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有人在跟蹤!(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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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香兒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方時君基本上也算睡的不錯,如果範香兒踹了他幾次不算的話。

    範香兒醒的早,一睜眼猛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還有些驚嚇。

    原來昨晚上不是做夢, 他真的活生生的躺在自己身邊, 大清早的她的嘴角就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方時君聽到動靜, 睜開了眼皮, 見她神采奕奕就知道知道柳嬤嬤的方法是管用的,自己真成了人肉安魂香了。

    見她一臉甜笑, 他忽然有了一種預感,這打蛇隨上棍的丫頭怕是要緊緊的纏住自己了。

    大爺, 你醒啦?”

    看不到嗎?方時君瞥了她一眼, “已經不早了, 快起來吃點東西, 帶你去街上逛逛。”

    原來大爺昨晚上真沒蒙我!嘻嘻, 大爺幫我把衣裳遞過來吧。”她就怕他昨晚說這話是唬她睡覺的。

    方時君頓了一下,伸手把衣裳給她丟進了床裏。

    清晨的陽光甚好, 一絲絲明媚的初秋暖陽透過窗紙照進屋來,連那陽光中漂浮的細小顆粒都顯的一派安寧祥和。

    金玉在外麵聽見動靜,知道裏麵是徹底起身了, 便輕輕的叫門了。

    大爺姑娘, 可起身了?”

    進來吧。”

    金玉端著溫水進了房內,金蟬手中拿著平安剛才送過來的大爺的衣服。

    平安此時正站在院中, 望著兩個丫鬟進去的身影嘖嘖稱奇, 這個香兒姑娘一定是會什麽妖法, 連大爺這樣清心寡欲的人都能收進房裏,嘖嘖嘖厲害。

    早餐很是清減,隻有清粥小菜素包子,柳嬤嬤說要讓範香兒一點點恢複胃口,這還是考慮大爺在這,才單獨給他準備了一籠肉餡包子。

    柳嬤嬤一看二人麵色還有互動心裏就明白了,昨晚她惦記的事兒到底沒有發生,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禁替範香兒失望了一把。

    範香兒吃的不多,但總比之前要好多了,眾人見此終於有些放心了。

    方時君今日穿的暗青色常服,範香兒穿的是淺藍色的衣裙,二人站在一起,一明一暗,一嬌俏一俊美,頗有些像大哥帶著妹妹出來了。

    因為方時君近身保護,就沒帶丫鬟,隻帶了平安平順兩個趕車提東西。

    到了一條繁華的街上,方時君把她扶下馬車,讓平安他們把馬暫存在客棧了。

    大街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常,範香兒看什麽都新奇,兩隻眼睛都不夠使了。上次上街還是去玲瓏閣那回,大爺直接把她從方府大門口帶進了玲瓏閣,一路上哪都沒去,所以這回才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逛街。

    平安昨個一聽大爺說今天要帶姑娘出來逛逛,就貼心的提前打聽了街上有好些好玩的地方,時下姑娘們都青睞哪家胭脂水粉,這些一律打聽的清清楚楚。

    拍主子的馬屁拍到平安這個份兒上也算是行家了。不過也給他自己挖了一個巨大的坑。

    大爺不差錢,範香兒已經充分了解了這一點。

    於是這一上午範香兒可謂是如魚得水,逛街的女人輕易是不會累的,好不容易從錦繡坊出來,又一頭紮進了胭脂鋪。

    平安平順的手裏已經被占的滿滿的了,若是大爺再由著她亂買的話,就得麻煩大爺自己幫她拎著了。

    誰成想那兩位絲毫不覺得買的多,大爺甚至還一臉笑容的問她要不要去旁邊那個賣小玩意的店鋪去!

    香兒姑娘您就可憐可憐我們罷手吧!

    結果呢?人家當然是愉快的拉著大爺的胳膊衝進去了。

    一連逛了好幾家各色店鋪,最後別說大爺了,範香兒自己手裏都提了東西。

    能得她親自拿著這麽榮幸的東西,當然就是最後去書鋪選的三本新話本子了。

    大爺今天一直春風和煦的,和花房的老奶娘的慈祥有的一拚。這種笑容直至進了書鋪之後,範香兒留連在話本子那個櫃子前走不動的時候。

    方時君不僅失去了微笑,甚至對教她習字這一決定產生了動搖。

    那書鋪的小夥計年紀不大,模樣清秀,能說會道的,專揀範香兒愛聽的說。

    姑娘別聽有的人瞎胡說,話本子寫好了不比那做正經文章的簡單,這裏麵寫的不隻是他們說的那些私奔之類的,還有一些奇女子呢!你看那殺場助夫君作戰的馬夫人,還有這本孝敬公婆,伺候夫君考上狀元的朱娘子……”

    範香兒聽的認真極了,連連點頭讚歎,人家說人什麽就聽什麽。

    方時君忽然不爽極了,恨不得拿釘子把那清秀小夥計的嘴巴給釘起來。

    他上前把範香兒手中的話本子抽出來丟回給那個夥計,“你忘了昨晚才說罰你功課加倍,哪有時間看這些?”

