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哇哢哢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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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懂的就拉著她的手勸她“其實去上學學規矩是一方麵還有一個天大的好處。”
什麽好處?”範香兒狐疑的望著她。自從上次她幫自己罰跪作弊之後,她就知道這個春梅是個暫時可以相信的姐姐。
你想啊,你和大爺生活在一起,大爺讀的書你不懂,大爺煩的事你幫不上忙你急不急?”
那肯定急的!”
這就對了你去好好上學學好了就可以紅袖添香,和大爺在一起的時間就多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嗯春梅姐姐說的對。那我明天好好去上學!”
範香兒一旦想通了馬上就笑靨如花了。春梅總算鬆了口氣回去複命了。
晚上範香兒吃撐了,一時睡不著覺金玉和金蟬在燈下給她繡著明天要用的書袋。
她站在窗邊能看見書房的燈還亮著他一定是在挑燈夜讀吧?書裏麵那麽多有趣的故事,那麽多有意思的人她都沒法和他分享。
她的確還不夠好,隻有長的漂亮可愛是遠遠不夠的。
如果她一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在關心什麽,那她何時才能和他睡在一起呢
現在的方時君和以後的方時君都不會想到範香兒努力念書的初衷竟然是這麽的簡單粗暴,想像夫妻一樣和他睡覺!
第二天一早範香兒匆匆吃了早飯就親自背了小書袋帶著小如和小意去柳園上學去了。金玉和金蟬年紀大了一點不適合帶去。
方家第三代的姑娘一共有四個,分別是二爺家嫡出的方思瑤和庶出的方思盈,三爺家的嫡出的方思語和庶出的方思靈。四個姑娘年紀相差不大,最大的方思瑤也才十二歲,最小的方思靈才九歲。
小子隻有一個,三爺家嫡出的方敬宣,由老太爺親自教導,不會和女孩兒們一起上學。
於是範香兒就是這裏麵最大的一個了,還比她們大了一個輩分。
雖說從大爺那裏論是大了她們一輩,但是論身份她又隻是個通房丫鬟而已。
可你又不能真把她當個丫鬟看,她是大爺身邊唯一的女人並且還懷著長房金孫。
方府的小姐們既生氣又糾結,生氣於她們要和一個丫鬟一起上學,糾結於不知道怎麽收拾她。
範香兒去的很早,可是平時不和的四姐妹今天卻出奇的一致,比範香兒更早。
”快看快看,她來了。”
你就是大伯的通房?”方思瑤長了一張尖尖的小臉,吊著眼角,滿臉寫著三個字“不好惹”。
是的,我就是範香兒,你們就是四位小姐吧,我給你們帶了禮物,是我親手做的薄荷葉香包。”範香兒本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把她從老家帶來的薄荷葉全用上了。
幾個小姑娘分別接了,方思語嫌棄的聞了一下,就非常誇張的把香包給扔了,“什麽玩意兒,好大一股子怪味兒!你們聞聞!”
其他幾人勉為其難的聞了聞,然後都像方思語一樣把香包丟在了地上。
真的好難聞啊,香料鋪裏都不進這種香,肯定是從鄉下來的玩意兒,不知道怎麽就跑進咱們府來了。”這話是二房的庶女方思盈說的。
範香兒一見她們竟然這樣對自己心愛的東西,頓時怒從心頭起,小拳頭握的緊緊的卻又鬆開了。
招呼小如和小意進來撿東西。
她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麽的,她不是為了來打架的。若是她沒進了方府,論打架的話,這四個姑娘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打的過她。
方思盈看她聽了這樣的話都不動聲色,就接著說道,“咦?咱們府裏真特別,丫鬟不隻能上學,丫鬟也有丫鬟呢。”
範香兒咬了咬牙,決定再忍她們一回,就這一回了,再有一回她肯定還回去。
咳咳!上課了!”
隻見一個胡子白花花的瘦弱老先生拿著書本走了進來,大家都趕緊入座了。
暑熱已過,爾等當用心學習才是,今日多了一個學生,爾等要和睦友愛”
這老先生隻說這兩句場麵話都要捋著胡子晃著腦袋。範香兒想,這麽老的老頭子在家裏哄孫子多好。
老先生的教法和教男學生沒有什麽兩樣,就是傳統的死記硬背,字要靠自己練。
好在這幾個小姐平時學的不是很認真,而範香兒也並不是一個字都不認識,所以聽課的時候差距不是特別大,隻要先生不提問,範香兒覺得自己應該能應付過去。
老先生帶大家背了一段古文,直到背的範香兒頭昏腦漲,他才發了話讓大家對著書抄寫。
這就難為範香兒了,她認識幾個字就不錯了,哪有條件學寫字?以前都是在地上用樹枝瞎寫的。
一隻毛筆怎麽握在手裏都不是!
