮尚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雲佳人聽不清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麽,隻是借著昏暗的路燈看到他的眉目微微擰了一下。
阮尚東在聽到電話後,的卻有些不高興了。他冷冷的問著電話那端的人,“你說她跑了?”
“恩。”電話那邊的人身子抖了抖,說。
這邊,阮尚東確定雲詩妍跑了之後,咬牙罵了一聲:“簡直是廢物。”
顯然那邊的人知道自家老板發怒了,沉默著不敢說話。
“你們幾個男人,竟然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想著雲詩妍竟然從他的手底下溜走了,阮尚東心情的當然很不爽。
而打電話報備的手下依舊不敢說話,本來他打電話是想問問老板是不是應該加派一點人手去將那個女人給追回來,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卻又不敢開口了。
阮尚東鬆了鬆領帶,有些煩躁的說:“不用去追了,既然她能從你們的手上跑掉,肯定是有幫手的。”
而且這幫手還是跨國犯罪集團的老大,相比救了雲詩妍之後肯定是帶著她一起逃到了國外。
雖然他在華夏國有著自己的勢力,可還沒有強大到將勢力伸展到國外。
掛了電話之後,阮尚東心情還是很不爽,想著雲詩妍殺死了自己的員工,雲佳人的好朋友,他還是恨不得讓雲詩妍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雲佳人看出了阮尚東前後心情的反差,忍不住問道。
阮尚東說:“雲詩妍跑了。”
“哦。她還有點本事呢。”雲佳人低低的說了一句。
阮尚東咬了咬牙,說:“應該是武爺的人將她救走的,沒想到她在這個武爺那裏還有點分量。”
這個武爺竟然敢跟他作對,看來凱文回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幫著國內警察去抓武爺這個犯罪集團的頭目了。
這種毒瘤,猖狂了這麽多年,也該是去除的時候了。
雲佳人出了一會兒神,然後說:“既然跑了就跑了吧,等警察將這個武爺一鍋端的時候,那時候看她還往哪裏跑。”
“本來她指使蔡健殺害姚淨嵐的事情我想私下處理的,誰知道……”阮尚東的語氣中帶著一些自責。
的卻他也有點自責,有點懊惱。
他辦事從來沒有失手過,這還是第一次,所以情緒難免會有些焦躁。
“你不要自責,雲詩妍跟著武爺混,遲早沒有好下場的。”之後,她沉默了幾秒鍾後,說:“其實……說到底她是我二叔唯一的女兒,她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真的是不願意看到的。”
阮尚東望著雲佳人看了好半響後,才說:“如果她再敢做出傷害你的事情,我保證會讓她跟她媽一樣,下半生生不如死。”
…
這邊,薑鈺科開車送阮瀲北回去。
車裏的空調溫度開的適宜,不冷也不熱,不過阮瀲北卻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熱。
不知道是為什麽,此刻麵對薑鈺科的時候,她竟然破天荒的有些緊張。
為了不讓自己處於尷尬的境地,她朝薑鈺科笑了笑,說:“謝謝你啊,今天演的很好。其實從你今天的表現來看,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是嗎?”薑鈺科笑了笑,側過臉頰望著阮瀲北。
阮瀲北很肯定的點了點頭,說:“當然了。我都差點以假亂真了。”
剛剛吃飯的時候,她真的有那麽一瞬間,竟然將薑鈺科說的那些話當真了。
當時她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一些些的加速,差點就真的以為薑鈺科喜歡自己。
不過後來想著兩人是多年的好哥們,如果薑鈺科真的對自己一見鍾情,也不至於等到現在也不跟她說啊。
可見薑鈺科剛剛表現的實在無懈可擊,讓她都差點以假亂真,更別說是她們幾個了。
阮瀲北正在心裏由衷的佩服薑鈺科的應變能力,卻聽到薑鈺科徐徐問道:“如果我說,剛剛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你信不信?”
“什麽?”阮瀲北有些茫然的望著薑鈺科。
薑鈺科亦是側過臉頰望著她,說:“對你一見鍾情這件事情。”
阮瀲北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直直的望著薑鈺科看了好半響,似乎才明白他在說什麽。
她扯了扯嘴角,對著薑鈺科說:“你別開玩笑了,咱們一直都是好哥們啊,幹嘛突然開這種玩笑?”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薑鈺科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在昏暗的車裏,他眼底的情緒有些晦暗不明。
不過,阮瀲北卻感覺到他目光裏散發出的一絲炙熱。
這種炙熱的光讓她有一些手足無措,甚至相當的無所適從。
她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壓製住內心那股異常的躁動和情緒,望著窗外一泄而過的夜景,不再說話。
其實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薑鈺科會喜歡自己,真的從來不曾想過。
所以在麵對他的時候她才會如此的坦然,也從來都是將他當成最好的哥們兒。
突然間自己的好哥們說喜歡自己,就算是開玩笑的,她的心裏也會產生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可是她卻不想去思考如果薑鈺科說的是真的,自己將來又該如何麵對他。
她覺得光是對霍書彥的暗戀和單相思都有些頭疼了,真的不想再去思考這個問題。
薑鈺科見她沉默著不說話,隨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後專心的開著車,心裏卻是萬般的不是滋味。
雖然阮瀲北沒有明確的拒絕自己,可她的態度已經給出了答案。
一路上,兩人之間再沒有說話,更沒有像從前相處時候的輕鬆坦然,兩人心裏都想著心事。
直到到了阮家的門口,阮瀲北才側過臉頰望著薑鈺科完美的側臉,說:“我心裏有喜歡的人了。”
薑鈺科苦笑了一聲,說:“我大概猜到了。”
“可我知道他不喜歡我。”阮瀲北說。
薑鈺科也轉過臉,兩人的目光在狹小逼仄的空間裏相碰撞。
他朝阮瀲北點了點頭,淡淡的說:“我大概也猜到了。”
阮瀲北有一些些的窘迫,畢竟讓他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不喜歡自己,似乎有那麽一些丟臉。
不過她很快就恢複了情緒和理智,說:“所以我想忘記他。”
“然後呢?”薑鈺科問。
別看他現在看起來坦然自若,麵色猶如湖麵一般平靜,其實那顆心髒已經開始不規律的跳動起來。
他那雙宛如夜色一般烏黑深沉的眼睛一直望著阮瀲北,似乎是在等她接下來的話。
阮瀲北咬了咬牙,說:“如果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心裏有喜歡的男人……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著交往看看。”
“你想利用我,忘掉那個男人?”薑鈺科問。
阮瀲北被薑鈺科猜中了心事,隨即麵色就有些尷尬了。
“如果你介意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說著,她解開安全帶,拿起包包就準備下車。
手剛剛輕輕抬起準備開門,卻聽到薑鈺科說:“好。”
阮瀲北開車門的動作一停,然後回過頭看向薑鈺科。
“那好吧,就當我什麽都沒有說。”說完,她有些窘迫的去開車門,卻發現車門被薑鈺科反鎖了。“開門,我要下車。”
薑鈺科說:“我話還沒有說完。”
“可我現在有些不想聽。”阮瀲北說。
她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去聽薑鈺科說話?
