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蟬翼飛刀,例無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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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大氅男人看著陳樂微微一笑:“你就是陳慶之?”

    陳樂心中琢磨,這人究竟是哪國的使者?不過就算是他的態度自己不喜歡,但禮數上卻不能少,他微微一笑:“正是在下,先生請進來說話?”

    黑衣大氅男人也不客氣,吩咐隨從在外麵等待,便獨自一人走進了屋中,進屋後他略微打量了一下房間,不由皺起了眉頭:“慶之,你的居住環境很簡陋啊!”

    陳樂麵帶羞澀地笑了笑:“斯是陋室,無茶無水,還請先生見諒。”

    黑衣大氅的男人聞言就是一愣,怎麽我說你這裏簡陋,你就直接一句無茶無水呢?不對啊,那桌上的杯子裏還殘存著冷茶呢,這小子不厚道啊!

    他搖頭道:“老夫來得冒昧,慶之也不必過於自鄙,對了,忘記介紹了,老夫韓墨韓石硯,來自秦國吏部,目前添為吏部郎中。”

    原來是秦國的郎中!

    陳樂學曆史出身,對於曆朝曆代的官職還算熟悉,雖然這方世界的官位和他印象中的有些出入,但卻是大同小異,不過秦國直接派出一名郎中來當使者卻是他沒想到的。

    陳樂隻是“唔”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這個實在不是他裝逼,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而這位韓大人此刻也不由心中稱奇,看這陳慶之住的地方,分明不像世家豪門子弟,雖然是單間,但這裏麵卻寒酸得可以,破桌子,破椅子,床腿居然還折了一隻,用青磚代替,那磚都壓出了蜘蛛裂紋,說不得哪天晚上便會“轟隆”一聲坍塌,既如此清寒,卻明明知道自己前來的意圖,而不曲意逢迎,倒也堪稱一朵奇葩。

    “慶之是哪國人?”韓墨忽然覺得和眼前這個少年交流似乎有些費力,隻得按照自己的經驗嘮起了家常。

    “在下是齊國人。”陳樂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在想,這韓墨也太不知趣,自己都這般行事,他居然還不走,這人的官職估計郎中也就到頭了。

    “齊國人……”韓墨再次啞然,心中不由升了幾分怒氣,這少年居然不詢問自己的來意,難道還要本官說我是來和你套近乎的,你讀完書後就來我秦國效力吧,如果真的是天級的學生,本官放低一下身段倒也可以,但你隻是個玄級的學生,而且那首《從軍行》究竟是不是真正出自你手還不好說,國論考卷我也沒有看到,單憑那手漂亮的書法我才來招攬你,卻不知你這少年是真的呆憨,還是不知好歹!

    陳樂坐在那裏不說話,他心裏著急想要出門找個地方演練蟬翼飛刀,哪有空和這位韓墨大人玩弄官場上的學問。

    就在這時,外麵又響起了呼喝聲:“慶之,慶之你在嗎?”

    是周正宗的聲音,陳樂急忙站了起來,一臉抱歉地道:“韓大人,有位朋友找我來了!”

    這話就是赤果果地逐客令了,韓墨站起了身,原本真摯的表情已經換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那好,慶之你先忙好了,等你有空時老夫再來拜訪!”他說完,也不待陳樂答話,轉身便向門外走去。

    陳樂看著他的背影,雙眼微眯,嘴角漾起一絲笑容,然後慢慢走到門前,看見周正宗正呆呆地站在那裏望著遠去的黑衣大氅身影:“慶之,這是誰啊?”

    陳樂拉住他的衣袖,將他拽進了屋中,低聲道:“來招攬我的秦國郎中!”

    “啊,慶之你還沒過實踐課考試,就有人來招攬你了,唉,我這次可慘了,已經接到通知被掃地出門,這兩天就要打包回家了!”

    “兄弟,你放心,我說過將來有一天我出王入相,肯定會拉你一把的!對了,今天我請你喝酒吧!”陳樂長歎一口氣,拍了拍周正宗的肩膀,把他拉出了房間……

    入夜時分,明月當空,陳樂把喝得顛三倒四的周正宗送回了學舍後,自己打算找個地方演練一下蟬翼飛刀,於是在學宮內繞來繞去終於尋到一處僻靜所在。

    他本來腦袋沒有那麽暈,但在外麵著了風,不覺有一些目眩,所以也未分辨這裏是何處,隻是見四下無人,房舍距離較遠,且還有一棵參天古樹,便來了興致。

    暗器這東西射不太遠,如果按照有效距離來計算,頂多也就十丈左右,而且暗器一般都無法穿甲,所以不適合戰場使用,隻適合行走江湖防身所用。

    陳樂看著前麵的大樹,估摸了一個五六丈的距離,然後從飛刀皮囊內連續摸出了三把蟬翼刀,這蟬翼刀每一把都是三寸七分長,薄如紙片,乃是百煉精鋼打造,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讓人一望之下便不寒而栗。

    他雙眼微眯看著前麵大樹,嗯?好像有些不對呀,剛才還是一顆大樹,現在怎麽變成了兩顆!

    陳樂猛地搖了搖頭,兩顆大樹又變成了一顆,他心中明白這是自己經了風,酒勁上頭了,不過如果在酒醉時還能百發百中,那麽清醒時豈不更加例無虛發?

    他也沒用什麽大力,隻是猛地一抖手,頓時白光如匹煉一般直接射向前方的大樹,然後一聲輕微的“噗”聲傳來,那飛刀刀身竟然有一半都沒進了樹幹之內。

    “好刀法!”陳樂自我誇讚了一句,然後連續抖手,剩餘的兩把飛刀也全都射到了大樹之上,隻見三把飛刀距離極近,幾乎就都射在同一個點上,他意猶未盡,連續把刀囊中的飛刀全部射了出去,不但沒有一柄落空,反而極有規律地在大樹的樹幹之上排了一個品字形!

    陳樂心中歡喜,拍了拍手走上前把蟬翼飛刀全部取下,然後便想回宿舍去睡覺,但這時他忽然發現了一件極其尷尬的事情,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稷下學宮極大,建在鹿兒山最平坦的山腰之上,裏麵的建築幾乎有上千座,陳樂十二歲來到這裏,幾年時間內,頂多也就走過三分之一的麵積,而此刻他所在的地方,正是那從沒來過的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