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葉老師？”回憶看著吃驚的葉川問道。

    “嘖嘖，看不出來啊。”老葉用流氓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回憶說。

    在領導席校長的旁邊，一個有點謝頂的中年男人對校長說到：“安校長，真看不出來，你的學校裏還有這麽多好苗子。”

    “馮先生過獎了。”校長笑道，臉上充滿了自豪的神色。

    “剛才那個女孩子是哪一班的學生？叫什麽？”男人問。

    “高三一班的，名字叫回憶，現任音樂社的社長。”校長答道，男人不再說話，將這個名字默默記到心底。

    “葉老師。到你演出了！”後台，女主持人對葉川說道。

    “哦！好，來了！”葉川答應一聲，也懶得整理自己的形象，拎著吉他隨意的走上了舞台。

    “哼！”看到上台的是葉川，杜永燕不爽的別過了臉。

    台下的李慕華沙瑩瑩等人，包括此時在後台的回憶，卻都是一臉期待的看著舞台。

    “阿海，準備好了沒，一會記得把他的樣子錄下來。”林天說。

    “準備就緒。”鄭小海說著拿出了攝像機，對準了舞台上的葉川。

    葉川隨意找了一處，坐在地上，輕輕撥弄起了琴弦，舞台上，想起了悠揚平靜的音樂。

    “切，什麽嘛。毫無亮點，比起前麵那位美女差遠了。”林天說。

    “你不說話沒人那你當啞巴！”李慕華反駁道。

    這時台上的葉川緩緩開口，吟唱起沒有歌詞的旋律，整個會場裏都回蕩著他沙啞低沉的聲音。

    “一般般，感覺沒什麽突出的。”一個女生說。

    “嗯，好平淡啊！我都有點想睡覺了。”另一個女生打著哈欠說。可還沒過一會，她就改變了想法，葉川就像是在平靜的訴說著一個故事一般，慢慢的把人吸引進去，在低沉的吟唱中，那個女孩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怔怔的看著台上的葉川，在她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淚。

    後台正在卸妝的回憶，聽著葉川的吟唱，腦子裏再次出現了一個畫麵。

    依然是冬季夕陽下的冰海，石階邊上一個拎著吉他的男人緩緩走來，接著，他坐在了台階上，彈奏起了悠揚哀傷的曲子。

    遠處，一個女人像是被琴聲吸引了一樣，一步步朝著男人走去，她站在男人的身後，一言不發的看著夕陽下的冰海，一縷耀眼的光線將兩個人的身影無限拉長。天空飛過幾隻白色的鳥，像是受了音樂的感染一般，在空中不住的盤旋。

    男人自始至終都是沒有回過頭，他沉浸在自己彈奏的美妙的音樂中。

    接著，女人看了一眼閉眼彈奏的男人，微笑著朝南邊走去。

    男人好像並不知道這裏有人來過，依然是忘我的沉浸在音樂裏，隻不過，天空中少了幾隻盤旋的飛鳥。

    慢慢的，男人的琴聲開始越來越小，越來越悠遠，直到消失不見。

    男人搓了搓被凍的有些發紅的手，裝起了吉他，朝著北邊走去。

    畫麵裏，隻留下被夕陽淹沒的冰海，和偶爾掠過的飛鳥。

    舞台下，李慕華癡癡的看著葉川，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許慧的胳膊。這一刻，她竟然有些荒謬的心疼起了那個平時色迷迷的家夥。

    林天鄭小海，也忘了要錄下老葉出醜的事情，紛紛沉浸在了低沉的歌聲裏。

    安靜閉著眼鏡，認真的聆聽著每一個音符，她聽出來了，這時自己第一次見到葉川時候，葉川所哼唱的那首歌。

    就連一向看葉川不爽的杜永燕，也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一般，偷偷的擦去了自己的眼淚。

    伴隨著最後一聲吉他，葉川結束了他的表演。

    台下沒有人鼓掌，死一般的寂靜，眾人都沉醉在剛才的故事裏。

    一直到葉川退場，才有人反應過來，猛地拍起了自己的手掌，台下，掌聲雷動。

    人群中李慕華激動的跳了起來，她把手掌拍的通紅，眼神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天呐，我好像聽到了一個動人的故事，剛才演出那個人是誰？主持人說好像是個老師，哪個班的，我要轉去他們班！”一個畫著淡妝的女孩說。

    “哼，也不看看你的樣子，一臉花癡像，要轉也是我轉！我明天就去申請！”在她旁邊的女孩說。

    “那個人的影子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裏見過！”另一個男生說。

    “我想起來了！”人群中有人驚呼到：“他就是之前在論壇上和安靜老師一起在照片裏的那個男人。”

    “原來是他！”

    “哼！那又怎麽樣？我才不比安靜那個賤人差呢！老娘就是要轉去他的班級！”

    “”

    由於葉川和安靜表演的太過出彩，所以導致了晚會後續的節目打架看起來索然無謂。終於，熬到了八點鍾，晚會散場了，學生們紛紛打著哈欠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還有不少人談論著今晚葉川和回憶的演出。

    漸漸的，夜又深了。

    中秋的夜格外熱鬧。明亮的月光下，大街上人流如潮，燈光璀璨。人們紛紛走出家門，享受著節日的閑暇，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幸福的微笑。

    在這繁華的背後，卻有著一個孤獨的人。

    公寓裏，葉川一個人坐在沒有開燈的客廳，癡癡地對著電視發呆。電視裏正播放著無聊的廣告，但是葉川卻沒有要換台的意思。

    他赤（裸）著上身，手裏拿著一根已經燃燒到盡頭的香煙，垂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麽。

    背後凶猛猙獰的猛虎紋身，似乎也在這一刻睡著了。

    直到香煙燃到了盡頭，燒到了手指，葉川才清醒過來。看著窗外明亮的月色，他的思緒又飄到了遙遠的過去。

    回憶1:

    那是多年前小鎮的一個中秋。

    “哥，中秋快樂！”在一棟有些破舊的房子裏，一個眉宇間與葉川有幾分相似的少年對著十幾歲的葉川說。

    “別，收回你的話，我可沒有錢給你買中秋禮物！”葉川老奸巨猾的笑道。

    “哦！”少年沮喪的垂下了頭。

    “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哦！”葉川說：“隻要你答應幫我一個忙！”

    “真的？”少年的眼睛裏又恢複了興奮的神色：“什麽忙，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