她現在真的巴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麽一回事,頭腦一熱竟然就說出了那樣的話。
這就算了,偏偏薑鈺科竟然還不同意。
這是不是證明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了?是不是證明薑鈺科本來就是在開玩笑,而自己卻傻乎乎的當真了?
所以她現在尷尬窘迫的,真的想咬斷自己的舌頭,誰讓它亂說話了?
搞的氣氛現在如此的尷尬,真的讓她渾身不自在。
薑鈺科看著阮瀲北有些惱怒的樣子,輕輕笑了。“你似乎誤會我的意思了。”
“那你剛剛是什麽意思?”阮瀲北瞪著薑鈺科,語氣有一些氣急敗壞了。
薑鈺科卻依舊麵含笑容的說:“我想說,我不介意。就算你心裏有別人,就算你隻是想要利用我去忘掉那個男人,但是我願意被你利用,多久都願意。所以……我們試試看。”
阮瀲北被薑鈺科的話驚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深情溫柔的薑鈺科,竟然覺得有那麽一些恍惚。
他們兩個人是最要好的哥們,從認識到現在已經快七點了,一直都是最要好的異性朋友,她從未對他產生過其他的情愫。
突然之間,他們之後的相處模式也許會發生改變,阮瀲北表示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她在薑鈺科麵前從來沒有這麽尷尬無措過,就連接下去她該說什麽,做什麽……她都有點茫然無知了。
呆呆的望了薑鈺科半響,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趕緊離開這個尷尬之地?
輕輕的清了清嗓子,阮瀲北說:“我……我先回去了。”
看出了她的驚慌失措,薑鈺科笑了笑,點頭道:“好。”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阮瀲北緊緊的握住車門把,說。
薑鈺科眉角眼梢都帶著柔軟的笑意。依舊點頭。“好。”
“到家還是給我發個微信。”
“好。”
“那我走了。”
“恩。”
之後,他打開了門鎖,推開車門下車,然後繞到了副駕駛的車門外,幫阮瀲北開了車門。
阮瀲北拿著包包和外套下了車。
薑鈺科從她手裏接過她手裏拿的大衣,然後輕輕幫她穿上。溫柔低沉的嗓音在阮瀲北的頭頂響起:“晚上風大,不要感冒了,”
其實如果是以前,阮瀲北倒覺得薑鈺科的這個行為沒什麽,畢竟是好兄弟嘛,也能很坦然地接受。
偏偏今天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不再像從前那樣單純了,所以她那一顆小心髒還是有些不受控製的亂跳了起來。
等薑鈺科將外套給她穿好了之後,阮瀲北才抬眼望著薑鈺科,說:“那我走了,你趕緊回去吧。”
“等等。”薑鈺科在她轉身之間叫住了她。
阮瀲北眨著那雙大大的眼睛望著他,似乎是在問他還有什麽別的事情嗎?
薑鈺科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之後,他對阮瀲北展開了一抹溫暖輕柔的笑容,說:“晚安。”
阮瀲北回過神之後,道了一句‘晚安’後,轉身跑進了阮家的大門。
望著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薑鈺科由衷的笑了。
她是他暗戀了六年多的女人,六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但是說短也不短。
天知道他曾經好幾次想要向阮瀲北坦白自己的心意,理智卻阻止了他。
誰曾想到今天這場戲演到後來,自己根本沒辦法抽身,也根本不想抽身。
如果沒有今天晚上這頓晚餐,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等多久才有勇氣向她表明心意。
如此也好,她說要試試看,這真的很好。
隻要給他這個機會試試看,他有信心能夠讓阮瀲北徹底忘掉那個男人,也有信心讓阮瀲北喜歡上自己。
畢竟他們認識六年多了,對彼此都有著足夠的了解,尤其是他對阮瀲北,隻要自己再花些心思投其所好,慢慢的自然就會打動她的心。
從前阮瀲北對自己沒有超出男女之外的感情,也許是因為她一直以為自己拿她當好哥們。
既然現在話已經說開了,他的意思他也明白,所以他也沒必要再把自己對她的感情埋在心裏。
從前不敢跟她坦白,那是因為他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有著很大的距離,似乎是自己無法跨越的距離。
可他現在已經努力的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著,雖然公司的規模根本無法跟大型公司相比較,但是他對自己有信心。
本來是想等自己事業再穩定一點的時候跟阮瀲北告白,如今既然她提出了要試著交往看看,他哪裏還有什麽理由拒絕?
就算自己是她忘掉那個男人的工具,薑鈺科心裏還是充滿了欣喜,前所未有的那種欣喜。
直到阮瀲北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眼中,他才轉身打開車門上車。
…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很平靜。
雲佳人和阮尚東除了公司就是家裏,當然隔個兩三天雲佳人也會去看看雲老爺子。
有時候也會陪著阮尚東一起去阮家看看阮家老爺子。
慕容老爺子前段時間已經跟著慕容崢回了英國,所以雲佳人一個禮拜也會抽兩天的時間跟他通電話。
周末的時候也會約著阮茗西她們出去喝喝咖啡,看看電影什麽的。
這樣的日子好像就是她一直追求的,平靜又安逸的那種,不用去為一些瑣碎的事情煩心。
可越是如此,雲佳人心裏就會覺得有些不踏實,覺得日子太過平靜了。
不過一直過了春節前夕,日子還是風平浪靜的,並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漸漸的,雲佳人竟然也開始享受起這份寧靜,甚至都忘記了跟雲浩哲還有雲詩妍的那些恩怨。
到了大年三十這天,雲佳人去了宋公館與雲老爺子團年。
因為現在正值冬天,雲老爺子身體也不是太好,所以雲佳人和雲愛琳商量過後,決定今年的團年飯就在宋公館。
下午的時候,不止是雲立輝去了宋公館,就連趙麗琴母子三人也厚著臉皮提著一大堆的禮品去了宋公館。
對於他們三人到來,宋子書表現的有些不冷不熱的,喊了一聲:“大舅媽”後,就拉著雲佳人開始說話。
宋子辰因為性格跟宋子書剛好相反,雖然心裏對趙麗琴這個大舅媽沒有一點好感,卻還是禮貌的陪著一起說了幾句話。
而雲老爺子在看到趙麗琴母子三人的時候,臉色明顯有了一絲絲的變化,卻也沒有發作。
雖然雲浩哲做了有損風雲集團利益的事情,可他也被雲佳人趕出了公司,老爺子也不想對他們母子三人趕盡殺絕,也就沒有再追究什麽。
雲佳人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倒也沒有去關注雲浩哲他們最近在忙些什麽,更何況她其實也不想知道。
當然,趙麗琴這個人說話做事還是有些圓滑的。
不止給宋子書宋子辰準備了禮物,還花了不少錢給雲佳人買了一條項鏈作為新年禮物。
雲佳人接過趙麗琴遞給自己的首飾盒,也沒有打開看,朝趙麗琴淡淡的笑了。“謝謝大伯母。”
趙麗琴親昵的拉住雲佳人的手,說:“傻孩子,客氣什麽?也不知道買的這個禮物你喜不喜歡。”
雲佳人不動聲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說:“大伯母送的,自然喜歡。”
雲夢雪自從進屋之後,就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雲佳人。
如果不是雲佳人這個賤人,自己的手指會被硬生生的掰斷嗎?直到現在,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還隱隱纏繞著自己。
雲佳人似乎是感受到了雲夢雪投來的目光,隨即將目光看向了雲夢雪。
展開一抹輕柔的笑容,雲佳人漫不經心的問了一聲:“手指好了?”
