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避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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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
別院之中。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養,橋婉終於可以下床走動,陌書彥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橋婉往屋外行去,定時帶她去看看那些枝芽繁盛的花草,瑞雪兆豐年,經曆了冬雪的洗禮,這些枝芽都長得格外的翠綠。
這些時日,許子晟似乎是為了讓陌書彥照顧橋婉,亦或者是現在的陌書彥不便出現在動蕩不安的長安城內,反正從來沒有煩擾過陌書彥。
那些橋婉沒有醒過來的日子裏,陌書彥摸索著用竹藤,做了一個小型的藤椅,安置在院落之內,如今橋婉醒來,倒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將橋婉扶到藤椅上坐了下麵,對麵都是初顯春色的花草,身旁又有陌書彥陪伴,橋婉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一時間,陌書彥看得都有些癡了。
也許是感受到了陌書彥那灼灼逼人的目光,橋婉耳根微紅,臉龐泛起了絲絲紅霞,低著頭輕聲問道:“書彥哥哥,婉兒好看嗎?”
“不好看。”陌書彥麵帶笑意的回道。
“真的嗎?”
橋婉頓時有些驚慌失措的望向陌書彥,似乎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逗你玩的。”
輕輕刮了刮橋婉的瓊鼻,陌書彥起身說道:“我去取藥來給你喝。”
“能不能不喝?”
“不行。”
“好吧,陌大夫。”
...............
當陌書彥端來一碗含有濃重藥味的藥湯之時,橋婉低頭聞了聞氣味,頓時秀眉微蹙,苦著臉哀求道:“我能不能不喝啊,我都這樣了,陌大夫你就依我吧。”
“不行,來張口。”
根本不給橋婉逃避的機會,陌書彥舉起藥碗就伸到了橋婉的麵前,舀了滿滿一勺藥湯伸到了橋婉的嘴邊。
知道逃不過,橋婉隻好順從的張開小嘴將藥湯喝了下去,剛在口中還沒到一息,橋婉就滿臉掙紮地想要吐出來,陌書彥哪能讓她得逞,直接伸手捂住了橋婉的嘴巴,不讓她有機會吐出來。
苦著臉的橋婉吐不出來,藥湯又在口中不斷回味,隻能狠下心將其吞咽下去。
見到橋婉喝了下去,陌書彥方才收回了手,讚許的說道:“就是這樣,一咬牙就喝下去了,在口中太久反而痛苦。”
“好苦啊,我要解苦。”橋婉砸吧著說叫喚道。
每次喝完藥陌書彥都會給陳皮給橋婉止苦,雖然橋婉不知道那東西叫什麽,但她一提,陌書彥還是能明白過來的。
“喝完再給,喝一口吃一片,藥效都快衝沒了。”陌書彥絲毫不退步的說道。
聞言,橋婉眼眸中閃過幾分狡黠之色,柔聲說道:“那書彥哥哥靠過來,我想同你說句話,這樣可以讓我不去想那苦味。”
“說話止苦,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陌書彥雖然不怎麽相信,但還是按照橋婉的意思去辦,將頭靠了過去。
誰知剛靠近一些,橋婉就探頭過來,親在了陌書彥的嘴唇上,絲絲苦意順著這個吻傳了過來。
“這樣就不苦了,都傳給書彥哥哥了。”低著頭臉頰通紅的橋婉用那細若蚊叮的聲音說道。
“傻瓜。”
陌書彥心頭一暖,眼眸中盡是柔和之色,望著橋婉目不轉睛,藥碗卻在不經意間又到了橋婉的麵前。
“苦都解了,繼續喝藥吧。”
“不要.......”
縱使橋婉千般不願萬般拒絕,所有的藥湯還是被陌書彥一口一口的喂橋婉喝盡。
將藥碗放到了一旁,陌書彥坐在橋婉身旁,握住了橋婉的小手,麵露幾分掙紮之色,故作無意之間問道:“婉兒,你這麽依賴我,要是以後沒有我,你豈不是連飯都不會吃了。”
並沒有聽出陌書彥的意思的橋婉,小腦袋靠在陌書彥的肩膀上,笑著說道:“所以我要賴在書彥哥哥身邊一輩子啊。”
“如果讓你短時間離開我,你能適應嗎?”陌書彥接著問道。
“短時間離開?”
橋婉終於聽出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抬起頭來,審視著陌書彥問道:“書彥哥哥,你是不是又要出去替許大哥辦事嗎?”
“暫時沒這個想法,你別想太多了。”
生怕被橋婉發現自己的意圖,陌書彥不敢再問下去,權當一笑而過。
心中雖然有所疑問,但橋婉的心思就像一張白紙,無法想到那麽深的程度,也隻好隨著陌書彥讓此事過去。
重新枕回了陌書彥的手臂,橋婉滿是憧憬的說道:“等到戰事停歇,我就帶書彥哥哥去見爹爹,到時候書彥哥哥可要明媒正娶將婉兒娶過去才行,不然婉兒可不嫁給你。”
聞言,陌書彥微微一愣,心裏又想起了林州所說的方法,似乎眼前浮現了橋婉哭花了臉出嫁給別人的場景,心中不由得抽動了數下。
“書彥哥哥,你怎麽不說話啊,是不是不想娶婉兒了。”
許久沒聽到陌書彥的聲音,橋婉忍不住問了一句。
“怎麽會呢,我在想要怎麽布置,才能讓全天下知道,我娶了你。”陌書彥摸著橋婉的青絲說道。
頓時,橋婉心頭一喜,低聲說道:“我不需要全天下皆知,我隻需要書彥哥哥一個人,哪怕是沒有任何人前來祝賀,我也願意。”
“我也願意。”陌書彥輕聲說道。
沒過多久,橋婉就這樣靠著陌書彥,說著說著就睡著了過去,低頭看著懷中滿臉幸福的橋婉,陌書彥憐惜的撫了撫橋婉的小臉,眼眸中卻充斥著難以掩飾的悲傷,越是愛得真切,陌書彥腦海裏想用聯姻之法送橋婉離開的念頭,就加深了幾分。
“婉兒,若是到了那一天,你該有多難過,你該有多失望,但我卻不能說什麽,也不能做什麽,隻能看著你遠去,直到你安全為止,你可以恨我,可以怪我,千萬千萬不要不理我。”
“婉兒,你知道嗎........”
別院之中,陌書彥望著橋婉,不斷地訴說著什麽,似乎想把所有想說卻又不能說的話,乘著橋婉熟睡,一並說出,就當做,橋婉已經知曉,那他的心裏,也能好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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