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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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六月,江南已進入夏季,天氣有點悶。蘇州城裏的‘悅來客棧’也迎來了它的旺季。尤其是再過三天,就是冷雲風冷大俠為女兒舉行比武招親的日子。冷月堡就位於蘇州城中心,和九大門派齊名,冷雲風便是堡主,傳說其武功深不可測。
這幾天江湖人士都紛紛趕來蘇州,此時‘悅來客棧’已是人滿為患,店小二忙的不可開交,就在這時兩個叫化子一老一少往店裏走來,小二一看是叫化子,忙走道門口喝道:“那來的臭要飯的,快走快走。”隻聽老叫化說:“俊兒,爺爺我可走不動了,怎麽辦,人家還不讓進哩!”小叫化笑道:“爺爺,不讓進,就闖進去,看我的。”
說著,一個跨步就往裏進,店小二急忙用手去抓,沒想到竟抓了空。這時,店裏有人喊道:“小二,讓他們進來坐我的桌子邊。”店小二也不再攔阻,氣憤憤的到裏麵招呼客人,兩叫化子進去後就往剛才喊話那人走去,老叫化抬頭看了看這中年人,對小叫化說道:“快來拜見‘中州大俠’許同許大俠!”小叫化走到跟前道:“多謝許大叔!”這下輪到許同吃驚了,因為他還看不出老叫化的來曆,回話道:“江湖中人不必拘束,小哥剛才的身法可妙得緊,區區賤名當不得大俠二字,可問老丈大名?”老叫化笑道:“老叫化乃懶散之人,在江湖上也無名氣,就不必報名了吧!”許同聽他如此說,也就不再追問,對店小二道:“小二,再添兩副碗筷。”
於是三人就坐在一塊喝了起來,這時聽旁邊桌子幾人在說話,隻聽一人道:“這冷大俠眼光太高了吧!聽說這提親的人都踏破門檻了,冷家人竟是一個沒看上!”旁邊一人笑道:“王老三,你也來比武招親嗎?我看你還是回點蒼山再練幾年,不要在這丟了小命。嘿嘿!”最後一句像是給店裏所有人說的,王老三聽了大怒道:“諸不驚,少在這亂嚼舌根子有本事和大爺過兩招!”說著便欲上前挑戰,可諸不驚隻無奈的笑了兩聲,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出店去了。王老三暗罵一聲:沒種!
諸不驚一走這店裏的氣氛非常古怪,眾人均不說話似是在思考諸不驚的話,突然一個童音響起:“爺爺,你說那個什麽諸不驚的話是什麽意思?”老叫化喝道:“小孩不懂事別亂說話。”小叫化不服氣的道:“誰說我不懂事,他說的意思不就是比武招親是去送死嗎!”老叫化故做驚訝道:“小鬼倒機靈,不過誰會相信那?”看了看眾人繼續低頭喝酒,王老三提杯走了過來,向老叫化道:“老丈,難道此次比武招親真有不測。”老叫化搖搖頭道:“說不準不好。”最後倆字是喊出來的,隻聽街道上傳來一聲慘叫,許同的身影已竄了出去。
街道上。眾人均已趕到,許同沉聲道:“好厲害的掌力,諸不驚怎會有如此厲害的仇敵,這等內力江湖上可真不多見。”眾人點點頭不說話,老叫化卻搖搖頭道:“恐怕不是仇家而是殺人滅口,諸老弟何苦!”最後一句聽的眾人莫名其妙,老叫化說完拉著小叫化離開了。眾人都各懷心思離開了,許同抱著諸不驚的屍體消失在街道上。
俊兒一路上話問個不停,拉著老叫化道:“爺爺,你說那個諸不驚是個什麽人?”老叫化道:“此人外號‘不驚之言’,說出的話出人意料,卻又句句準確無比,一生倒也幹過不少好事,隻是這一次把命都搭上了,唉!”說完歎口氣,突然使出輕功,一溜煙似的向前飄去,俊兒大叫:“爺爺,等等我。”說著也展開身法追了上去,隻聽遠遠傳來一聲:“俊兒那把勁,看你功夫長進沒。”蕭俊暗道:看我使出‘瞬息千裏’追上你打屁股。隻見他身形一變以一種古怪的姿勢瞬間消失在古道上。
三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三天來江湖上倒也風平浪靜。終於到了比武招親的日子,各武林人士紛紛趕到冷月堡,冷月堡真是熱鬧非凡。九大門派中除了少林峨嵋無人前來,其他門派的年輕弟子倒真不少,最有名氣的當數武當派大弟子‘一劍飄香’康豔平,王老三也來了不過他倒沒有招親的意思,他隻是來想一睹冷大小姐的芳容順便露兩手,畢竟是點蒼派的二代高手,一手‘盤雲十八劍’使得當真不賴。不過此時在冷月堡比武場上還有一個年輕公子一人坐在一旁獨自飲酒,不與旁人答話,隻見麵帶微白,一杯酒下去臉上顯出點紅色,倒有幾分女兒態。