幾位小姐都偷偷瞟她,竊笑不已。
老先生看她抓著毛筆像揮著大掃帚一樣,實在看不過眼了,“你先不用在課堂上寫了,繼續背書吧,回去自己練。”
這一刻範香兒感動的決定,再也不在心裏偷笑他了。
散學之前,老先生看見外麵起風了不禁有些感慨,“明天就是立秋了,是一年中很重要的節氣,你們當中可有人知道節氣?”
小姐們沒人答話,一般人隻能說出幾個節氣,沒幾個人能全知道的。
範香兒昏昏沉沉的腦袋一機靈,被壓製了一小天了,這個問題她會啊!小時候爺爺鋤地的時候教她背過的順口溜不就是節氣歌嗎?
先生,我會!”於是範香兒清楚明了的把二十四節氣全背出來了。
好!背的非常好!”老先生沒想到她真的全能說出來,頓時大加表揚。
範香兒獲得了誇獎心裏美滋滋的。
散學後,大家一起往外走。
忽然,範香兒被幾個小姐給包圍住了。
方思盈聽自己的姨娘說過,大伯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二房的地位就會下降,而她本來就是庶女,地位夠低的了,二房一旦地位下降,她隻能挑更差的人來嫁。所以她的心裏特別抵觸這個範通房。
你今天出了風頭,以為自己很厲害嘍?連握筆都不會,得意什麽?”
三房的方思語跟著搭腔,“就是,字都不認識幾個,也配顯擺?長的也就那樣,也不知道你哪裏厲害?”
方思盈被氣憤衝昏了頭腦,“三妹妹,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不會寫字握筆,但是人家勾引男人的本事厲害著呢!”
方思盈!住嘴!”方思瑤低喝了一聲,她畢竟年紀大一些,又是二房的嫡女,比另外幾個要懂事一點點,心機也更重。
前麵她任憑自己的妹妹們譏諷範香兒,一看快越界了才趕緊出來製止。
可惜,晚了!
範香兒覺得自己再也忍不了了。
她幾步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已經挎好的小書袋又給拿了出來,劈裏啪啦的從裏麵翻東西,把毛筆,紙張全給翻了出來,然後中氣十足的朝外麵大喊了一聲,“小如小意你們兩個快進來!”
幾個小姐全都傻眼看著她,不知道她這是要唱哪一出。
兩個丫鬟急忙跑了進來,“你們兩個誰字寫的好?”
小如舉手。
好,就你了。剛才你在門口等著,二小姐說了什麽話你聽清了不?”
奴婢聽清了。”小如重重點頭。
聽清了你就原話照寫。”
好嘞!”小如在門口聽的早就氣死了,香兒姑娘可真夠有涵養的。
小意也大概明白了姑娘要幹什麽,揮起袖子上前對小如說,“你寫,我來給你磨墨,寫的大一點兒。”
興風作浪的幾人這才感覺有點慌了。
方思瑤站了出來,畢竟最嚴重的那句話是她庶妹說的,鬧出去的話丟的是二房的臉麵,老夫人知道了也會訓斥娘管教無方。
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你要是想去老夫人那裏告狀,趁早打消念頭,老夫人是不會向著你的!”
範香兒根本就不理她。
方思瑤和方思盈對視一眼,來了個姐妹齊心,二話不說就想上前去搶。
我看誰敢碰我?”範香兒拿出鄉下老母雞護崽兒的架勢,雙臂大張,肚皮一挺。
那硬鼓出來的肚皮像是在赤果果的嘲諷著她們,來呀,有能耐就來傷害啊!
她們自然是沒有這個能耐的。
很快,字就寫好了,範香兒裝模作樣的看了看,表示很滿意。
小如,你去把這個交到二夫人手裏,明天之前二夫人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讓大爺親自去找二爺聊聊!”
方思盈一聽真的惹禍了,頓時嚇的渾身戰栗。她誰都不怕,就是怕她的嫡母二夫人,她的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裏。
小如是個腿快的,幾個小姐要去拉她愣是沒拉住,一溜煙就跑遠了。
香兒姑娘,對不起,我隻是想逗逗你,報那一鞋之仇,並不是存心的。我知道不管我怎麽說,都不是君子所為,抱歉了。”
小如聽的直皺眉,這廝是誰啊?逗了姑娘,一鞋之仇鞋難道昨天竟是他偷了姑娘的鞋?關於姑娘的事兒,她們兩個和大爺一向不互相隱瞞,所以她是為數不多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膽大包天的狂徒!