雲夢雪咬牙,瞪著雲佳人的目光隱隱的噴著火光。
她不問還好些,一問,雲夢雪就覺得自己內心有一股怒火在翻湧著,似乎有點想要破體而出。
她剛剛張嘴,正準備對著雲佳人破口大罵,卻被趙麗琴及時阻止了。
趙麗琴蹬了她一眼,示意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
雲夢雪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改了口,說:“好多了。”
雲佳人微微一笑,說;“那就好。”
隨後大家坐在一起閑聊著,聊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雲佳人坐在一旁時不時的附和了一句,氣氛看起來倒還和睦。
到了吃飯的時候,表麵上看起來很少其樂融融,實則是暗藏洶湧,麵合心不合。
好在直到晚餐結束,趙麗琴三人也沒有說些不該說的話來刺激老爺子。
晚飯之後,趙麗琴母子三人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出了恭送官,趙麗琴那張堆著笑容的臉頓時垮了下來,麵色陰沉的比今晚的夜空還要可怕。
“媽,你剛剛沒有看到雲佳人那得意的樣子嗎?”一座進車裏,雲夢雪就開始發脾氣了。
趙麗琴說:“我當然看到了。可剛剛那種場合,不是跟她算賬的時候。”
雲夢雪有些失控的吼道:“那我斷了三根手指的仇,就不報了?”
趙麗琴提高音量,答道:“怎麽可能?這仇我若是不報,我就不叫趙麗琴。”
雲夢雪的手指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己,雲佳人跟她之間,有著不可磨滅的仇恨。
再加上雲佳人搶走了雲浩哲董事長的位置,她趙麗琴更是與她不共戴天。
隨後,趙麗琴問著坐在駕駛座的雲浩哲:“這麽久了,咱們是不是該動手了?”
雲浩哲說:“時機還沒有到。”
“浩哲,你到底在搞什麽鬼?這都過去兩個月了,也該動手了吧?”她現在真的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雲佳人徹底消失。
竟然敢跟她兒子搶風雲集團,還害的她女兒生生的斷了三根手指,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如果不是雲浩哲一直攔著自己,她早就找人動手了,哪裏還會等到今天?
雲浩哲說:“媽,想要除掉雲佳人,然後全身而退,我們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話雖然這麽說,其實雲浩哲心裏也是相當著急的。
趙麗琴問:“之前不是說跟雲詩妍合作嗎?你現在跟她談的怎麽樣?”
“聯係不上了。”雲浩哲說。
這也是他近期一直沒有動手的原因。
如果雲詩妍在京都,到時候大可把事情嫁禍給雲詩妍。
偏偏雲詩妍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麽都聯係不上;先前談好的聯手除掉雲佳人自然也隻能泡湯了。
趙麗琴一聽竟然聯係不上雲詩妍了,整個人都炸了。“竟然聯係不上雲詩妍了?到底怎麽回事?”
“不知道。”雲浩哲有些懊惱的說。
其實他本來不想把跟雲詩妍失去聯係的事情告訴給趙麗琴,但是顯然現在瞞著她似乎也沒什麽意義了。
倒不如現在說開了,然後一起籌劃一下,因為他也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了。
“你就沒有去打聽過消息嗎?”趙麗琴問。
雲浩哲說:“我當然有去打聽過啊。但是前幾天才打聽出來,隻知道她跟著一個犯罪集團老大混在了一起,至於現在在哪裏,我不知道。”
“犯罪集團的老大?”趙麗琴驚呼一聲,滿臉的震驚。“天呐……雲詩妍現在到底在搞什麽?”
“別管了,說不定她已經出事了。”不然怎麽解釋雲詩妍突然就跟他們失去聯係了呢?
說不定已經被犯罪集團的人給弄死了。
這個雲詩妍也是蠢死了,竟然跟犯罪集團的人混在一起,早晚沒命。
“也是,跟著犯罪集團的人混,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趙麗琴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口處的位置,說“幸好,幸好咱們沒有跟她聯手,不然到時候我們還無法脫手呢。”
雖然趙家在京都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家,但是那些犯罪集團的人可是一群窮凶極惡之徒。
如果真的跟他們牽扯不清,到時候隻怕會有一堆麻煩找上來。
這麽想著,趙麗琴是真的慶幸沒有跟雲詩妍達成聯手,不然以後想要擺脫雲詩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與雲詩妍聯手除掉雲佳人是不可能的了,那麽……“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雲浩哲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隻能找個機會,咱們自己動手了。”
“隻能這樣了。”趙麗琴點了點頭。“過完年之後,雲家和阮家都會全力去籌備他們兩個人的婚禮,這段期間應該是下手的好機會。”
“媽,我能幫上什麽忙嗎?”雲夢雪坐在後座,忍不住插嘴問道。
趙麗琴轉過頭,對她說:“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別惹禍就算是幫我的忙了。”
雲夢雪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是也隻能乖乖的閉嘴了。
“所以別著急,很快咱們就能永遠的除掉雲佳人了。”本來他還沒有這麽著急想要除掉雲佳人的,可是最近聽說她在公司竟然幹的有聲有色,就連曾經擁戴他的那幾個股東都站在了雲佳人這邊,他著實惱怒。
如果再讓雲佳人繼續在公司裏待下去,以後想要讓這些股東們臣服在他的腳下,隻怕會有些困難。
所以他覺得自己真的應該加快腳步,出手了。
不過雲佳人做出一點成績也算是好事一樁,到時候等他接手公司的時候,也不會在業務和公司的運作上有太大的壓力。
這麽想著,雲浩哲覺得自己心情突然就好了不少。
…
過年期間,阮尚東作為雲家的準女婿,自然是要去拜訪一下雲老爺子和雲立輝的。
而雲佳人作為阮家即將過門的兒媳婦,當然也是帶著禮品去了阮家。
阮敬南有一個星期的探親假,所以也回來了。
看到阮家這其樂融融的畫麵,她不由得想起了雲家的情況,簡直羨慕阮尚東可以出身在這麽一個家庭裏。
沒有明爭暗鬥,沒有陰謀算計,真好。
而雲家呢?
