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莫名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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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香兒沒把蘭初景太當回事兒, 就沒和方時君說。
讓她煩心的另有其事, 她昨天在老夫人那裏又發現了之前選兒媳婦的那本畫冊,她找東西的時候看見的。
看來老夫人是決心今年一定要給大爺娶個正妻了。
雖然有大爺的承諾在先,她心裏還是有些難受,總覺得隻要有老人在,那是早晚都會有的事。
晚上方時君安慰她, “別憂心這些, 我會想辦法的, 隻要我不答應的事兒,誰拿我都沒有辦法。咱們先把孩子生出來再說。”
聽了這話, 範香兒心裏才覺得好受些。
方晴看出她心裏有事, 她沒問具體是什麽,誰心裏還不能有點煩惱呢?
她自從回來就沒睡過幾個安穩覺, 總是夢到孩子們和不該夢到的那個人。
初七的早晨咱們一起去大昭寺上香吧, 最冷的時候過去了,你也憋了好久了吧?”
範香兒心思活動了, “老夫人能同意咱們出去嗎?”
能的,把我這些護衛都帶上, 不會有什麽事的。”
方時君本來是不同意的,但範香兒實在想去, 軟磨硬泡之下就答應了。
今日去上香的人很多, 但一行平安順遂,隻是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點小插曲,一隻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野貓急速的橫穿馬路, 車夫下意識的調動了一下馬頭,馬頓時受了驚嚇,揚蹄狂奔,行人們紛紛閃躲。
車夫大力勒緊馬繩仍是控製不住,蘭初景和另外一個護衛飛身上前,幫那車夫控製住驚馬。
馬兒的狂奔驟停,因著慣性,正對著車門坐著的範香兒一個不穩就朝車外跌了出去,一旁的方晴自己也被晃的歪撞在車壁上,根本就拉不住她。
蘭初景還未鬆口氣,便敏銳的轉身,長臂一伸,就把眼看著要跌下去的人給撈進了臂彎裏,他的手臂隱隱的顫抖著,幸好及時接住了她。
沒嚇到吧?”
範香兒驚魂未定,僵在他懷裏須臾才輕輕的推開了他。他又救了自己一回,雖然他看自己的眼神仍是那樣奇怪,她卻罵不出口了。
多謝你,要不是你,後果不堪設想。”
方晴穩定下來後,趕緊撩起車簾,拉住範香兒的手上下打量,“嚇死我了,幸好幸好,都怪我,以後再也不出來了。”
她自己出什麽事都是次要的,範香兒肚子裏這個寶貝疙瘩要是出什麽事兒她可承擔不了,都怪她大意了。
幸好有蘭初景在,她頭一回慶幸他沒聽她的話回邊關。
不過她第一回見到蘭初景看範香兒的眼神,心裏募的打了突。
這人八成真是動了什麽心。
重新把範香兒帶回了車裏,馬車悠悠的前行。
範香兒仍舊在想著剛才那一幕,他對自己好像太過在意了些。她已是名花有主之人,並且大腹便便,他會喜歡這樣的自己?
她應該沒有那麽大魅力吧?想著想著她的小臉就有些泛紅了。之前都是她追著大爺跑,如今有個人隻見了一兩次就把她放在心上,雖然讓人有些害怕,但不可否認的,還有絲小小的得意。
她搖了搖頭,趕緊把這個嚇人的念頭甩了出去。
方晴見她微微翹起的嘴角,在心裏已經把蘭初景給罵死了,必須盡快把他趕回去!
為了親近她們才坐在一個馬車裏的,隨行的丫鬟們都做在後麵的馬車裏。
馬兒剛受了驚嚇的時候,小如就衝了出來,隻是沒有蘭初景離得近動作快罷了。
但發生了什麽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一路上她都在徘徊要不要告訴大爺,她是大爺的手下,凡事都應該及時稟報於他,但香兒姑娘心思單純,一心一意對大爺,她不想在二人之間製造風波。
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大爺,單純的愛慕倒不怕,就怕那蘭初景有什麽壞心再害了姑娘。
蘭初景?”方時君疑惑的皺起了眉,他還真沒特別注意過姐姐帶回來的人,對這位蘭副將隻有過一點淺淡的印象,身材高大,長相不似一般武將粗獷,倒像個世家公子。
世家公子……姓蘭,蘭是西北第一望族,無論在政在商都是鼎鼎有名屹立了上百年不倒的家族。蘭家分支眾多,他若是其中一個蘭姓子弟也不算稀奇。
他真是看上了小桃花?
