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你怎麽什麽都怪我?(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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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 內務府按劉公公的要求,打聽到了方大人住處留下最多的是哪種吃食。
天一亮就去同一家水果鋪子,把當天的二百斤橘子全買回來了。
裝在精致的籃子裏給各宮大小娘娘一人一份。
皇上一聽劉公公匯報, 樂了, 想不到方時君興師動眾的買了那麽多東西, 範香兒隻不過吃了橘子而已, 想必那橘子的滋味定是十分特別。
起駕皇後宮中。”
人家能博美人一笑,他看看他的美人們笑不笑。
皇上給各宮發水果這還是有生之年頭一次, 皇後當然高興,那筐橘子她都沒舍得吃, 等三公主和安陽平陽兩個小姐妹回來了, 才讓大家一起嚐嚐, 分享這份喜悅。
一口橘子還沒送入口中, 皇上就進來了。
你們都在啊, 快快平身,看樣子還沒吃?快快品嚐一番, 告訴朕好不好吃。”皇上是從來不吃橘子的,但是不妨礙他看著別人吃。
皇後見皇上第一個急吼吼的是來問自己,心裏忍不住泛起了一絲絲甜蜜。
帶著幾個孩子一起親手扒開了橘子, 然後撚起了一瓣優雅的送入了口中。
隻見皇後咬破的瞬間輕微一個機靈, 瞳孔都擴大了一下。那味道,真是一言難盡。
快告訴朕味道怎麽樣?朕可是和京城第一好男人方大人學的, 他家香兒吃不下飯, 隻有這個吃的下。朕今天就把橘子全買下來了給你們也嚐嚐。”
安陽一聽居然是這樣, 頓時變了臉色,嘴裏那酸味巨大的橘子吃了不是,不吃也不是,卡在嗓子眼兒裏活生生的咽下去了。
三公主和平陽小心的看了看她,母後都沒說難吃,她們更不敢說了。
皇後心裏笑了,難怪那範香兒什麽都吃不下,偏就吃下了橘子,人家是孕婦當然更偏愛酸口的東西。
可憐了她們這些後妃了。皇上準還竊喜方大人家眷給他試了一回‘毒’呢。
這橘子味道甚好,皇上不如親嚐一口吧?”說著皇後硬是同時好幾瓣放進了嘴裏,吃的香甜。
皇上心內好奇極了,他難得做了一回體貼女人的好事兒,恨不得十成十體會到女人們的感激之心才好。
他拿過了皇後手裏沒吃的那半個橘子,艱難的送進嘴裏一瓣,之後一秒鍾就吐了出來。
這是醋泡的嗎?什麽破東西還說好吃?那範香兒準是懷孕懷傻了!”皇上簡直氣急敗壞。
皇後幾人想笑不敢笑。
安陽看皇上表現的好像是對範香兒不滿了,便趁機說道,“皇上,馬上就秋天了,西山的楓葉就要紅了,我家在那邊有個別院。每年我們小姐妹都會在那邊玩一回,今年想多請一些人過來,那才熱鬧。皇上不是怕那範香兒在方府裏呆傻了嗎?到時候我們約她過去玩兒您看怎麽樣?
皇上還沒說什麽,皇後的臉立馬就拉下來了,這個安陽!她之前經由三公主向自己提過這件事未果,沒想到還沒死心,這次竟然直接問皇上了!
皇後怕皇上胡鬧起來沒個輕重,以他上次說的對方時君的重視程度,還是不要讓範香兒出來為好,別人不了解安陽,以為她是端莊秀美的郡主,隻有親近的人才知道她的任性!
皇上,臣妾看來怕是不妥,範香兒已經四個月多的身孕了,宜在府中靜養。”皇後真心勸道。
皇上沒吱聲,顯然是在認真思索著,她們說的都有道理,這範香兒身份不高,整日裏也沒個地方走動,方府裏人情又複雜,時間長了真憋出病來,肯定要影響子平的狀態,對範香兒的愛護就間接相當於對臣子的愛護。
但皇後說的也有道理,凡事就怕有萬一……
三公主看父皇有些動搖了,便替自己的姐妹加了把火,“才四個月而已,這有什麽?哪個女人懷了身孕就不能走動了?父皇壽辰的時候我大皇姐二皇姐不是都懷著身孕回來參加慶典的嗎?我們誠心請她來,不隻她一個小媳婦,還有幾個已經出嫁的姐妹,其中有一個也是有孕的。都是女人,我們還能吃了她不成?”
