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還覺得隱隱有些緊張，王澤才停下拉著麵色有些責難的艾琳說道：“走吧，我陪你去應聘神職。”再取出手中學院贈送的地圖，視線搜索著標注的教堂、神廟……

    太天真了。

    一連行了七家。本以為以艾琳靈術師的身份，應該輕易便能加入。然而各個教宗若不是隻從狂熱信徒中選撥，要不便是各項教律離譜的讓人不能接受。

    終於是放棄，停在宛如迷宮般複雜的街道。

    琳琅滿目的奢華衣服、飾品。聞所未聞的靈裝，煉金法具。讓人連目光都舍不得挪開，隻可惜囊中羞澀。

    但相比與僅許用靈晶交易的寶物。還有更讓王澤震驚的東西。

    原來真有不具任何作用，隻因繁瑣的工藝而價值萬金的奢華衣服。大師工匠曆時十餘二十載僅為完成的一塊觀賞雕木。一束價值平民終其一生也無法賺取，用於燃燒散發奇香的檀香……

    種種奢侈物品，讓王澤算是大開眼界，甚至還有從西方傳來價值不菲由麋貓吃下再排泄出用來泡水的香豆。

    匪夷所思。

    這些都是那些沒有才能、實力卻身居貴族、商賈極力用來區別自己與平民不同的物件。麻痹著自身才能與所處位置帶來的不安感而揮金如土，顯得冷酷的同時，鬧出的笑話更讓人覺得可憐。

    王澤沒覺得憤怒，而是充滿了自信。指尖把玩著手中的三顆金幣，對艾琳說道：“等我有錢了，整天街都買給你。”

    幾乎同時出言。看著往來非富即貴的行人，艾琳不解道：“為什麽他們這麽富有。卻不願分出些給窮人呢？”

    王澤不禁愣住。

    就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低沉的話語，“因為他們今生所受的苦難，是為他們前世的業報償還。”

    王澤轉過頭，卻是一位麻衣黑袍，胸前戴著銜尾蛇項鏈的中年傳教士。

    作和善的笑容，傳教士又道：“二位是第一次來這裏吧。”

    王澤心中暗想：“或許有戲。”

    與艾琳一個眼神交流，回道：“是的，我與艾琳……”

    還未說完，傳教士對著貌美的艾琳僅是一個點頭示意。又是熱忱地看著王澤：“少年。天都學院雖然建校才三十年，但卻是北境公國最好的學院，每一位學員更是萬中挑一的英傑。我敢預言日後你必將取得一番事業。”

    被熱忱的有些市儈的目光盯著有些發麻，已經明白為何這傳教士會來搭話了。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王澤謙虛道：“過獎了。”

    “不驕不躁，難能可貴。”話鋒一轉，傳教士再道：“少年，你知道萬物之祖——羽蛇神嗎？”

    王澤頓時愕然。

    接下來，傳教士開始了冗長的說教。

    但聽侃侃而談，王澤甚至都插不上一句話。

    不過倒是聽明白了一些，靈魂教派並不像聖堂之類的其他教宗有著極大的擴張欲望。相比於度人，更重於度己。招募的信眾，往往也隻爭對貴族、還有各行中的傑出者。

    一石二鳥。

    王澤與艾琳相視一眼，心神領會。靈魂教派並不看重在下層發展信徒。如果加入，豈不是艾琳在學習教宗完整理論的時候，邊在其勢力中將不被看好的下層民眾都給招募？

    ……

    半個時辰後，麵對著傳教士鼓勵的眼神。王澤拍了拍腰間的血刃，拒絕道：“不，謝謝。我有我自己的信念。不需要信仰。”

    不禁搖頭。傳教士痛心疾首道：“少年，你還不明白。知道為什麽而戰，遠比如何去戰更加重要。我在年輕時也與你一樣傲慢。等你再長大些，經曆了苦難。你才會明白究竟有多需要神的幫助了。到那時，你就會後悔現在的抉擇。”

    訕笑一聲，因為心中的盤算，王澤強忍了喉中的話語沒有反駁。不著痕跡，手肘悄悄撞了撞身後的艾琳。

    艾琳霎時接口道：“教士大人，那我可以加入靈魂教派嗎？”

    傳教士是一愣，本隻是想招募王澤而已，“你？”

    但因為艾琳與王澤同行的關係。傳教士麵色為難地上下打量：“你有什麽才能嗎？”

    艾琳挺起胸，張口欲答。

    王澤搶先問道：“加入貴教還需要滿足什麽條件嗎？”

    收起市儈的麵色，傳教士擺手：“沒什麽，隻是教律頗多，尤其爭對女子。”必然是把艾琳當做王澤的女友了，促狹一笑解釋道：“首先，擔任見習神仆期間必須是處子之身。且日後也必須保持貞潔，別說是男女之事，哪怕就是精神上的戀情，甚至除教會與親人外的男性接觸都會有教律束縛。”

    不等說完，王澤答道：“你誤會了。她是我的妹妹。”

    傳教士啞然：“真的？”

    王澤再又一本正經道：“我犯的著騙你嗎？”

    猶豫片刻，傳教士終於還是勉強點頭：“那，那好吧。”猶然不甘地看著王澤：“不過少年，我中心的希望你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王澤作誠懇狀：“我會考慮的。”心中已下定決心，雖然不可能會加入靈魂教派。但既然艾琳拜入學習宗教知識。如果真遇上了什麽麻煩，也不介意出手相助。

    傳教士欣慰一笑，又轉頭看過艾琳道：“少女，你可要想清楚了，可不要知識一時心血來潮。如果你真的成了見習神仆。日後你就要恪守教律，否則五年見習期間若有違反，輕則驅除，重則甚至要處以死刑。”

    艾琳點頭鄭重答道：“感謝提醒。雖然隻是初聞，但靈魂教派的教義真是解開了我心中的陰霾。所以才會如此魯莽的提出了這個要求。我會在詳細了解了教典之後，再作答複。”

    似乎對艾琳的回答很是滿意。傳教士連連點頭：“可以。若是你一口答應，我還真不敢答應你。”說罷，領著二人便向神廟的方向行去。

    稍微落後，艾琳悄悄問道：“為什麽不讓他知道我是靈術師？”

    也虧得艾琳善於隱匿自身的靈能波動，王澤答道：“多一個底牌總比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