她雖然長的頗有姿色,但絕對稱不上傾國傾城,加上沒兩個月就要生產了,整個人肥了幾圈,圓滾滾的,更是達不到讓人一見鍾情巧取豪奪的程度。
雖然不太可能,但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他若是真的敢覬覦他的小桃花,就別怪他不客氣!
小如低著頭,感覺這書房裏的空氣越來越冷了,凍的人直哆嗦。
下次若再讓姑娘出了閃失,你知道後果。”
屬下知道。”
平安叫了一下門走了進來,“剛才蘭副將過來了,給了金玉一個暖玉,讓轉交給姑娘,說是有安神的作用。金玉不敢收,就把它交給小的了。”
方時君接過那塊雞蛋黃大小的潔白無暇的暖玉摩挲,心中怒意已攀升到天際。這麽明顯的挑釁沒有任何一個男人不會在意!
他多久之前來的?”
沒一會兒,走的慢的話應該還沒走遠。”平安回道。
方時君連大衣都沒穿就迎著冷風摔門出去了。
蘭初景不徐不疾的走著,忽然被一道筆直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拜見方大人。”
方時君半點不想與他客套,“你的東西還請拿回去,在下內宅的事不牢你費心。”
蘭初景被他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給逗笑了,“這暖玉何錯之有?你還是收下吧,對香兒姑娘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他的笑徹底刺激了一個渾身都散發著醋味的男人,“無功不受祿,不敢擔蘭公子這份人情。”
方時君先動了手,非要讓他收回暖玉不可。
蘭初景也不甘示弱,愣是不收,二人你來我往,打的倒是酣暢淋漓,雪沫子滿天飛。
蘭初景有些詫異,他一個文官,沒想到功夫竟這般好,雖然比不上自己,但是也算能拿的出手了。
忽然,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一個閃神,被方時君抓住了機會,一掌撂倒在地上。
方時君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把這玉收回去!”
蘭初景掀起了嘴角,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與方時君麵對麵。
不如這樣,我不白給,你拿一物交換就好,畢竟這東西確實對香兒姑娘有益處,她離生產不遠,女人生孩子就是去鬼門關,你也希望求個心安吧?”
方時君猶豫了一瞬,“你想要什麽東西?”
我想要你身上的荷包。”
原來,方時君日日佩戴著範香兒送他的那隻醜荷包,但又嫌實在與他的官威不符,就放在大衣裏麵佩戴。剛才出來的急,沒穿大衣,就被蘭初景給看見了。
這東西是小桃花親手做的禮物,就是給千金也不換。
不可能。”他撫上腰間荷包,堅決的回絕了。
蘭初景倒是沒顯出什麽失望來,“不給也行,還望大人能把荷包借我觀摩一番,馬上就還給大人。”
這個要求倒是可以。
方時君解下荷包舉到他眼前,甚至不讓他用手觸碰。
大人,這荷包可是香兒姑娘做的?”蘭初景猜測應該是她,這麽醜的東西還貼身帶著,必是極重視的人送的。
好了,看完了,暖玉我拿走了。再沒有下次。”放下話方時君就留下獨自來原地怔愣的蘭初景回逸園了。
蘭初景猛地抓了幾下頭皮,內心激狂煩躁不已。
怪!怪!實在是怪!那個範香兒就是在時時刻刻的吸引著他,她讓他有種極其莫名的熟悉感,包括她打的荷包上的繩結,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打結子樣式,邊關、京城、他都沒見過這種打法,但他就是覺得似曾相識!
這種怪異的感覺讓他難以安眠,越是靠近就越是想找到答案。
她是個極其惹人疼愛的女子,但他能確定,他想靠近她保護她,絕不是因為男女之情!
他隻是無端的心疼她,那麽靈秀的女子小小年紀就成了人家的通房,縱然生了兒子提個妾或者夫人又如何呢?不過是換了個牌子戴戴而已。
她若是在他的羽翼下,以他在蘭家的地位,加上邊關自由開放的民風,她一定會活的更加逍遙暢快吧。
想多了,想多了。
蘭初景收回了思緒,他一向直覺敏銳,他相信他不會無端的對一個女人有這樣的感覺,他們之間也許存在著莫大的聯係。
他不敢去想,埋藏在幼小記憶中的模糊又模糊的記憶,那裏沒有一個小女孩。
方時君回了臥室,範香兒正在學著給孩子縫衣服呢。見他進來了,便炫耀的拿起自己的作品給他看。
你看看好不好看?這個是男孩兒的,那個是女孩兒的。”
好看,隻要是你做的都好看。”方時君坐在她身邊,把人穩穩的抱入了懷中。
香兒,你覺得那個蘭初景怎麽樣?”
範香兒本是喜悅的笑了,聽了這話笑容就沒了,心裏打起了小鼓。他怎麽忽然問起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