皇後忍不住瞪了三公主一眼。
皇上果然被說動了,“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既然這樣,你們想請就去請吧,人家來不來參加可不能強求啊!”
安陽和三公主頓時喜笑顏開。
皇上看她們高興了,送人家吃酸橘子造成的壞心情總算好了些,“你們玩兒著,朕去麗妃那裏看看。”
麗妃是他最近最寵愛的妃子,嬌媚非常。
皇後乍一聽麗妃,心裏不舒服,但是轉念一想就樂了,憑麗妃那妖豔諂媚的勁兒,酸橘子也能說是甜的,以皇上的脾氣估計呆不了半柱香就得厭了她。
皇上走後,皇後換上了一臉冷峻,但是並沒有訓斥安陽,隻是等二位郡主也走了之後,說了幾句三公主。
以後少攙和安陽她們的事兒,你是公主,身後還代表著父皇和母後,壓著她們點,凡事別讓她們鬧的太難看,丟了體麵。”
三公主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隻是點了點頭。
方時君的馬車很快就到了城郊的莊子,這處莊子是方時君個人的,不拘生產什麽,裏麵有處溫泉,冬天的時候在溫泉邊上搭暖房種些反季蔬菜供府裏食用。
來了京城這麽久,範香兒還是頭一次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大爺,離京城這麽近就有農莊?”
是啊,以後再也不帶你上街了,要出來就走遠些。”方時君牽著她直接進了大門。
範香兒沒想到那麽愉快的一上午竟然是最後一次,有些不情願。
方時君衝她笑笑,“行啦,別撅著嘴了,這裏好玩兒的不少,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還是先去到處逛逛,我這邊要和莊主說幾句話。”
我不累,我想四處看看。”隻要是不圈在府裏,範香兒覺得自己的精力永遠用不完。
那好。”方時君叫來一位大嬸,大嬸找了自己的女兒大丫二丫過來陪著範香兒。
二人也就分開了一會兒,等方時君找到範香兒的時候,發現她正在流經莊子的一條小河邊上。
河邊一片青青綠草,還沒有讓秋天徹底變了顏色,午後的暖陽照的人昏昏沉沉。
而範香兒此時正躺在草上的一塊花布上,臉上蓋著一塊手帕,也不知道睡沒睡著。
大丫二丫兩姐妹正在不遠處架起了一個簡易的木頭支架,旁邊還放著一口鍋和幾樣食材。
方時君不禁嗤笑,他真是沒見過比範香兒心更大的人了!
還奇怪她怎麽不知道累呢,誰知人家並不是不累,而是找到了比床更好的地方,享受起來了。
兩姐妹見他過來了,欲起身行禮,被他一個手勢給製止了,讓她們接著弄手裏的東西,中午他一口東西都沒吃,的確有些餓了,範香兒估計也沒吃什麽。
方時君輕腳走了過去,先去河邊揪了一朵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回來。
他蹲在她頭頂上方,特意沒擋著陽光,壞心的用狗尾巴草輕掃她露在外麵的脖頸。
範香兒正閉目養神呢,她要是隻小狗的話現在肯定舒服的直哼哼。
突然感到脖子上癢癢的,以為是蚊子呢,不耐煩的用小手一揮,飛走了。
不想那死蚊子是個倔強的,非要吸她的血不可,又飛到了她耳邊,就這樣,她趕它飛,她停下,它就再來!
她氣的謔的一下子把臉上的手帕扯了下來,突然的,一張大大的笑臉闖進了自己的視線。
她本來想罵人的,不想卻一下子怔住了,原來大爺的臉上也是可以這樣笑的。
她見過他的微笑,冷笑,蔑笑,無奈的笑……就是沒見過這樣毫無防備大大的笑。
方時君不妨她的動作居然這樣快,笑容頓時尬在了臉上一瞬,趕緊收了起來。
咳咳。”範香兒清了清嗓子,也有些尷尬了,好像大爺最那啥的一麵被自己給不小心看到了,他會不會又生氣啊?他最近好像脾氣越來越差了。
她慢騰騰的坐了起來,略帶埋怨的說道:“大爺真是幼稚。”
方時君以拳抵口也清了清嗓子,可不是幼稚極了嗎?
