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全部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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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孫磊,行啊,你小子,這比試剛開始,你開的第一槍,就打中了一名韓軍士兵,你小子的槍法都他娘的快趕上老子我了。”

    擔任裁判的鄧三水,看到緊挨著趴在他旁邊雪地上的孫磊,剛開的第一槍所射出去的這一發子彈,就命中了對麵一百多米開外的一個韓軍士兵,他在誇讚孫磊槍法準的同時,也不忘捎帶一下他自己個兒。

    對於老兵油子鄧三水來說,他雖然在三連沒有擔任過任何幹部,隻是一個普通的士兵而已。

    但是,他的軍齡比他們三連一排長劉三順都要長,有不少三連裏麵換了好幾茬的老兵和新兵,無論是在槍法,還是在刀法上,都經受過他的點撥和開導。

    就拿三連一排的一班長牛鐵柱來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牛鐵柱從兩年前狗屁不通的一個新兵蛋子,當上了有著“尖刀班”之稱的一班長,若是沒有此前鄧三水傳授給他打槍和拚刺刀的要領和技藝,估計這班長的位子指不定是誰呢。

    三連在全團有著“尖刀連”的榮譽稱號,根據曆史的光榮傳統,但凡是在三連之內班長及以上的幹部,都必須要入黨才能擔任,非黨員連申報的資格都沒有。

    可由於鄧三水出身地主家庭的背景,政審一直都過不了關,無論是槍法還是刀法,在三連之內找不出來第二個人能跟他比肩的,就連作為連長的趙一發,以及指導員王文舉,都不是他的對手。

    發現自己的政審一直無法通過,鄧三水也就想開了,覺得在三連這個“尖刀連”做一名普通的戰士也好,最起碼可以上戰場打仗,除此之外,他別的也不會。

    可以說,鄧三水對於孫磊剛才開的這一槍的誇讚,那絕對發自內心地誇讚,並不是戲謔和調侃,他是有這個資格評判的。

    “砰!”

    “哎呀,牛班長,你這一槍可是打歪了哈,根本就沒有打中你要瞄準射擊的那名韓軍士兵。不是我說你啊,牛班長,你的槍法還是得在平時好好地勤加練習啊。”

    當鄧三水剛誇讚完孫磊不到五秒鍾,他又聽到了與他隔著一個人趴在雪地上的牛鐵柱,冷不丁地開了一槍後,發現子彈並沒有打中目標,他便用略帶著幾分嗔怪的口吻,對牛鐵柱批評教育道。

    聽完了自己“師父”的批評教育後,身為班長的牛鐵柱,又是當著他們全班戰士們的麵,自然是讓他感到臉上無光,羞愧難當,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不可。

    要是換做是班內的其他人,膽敢拿這種語氣跟他講話,本就脾氣暴躁的牛鐵柱,早就針尖對麥芒地懟回去了。

    可是,牛鐵柱在鄧三水的麵前還是不太敢放肆的,他麵露尷尬的神色,恭敬有加地說道:“老鄧,您批評教育地對,我平時疏於練習槍法了,今後在打仗的間隙,我有一空就好好地認真練習,到時候,還勞煩老鄧您多給我指點指點呐。”

    讓初來乍到的孫磊感到好奇的是,他平時根本就沒有看到緊挨著他趴在雪地上的鄧三水,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讓平日裏在班內說一不二的班長牛鐵柱,在他的麵前變得十分溫順乖巧。

    收斂起這一份好奇心以後,孫磊繼續“砰砰砰”連開了三槍。

    與此同時,對麵一百多米開外,立馬就有三個韓軍士兵命中了子彈後紛紛倒地,再也沒有能夠爬起來。

    “不錯,不錯,孫磊你個新兵蛋子,還真是孺子可教也。在這短短不到兩分鍾的時間裏,你小子開了四槍,連續幹掉了四個韓軍士兵,就憑你這槍法,在咱們全連絕對算得上是一名神槍手。”

    看到了孫磊剛才連開三槍,立馬幹掉了對麵三個韓軍士兵,鄧三水一邊衝著緊挨著他的孫磊豎起了大拇指,一邊不吝溢美之詞地繼續誇讚道。

    作為鄧三水“徒弟”的牛鐵柱,聽到他對孫磊的評價如此之高,自然是心裏頭極為不爽。

    更何況,牛鐵柱現在正跟孫磊兩個人比試誰的槍法準射術好呢,現在,他開了四槍,卻隻打中了兩個韓軍士兵。其中,一發子彈命中了對麵一名韓軍士兵的腦門,另外一發子彈則是打在了一名韓軍士兵的腿上。

    而孫磊剛才開的四次槍,每一次射出去的子彈,都打在了一名韓軍士兵的腦門上,讓作為班長的牛鐵柱是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夠繼續硬著頭皮繼續比試下去。

    這邊廂,整個三連三個排的誌願軍戰士們火力全開,對被阻擋在穀底無法向北前進的韓軍這一個營的先頭部隊開槍射擊,在短短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裏,已經大打死打打傷了至少韓軍一個連的兵力。

    原本這一個營的韓軍火力配置是誌願軍三連的十幾倍,但是由於剛才拉響的那二十幾顆地雷,把這一營的韓軍嚇破了膽,立馬就亂作一團,人心惶惶,潰不成軍,手裏頭握著槍也不知道怎麽打了。

    如果不是有美國主導的聯合國軍參戰,李承晚統領的韓國軍隊,跟朝鮮人民軍單打獨鬥絕對不是對手。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在前期美軍沒有介入參戰的情況下,被打到了朝鮮半島的最南部,當時都到了幾近全軍覆沒的程度。

    “報,報告營長,前,前方的道路被埋伏在這附近的朝鮮人民軍給炸出了二十幾個大坑,咱們的車輛是無法繼續向北行駛了。

    “而,而且,咱們營到現在短短十分鍾的時間,已經折損了一個連的兵力。咱們要是繼續在這裏耗下去,估計不用半個鍾頭,咱,咱們營恐怕真的會全軍覆沒的。營,營長,咱,咱們現在該,該怎麽辦啊?”

    韓軍三營作戰參謀金聖吉,拖著他的一隻受傷的胳膊,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跑到了坐在敞篷吉普車副駕駛位上的營長李鬥炫的麵前,慌慌張張地進行了一番匯報。

    “媽的,見鬼了。原本以為埋伏在整個叫溫井地方的朝鮮人民軍,隻是一群潰逃至此的散兵遊勇罷了。真是沒有想到他們打起仗來竟然如此厲害,真的是活見鬼了。”

    坐在這一兩完好無損的敞篷吉普車副駕駛位上的營長李鬥炫,聽取完了作戰參謀金聖吉的匯報後,咒罵了一番感歎道。

    暗自權衡了一番利弊後,營長李鬥炫思忖了不大會兒的功夫,緊咬著牙關,在嘴巴裏麵念叨著說道:“怎麽辦,怎麽辦,還能夠怎麽辦啊,撤退,撤退,全部都往回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