前有徐慧敏為了嫁進雲家害死了她的媽媽,後有趙麗琴和雲浩哲想要吞掉風雲集團。
還有雲詩妍,雲浩哲,雲夢雪……這些都是她有著血液關係的親人,卻一一個的都將自己當成最大的敵人,前仆後繼的來找她的麻煩。
如果不是有阮尚東這一路在保駕護航,她恐怕真的應付不過來。
吃飯期間,沈玉梅看到阮尚東身邊坐著的雲佳人,再看看自己兒子孤家寡人,又開始為他的婚事操心了。
本來還想忍一忍的,可是一聽到老爺子說過完年就籌備阮尚東婚禮的時候,沈玉梅就像受了刺激似得,著實是有些忍不住了。
清了清嗓子,沈玉梅笑嗬嗬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問:“敬南,你哥馬上就要結婚了。”
“恩,我知道,爺爺剛剛還在說這件事情呢。”阮尚東裝作不懂的樣子答了一聲,然後轉頭看著阮尚東,說:“哥,恭喜你啊,終於要成為人夫了。”
阮尚東好心情的笑了笑,餘光看到沈玉梅那張突然就白了臉,有些好笑的說:“二嬸的重點應該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阮敬南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問。
沈玉梅氣急,瞪著阮敬南,說:“你別給我裝傻,尚東二月份就要結婚了,你什麽時候把女朋友給帶回來?”
阮尚東頗有些無奈的說:“我也想給你帶個女朋友回來啊,關鍵是我沒有啊。”
“沒有女朋友不知道去找嗎?馬上都是二十八歲的人了……”如果像阮尚東這樣的情況,她當然是不用著急的。
可偏偏他一直待在部隊裏麵,接觸的女性也沒有幾個;再者,很多女孩子都不願意接受異地戀,一聽說跟軍人談戀愛要長期分開,都有些膽怯。
所以沈玉梅真的是對阮敬南的婚事操碎了心,偏偏阮敬南卻好像沒事人一樣,真是讓她著急死了。
這不,在聽到沈玉梅的話後,阮敬南說:“女朋友是那麽好找的嗎?難道要讓我再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回來嗎?”
沈玉梅被阮敬南的話堵的胸口一陣發悶。“你……阮文軍,你看看你兒子……存心想要氣死我。”
阮老爺子見阮敬南將沈玉梅著實氣著了,忍不住開口說道:“敬南,你媽媽說的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也該操操心了。”
阮敬南回來之前就知道自己會被逼婚,即便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現在的情形還是讓他有些頭大。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對著阮家老爺子說:“爺爺,感情的事情是要講究緣分的。緣分到了,自然就來了,不然我著急也沒用啊。”
沈玉梅氣呼呼的瞪了阮敬南一眼。說:“每次都拿緣分來當借口。既然你對自己的婚事這麽不積極,那就別怪我這個當媽的了。”
一聽這話,阮敬南的心裏頓時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您想幹什麽?”
沈玉梅說:“我這裏有好幾個家世清白的姑娘,我看了看,都挺適合你的……”
她的話還沒有講完,阮敬南就脆生生地打斷了她的話。“媽,我求您放過我吧。能不能讓我安心的過個年?”
“你能不能讓我開開心心的過個年呢?轉眼就二十八了,我不逼你結婚,可你好歹得找個女朋友啊……”想著跟她同齡的幾個姐妹都變成奶奶了,她連個兒媳婦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過,真是急死她了。
“如果您真的逼我相親的話,那我吃完飯就走。”每次回來都要上演逼婚的戲碼,阮敬南表示很憂傷。
一聽說兒子要走,沈玉梅氣的也不敢多說什麽,隻能瞪著眼睛氣呼呼的看著他。“你……阮文軍,你看看你兒子……”
阮文軍立刻安撫自家老婆,說:“好了好了,少說兩句吧。別把兒子給逼走了,到時候他要是真走了你又得在我麵前哭。”
以往每次阮敬南探親放假回來,沈玉梅興奮的不行,不過等阮敬南一走了,沈玉梅又拿著兒子的照片偷偷抹淚。
一來是想念自己的兒子,不知道下次什麽時候才能再見麵。
二來,也是心疼和擔心自己的兒子。
特種兵不是那麽好當的,訓練辛苦不說,每次出的任務都是相當危險的。
作為母親,她沒有一天不為自己的兒子提心吊膽。
阮文軍呢,自然是理解她的。
當年兩個人談戀愛的時候,沈玉梅就整天擔心他擔心的要命。
如今兒子也從軍了,她又開始擔心起了自己的兒子。
可以說,沈玉梅自從跟了阮文軍後,那顆心就一直沒有放下。
所以呢,阮文軍心疼自家老婆,當然也就站在自己老婆這邊的。
安慰了沈玉梅之後,阮文軍神情嚴肅的看向自己的兒子,說:“你媽媽她的卻是有些著急了。不過我對你的要求呢,也不高,三十歲前必須結婚。”
見阮敬南還想開口說兩句,卻聽到阮老爺子說:“我同意。尚東二十八歲就結婚了,我們現在也不逼著你現在結婚,畢竟你連個對象都沒有。但是,三十歲前必須結婚,說起來已經算是對你放寬政策了,別再找其他理由來抗議了,無效。”
老爺子這一發話,阮敬南原本還想說什麽的,卻硬是將話給憋了回去。
阮尚東,雲佳人,還有阮茗西和阮瀲北見狀,實在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老實說,他們幾個真的蠻喜歡看阮敬南被逼婚的,看到幾個長輩統一戰線去‘對付’阮敬南的時候,真的很好笑。
吃過晚飯之後,阮家湊成了兩桌麻將。
阮文博,葉錦榮,阮文軍和沈玉梅一桌,說是要兩家實力pk。
而雲佳人,阮茗西,阮瀲北和阮敬南湊成一桌麻將,打的很是起勁。
留下阮尚東一個人在旁邊,看起來還真有那麽一些孤獨可憐的樣子。
沒辦法,都知道他大牌的技術,如果讓他上場,那其他三家直接掏錢給他算了。
所以,阮尚東被阮敬南幾人強烈的排斥在外了,並且要求他隻能在一邊看著,不能出聲。
之後跟葉少臣等人的新年聚會,阮尚東也是被大眾排斥的那一個。
也是可憐了堂堂一個國際企業的總裁,竟然淪落至此,實在叫人唏噓。
春節過後,阮家和雲家就開始忙碌起來了,因為距離雲佳人和阮尚東的婚期越來越近,甚至隻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來準備這場婚禮了。
雲佳人依舊每天公司家裏兩頭跑。
本來股東們對於她的辦事能力持著懷疑的態度,好在有三個能力出眾的特別助理從旁協助,雲佳人掌管公司兩月以來公司的業績竟然有所提升。
這讓那些等著她下台的股東們一時間也沒有話講,隻能默默的承認了雲佳人這個非常年輕的新任董事長。
春節過後第三天,便是情人節。
其實雲佳人對於這種節日,沒什麽概念。
畢竟兩人現在每天都在一起,對她來說,能夠跟阮尚東一起,每天都是情人節。
不過阮尚東還是早早的就安排了一個驚喜給雲佳人,就等她下班。
這邊,雲佳人下班之後便一個人去了地下停車場,準備自己開車前往阮尚東說的地方過情人節。
本來阮尚東是準備親自過來接她的,不過現在是下班高峰期,等他從東方國際開車過來恐怕都要等半個多小時呢。
雲佳人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堵車上,所以也就阻止了阮尚東過來接她的提議,打算自己開車過去。
雖然她的手指還沒有痊愈,不過經過兩個多月的調養,開車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等她打開車門上車的時候,一個人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了車門,然後快速的閃身坐進了她的車後座。
