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年王室之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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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樂聞言微微一愕,就聽出門外大喊的人正是昨天和他比試騎馬的張浩然。

    張浩然的名字雖然起得儒雅正氣,但人卻長得傻大黑粗,一點也不浩然。

    他拿起床頭一件已經洗得發白的學子袍穿到了身上,然後邁著四方步走到門前,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吱呀”一聲響,門外露出一名黑臉的魁梧少年,這少年環眼虯髯,明明隻有十六七歲,但看起來卻比實際年齡至少大上一倍。

    “叮咚,對麵學子,文才不入流,武力十流!”係統聲音這時在陳樂腦海中響起。

    武力十流嗎?陳樂握緊了拳頭,嘴角出現一絲冷漠的笑意。

    他現在武力也是十流,經過在絕代霸主係統內一個月不間斷的持續練習,他的弓術已經進入了武力十流的序列!

    “陳慶之,你小子看什麽看?難道你家張大爺身上長花了不成?”張浩然見陳樂開了門後,雙眼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卻不說話,以為他膽怯了不由嘲笑道。

    他的身後此刻還跟了幾個人,都是一身嶄新的學子袍,比陳樂身上洗得發白的那件要好上許多,這幾人平日裏與張浩然關係不錯,這時看向陳樂的眼神全部流露出輕蔑。

    陳樂嘴角微微一勾,用力一甩白色的袍袖,冷笑道:“張浩然,我問你,你的祖父可是魏國的禮部尚書?”

    張浩然聞言頓時一愣,隨後大聲叫道:“這不是什麽秘密,學宮裏許多人都知道!”

    陳樂雙眼眯了眯,又道:“你的父親是不是魏國翰林院編纂?”

    張浩然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我說陳慶之,你小子沒事兒調查我戶口幹什麽呀?”

    陳樂冷笑一聲:“不是我調查你,而是你張家詩禮傳家,最重禮儀,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你張家老爺子身為魏國禮部尚書,以禮教化國民,你父親編修書籍,以文傳播後世,這都是品德最高尚的官職,可是剛才你對我說的是什麽話?”

    “什麽話?”張浩然被陳樂一頓搶白,說得有些心虛,不由惱怒道:“我剛才說什麽話了?我不就說莫非大爺身上長了花,你小子緊著看什麽嗎!”

    “哼,就是這句!”陳樂背著手,一步邁到張浩然麵前,冷冷地道:“這就是你魏國大族,義陽張家所謂的詩禮傳家嗎?這就是魏國禮部尚書教出來的孫子嗎?這就是翰林院編纂教出的兒子嗎?這就是稷下學宮教出來的學生嗎?簡直是粗鄙不堪!有辱斯文!”

    “你張家乃是有名的世家,你張浩然的祖父乃是魏國大儒,名聲滿天下,萬民景仰,桃李滿園,而你卻言辭粗鄙,不通禮數,渾沒教養,出口傷人,若是我把你的話傳了出去,自然沒幾人會來笑話你,但是恐怕整個天下都會笑話你們義陽張家,笑你們張家教出來一個粗魯不堪的好兒郎,笑你祖父張大儒教出一個不知書禮的好孫子!”

    “陳慶之,你……!”張浩然看著陳樂,不由倒退了一步,額上頓時有冷汗流下。

    “叮咚,恭喜宿主王霸之氣爆發成功,獲得霸主值一點!”

    什麽?係統居然還有這功能,可這王霸之氣,可不太好聽啊!

    陳樂心中暗道,冷哼一聲,從張浩然身邊一步邁過,來到跟隨他的那幾人麵前,聲音清冷地道:“君子群而不黨,小人黨而不群,看剛才幾位笑語晏晏,是否頗為讚同張師兄說我的話?我記得幾位也都是官宦之家,清流之後,祖上為人稱讚,今人承繼榮光,難道幾位覺得張師兄剛才說的話很有道理嗎?”

    “我們……我們……”這幾人都訥訥起來,心想,陳慶之這小子平時一副草包模樣,脾氣急躁胸無點墨,繡花枕頭一枚,空有一副好皮相卻沒甚真本領,怎麽今天忽然變得這麽厲害起來?

    “陳慶之,你……你有本事和我比射箭,不要逞這些口舌之利!你是不是不敢了?”張浩然在一旁大叫起來,覺得不能再任陳樂繼續說下去。

    陳樂灑脫地一轉身子,望向張浩然,微微一笑:“有何不敢!”

