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進製計算機從生產出來到沒有大規模推廣可以看出，這條路走不通。

    陳沐夕隻能臆想道，“除非不管什麽幾進製的問題，直接把漢語詞典、說文解字、漢語的所有文學曆史藝術神馬的都輸給某個東西，像釀酒一樣，從化學的角度看是產生新物質，孕育出智能生命，難怪人類做不出非生命的生命出來，否則豈不成了神？生命是自己孕育進化而來的，可笑世人都陷入盲區醒不過來哈哈，我真厲害，地球幾十億人想了一個世紀的問題，我靈光一現就解決了。”

    隨即陳沐夕想到一個問題傻眼了，“生命的孕育需要材料和環境，這個怎麽解決？懶得想了，很亂很複雜。”

    一番查資料和思考，陳沐夕發現快十一點了，要做飯了，下午還要赴約。

    一邊忙著煮飯和準備菜、佐料，一邊思考楊芊芊姓楊的問題。楊秀萍的丈夫好像姓周，當時在縣糧庫上班，和她是娃娃親，她一畢業就結婚了，有了孩子也應該姓周啊，而且芊芊今年大三，才20歲，那麽楊秀萍結婚了好多年才有芊芊？

    陳沐夕不由得想起和楊秀萍交往的過程，美麗又令他心痛的故事。

    楊秀萍是陳沐夕高中複讀認識的，那首《正氣歌》紙條的主人，陳沐夕是高三（2）班，班上女生本來就不多，嬌小俏麗的班花被單身的英語老師看中了，整天蒼蠅一般繞著班花轉。班上幾個調皮的男生醋勁大發，略一暗示，就在一起商量著準備趁下晚自習天黑扔黑磚，被陳沐夕勸阻了，“要爭就堂堂正正的把班花搶過來，她還是學生，離結婚還早得很。”雖然沒下黑手，但英語老師單身宿舍的窗玻璃還是破了幾次。

    一次課間休息上廁所，在樓梯轉角處，陳沐夕和隔壁高三（3）班的一個女生撞了個滿懷，女生連道對不起，聲音很輕很好聽，個子高挑，眉目如畫，皮膚白皙，臉色緋紅，就是有點嬰兒肥。陳沐夕一時驚為天人，打聽到女孩成績是三班第一，班上男生們自慚形穢不敢接近那女孩。陳沐夕一下被征服，每每下課就假裝思考狀踱過去從窗戶處偷瞄，打飯時也經常在人群中觀望，隻要遇到了就和幾個哥們（在二中時陳沐夕結拜了兄弟八個，那時有六個在一起複讀）將人群撐開，不讓女孩被擠到，為此還和四班一個外號“猴子”高大學生打了一場群架，六對三完勝，受到學校通報批評，陳沐夕由於班主任的庇護，逃過了請家長一關，當時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的。不得已，陳沐夕央求三班的兄弟幫忙照顧那女孩，有看護的意思。一來二去，時間久了，彼此也有些印象。後來青春的躁動讓陳沐夕實在忍不住了，就開始賣弄起他的詩詞天賦，每隔幾天就給女孩寫點詩詞，讓三班的兄弟帶去偷偷放在女孩課桌裏，但有一天，女孩紅著臉找到陳沐夕，交給他一張紙條，什麽也沒說就跑掉了。陳沐夕按住狂跳的心髒，“守得雲開見月明啊”，打開紙條一看，很熟悉的一首詩：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

    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

    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

    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

    三綱實係命，道義為之根。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

    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

    陰房闐鬼火，春院閟天黑。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

    一朝蒙霧露，分作溝中瘠。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

    嗟哉沮洳場，為我安樂國。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

    顧此耿耿在，仰視浮雲白。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

    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簷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作為“大才子”的陳沐夕自然老早就知道這首詩的意思，也明白女孩的意思，“別打擾我，好嗎？堂堂正正，好好讀書！”

    自此以後，陳沐夕再也沒有遞過紙條，窗前遊蕩，飯堂“維持秩序”，可就是忍不住偷偷想那道倩影，偷偷看那紙條上娟秀的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