二人一時無話。
範香兒重新躺下了,這回沒有用上帕子。
甜美清脆的嗓音傳進了方時君的耳朵,“大爺過來陪我一起躺會兒吧,太陽可好了!再過一些日子就沒有了。”
方時君覺得自己不應該過去的,但是陽光下躺在地上的人美麗可愛的好似在發光。
身體不聽他的使喚,沒等想好呢,他人就已經和範香兒並排躺在了那塊俗氣至極的花布上。
仰望著湛藍的天空,微風拂麵,忽然就有了一種時光正好,這樣正好的感覺。
安然舒適,也不用特意找話題,範香兒想起什麽就說了。
我剛剛才知道原來小如和小意還是武林高手呢。”
什麽武林高手?不過功夫還不錯是真的,你是怎麽發現的?”他有些意外範香兒竟然有這等觀察力。
範香兒不屑的噤了噤鼻子,“多虧她們兩個是跟著我,要是跟著別人,大爺可得再好好訓練訓練,到處都是破綻好不好?”
哦?是嗎?她們兩個在別處可不這樣,看來都是你給帶壞的。”方時君不禁莞爾,小香兒還挺厲害的。
範香兒轉頭望向他,“你怎麽什麽都怪我?”
有嗎?那可能是因為——本來就怪你。”
……,大爺,你喜歡薄荷的味道嗎?”
還好。”
那你最喜歡什麽味道?喜歡丁香花嗎?蘭花?梅花?還是茉莉花?”
方時君是什麽人啊?是年紀輕輕就坐上二品的人物,聽話聽音兒,有些話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就能瞬間聯想到很多。
她是自從那天老夫人壽宴之後回來,才開始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的,他一直以為完全是因為正常的孕期反應,或許多多少少與那天她與四弟的對話有關。
一絲一毫都沒想到這裏麵還有自己的事兒!
可是偏偏,為什麽好好的,她突然和自己提起花香來了?重點是還把茉莉花放在了話語的最後麵,他不禁想起了秦雨柔,那天他與她接觸的時候是否身上多少沾了她的香氣?
香兒一向五感敏銳,被她聞出來了還真有這個可能!
方時君想到此處,心裏一突,這傻丫頭,不會是因為這個才茶不思飯不想吧?
沒有特別喜歡的,你怎麽問起這個來了?”
範香兒話都已經開頭了,還是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問出來,“沒……沒什麽,你若是沒有特別喜歡的,我就給你做個薄荷的香包吧。”
語氣裏帶了一絲落寞,心裏暗恨自己的膽小懦弱。
方時君翻過身來,大手一搬,讓她麵向自己,直視著她的眼睛,不容她躲閃。
你是不是想問我,那天從宴會上回來,身上為什麽會有茉莉花香?”
範香兒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心裏所想?那絲香味非常淡,仔細去聞都不一定聞的出來那種。
既然他已經問了,她也不打算遮掩了,她本來就是什麽都遮掩不住的性格,凡事都寫在了臉上。
嗯。”
隻有這一個字,已經表達出了這段日子她到底有多麽的傷心。他明明親口說過隻要自已一個,為什麽身上還會沾染了其他女人的味道,偏偏還是那個對他圖謀不軌的秦雨柔!
原來真是因為這個!方時君驚訝女人的小心眼之餘,恨不得把她就地拎起來打一頓屁股才好,就為了這個瘦了好幾斤,真真該打!
不做點什麽他實在壓製不住心中的火氣,他噌的坐起身來,大手迅速的掐上她肉呼呼的小臉蛋,力道不輕不重的往兩邊扯。
就為這個不吃飯?不睡覺?該掐!”
範香兒臉蛋肉嫩,他沒使什麽勁兒就已經覺得很疼了。
聽了這個心裏更是委屈的不得了,這怎麽就不值得難過了?非要親眼見到他們兩個滾到一處才能難過嗎?
這麽一想眼圈就紅了,眼底瞬間泛出了淚花。
她躺在地上,臉蛋被扯著,嘴巴被迫成了笑的樣子,眼裏卻哭了,樣子十分好笑。
方時君頓時忍俊不禁,鬆開了她。
她扭身背對著他,不想去看他。
被方時君一把給撈了起來,與他麵對麵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