    這一句“有何不敢”,頓時讓張浩然再次啞口無言起來,他臉皮一陣抽搐,片刻才道:“半個時辰之後我在比武場等你,你要是不來,就是膽小鬼,是慫包!我會讓全學宮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的!”

    陳樂看著他的模樣,忽然麵色一寒,冷冷地道:“言辭無禮,不學無術,口出無狀,可笑!幼稚!”說完一甩袍袖,轉身回了屋。

    張浩然站在那裏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他知道陳樂這幾句肯定不是好話,但心中卻不甚明了,不由回頭看向幾名好友:“陳慶之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那幾名學子的臉色同樣十分不好看,其中一人道:“他的意思是說你什麽都不會,就好像一名不通道理的小孩子,他瞧不起你。”

    張浩然聞言呆了呆,臉色憋得更紅,然後咬牙切齒地道:“這小子怎麽變得和以往不大一樣了,這麽能說會道,不過逞口舌之利算什麽本事,一會比武場上我定讓他再次丟個大人。”

    他說完之後卻發現旁邊好友都麵麵相覷,竟然沒一個出言附和他,不由自覺沒趣起來,一臉鐵青地向來路走去。

    陳樂在房間中見幾人走遠,這才坐下開始梳理起腦中的記憶,首先這稷下學宮,乃是大陸上的四大書院之一,其中貴族學子占大部分,平民學子則占小部分。

    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陳慶之來自齊國,是齊國王室,等等……陳樂忽然一皺眉,王室子弟有這麽窮的嗎?

    雖然自己住的是單獨學舍,但裏麵卻破爛的可以,乃是獨立學舍中最差的那種,如果陳慶之真的是王族,怎麽會住在這種破地方?

    陳樂皺了皺眉,然後一臉不可思議地站起身來,他走到窗前,望向窗外,仔細在記憶中搜索起來,隨後臉上出現了更加詫異的神情。

    陳慶之這個王族確實貨真價實,算起來還是當今齊國國王的堂弟,隻不過他的父親是庶出,乃是齊國上兩代的老國王酒醉寵幸一名宮女所生,而那名宮女即便生了兒子,卻還是沒得到什麽封號,而陳慶之的父親雖然身為王子,卻也不得寵,年紀輕輕就鬱悶而死,這些還不算什麽,陳慶之居然還是一名遺腹子!

    陳慶之的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產而死,所以真正計較起來,陳慶之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麽直係的親人!

    難道這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陳樂微微眯眼,他的父親並沒有封君,更沒留下什麽產業,他能在稷下學宮讀書,全靠齊國王室的老宗正每年送來不多的銀兩,日子過得十分清苦,這也是他和張浩然比試的原因所在,因為張浩然時常譏諷他沒甚銀錢居然還住獨立學舍。

    想到這裏陳樂不由搖了搖頭,沉默片刻後,開始思索起這片大陸的格局來,但緊接著他再次皺眉,低聲自語道:“沒想到這裏居然處在春秋時代……”

    大陸名義上是大許皇朝一統天下,但自從許朝建國以後,許天子分封諸侯,許朝繁華興盛了幾百年,許皇室的實力開始日益衰落,諸侯實力不斷上升,諸侯國國君不聽許皇的號令,紛紛各自稱王,相互間發生許多戰爭,天下動蕩不安……

    半晌後,陳樂停止了思索記憶,默默地換上一身樸素的武者勁裝,向門外走去。

    稷下學宮的比武場位於學子舍不遠處,隻需步行一刻鍾時間就能趕到,路上陳樂見到不少人同樣也在往比武場趕,不由心中有些納悶,就在這時,後麵忽然有人喊他:“慶之,慶之……”

    陳樂回頭一看,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身後來的是學宮內他唯一的朋友,名字叫做周正宗,家裏是個小貴族,同他一樣都屬於學渣。

    “正宗,這些人匆匆忙忙地往比武場趕,去幹什麽啊?”陳樂這時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周正宗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有些誇張地道:“慶之,你不知道這事?”

    “什麽事?”陳樂一頭霧水。

    “龍馬書院的陸秀空來踢場子了,找咱們稷下學宮的大師兄比射箭!”周正宗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