    範香兒正聽的津津有味的,不妨手裏頭一下子變的空落落的。

    頓時就不高興了。

    加倍了我也能找出時間來看,大爺在外麵有事做,我在家裏煩悶的時候不能總是寫功課吧?除非大爺是想存心悶死我!”

    方時君語塞,他何時說過想悶死她了?

    他不明白世上的女子單單是範香兒一個人會講歪理,還是每一個都這樣?

    再說我沒時間看不要緊,大爺像昨天一樣睡前讀給我聽就好了啊!”她說著又把夥計手裏的書給拿了過來。

    噗嗤!”小夥計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眼前這位爺儀表堂堂,一看就是個有身份的。沒想到在床幃裏竟然這麽寵愛這位小夫人,竟然給她讀這些破爛玩意兒?

    這裏麵都寫的什麽啊?小夥計閱書無數了,心裏門兒清。

    至今他都不敢讓師傅知道他偷偷看這東西。

    方時君冷冽的盯上小夥計,那樣子似乎再說你再敢笑一聲試試。

    小夥計麵上不敢再笑了,“小夫人,那您是買還是不買呢?”他是看出來了,這兩個人裏還是女的說話算數。

    就這樣,範香兒親自捧著《花前月下盟》、《狀元郎風流二三事》、《將軍的軍師娘子》趾高氣揚的出了書鋪。

    方時君一見那些荒謬的書名就直皺眉,“香兒,其實我朝的軍規是女子不能進軍營的,在軍營裏女扮男裝的話更是不可能……”

    大爺!咱們快去那邊!好像有雜耍的!”範香兒充耳不聞,立馬就被那邊的熱鬧給吸引了。

    雜耍的吸引了大批群眾的圍觀,範香兒他們的位置還算好,那幾個賣藝人一會兒噴火,一會吞劍,看的她連連稱奇,大呼小叫的。

    方時君則無心看表演,他緊貼在範香兒身邊,觀察著周圍,很怕別人碰著她。

    突然!方時君感覺不對勁,有一股視線一直在盯著他和範香兒。

    他悄悄的趴在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讓她的耳朵瞬間就紅了,“有人在跟蹤我們,跟著我快走!”

    範香兒心驚,不敢大意,安靜的跟著他退出了人群,此時平安平順兩個去拉馬車去了,隻有他們兩個人手拉著手,在街上警覺的走著。

    後麵的人一直在緊追不舍。

    範香兒有些害怕了,“是壞蛋嗎?會不會又是表姑娘派的人?”

    方時君冷笑一聲,“我借秦雨柔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派人跟蹤我。”

    那會是誰呢?方時君也在苦苦思索,他最近沒什麽大動作得罪人啊。

    官員三年一度的考核快開始了,這時候正是大家上趕子巴結他的時候,誰這麽不長眼,這個時候來搞自己?難道是想抓住什麽把柄到時候威脅他不成?

    他握著範香兒的那隻手突然加了一點勁兒,無聲的給她遞了個眼神,範香兒心領神會。

    二人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步,然後在前麵一個岔路處,迅速的躲了進去。

    那跟蹤的兩個人快步追了上來,發現人卻不見了,納悶的站在路口張望著。

    不妨方時君忽然飛身出去,一人一記窩心腳給踹倒了。

    二人當時就疼的起身困難了。

    方時君大腳踩住其中一個,厲聲問道,“說!是誰派你們跟蹤我的?”

    那人雙手使勁搬著踩在胸口的腳,艱難的說道,“方大人饒命啊,小人沒有壞心,小人不過是為了出賣消息賺幾個錢花花。”

    方時君一聽更是疑惑,跟著他能得到什麽樣的消息?吏部今年的考評工作還未正式開始,再說他們就算這樣跟著他,他就會說?

    他腳下加重了力道,“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是想打探何消息?或是來抓我把柄的?”

    另外一個沒被踩的人此時緩過氣兒來,一看自己的同伴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趕緊跪在方時君腳下求饒。

    大人饒命啊,大人!真的不像您想的那樣,哎!是這麽回事兒,我們哥兩個在京城裏靠販賣各種名流小道消息為生,我們把收集到的消息再賣給酒樓裏的說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