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該如何幫你”

    這幾天，楊秀萍把陳沐夕的電腦當成了“她的家”，有空就進去閑逛，好在老宅男除了晚上11：30到早上7：30睡覺，其他時間一般都開機，和她的作息時間一致，這裏成了她精神世界的家。

    在陳沐夕qq空間，楊秀萍找到了一篇十多年前的日誌，寫他買福彩中了六千多元的心情及小兩口一起去領獎的喜悅，狠狠體會了一把“天降橫財”的激動，那是，十多年前的六千多是他2年多的工資了，老百姓沒理由不“欣喜若狂”。

    文章裏說他總喜歡用一家三個人的生日號碼買彩票，好像是老婆2月16，兒子5月28，他的最熟悉了，6月29。那麽，買雙色球，肯定是02、05、06、16、28、2903。這樣的號碼很有規律，符合大多數彩民選號習慣，月份日期都對得上，沒過長的連號和特別之處，搖出這樣的號碼，中的人會很多，不會出現一兩注中獎上千萬的情況，500萬的保底還是有的。

    但不論他買什麽號碼，隻要她知道了號碼，結果對於她來說都是一樣的。如果他今天去買雙色球，會不會考慮我？楊秀萍有些臉紅，想多了。

    那麽，藍色球他會選哪一個？等會怎麽暗示彩票的事情不引起注意呢？還有他想學編程、炒股和寫，怎麽合理引出這些話題，讓楊秀萍有些愣神。

    辛安憶見楊秀萍有些走神，看看吃完時間也到，就暗示陳沐夕去買單。陳沐夕本來就遊離在兩個小圈子外，膩歪得很，巴不得有事做，趕緊去買單，花了1458元。

    瞥見陳沐夕那熟悉的舉動，想起曾經，每次她喝完咖啡出門，挎著他的手臂，他總說，“咖啡是人生，香甜苦澀，就是太貴！”她就想起現在流行的《cd》，她很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夜裏，卷縮在空曠的客廳沙發上，國際頂級音箱中傳來纏綿甜蜜、憂傷不舍的吉他曲，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在不經意間擊中聆聽者的心房：

    讓我掉下眼淚的不止昨夜的酒

    讓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溫柔

    餘路還要走多久你攥著我的手

    讓我感到為難的是掙紮的自由

    分別總是在九月回憶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綠的垂柳親吻著我額頭

    在那座陰雨的小城裏

    我從未忘記你

    cd帶不走的隻有你

    和我在cd的街頭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你會挽著我的衣袖

    我會把手揣進褲兜

    走到玉林路的盡頭

    坐在小酒館的門口

    和我在cd的街頭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那裏也曾是她和他的“cd”，他現在唱這首《cd》，會是怎樣的神采？

    陳沐夕走回來，看到老婆在研究楊秀萍發呆，忙輕咳一下。

    楊秀萍回過神，忙向辛安憶道歉，“對，對不起，安憶，我失禮了！嗯，吃飯我安排好了，禮尚往來嘛，你們請我喝咖啡，我請你們吃飯。”

    沐輝大酒店是應天市唯一的四星級酒店，在縣級市有這樣的酒店，一直是應天人的驕傲。其實是楊秀萍注資40%建造的，回報家鄉人民，她隻派人監督管理，不參與運營。那一直在邊上的助理就是這個酒店的副總，不是她們早被下了封口令，他們肯定叫楊總了。剛才的服務員是咖啡廳經理，被要求把楊秀萍當普通客人就好。

    一行五人被引到一間格調高雅的小餐廳，這裏沒有別的客人，一般是用來接待上級領導和尊貴客人的。陳天輝很開心，第一次來這麽高檔的地方吃飯；辛安憶一陣慶幸，如果自己買單，不知道兒子還有沒有學費；陳沐夕隻剩下苦澀管它呢，也許將來我也能心安理得的進來。

    楊秀萍叫過來服務員，“安憶，天輝，老同學，我們就五個人，我點了三個特色菜，剩下的你們和芊芊喜歡吃什麽，一個點一個，別客氣，難得見一麵，好印象從這次點菜開始。”

    “這位女士點的是龍蝦生魚片，精致開胃小菜和奢華精肉煲，這是菜譜，您們請。”

    陳天輝是吃貨，早就想出來吃點好的，菜譜也不看，趕忙叫道，“我要鮑魚撈飯，2份，謝謝。”

    “謝謝啊，我也喜歡鮑魚撈飯，真有紳士風度。”

    陳天輝傻眼，“我，我是來，來3分鮑魚撈飯。”

    大家一下子都明白了，敢情剛剛的2分是給他一個人點的。一陣嬉笑，楊秀萍開解，“飯就當主食，大家還是一個點一個菜，好嗎？”

    辛安憶點了西湖醋魚，陳天輝點的宮爆雞丁，陳沐夕點的冰糖湘蓮，芊芊點的幹燒魚翅，最後楊秀萍補了道冬瓜盅，並要求服務員介紹一下。

    “嗬嗬，您們真有眼光，這八道菜把八大菜係點了一半：龍蝦生魚片，精致開胃小菜和奢華精肉煲這三道菜是迪拜香格裏拉頂級餐廳名菜；西湖醋魚是浙江菜係(浙菜)；宮爆雞丁和幹燒魚翅是四川菜係(川菜)；冰糖湘蓮是湖南菜係(湘菜)；冬瓜盅是廣東菜係(粵菜)。”

    “天輝，你們想喝什麽讓服務員拿；我和安憶、老同學喝點紅酒，安憶剛才還說談朋友時和老同學對飲呢。”“服務員，82年拉菲2瓶。”

    菜上來後，他們一邊吃一邊品著紅酒，準備引導出今天想說的話。

    “老同學，有個新消息，廣州有學校向全國招聘中小學名師，安家費150萬元。有意向嗎？”辛安憶聽楊秀萍一說，頓時雙眸一亮，可緊接著就暗下來。

    “嗯，就我目前的經濟條件來說，我還是有意向，雖然我一向在盡心教書育人，但我是在盡自己的本分，沒求名利什麽的，我沒在業餘寫那麽多論文，也沒在省級國家級上公開課，職稱評定也沒拿到高級，那些沒關係沒門路的話，想上也上不了。憑我手上的那些證書恐怕沒什麽競爭力，那是麵向全國的，待遇又吸引人，我沒底氣。況且我想自由一些，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還是坑。”

    楊秀萍憑自己的關係，讓陳沐夕進哪個學校都不是不可能，但他想自由的心思她也理解和支持，千金難買“我願意”，不說這些了。

    “哦，那也是，學校雖相對單純清靜，但也很磨人，《圍城》中方鴻漸最後沒落的身影就是教書先生的背景牆。”

    陳沐夕點頭：“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光靠教書，當時也是高工資的方鴻漸也那麽淒慘。”

    “橫財？嗬嗬，目前合法的隻有澳門的賭場和國內的福利彩票了。賭場要技術和賭本，十賭九輸；股市有風險，散戶都是填坑的；隻有彩票有點希望，但那要人品，嗬嗬，你人品還不錯的。”楊秀萍眯著眼。

    陳沐夕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十年來他不沾彩票，畏如蛇蠍，比入錯行很令人心酸。看在遇到“貴人”的份上，今天去買一注雙色球，那個獎大，一本萬利。借她吉言，成則徹底翻身，沒中也沒什麽，本來就是必然的，當救急失學兒童。

    楊秀萍自得一笑，她知道第一個目標達成，接下來就好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