小如沒吱聲,看他還能說出什麽來。
方時貞見範香兒沒說話,這就是不打算原諒自己了,他明白自己的行為的確不值得原諒。
他無比沮喪的望著那個微微顫抖的背影,艱難的說道,“香兒姑娘,你說的對,男人就應該讓著女人,以後你放心來花房玩兒吧,我不會再過來了。”
小如的確在顫抖,但不是像他以為的在哭泣,在後怕,她是氣的!
方時貞說完這句話就低著頭轉身走了。
說時遲那時快!小如拎著差不多裝滿了的小籃子,用帕子在上麵快速蓋好。從方時貞背後飛身而起,一腳踹上了他的後背,直接把會一點功夫但此時毫無防備的方時貞給踹趴下了。
方時貞又疼又懵,一張俊臉陷進了新鮮的花泥裏,可見踹的有多重!幸好臉沒摔到石頭塊上,不然這妖孽就真成了妖孽了。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小如還不解恨,她一個小孤兒可不管什麽名節不名節的,偷人家大姑娘的鞋,真不要臉!
我呸!小如飛快的把他一雙製作精良的鞋子給扒了下來,然後毫不費力的就給丟出了大牆外。
嗖的就跑出了花房,回了逸園,簡直一氣嗬成!
剛做完了一件大事,給姑娘報仇了!小如激動的不得了,要是她知道被踹翻的人是四爺的話,不知道她還有沒有這麽爽?
老奶娘聞聲跑了過來,一看方時貞趴在地上起不來,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扶他一把,“怎麽搞的,沒事吧?”
方時貞疼的直咧嘴,臉上嘴裏一直往下掉土,“沒事兒,不小心摔了的重了點,我緩緩就好了。”
背後的疼痛漸消了,心裏上還是緩不過來,這個範香兒看上去怪嬌小的,怎麽還會功夫不成?
花房大牆外,上次那個路過的男人恰好又從底下路過,一雙鞋子不偏不倚的相繼砸到他腦袋上。看著手上這雙價值不菲的鞋,他整個人都覺得虛幻了!方府扔鞋還扔出人情味兒來了,上次喊了才扔第二隻,這次竟一口氣全給扔了出來!
他要快點回去告訴家裏人,以後活兒不用幹了,天天在這附近蹲點兒,撿鞋賣錢就夠活了!
小如拎著筐進了範香兒的房間,然後神神秘秘的把金玉給支了出去。
姑娘,我剛才給你報仇了!”隻見她眼裏依舊閃著興奮的光芒,等著邀功呢。
範香兒疑惑不解,“報仇?”
是啊,姑娘。”小如把剛才在花房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範香兒。
範香兒聽的是呲牙裂目,原來是那個該死的家夥!要不是有今日之事她根本就不會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
該死的妖孽小廝!你以為這就算完了嗎?別讓我找著機會,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姑娘,我做的怎麽樣?”
踹的他疼不疼?”
肯定疼,半天都沒起來呢!”
幹的太好了!小如你真棒!”
姑娘也好棒!”
兩個人竟然惺惺相惜一臉投緣的抱在了一起大呼小叫,像慶祝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一樣開心!
方時貞自從花房回來,心態就一直是崩的,突然,他無法控製的連打了幾個噴嚏,還單純的以為是著涼而已。
以往方大人辦公的時候絕對稱的上兢兢業業毫無雜念,今天白天卻怎麽也無法安心,總是想起家裏麵還有一個可憐兮兮的傷患,一想到昨天找到她的樣子就覺得心裏憋悶,有些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道她白天做了什麽,恢複的怎麽樣了。
硬是集中精力把最後一件事做完,他才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張紙,認真在上麵篩選了一下,又默默的放了回去。
上了馬車,平安問道,“大爺,今兒直接回府嗎?”
去張記餅鋪。”
啥?平安愣了下,平順趕緊懟了他一記。
這不是上次他們兩個整出來的那張單子上的嗎?