雲佳人被這一幕嚇的微微愣住,不過她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她還沒有來得及開門下車的時候,對方的匕首快速的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刺骨冰涼的溫度貼在雲佳人白皙細膩的脖子上,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栗了一下。
亮晃晃的匕首,冰冷刺骨的溫度,如果她稍微動一下,激怒了對方,那麽刀子在她的脖子上一劃,她必死無疑。
縱使雲佳人學過跆拳道也知道此人應該是有些身手的,所以就算她現在相當的緊張,也不能自亂陣腳,必須保持鎮定。
等那狂躁不安的心跳終於緩緩平複下來之後,雲佳人問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話說出口,她才驚覺自己的聲音竟然在微微發抖。
後座帶著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冷幽幽的說:“等會你就知道我要幹什麽了。”
雲佳人深深的呼吸一口氣,語氣相當輕柔的說:“我想你肯定有什麽誤會……”
她原本是想轉移此人的注意力,然後再拖延一下時間,伺機給阮尚東打個手機。
不過這個人看起來不像是第一次作案,這招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麽效果。
所以雲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冷冷的打斷了。“別跟我說廢話,手機給我。”
原本雲佳人的卻是打算尋個機會給阮尚東打電話的,可如今……她也隻能將拿出來遞給了後座的那個男人。
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雲佳人的心裏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忐忑和不安。
拿到手機之後,男人冷冷的瞄了雲佳人一眼,厲聲說道:“開車。”
一聽到對方叫自己開車,雲佳人知道對方不會現在就要了自己的命。
也許他會在自己開車抵達他說的地方之後再殺掉自己,然後逃跑。
不過雖然情況一樣很糟糕,卻比他現在就殺了自己要好上許多。
因為在驅車抵達對方所要去的目的地這途中,自己也許可以想出自救的辦法。
如果途中不行,到了目的地之後,她還可以殊死一搏,畢竟自己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她學的那幾年跆拳道也不是白學的。
隻不過現在的情況比較緊急,隻能暫時按兵不動,等會兒再尋找機會。
這麽想著,雲佳人便發動引擎,車子很快便駛出了地下停車場,然後朝著京都市的背北郊駛去。
京都市的北邊相對其他三個區域來說很是複雜,這裏不但有人來人往的火車站,長途汽車站和公交車站也聚集在這裏地方,每天抵達這裏和從這裏出發的人多不勝數。
並且北郊本來就是一個外來人員的聚集地,這裏居住著的人大部分都是外來人員,可以說這裏就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
雲佳人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麽要讓自己開車來到北郊這個地方,但是她知道她現在的處境相當的危險。
男人讓雲佳人將車子開到了北郊一處廢棄的工地上停下,然後他拿出一條尼龍繩將雲佳人的手從後麵綁著,這才讓雲佳人下車。
他手上的匕首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雲佳人的身體,開車途中也是從脖子的位置移到了後腰的部位。
如今到了目的地,雖然已經將雲佳人的雙手綁住,可他還是將匕首抵在雲佳人的脖頸處,然後推著她走進了那廢棄的工地。
這處廢棄的工地不算太大,裏麵有幾棟還沒有修好的三層樓小洋樓,小洋樓周圍雜草叢生,看起來廢棄已久。
冬天的夜晚來的特別早,如今不過才六點多鍾,天色卻已經暗沉了下來。
站在這廢舊的透著陰森的小洋樓前麵,雲佳人心裏覺得毛毛的。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看過的一些恐怖小說和電影,更是有些害怕。
“走。”身後的男人重重的推了她一下,冷聲嗬斥道。
他這一下重重的推過來,差點讓雲佳人沒有站穩。
這一動作讓雲佳人有些生氣了,不過她還是強忍住自己內心的怒氣和恐懼,試圖跟對方進行對話,從而分散他的注意力。
而且,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綁架自己到底是為了錢還是為了要她的命,所以她決定試探一下。
“大哥,如果你是為了錢的話,真的沒必要將我帶來這裏。你隻需要跟我說一聲,我保證你平安無事,並且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你知道京都雲家吧?風雲集團你知道嗎?我是雲家的千金,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那男人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卻好像並不吃這一套,冷冷的嗬斥道:“別跟我說這些廢話。”
聽到他這麽一說,雲佳人斷定此人將自己綁來這裏並非是為了錢。
如果他不是為了錢,卻獨獨找上自己,那麽一定是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而自己跟這個人無怨無仇,很顯然這個人是別人雇來的取自己性命的。
買凶殺人,雲佳人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趙麗琴和雲詩妍兩個人。
而雲詩妍的行蹤阮尚東似乎一直都在關注著,如果雲詩妍突然回到京都,阮尚東不可能不告訴自己。
那麽排除掉雲詩妍之後,最可疑的人就剩下趙麗琴了。
別看過年的時候趙麗琴對自己百般親和,其實雲佳人知道她表麵越是對自己親和,心裏越是恨自己。
因為趙麗琴一直認為風雲集團是雲浩哲的,而自己突然當上了風雲集團的董事長,又持有風雲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自然讓她心有不甘。
再加上雲夢雪的手指也在那天被阮尚東手下的人硬生生掰斷了,趙麗琴對自己當然是懷恨在心了。
如果她猜測的不錯,這個男人將自己帶來這裏,肯定要見幕後的指使者。
微微環顧了一下四周,這的卻是個很隱蔽的地方,就算在這裏發生了命案恐怕也不會有人知道。
如今自己已經被這個男人帶到這麽一個陰森詭異的地方,那麽接下裏等待自己的,恐怕會是比這更恐怖的事情。
不管這幕後的指使者是誰,她一定要想辦法從這裏走出去,不然的話……自己真的會是凶多吉少了。
心裏這麽盤算著,雲佳人依舊被那個男人一路推著走進了其中一棟破敗陰森的小洋樓。
…
而這邊,阮尚東看了看手表,見現在已經到六點半了,雲佳人還沒有到,便拿起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
可是電話卻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他連著打了好幾個,一直都沒有人接聽。
隨後,他想著是不是雲佳人將手機忘在了辦公室?
可是不對呀,雲佳人下班之後在去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還給自己發了一條微信,所以這證明雲佳人的手機沒有被她忘在辦公室。
如果手機在她身上,那她為什麽不接電話?