這時冷月堡的管家出來向眾人道:“諸位,今日來到冷月堡,當真使冷月堡蓬畢生輝,各位稍等片刻堡主馬上就到,先請用些酒水。”聲音字字清晰,仿佛在眾人耳邊說得一樣,眾人心裏均暗歎:一個管家也如此厲害,冷月堡當真名不虛傳。可此時卻有一個小叫化小聲道:“哼,一出來就給人下馬威嗎?神氣什麽,大難臨頭還不自知。”旁邊的老叫化噓聲道:“俊兒別亂說話,馬上有一陣子忙的,省點心。”原來兩人竟坐在冷月堡大廳的房簷上,隱藏身形,場中自是無人能見,蕭俊又道:“爺爺,上次沒打到你屁股,這次咱比試比試,看誰救得人多。”老叫化笑笑道:“行,到時別給我搗亂。”蕭俊沒有接話,兩人把眼光都移向場中,因為冷雲楓冷大堡主出場了。
眾人見冷雲楓出場,均起身相迎,冷雲楓抱拳道:“讓眾位久等了,比武招親馬上開始,聽管家宣讀規則,老夫擔任裁判。”冷大堡主的聲音讓大家更有一種如坐春風的感覺,其功力比管家高的何止一籌。管家此時朗聲道:“比武時不許暗箭傷人,大家均點到為止,不過刀劍無眼有些許冒犯之處大家不必記仇,最後的勝出者方可進入後堂見我家小姐。好,比武開始!”管家聲音一落,場中已上去兩人,其中一人赫然便是王老三,他自報姓名:“點蒼派王自忠,賤號‘閃電快劍’,閣下是‘快刀客’柳權吧!”柳權打了個哈哈道:“王大俠幸會幸會,出招吧!”說著一把精鋼刀已握在手中,王自忠不敢大意從腰間掣出自身配劍,一招‘盤雲問路’已使出,此招是盤雲十八劍第一式,虛中有實,實中有虛,意在迷惑對方,柳權不愧有快刀之稱,見劍使來,一招快刀斬亂麻已將此招化解,兩人頓時知道遇上對手,將自身看家本領一一使出。
蕭俊看後用傳音入密道:“爺爺,你說他們誰會贏?”老叫化道:“那個王老三的盤雲十八劍使得是什麽玩意,必輸無疑!”蕭俊抬眼望去場上情況已發生變化,王自忠的劍法已亂,柳權的快刀刀刀緊逼,王老三快支撐不住了,此時勝負已很明顯,於是冷雲楓站起來道:“兩位住手,勝負已分,柳公子獲勝。”王老三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下場去,柳權則抱拳對他道:“王大俠成讓。”王老三耳邊響起一個聲音:王老三回去把盤雲十八劍好好練練,此劍法旨在誘敵時出奇製勝,記住‘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八字要決,現在就走不要停留。王老三心中一驚知是有高人在暗中告知自己,他弄不清聲音來源但總是幫自己了,就朗聲對冷雲楓說:“冷堡主在下學藝不精輸得口服心服,回去自當勤加練習。”冷雲楓笑道:“王公子,勝負乃兵家常識,不必太過計較。”王老三歎了口氣,頭也不回的走了,但他卻不知這一走救了他一條性命。
柳權當下抱拳道:“各位有誰上來領教。”許多人此時見王老三已落敗,已喪失了信心,一時無人敢上,九大門派中點蒼、崆峒齊名,崆峒派這次來的也都是二代年輕弟子和王自忠功夫不相上下,一時無人上去。
那個獨自飲酒的公子哥看了一眼場中,用一種極為古怪的身法落在場中,柳權皺了一下眉頭因為他都沒看清人家是怎樣上來的,而老叫化和冷雲楓均露出驚訝的眼神:他怎麽會這功夫。康豔平也露出沉重的眼色,知道這絕對是個勁敵。
年輕公子抱拳道:“柳大俠在下沈藝人前來領教。”柳權心裏暗想:怎麽江湖上沒聽過這號人,嘴上卻道:“沈公子請不吝賜教。”
手中快刀已閃電般使出,他被人稱為快刀客,當然刀法以快著稱,可竟連沈藝人的衣角都沒挨著,心下暗暗吃驚,更奇怪的事發生了,柳權的快刀竟然越來越慢,最後場上看去就像柳權隨著沈藝人在跳舞一般,臉上的汗已流了下來,冷雲楓此時已站了起來,對沈藝人道:“沈姑沈公子請住手!”雙手貫滿真氣,緩緩向場中推去,沈藝人見狀閃了開去,而柳權就像獲得大赦一樣在地上大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