可是上次一下子記了太多,這地址早就忘了。
平安為難的開了口,“大爺”
在南二馬路第五家,快走吧。”車廂裏飄來低沉磁性的男聲。
柳嬤嬤的藥有奇效,才包了一晚上加一個白天就好的差不多了,細小的傷口已經沒有了,就隻有幾道明顯的還需要時間去掉疤痕。
柳嬤嬤拍拍她白嫩的小腳丫,“好的倒是快!年輕就是好啊。先不用包起來了,再養兩天就全好了。”
眼看著天快黑了,心心念念的人就快回來了,怎麽能不包呢?
她撒著嬌拉著嬤嬤的衣袖,“好嬤嬤,再包包吧,還沒好利索呢。”
柳嬤嬤不悅了,“還不相信嬤嬤的醫術?”
範香兒趕緊搖頭,“不是不是,嬤嬤的醫術最好了,隻是我不想讓大爺知道我好的差不多了。”
柳嬤嬤心裏明白了,這是人家小兩口之間的晴趣,重新給她包了起來,再次感歎,“年輕真是好啊!”
弄的範香兒怪不好意思的。
一般方時君是不進她臥房的,但她此次受傷實在可憐,方時君就沒多想,一回來就直奔範香兒住處去了。
一看正主回來了,柳嬤嬤起身告退了。
範香兒睜著一雙迷離的大眼含情脈脈的凝視著越走越近他。
此時她一頭烏發柔順的長發披散著,隻有額前一點細小的絨毛俏皮的支著,臉色微紅,杏眼檀口,眼神中的熱度似要把方時君這冷麵郎君給融化。
被她看的越靠近便越局促。
你怎麽這樣看著我?”
她仍是笑盈盈的注視著他,“大爺身上有股味道。”
他走到床邊,“什麽味道?”世人皆說他身上有絕世出塵翩翩若仙的味道。
範香兒一下子笑開了,跪坐起身來,雙手扒在他身上,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有鮮肉餡餅的味道,還有紅糖味道的大爺快點掏出來!”
是長了狗鼻子嗎?”方時君說不出的鬱悶,“在廚房給你熱著呢,一會兒就端上來了。”
方時君離了她,坐在床邊,翻起小桌子上的功課,“今天做了什麽?”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認真做功課,上午的時候二夫人三夫人還有那個秦表姑娘都來看過我了,還帶了一堆東西。三夫人還說老夫人壽辰快到了,我最好也準備份兒禮物。”
方時君檢查的仔細,“她說的對,是我忙忘了,應該早告訴你的。不過你不知道準備什麽的話我幫你準備就行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準備就好了,要是讓老夫人知道我好容易送個禮還是你給準備,準更不喜歡我了。還是我自己準備吧,就算東西再不好,也是我自己的一份心。”範香兒趕緊拒絕了他這份好心。
甚好。腳怎麽樣了?還疼的厲害嗎?”
功課的確都寫完了,他把目光轉向她包子一樣的雙腳。
範香兒馬上做出一副委屈臉,揚起了一隻腳到他手裏,“可疼可疼了,你看,腫的這麽大呢!不過我一想到昨天是你親自救的我就不覺得疼了。”
一隻本來小巧的腳因為包了層層的紗布大了好幾圈,擱在方時君的手裏還是顯的小。
他輕輕的握了一下,有些心情複雜的放下了,“好好養著,就在床上呆著,別亂走動了。
範香兒臉色一暗。
說起了別的,“大爺,就算你以後還是會聽老夫人的話娶新夫人,能不能答應我不娶那個秦雨柔?”
嗯?”
她實在是太討厭了,香兒很不喜歡她,她如果是大夫人的話,我想我沒辦法敬重她,到時候我肚子裏這個生出來是兒子的話,我就更不怕她了,她要是惹到我,我肯定不會乖乖就範的,到時候大爺的院子可就雞飛狗跳了!”
為了黑秦雨柔,她不顧把自己也給黑的夠嗆。
嗬嗬,那你是雞還是狗啊?”