難道……
阮尚東心裏猛然升起一股不好預感。
他立刻拿起自己的外套和車鑰匙,然後邊走邊給秦特助打電話。“馬上給我查查佳人下班之後的行蹤。”
秦特助原本還想問什麽,可是聽到自家總裁聲音不對勁,再想著他突然讓自己去查雲小姐下班之後的行蹤,秦特助頓時覺得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於是,掛了電話之後,秦特助連忙安排手下的人手去查雲佳人下班之後的活動軌跡了。
很快,有了結果。
這結果讓秦特助看到心驚膽戰,汗毛直立。
有些顫抖著手給阮尚東撥了個電話過去,然後在阮尚東接起電話之後,顫抖著聲音說:“總裁,雲小姐下班之後就去地下停車場。”
阮尚東爆吼了一聲:“別跟我說這些廢話。”
她都說了自己要過來,那肯定是要去停車場取車的。
秦特助被阮尚東的吼聲嚇了一跳,然後顫顫巍巍的說:“停車場的監控顯示……雲小姐被一個身穿黑色衣服,帶著黑色帽子和白色口罩的男人劫持了。”
“你—說—什—麽?”話音剛落,阮尚東就咬牙切齒的問道。
秦特助覺得自己連手裏的手機都快握不住了,卻還是將剛剛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確認雲佳人被劫持之後,阮尚東立刻給交通部門打了電話,查詢雲佳人的行車記錄。
交通部門那邊以最快的速度調出了事發時間段和地點相關的每個路口的監控攝像頭。
雲佳人開的是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在京都這樣貴人聚集的地方不算太顯眼,不過相關人員還是很快就掌握了她的行車方向。
她的車從地下停車場出來之後,上了濱河路,然後便一路朝著北區的地方開去。
阮尚東知道後,立刻駕車前往北區,同時調集了自己手下的所有人手都往北區趕去。
之後,相關人員又將北郊那邊的監控攝像頭調了出來,發現雲佳人的車在進入了北郊的忠林村之後便失去了蹤影。
那邊的監控攝像頭被破壞了,所以目前隻能查到雲佳人的車進入了忠林村。
而忠林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進入村子以後,有好多個路口,如果不知道明確的方向,根本不容易找到雲佳人的車。
…
這邊,雲佳人被身後那個身穿黑衣的男人一路推著來了小洋樓的三樓。
因為政正值冬季,加上小洋樓破舊不堪,無人居住,屋裏的溫度甚至比屋外還要冷上幾分。
雲佳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來過這樣陰森詭異的地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著。
上了樓之後,門口有兩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樓梯口的地方,看樣子也是身手不凡。
雲佳人心裏暗叫不好。
單單是自己跟身後這個男人單打獨鬥她恐怕都有些吃力,如今這裏還站了兩個,恐怕自己更加不是他們的對手。
她現在隻祈禱阮尚東能夠盡快找到這裏來,不然自己可能真的無法走出這個地方了。
雖然她寄很大的希望與阮尚東身上,但是雲佳人也在心裏盤算思索著等會兒見機行事,說不定還有從這裏逃出去的機會。
“嗬嗬,我們的雲家大小姐,終於來了?”話音一落,就見一個穿著時尚皮草的女人從一間房間裏笑盈盈的走了出來。
此人的打扮貴氣十足,整個人珠光寶氣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
雲佳人抬眼看了過去,隨即冷笑了一聲:“趙麗琴,果然是你。”
“怎麽沒有跟你的未婚夫過情人節呢?”趙麗琴陰陽怪氣的問著,臉上笑容在此刻看起來相當的猙獰。
這個夜晚並沒有月光,雲佳人隻能借助昏暗的夜色看著趙麗琴那笑的有些得意的臉。“大伯母真會說笑,你都以這樣的方式將我帶來了這裏,又何必說那些有的沒的?”
“都死到臨頭了竟然還這麽嘴硬。”說完,趙麗琴褪去一直皮手套,抬手給了雲佳人一個巴掌。
雲佳人本來是想避開的,可是無奈左右兩邊都有人駕著她的手臂,她根本無處可避,硬生生的挨了趙麗琴一個響亮的耳光。
臉上火辣辣的痛感朝她襲來,可以想象趙麗琴這巴掌是使了不少力的。
原本趙麗琴還準備在雲佳人的另一邊臉上再扇兩巴掌,剛剛舉起手,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媽。不要耽誤時間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雲佳人的大哥,趙麗琴的兒子雲浩哲。
“你急什麽?”趙麗琴慢悠悠的說:“你的牙齒被阮尚東打掉了,你妹妹的手指也被阮尚東的人被撇斷了,還有整個風雲集團也被這個小賤人給搶走了……這些賬必須要一點一點慢慢兒的算。如果就讓她這麽死了,簡直就是太便宜她了。”
說到後來,她的聲音好像是從牙縫裏吐出來的一樣,透著一股子陰狠勁兒。
再配上夜色中她那雙閃著怒火的眼睛,在這個詭異陰森的夜晚顯得相當可怖。
雲浩哲說:“媽,依照阮尚東背後的勢力,說不定很快就會找到這裏來的,咱們必須速戰速決。”
“你怕什麽?忠林村裏的監控攝像頭已經被破壞了,這個村子路況複雜,一時半會兒他根本找不到這裏。”所以她要趁阮尚東找到這裏之前,好好的折磨一下雲佳人。
而雲浩哲知道自己母親心裏對雲佳人一直藏著深深的恨意,也就沒有阻攔。
“把她給我拖進去。”趙麗琴用下巴指了一個小房間,然後冷言厲色的朝著那兩個自己雇來的保鏢,說道。
那兩個人遵從她的指令,將雲佳人拖進了那個房間裏,然後狠狠的仍在了地上。
雲佳人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現在竟然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甚至於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是不是渾身軟弱無力?是不是想說話又說不出來?”趙麗琴看著雲佳人一雙在夜色中閃著亮光的眼睛,得意的問著。
她這麽一問,雲佳人很確定自己被趙麗琴的人給下了藥。她張了張嘴,氣若遊絲的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要你的命。”趙麗琴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邁著緩慢的步子走到雲佳人的麵前,一腳踩上雲佳人還沒有恢複的手指,說:“當然在死之前,我必須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雲佳人的手指被趙麗琴的皮鞋踩的骨頭都快碎掉了,鑽心刺骨的疼痛感差點讓她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原本還想著伺機反抗,可按照如今的情況來講,如果阮尚東找不到這裏,那麽她……必死無疑。
雖然她對阮尚東的能力有著足夠的信任,可此時此刻麵對著幾近瘋狂的趙麗琴和心狠手辣的雲浩哲,她心裏漸漸被絕望的氣息所包圍了。
不知道是因為絕望還是手上傳來的痛感,雲佳人的眼淚就那麽奪眶而出,滾熱的淚水很快變得冰涼刺骨,滑過臉龐。
“小賤人,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恨你嗎?”她表情甚是詭異的望著雲佳人,然後緩緩的蹲下身子問著渾身無力的她。
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裏,她的聲音就像是鬼魅一樣讓人從心裏感到發寒。
此刻的趙麗琴全然沒有了往日的貴婦形象,整個人的臉極盡扭曲,像個心理變態者一般讓人恐懼。
雲佳人當然沒有力氣去回答趙麗琴的話,依舊趴在地上輕輕的喘著氣。
趙麗琴咬著牙,麵容猙獰的說:“你以為我想要置你與死地隻是因為我剛剛說的那幾樣嗎?不,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讓我對你恨之入骨。”
說到後來,趙麗琴的聲音透出無盡恨意,恨不得現在就將雲佳人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而整個房間裏,除了趙麗琴的聲音,幾乎聽不到其他的聲響。
原本就寒風刺骨,陰森可怖的房間裏更是安靜的讓人心裏發毛。
“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哼,整個雲家,隻有你才是真正的私生女。”
聞言,不止是雲佳人有些驚訝,就連雲浩哲都有些不解的望著自己的母親,似乎並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
雲佳人驚訝的是,趙麗琴竟然知道這件事情。
而雲浩哲驚訝的是,雲佳人竟然是私生女。
可是她難道不是雲念依的女兒嗎?不然這私生女一說又是從何而來呢?
