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我們大勝了，還要多虧了道長您出手相助！”商秀珣騎著一匹白馬飛奔過來，古銅色的健康肌膚上蒙著一層細汗，神色略顯疲憊，但是精神卻意外的亢奮，眼睛亮的嚇人。

    看著站在山坡上負手而立的雲天舒，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敬畏，她沒有忘記當她率領牧場騎兵加入戰鬥的時候，看到的那數萬潰散的賊兵以及那隻在潰兵中肆虐的巨獸，還有站在它頭頂的雲天舒。

    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都忘不掉那個畫麵了。

    其實之前她雖然同意了雲天舒的提議主動出擊襲擊四大寇，但是一開始她並不抱什麽希望。

    雲天舒雖然是天人，但是在大唐世界的武者眼裏，天人的地位高不到哪去，起碼遠達不到笑傲江湖中的那種地位，還達不到讓人言聽計從的地步。

    神秘來自於未知，笑傲江湖中仙神之流隻在傳說中出現，普通人甚至武者對仙神毫無了解，隻能不斷的臆想，慢慢的就把仙神神化了，在他們心目中，仙神就是無所不能的，卻不知道這些其實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但是大唐世界不同，這個世界可是貨真價實可以破碎虛空的世界，所以在他們的理解中，所謂天人說穿了不就是破碎虛空的前輩嗎？甚至可能隻是前輩在天界的後代而已。

    有高三的學生會把大學的研究生當神一樣崇拜嗎？會把他的孩子也當神崇拜嗎？

    所以在商秀珣看來，雲天舒就算是天人，充其量也就是另一個大宗師而已，但是就算是大宗師，麵對數萬賊寇也隻能暫避其鋒，否則一旦被圍在中間，耗盡內勁體力後也難逃一死。

    因此她並不認為隻憑飛馬牧場這點力量，多一個雲天舒就能在野外擊敗四大寇，隻不過雲天舒承諾可以由他先行出擊擊潰四大寇，然後牧場再出擊收尾，如果他做不到承諾，牧場可以按兵不動。

    以一人之力擊潰四大寇？在商秀珣看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但是考慮到這樣的條件對牧場沒有壞處，不成反正也沒損失，萬一成了那就真是意外驚喜了，反正試試也沒什麽，所以她才答應了下來。

    但是現在看來，她才發現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多麽的明智，她做夢也想不到，雲天舒竟然真的一個人就擊潰了四大寇的數萬賊軍，而且時間前後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回憶起傳聞中關於對方的描述，商秀珣終於明白，原來這就是以一人之力破萬軍，傳聞中對方在揚州城內就曾有過一次這樣的壯舉，隻是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樣，當作是傳言誇大而無視掉了，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些都是真的。

    如今勝局已定，飛馬牧場沒一個傷亡就解決了這滔天大禍，讓她如何能夠不開心？

    無比興奮的說了一通之後，興奮的情緒終於冷卻了少許，商秀珣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十幾具屍體，看衣著打扮竟然是自己牧場的裝扮。

    “道長，這些人……”她遲疑的問道。

    “他們是瓦崗軍的人，打算趁你們和四大寇開戰的時候冒充你們伏擊李閥的人，逼你們和李閥交惡，然後趁機吞並你們！”雲天舒回頭看了一眼，隨即笑道。

    瓦崗軍一行人在他手裏全軍覆沒，除了沈落雁見機不妙溜之大吉，而他也沒有追趕，刻意放了她一馬之外，餘下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裏，包括李密之子李天凡。

    商秀珣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她一下就看出了這招的歹毒，如果李閥的人死在她這，死的還是李秀寧這樣的重要人物，而且逃回去的人還一口咬定是牧場的人幹的——不要懷疑，對方肯定會故意放幾個人回去的。

    這樣一來飛馬牧場和李閥之間肯定就成死仇了，到時候走投無路的自己隻能選擇一個勢力投靠了，如果這個時候瓦崗軍來招攬，還真有很大希望。

    不過還好對方還沒有得逞，否則就算沒了四大寇的威脅，飛馬牧場也難逃覆滅，李閥可不是四大寇可以比的，區區飛馬牧場在他們眼裏真的是稍微認真點就能碾死的螞蟻。

    想到這裏，她後退了一步，無比莊重的躬身施禮道：“道長大恩，秀珣永世難忘！”

    雲天舒笑著擺了擺手，隨後說道：“你不必這麽客氣，不過如今四大寇已死，我也該走了！”

    “道長要走？”商秀珣一驚，立刻直起身來急切的問道，心中頓時心亂如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情緒。

    雲天舒嗬嗬一笑，他來此不過是為了改變劇情賺源力，如今源力賺到不走還留著看幹什麽？雖說牧場後山還躲著一個老宅男魯妙子，不過雲天舒對他沒什麽興趣，魯妙子受傷太重不久於人世，想改變劇情就要救他，但是又談何容易？

    魯妙子的傷是當年被陰後祝玉妍的天魔功打傷，留在體內的天魔真氣經過數十年，已經與他的身體經脈糾纏在一起了，雲天舒想要救他就隻能花費源力，但是他在劇情中戲份不大，救他得到的源力說不準還沒消耗的多，何必呢？

    至於他會的那些，對雲天舒來說都沒什麽用處，雲天舒也沒興趣去學。

    看到商秀珣神色變換，卻再沒有說話，他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算是告別，隨後拉過一匹瓦崗軍眾人騎來的馬，翻身上馬轉身離開。

    商秀珣張嘴欲言，想要出口挽留，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被她吞了回去，看著雲天舒遠去的背影，她忽然感覺心口微微發堵，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良久，她輕歎了一聲，翻身上馬轉身回去，隻是大勝之後的喜悅卻不知道為什麽，卻已經蕩然無存了……

    在另一邊，綰綰騎馬追上了雲天舒，看著雲天舒的背影，她忽然問道：“道長對我們聖門有什麽看法？”

    “聖門？是魔門才對吧？”雲天舒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臉上一片肅穆，心裏略一琢磨便明白過來，這小妖女估計是被自己展現出的實力嚇到了，擔心自己對魔門有什麽不好看法，然後哪天跑去滅了魔門。

    不過從小說中就可以知道，綰綰對魔門中其他人的死活其實並不關心，整個魔門她隻在乎陰後祝玉妍這一個人。

    所以雲天舒也不瞞她，森然道：“堂堂諸子百家傳承，硬是被你們玩成了人人喊打的魔門，簡直是給創立諸子百家的諸位聖人抹黑，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魔門中大部分人，隻要被我見到，有一個便殺一個！”

    聽到這句話，綰綰麵色一變，正要出言追問，一個聲音忽然傳入耳中：“道長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