我!反正我不希望她當大夫人,如果非要有的話,我喜歡像夢雅姐姐那樣的。”
胡說八道。”真要是靳夢雅那個女人,夫君手下的妾氏連帶夫君本人估計一個也別想活,全部砍死或者毒死,這事兒她絕對幹的出來。
香兒,你希望我娶一個新夫人嗎?說實話。”方時君微笑著直視她的眼睛,莫名的他就覺得她的回答很重要,反而這個問題不是很重要。
範香兒躊躇了一下,也認真的看向他,搖了搖頭,“我誰都不希望你娶,就我一個人就好。但是老太爺老夫人那裏肯定是不行的,這個我懂的。”
方時君笑意直達眼底,“還記得剛進府時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永遠隻有你一個。”
突然,一個柔軟的嘴唇貼了上來,在自己的唇上如蜻蜓點水般掠過。
然後那主動的肇事者就像個鴕鳥一樣快速的鑽進了大被裏,連個頭頂都沒露出來。
徒留方時君一個人心靈劇烈的悸動著並且淩亂著。
她非要見上一麵不可,白天他都沒有機會好好看自己的相貌,如果能多一些接觸,他一定就注意到自己驚人的美貌和對他的愛意。
方某剛剛已說過,多有不便,姑娘的心意我和香兒姑娘領下了,且回吧!”
秦雨柔一急,不等平順說話,趕緊說道,“大爺不便見我,但香兒妹妹因我遭受了這樣大的委屈,不知可否讓我見香兒妹妹一麵,我還特意親手熬了養神烏雞湯,正適合她現在的身子。”
方時君聽到香兒姑娘陡然變成了香兒妹妹,心裏莫名的覺得不太舒服。
範香兒見他看過來了,趕緊坐直了重新揮起毛筆,一本正經的。
香兒正忙,她為人寬宏大量這次不會與你計較,念你辛苦的份兒上,雞湯就留下吧,順子送客!”
這就是明確趕人的意思了。
秦雨柔不敢相信她在他眼前竟然會是這個待遇,在她老家,因父親做地方官,她又長的美,多少公子才俊對她趨之若鶩,要不是時運不濟,她隻不至於二十了還未出嫁。
她雖然心裏詆毀表姐嫁的隻是個庶子,但其實內心何嚐不羨慕人家嫁入的是名門望族?
無論從哪個方麵比,方大爺都比她嫁的方二爺優秀數倍。
平順略帶同情的從她顫抖的手中接過搖搖欲墜的湯碗,“表姑娘,夜涼風大,還是回去吧,心意我們大爺收到了。”
窗上透出的昏黃燈光,依稀能看到二人交頭低語的剪影,罷了,不回去又能如何?
聽見外麵終於消停了,範香兒該寫的也終於寫完了。
她沒形象的往椅子上一攤,雙手撫摸著剛剛有點凸出的肚子,一臉向往的說道,“寶寶說他累了。”
我看不如說是寶寶饞了,或者說是寶寶她娘饞了。”
方時君這個促狹鬼!範香兒無話可說隻好在心裏罵了一句繼續癱在那裏休息。
要是讓柳嬤嬤看見她這幅樣子免不了要用奇怪的方法整治的,不過在書房裏就不用怕了。
難得剛才有熱鬧她還寫了不少字,方時君決定犒勞她一下,“讓廚房給你上點吃的過來吧,剛才那雞湯待會兒就賞給平順他們喝,嘴饞了不用這般掩飾。”
誰誰嘴饞了?本來就是寶寶累了,他今天跟著我經曆了多少事呀!我看就是大老爺你餓了不肯承認,非要栽贓到我頭上!”範香兒努力抑製臉上升起的羞愧紅,抵死不承認她饞了的事實。
平順進來!”
平順以為裏麵是要湯呢,端著湯碗就進去了。
這湯就賞給你和平安喝了,你現在去一趟大廚房,我和香兒姑娘要進些宵夜。”
等宵夜的這段時間,方時君不想讓她浪費時間,就讓她再寫二十個大字。
結果她好不容易完成了今天的任務,愣是不想寫。
方時君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管她,自顧拿起一本時政策論看了起來。
範香兒就托著腮看著他,他在燈下認真的樣子宛如一幅畫,她覺得自己這樣的時刻一定不能湊上去,不然就會破壞了這幅畫。
很快新鮮出爐的宵夜就送來了,軟糯的稻米紅棗粥,葷素餡水餃加上幾樣小菜,看上就爽口宜人!
米粥紅白分明瑩潤誘人,水餃各個飽滿白淨,小菜碧綠清香。
這是她與大爺第一次單獨用飯,這不是一頓普通的宵夜!
範香兒內心的小世界已是澎湃不已,她主動給方時君擺好了碗筷,然後才和他一起拿起了筷子。
她要吃到那顆水餃!
戳!碰到了另外雙筷子。
範香兒不好意思的撤了筷子,“大爺您先請。”
方時君怕她真是餓了,就先不動筷子,“你先吃吧,我喝粥。”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就在她的筷子將將碰到白胖的大餃子的時候,一個嚴厲清正的聲音在外麵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