雲浩哲突然覺得有些懵了。“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趙麗琴抬起頭看向昏暗中的雲浩哲,說:“意思就是她才是真正的私生女,不要臉的私生女。”
“可……她媽媽不是雲念依嗎?”雲浩哲疑惑的看了看雲佳人,問著趙麗琴。
趙麗琴咬牙說:“沒錯,她媽媽就是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可是你知道她爸爸是誰嗎?”
雲浩哲搖了搖頭,問:“是誰?”
“她的親生父親,是你的爸爸,雲立光。雲念依那個賤女人勾引你的父親,兩個人上了床之後才有了這個小賤人。”如果當年不是她無意間偷聽到雲立光和雲念依的談話,她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雲立光竟然背叛了自己。
她堂堂一個趙家的小姐,竟然被自己的丈夫所背叛,這叫她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而雲浩哲在聽到這個答案後,顯然被震驚到了。“什麽?她……她竟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不是妹妹。”趙麗琴怒吼了一聲,然後惡狠狠蹬著雲佳人,說:“這樣的女人怎麽能當你的妹妹?她還不配。”
雲浩哲一時間還沒有消化掉這條驚人的消息,就聽到趙麗琴繼續說:“這麽多年,知道我看到你這張臉有多討厭嗎?你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你不但毀了我們一家,還毀了雲立輝和徐慧敏,還有雲詩妍。你知道因為你的出現,讓多少人感到惡心嗎?知道雲立輝為什麽這麽討厭你嗎?偏偏隻有雲誌平這個死老頭子才拿你當寶貝一樣的疼著,偏偏你還活的逍遙自在,春風得意,不但找到了阮尚東這樣的男人,還繼承了風雲集團。”
趙麗琴歇了會後,又繼續說道:“不過沒關係,我今天就要將他最愛的孫女徹底毀掉。如此一來,你說他還能活多久?”
想到阮尚東,想到那個將自己當成珍寶來疼愛的爺爺,雲佳人使勁力氣說了一句:“趙麗琴,你簡直就是瘋子。”
“瘋子?”趙麗琴冷笑了一聲,說:“你這個霸占了人家的爸爸,還霸占了屬於別人的東西的賤人,竟然好意思說我是瘋子?你簡直跟你媽一個德行,看起來純真無害,實則低賤到了骨子裏,就連雲詩妍都比你高貴。”
雲佳人死死的盯著趙麗琴,看著她越來越扭曲的臉,心裏一陣惡心。
不過她似乎找到了拖延時間的辦法,因為趙麗琴現在已經沉浸在過往的事情裏一時間還沒有回到現實。
所以她打算順著趙麗琴的話來拖延時間。“她比我高貴,她才是真正的私生女。”
趙麗琴甚是鄙夷的冷哼了一聲,說:“如果不是為了掩飾你的身份,人家雲詩妍早就是雲家正正經經的千金了。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是私生女。不過,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不如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如何?”
雲佳人抬眼望著趙麗琴,問:“你想說什麽?”
黑暗中,雲佳人似乎看到趙麗琴得意了笑了。“知道你那個低賤的母親是怎麽死的嗎?”
“不是徐慧敏害死了她的嗎?”雲佳人順著她的問題,問著趙麗琴。
其實在趙麗琴露出那個得意笑容,再問了她這個問題後,有一個答案在心裏有些呼之欲出。
可是為了拖延時間,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她還是順著趙麗琴的話,反問了她。
趙麗琴剛剛還無比猙獰的笑著,此刻卻又無比得意的笑著,在這個寒冷的夜晚,的卻是有那麽一些滲人。
隻聽她怡然自得的清了清嗓子,說:“對,是徐慧敏指使的人去撞死的她。不過你知道指使徐慧敏的人又是誰嗎?”
雲佳人問:“難道?是你?”
“沒錯,是我趙麗琴……哈哈哈哈。”大約笑了半分鍾後,趙麗琴才收起了那幾近瘋狂的笑容。說:“你以為憑徐慧敏那個低賤的人能有多大的本事?如果不是我在她背後出謀劃策,你認為憑借她的勢力能把事情做的如此天衣無縫嗎?”
沒錯,當年徐慧敏指使人開車去撞雲佳人,她也知道雲佳人的行程,然後找車,找幫手……這一切都有趙麗琴在背後相助。
如果沒有趙麗琴的從旁協助,事情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完成,之後也不會這麽輕易的就躲過了警察的追查。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趙麗琴在背後出謀劃策,有趙麗琴在暗地裏打點關係。
而雲佳人之前從來沒有想到,趙麗琴才是真正害死母親的凶手。
她一直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心想要嫁入豪門的徐慧敏所為,卻沒有想到……真正的幕後主使者,竟然是從前對她還算和善的趙麗琴。
想到是眼前這個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媽媽,雲佳人看著她的眼睛閃著銳利的光芒。“趙麗琴,你簡直就是惡魔。”
聞言,趙麗琴也不生氣,反而是得意的笑了。“沒錯。我是惡魔。”
雲佳人死死的瞪著趙麗琴,看著她那張扭曲到猙獰的麵孔,恨不得狠狠的上前撕碎。
看到雲佳人那無比憤恨的目光,趙麗琴覺得自己心情出奇的好。
隨後,她再緩緩的湊到了雲佳人的麵前,神秘兮兮的說:“要不,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如何?”
雲佳人咬牙瞪著她,問:“你還想說什麽?”
趙麗琴笑了笑,說:“我悄悄告訴你,不止是你那賤人老媽,就連你那個對你疼愛有加的大伯…不對,是親生爸爸,也是我讓人將他推下了懸崖。”
聞言,雲佳人徹底震驚了。
她本來真的以為自己的爸爸是被徐慧敏給害死的,沒想到,竟然是趙麗琴。
“趙麗琴,他是你的丈夫,是你孩子的父親,你為什麽要殺死他?你為什麽如此狠心?”
