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新齊王大發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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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樂一看這人,心中不由想笑。

    他在稷下學宮畢業那年,曾去過一次刀令山,觀看張家和山夷人的練兵情況,當時張家就是這張端在主持操練兵馬。

    這張端當時對陳樂不服,說陳樂手無縛雞之力,後來兩人比試一番,張端在陳樂手上連一個回合都沒走上,就被打下馬去,但這張端性格倔強,回頭又去和陳樂比試弓箭,誰知道這次打臉更響,最後張端心中對陳樂佩服得五體投地,簡直就要跪倒拜師,但因為陳樂不想在刀令山久留,所以當時就沒答應。

    張端此刻抬起頭來看著陳樂,臉上卻沒甚表情,他早已知道陳樂的真正身份,哪怕心中再激動,也要裝成不認識的模樣。

    “你就是張端?看著倒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怎麽竟然幹了貪汙枉法之事?”陳樂一拍桌子吼道。

    “我……”張端眨了眨眼,他雖是武將,性格粗魯,但畢竟出身張家,張家是經商世家,最能看出的就是神情眼色,頓時就明白了陳樂這是想和他演一場戲。

    “啊,王上啊,臣冤枉啊,臣有莫大的冤屈啊,還請王上為臣申冤做主!”張端喊著喊著竟然掉起了眼淚。

    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陳樂心中驚歎,這麽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說抹眼淚就抹上了眼淚,看來這張端也是個人才啊!

    “你能有什麽冤枉,你貪汙軍糧,倒賣輜重,百死難逃其罪!”顏青這時邁出一步,手指張端說道。

    “我也聽過這方麵的傳聞!”這時,一名禦史台的禦史也出班奏道。

    “你也聽說了?”陳樂更加怒不可遏,再次派了一下桌子:“張端,你再不招供,就別怪本王大刑伺候了!”

    “啊呀,王上啊,臣冤枉啊,臣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還請王上明示!”張端立刻再次喊冤!

    “你不知道犯了什麽罪?”陳樂摸著下巴道:“兵部侍郎顏青,參你貪汙兵部給前方軍隊發放的糧草輜重,你承認不承認!”陳樂冷笑道。

    張端聞言一愣,隨後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回稟王上,絕無此事,這種事情都有賬目可查,更有軍中眾將監視,更有前方種種監察,若是微臣真的克扣軍餉糧草,前方的將士早就造反了,怎麽還能輪到微臣在這裏喊冤!”

    陳樂道:“口說無憑,既然如此,那交換賬目,將軍中負責押送的士兵頭目等等全部喚來作證!”

    張端道:“王上聖明,此刻我大齊正與燕國休戰,前方負責接收的將官全部都在京城,可以一起前來作證!”

    陳樂眯了眯眼,看向大殿中群臣,道:“好,既然這樣,你也不要說我冤枉於你,王伯當,你兵分兩股,一股禁軍去兵部取來輸出的賬目,你親帶一股去張端處取來輸入的賬目!”

    “是!”王伯當立刻領命而去。

    陳樂這時雙眼在文武官員中亂掃,直看得眾人心中一陣陣發毛,最後他目光落到了一名五十多歲的文官身上。

    “王林王祭酒啊!”

    “啊,老臣在!”齊國祭酒王林王秀木立刻渾身一哆嗦,麵帶苦笑地從人群中走出。

    這位王祭酒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陳樂在文華小會上所收的那名便宜徒弟,當日陳樂在趙國文華小會最後一關時,激這齊國祭酒王林和他打賭,最後王林輸了,也知道了陳樂文華榜蕭大師的身份,便沒有抵賴做了陳樂一個記名弟子。

    本來王林覺得這事兒自己也不算吃虧,雖然這蕭大師年紀輕,卻是文華榜上的大師,倒也不算辱沒自己,後來時間長了還有些沾沾自喜起來,居然到處去述說此事,在國子監時也經常把蕭衍的名字搬出來,說自己是一位文華榜大師的弟子,心中十分得意,可是後來卻漸漸聽不到蕭衍的消息,心中竟有一些失落。

    直到前些日子,陳樂隨著齊王第一天上朝,實在是把他嚇得夠嗆,這蕭衍蕭大師,竟然就是陳樂陳慶之!

    王林心中苦啊,一方麵他知道陳樂是文華榜排名十一,武英榜排名第九的大人物,這樣的人做他的老師簡直就是大驚喜啊,他知道自己的資質,給陳樂提鞋都不配啊,自己要是真有這樣一個老師,簡直都可以鼻孔朝天走路了,就算是不在齊國,去其他國家,也都會受到最禮敬的待遇!

    另外一方麵,他們王家和陳家有仇啊,王家恨不得立刻搬倒陳家取而代之,王家的人絕對不可能和陳家的人摻和到一起啊,可是自己居然拜了陳家人為老師,雖然當日陳慶之化名蕭衍,可是耐不住自己回來後到處亂說,如今不說整個齊國,至少齊京的士大夫階層都知道自己的老師是文華榜上的蕭衍蕭叔達啊!

    這可真特麽的……王林一腦門黑線走出文官班列。

    “王祭酒啊!”陳樂笑眯眯地看著他。

    “老臣在!”王林急忙低下了頭,不去看陳樂。

    “孤聽聞王祭酒有一位文華榜上的老師,乃是蕭叔達大師,孤家傾慕已久啊!”陳樂道。

    “啊,這個,這個……”王林腦袋上立刻就冒了汗,他有心不承認,可是滿朝文武沒有幾個不知道此事的,自己不承認的話實在說不過去,而且過後還會被家主王朗詢問此事,可自己一旦和王朗說陳慶之就是蕭叔達可就壞了,依家主那多疑的性格,肯定不能讓自己繼續擔任國子監祭酒,也不能讓自己在朝為官了,說不定還會把自己圈禁起來,那自己的後半生就完蛋了,不但自己,自己的子女這一脈以後也肯定沒辦法再出頭了,可自己不說,按照家主那疑心的性格,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啊!

    王林頭上立刻冒了汗,心中天人交戰不已,最後才咬著牙道:“回王上的話,確實如此!”

    陳樂笑道:“既然你是蕭大師的弟子,人品我信得過,你就領一支禁軍前去那些將士處,將前線歸來的監察將士還有一些兵丁都帶來,把賬本也拿過來吧!”

    王林聞言一愣,他是個文官,而且是國子監祭酒,和這兵部也好,武將也罷,都挨不上邊,但這時也隻好道:“是,老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