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袁紹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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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曹操對麵的黃袍男子端起酒杯,朝眾人舉杯敬酒,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既然大家都到了,來,由本初開頭,先敬各位諸侯一杯,先幹為敬。”言畢,黃袍男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各方諸侯見狀,收回了看向曹操與陌書彥的目光,紛紛舉杯,相互對敬,皆是仰頭一飲而盡。
陌書彥的事情就這樣掩飾過去,沒有人繼續在意陌書彥的存在與否。
而此時,陌書彥心中方才鬆了口氣,緊繃的身心也鬆弛下來,整個人猶如從水中浸泡而出,若不是身穿黑色外衣,無法看出幹濕與否,怕是要出洋相了。
突然陌書彥看向黃袍男子的眼神順眼了許多,袁本初,袁紹,多虧你幫我解圍,雖說也許是因為袁紹根本不在意蝦兵蟹將,但陌書彥還是頗為感激,不然真的不好下台。
想到此處,陌書彥心中嘀咕的看著身旁穩若泰山的曹操,絲毫不明白為什麽曹操要置自己於如此處境,此事可大可小,喪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曹操在陌書彥眼中仿佛蒙上了一層紗,看之不清,陌書彥心裏自嘲一聲,竟然天真的以為完全駕馭了曹操,殊不知原來是自己小看了天下英雄。
放下酒杯的袁紹,眼珠子悄然轉動幾圈,聽似無心的說道:“如今我等因討伐董賊聚集於此,結成盟友,勢必需要推選出一名盟主,共同聽之,方可成事,不知曹將軍可有人選?”
聞言,陌書彥雙眼微眯,鄭重的看向袁紹,本以為會酒過三巡後才提出此事,想不到袁紹絲毫沒有耐心,一開始就提及此時,其心意,昭然若揭。
環視一圈,果然各方諸侯皆是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但目光都直直看向曹操之身,在場的諸侯都明白,盟主之爭,無非就是曹操和袁紹之爭,曹操表態,一切就有定奪。
眾目睽睽之下,曹操絲毫急切,神色鎮定的伸手拿起酒壺,給自己斟滿酒,緩緩端起,再次一飲而盡。
“好酒。”輕笑一聲,曹操側過身子,舉起手拍了拍陌書彥的左肩,“先生,請告知諸侯你的見解,先生之意,既為吾之意也。”
陌書彥的雙眼頓時瞪得碩大無比,身體瞬間僵直,震驚的看著身旁的曹操,似乎想從曹操似笑非笑的臉龐上找出答案,今日的曹操怎麽屢屢坑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鬱悶的陌書彥此時已經沒有過多時間考慮,諸侯的目光從曹操話音落下就已經轉移到了陌書彥身上。
無奈之下,沒有絲毫準備的陌書彥,隻能硬著頭發直立而起,麵色含笑的看著各方諸侯,深吸一口氣,緩解了緊張的感覺,正欲開口,袁紹左側就響起譏諷的聲音。
“曹將軍,若是你打算自薦,大可直言,何必帶一個文士來拐彎抹角告訴大家你要自薦為盟主?怕是引得各方諸侯恥笑,還望曹將軍原諒公路心直口快。”
聞言,陌書彥差點想痛罵出口,敢情是我和曹操在演戲?我還想問為什麽曹操要如此安排呢。
頗為惱怒的陌書彥剛想回話,突然驚醒,公路?原來是袁術,怪不得要幫袁紹,這樣一來就顯得名正言順了,陌書彥心裏也好受了許多,剛想等曹操回答,卻不料身旁再度響起曹操毫無波動的聲音。
“先生請言之,莫受公路打擾。”
嘴角微抽,陌書彥神色怪異的用餘光瞄了瞄曹操,敢情你不用擔心袁家兩兄弟對你做什麽,真是毫不在意。
不過既然曹操都開口撐腰了,陌書彥也不是膽小怕事之人,雙眼微眺,眉眼含笑的說道:“盟主之位,關乎討伐勝利與否,必須選出威望和才幹雙全的帶頭人,上可禦兵獲勝,下可統兵服眾,方才是上上之選。”
停頓數息,陌書彥目光環視一周,見眾諸侯聞言微微點頭,嘴角微揚,神色頗為神妙繼續說道:“袁本初,四世三公,門多故史,又是漢朝名相的後代,文韜武略,皆是上上之選,實乃盟主之位不二人選。”
言畢,陌書彥神情淡定的跪坐回身,漠然無言,不再去管這些事情,心中思慮著這幾日的點點滴滴,哪裏曾讓曹操不喜,陌書彥可不想哪一日無聲無息就被曹操弄死。
眾諸侯聽完陌書彥之言,啞口無聲,皆是神情怪異的看著曹操,不知道曹操葫蘆裏賣什麽藥,帶來的文士推薦的竟然不是曹操,而是袁紹。
各懷鬼胎的諸侯頓時沉默不言,就連袁紹都頗為驚訝的盯著曹操,不敢相信曹操竟然絲毫無爭,拱手將盟主之位讓出。
不過送上門來的盟主之位,袁紹可不會將其拱手讓人,隨即袁紹將手扶於案上,麵色惶恐,重重歎息一聲,眼神黯然的看向眾諸侯。
“本初何德何能,敢當此盟主重任,還望諸位三思,願力薦孟德擔任此位。”
神態之誠懇,讓對麵的陌書彥回過神來,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一個個還真能裝,明明想要卻一副惶恐至極,不肯接受的樣子。
麵對此景,坐在末尾的公孫瓚頓時開口言之:“本初擔任盟主,伯圭認為再合適不過,望本初切莫推遲。”
“哥哥擔任此務,弟弟也覺得很適合,望哥哥莫寒了眾諸侯的期望之心。”袁術接話說道。
陌書彥聞言,嘴角輕輕一挑,好一個袁術,幾句話就代表眾諸侯的意見了,怕是讓其餘諸侯也隻能順著坡下了。
果然,在袁術說完後,其餘諸侯紛紛言之袁紹如何適合這個位置,誇耀不止,讓陌書彥都感覺有些無語至極。
得到眾諸侯的肯定,袁紹內心大定,倒滿一杯酒,站立起身,行至宅堂中間,端正了身子,語氣頗為沉重的說道:“承蒙各方諸侯抬愛,盛情難卻,本初就先擔任盟主,待日後有更出色的統領之人,再退位讓賢,明日舉行祭祀大典,望各方諸侯按時到場,再次感謝諸侯的抬舉之意,本初先幹為敬。”
袁紹一飲而盡,眾諸侯也紛紛舉杯共飲,熱鬧的宴會由此方始,推杯換盞,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