“我狠心?我為什麽要殺死他?如果不是他打算跟我離婚,如果不是他打算在你十八歲生日之後帶著雲念依遠走高飛,我會殺了他嗎?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我曾經有多麽的愛他,到後來我就有多麽的恨他。”說到後來,趙麗琴又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雲佳人看到這樣瘋狂的趙麗琴,心裏更是一陣毛骨悚然。“你……趙麗琴,你簡直……變態。”
她不但現在麵孔扭曲猙獰,就連心理也已經極度扭曲了。
想著她平日裏溫柔和善的樣子,再看看她現在……這簡直不是正常人。
而趙麗琴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了往事裏,頗為自豪的說:“你是不是以為這一切都是徐慧敏做的?嗬嗬,那不過是我借刀殺人罷了,不過沒想到徐慧敏這個蠢貨辦事還挺靠譜的。唯一讓我不滿的,就是她竟然沒有把你撞死。現在徐慧敏死了,我隻好親手解決了你。”
其實不止是雲佳人覺得這樣的趙麗琴猙獰可怖,就連雲浩哲得知自己的父親是被自己的母親殺死之後,足足震驚了一分鍾。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裏對自己百般疼愛的母親,竟然是殺害自己的父親的凶手。
這個晚上,他已經聽到了兩個讓他震驚不已的消息。
雲佳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已經讓他有些無法接受了,可是他更加沒有想到……他的父親竟然是被母親所殺死的,這讓他怎麽接受?
雲佳人的身份讓父親在他心裏的形象有了變化,而自己的爸爸的死,卻是讓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他怔怔的站在一邊,不可置信的看著趙麗琴,問:“媽,你為什麽要害死爸爸?為什麽?”
趙麗琴倏然起身,然後看著站在一旁的雲浩哲,說:“為什麽?你說我為什麽要殺死他?他都不要你了,也不要我和夢雪了……我不殺死他,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和雲念依那個賤人遠走高飛嗎?”
雲浩哲說:“那你也不能害死爸爸啊,他畢竟是我的父親啊。”
不管父親是不是真的跟別的女人生了孩子,始終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是教導自己的父親。
他對自己那麽好,悉心的教導自己,雖然有時候會很嚴厲,但是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很優秀的父親。
當初雲立光的死對他的打擊也是很大的,他足足了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從他的死走出來。
沒有想到現在他卻又要掉進另一個讓他無法接受的事實裏嗎?
他這個世界上最親的母親,殺死了自己最親的父親……換做是別人也是無法接受的呀。
趙麗琴聽到雲浩哲的話後,倏然起身,冷冷的逼視著雲浩哲,說:“父親?他都準備拋棄我們母子三人跟雲念依那個小賤人走了,也隻有你這個傻瓜才拿他當父親。”
“媽……”雲浩哲覺得自己叫的這一聲‘媽’竟然有一些無力了。
今後,他要如何麵對自己的母親?
趙麗琴看向雲浩哲,然後說:“浩哲,你爸爸他本來就該死,所以你作為一個男人,堅決不能心慈手軟。”
雲浩哲呆呆的望了趙麗琴半響,突然之間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自己這個母親。
她曾經那麽的溫柔和善,那麽的善解人意,那麽的……好。
可如今?真實的麵目揭開之後,他根本無法接受。
突然之間,他覺得什麽風雲集團這些都不重要,在生命的麵前,真的都不那麽重要了。
他望了雲佳人一眼,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
想到她畢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畢竟跟自己一樣流著爸爸的血液。
而且,她的媽媽也被自己的媽媽給害死了,成為了真正的無父無母的孤兒,突然之間,雲浩哲竟然覺得雲佳人有些可憐。
看著雲佳人無力的趴在地上,雲浩哲說:“放了她吧。”
一聽這話,趙麗琴頓時就炸了。她幾乎跳了起來,望著雲浩哲的眼睛充滿了不可思議。“浩哲,你開什麽玩笑?好不容易把她帶來這裏,就是為了除掉她的,怎麽可能再放掉她?”
雲浩哲有些無力的說:“媽,你已經殺死了她的媽媽,也殺死了爸爸,可以就此收手嗎?”
“你到底哪根筋搭錯了?”趙麗琴怒氣升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然後說道:“如果我們今天放了她,明天說不定就是我們母子的死期。你難道忘記了她背後有阮家的人在為她撐腰嗎?如果她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你覺得我們母子還活的了嗎?”
聞言,雲浩哲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
有些憐憫的望了雲佳人一眼後,雲浩哲有些無力的轉身出了門,然後朝著樓下走去。
今天晚上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他真的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而雲浩哲剛剛走出這棟陰森詭異的小洋樓,便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人給打暈了。
黑暗深沉的夜色中,隻見幾十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腳步輕輕的朝著小洋樓逼近。
然而這一切,正準備動手的趙麗琴渾然不知。
就在她準備讓人對雲佳人動手的時候,窗口處竟然閃進來一個人影,把趙麗琴嚇了一跳。
她剛剛站起的身子還沒有站穩,就立刻被那人給控製住了,動彈不得。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外麵的幾十個人同一時間衝進了小洋樓,將趙麗琴帶來的那幾個人一一製服。
然後他們一起湧向了三樓,將趙麗琴團團圍住。
趙麗琴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顫抖著身子和聲音問道:“你們是誰?”
沒有人回答她,可趙麗琴卻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投在自己的身上的目光,沒有一點溫度,身子有些冷的刺骨。
很快,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樓下走了上來,他渾身上下不止是冷的讓人無法接近,更是透出一股讓人不可忽視的殺氣。
阮尚東上樓之後,看到了趴在冰涼的地上雲佳人,心猛然一疼,連忙走過去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裹在雲佳人的身上,然後將她打橫抱起。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無比的愧疚的說道。
而雲佳人卻朝他展開一抹微弱的笑容,然後輕輕搖了搖頭,喊了一聲:“尚東。”
她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可是阮尚東卻從她的眼神中明白了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麽。
他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同時又怕自己的力道弄疼了她。
因為即便是裹著他的大衣,雲佳人的身子現在就像是個冰塊一般冷的滲人。
如果不是她今天穿的不算單薄,說不定她現在的情況還不知道有多糟糕。
他抱著雲佳人朝著門口的位置快速走去,在經過趙麗琴身邊的時候,抬腳朝著趙麗琴的腹部狠狠的踹了過去。
這一腳,阮尚東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趙麗琴被他踹的整個身子都飛了起來,然後她的身子飛向了堅硬的牆麵,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在她摔在地上的那一刻,趙麗琴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老血,臉色也變的慘白一片,顯然傷的不輕。
“把她給我看住了,我等會兒再來收拾她。”說完,阮尚東抱著雲佳人便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