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夜風涼爽、蟲鳴起伏，黑沉的天穹顯得低矮壓頂。哨兵們在護村牆上來回走動。今晚，放哨組由黑仔負責。

    一陣夜風夾帶細碎的聲響傳進黑仔的耳朵。黑仔停下腳步細聽——聲音斷斷續續，好像是從村外那片莊稼地傳來的。

    黑仔忙問正向他走來的常青山：“青山！你聽到異樣聲響沒？”

    青山說：“聽到一些。大概是從那片莊稼地傳過來的。”

    黑仔說：“難道惡獸們趁夜出來搞破壞？”

    青山說：“聲音那麽小，怎麽可能？”

    黑仔說：“聲音小是因為它們怕我們聽到，所以小心地做事。”

    其他幾個哨兵圍了過來。有個哨兵問：“黑仔！咋了？”

    黑仔說：“我聽到異樣之聲，得出村看看。”

    青山說：“夜深，情況又不明，不可輕易出村!”

    黑仔說：“村外那片莊稼地離村不遠。我舉著火把去，你們站在牆上完全看得到我。”

    黑仔從護村牆上抽出一個火把，大步走下台階。

    青山說：“黑仔！不能去！”黑仔說：“不弄清楚，怕明日出事。”

    青山見他執拗，便從護村牆上扯出一個火把跟在黑仔後麵。

    二人打開進村大門，走出村子。其他哨兵站在牆上看著他倆。

    閃魍遠遠地看到二個村民舉著火把走來，悄聲對獸兵們說：“隱蔽！”獸兵們立即躲進溝了或瓜架後。

    黑仔與青山來到莊稼地旁，舉著火把四下觀察……

    “那兒有新挖出來的泥土。”青山指著前方一堆土說。

    黑仔走到土堆旁：“它們在挖陷阱和破壞我們的莊稼。”

    青山剛想走過去看，從旁邊突然衝出十幾個獸兵。

    黑仔從腰間抽出大刀：“青山！你快走！”

    青山從後腰抽出一把砍刀：“與惡獸們拚了！”

    黑仔說：“你別犯傻。快走！”

    這時，幾個獸兵已經衝到黑仔旁。黑仔揮刀與它們打起來。青山忙上來幫忙。

    他倆被獸兵們團團圍住……站在牆上的哨兵見此，有三人立即衝下護村牆；另外的哨兵大聲喊著：“獸兵來了！”“惡獸來了！”“村民們！快起床！獸兵來了！”……

    在打鬥中，青山被惡獸刺中二刀，倒在血泊中。黑仔寡不敵眾，被獸兵打落手中的大刀活捉了。

    此時，有些村民拿著火把從村大門口湧出……

    閃魍見此，急叫著：“撤退！帶著俘虜撤退！”

    躲在暗處的胖魖跟著閃魍撤離。

    眾村民跑過來，見青山倒在地上。幾個村民蹲下身子扶住青山；“青山！”“青山！”……青山緊閉著眼一聲不吭。

    王榮試了一下青山的脈搏：“沒氣了。”

    王榮起身大怒：“反複交代，夜晚放哨要格外小心！千萬不可出村！可你們……”

    一個哨兵說：“青山勸黑仔不要出村。可黑仔執意要出……”

    “嗚、嗚、嗚……”王榮大哭起來。

    黑仔父親大黑叔從人群中擠出來：“我黑仔呢？我黑仔呢？”

    一個哨兵說：“被惡獸抓走來。”

    大黑叔舉著長矛說：“我去追！把我黑仔追回來！”

    眾人抱住大黑叔的腰。大黑叔掙紮著……

    閃魍與胖魖敲打著惡虎的房門：“大王！開門。”“大王開門！”……

    惡虎驚醒，豎耳聽到閃魍與胖魖在門外喊，便起床慢慢走到門旁打開房門。

    閃魍站在門口：“大王！我們抓到一個活的——活的刁民！”

    胖魖說：“大王！怎麽處理？”

    惡虎眼珠一轉：“先把他關進囚室，一切明日再說。你倆負責看管他。”

    清晨。凶魅走出虎嘯洞。早已在洞外等候它的黑鼠悄悄尾隨在它後麵。

    而此刻，惡虎還在呼呼大睡。

    凶魅來到綠穀鎮濟民草堂。一位戴著眼鏡穿長衫的中年人見凶魅進來忙說：“熊大爺！你……你來了。”

    凶魅從兜裏掏出一枚銀錠甩在櫃台上：“拿去！不用找了。”

    中年人說：“又來抓藥？”

    凶魅從懷裏摸出那包藥：“這包藥你看看。我同夥說，吃了你開的藥頭暈眼花。”

    中年人用手扒拉著紙中的藥，說：“這藥熬過了。怎麽會……”中年人的臉一下煞白。

    “怎麽了？”凶魅問。

    中年人說：“這藥裏被人下了砒霜！”

    凶魅一把揪住中年人：“是你搞的？”

    中年人顫抖著說：“我……我哪敢！一定……是你們內部……有問題。如是我下的……會如此直接……相告。”

    閃魍走進惡虎的臥室，見花俏正給躺在床上的惡虎洗臉，便老實地站著。

    花俏走後，閃魍說：“我和胖魖帶著二個獸兵輪流看守那個俘虜。”

    惡虎說：“先關他幾天再說。”

    閃魍說：“一切聽大王的！”

    閃魍剛走，狐狸跨入惡虎的臥室：“大王！聽說昨晚抓了一個活的回來？”

    惡虎說：“是呀！”

    狐狸說：“大王想如何處理此人？”

    惡虎說：“等我的傷好些了，我要親自審問此人。”

    狐狸說：“我可替大王去審。”

    惡虎不吭聲。

    午時。凶魅心急火燎地撲入惡虎的臥室，見花俏正在給惡虎喂飯，便說：“花俏，你回避一下。我有要事告知大王。”

    花俏走出房子並關上門。凶魅貼著惡虎的耳朵說：“大王！你要我帶下山讓郎中細瞧的那包藥裏被惡徒下了砒霜！”

    惡虎陰沉一笑。

    凶魅說：“大王！你早看出來了？”

    惡虎不答。

    凶魅說：“郎中說，一定是我們內部有鬼！”

    惡虎說：“確定是砒霜？”

    凶魅說：“郎中說，是砒霜！沒想到我們內部會出現內鬼！大王！你懷疑是誰？”

    惡虎說：“不該問的別問。你下去吧。”

    凶魅走後，惡虎想：如果是它下的毒，自己把那包藥給它時，它就應該知道自己知曉了藥裏有毒，會采取自保措施；更不會把真實情況帶回來。凶魅可以排除懷疑。

    凶魅走後，花俏進來給惡虎喂飯。一刻，黑鼠走了進來。

    惡虎說：“花俏！我吃飽了。”

    花俏端著碗走出房子。黑鼠說：“大王！我跟蹤凶魅，沒發現什麽異常。”

    惡虎說：“被它發現沒？”

    黑鼠說：“我就擅長幹這活。大王放心，沒被它發現。”

    惡虎說：“沒被它發現就算你完成了任務！”

    (本章完)